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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继任礼上的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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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到了。”羽无尘麻溜地爬起，想要趁机离开这张床，沈云川却又一把将他压回。
“手麻了，缓一缓。”
羽无尘缩在沈云川身下，心想这人为何行事总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公子，公子可起身了？公子？”小桃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见无人应答，直接推门而入，沈云川一把将床帘揭下，小桃匆忙走近床榻，“公子？”
羽无尘含糊地应答了一声，小桃心下舒了一口气，“吓坏我了，还以为公子你又同从前一般昏过去了。”
“无事，就是睡的沉了些。”羽无尘在身上应答着。
“公子每次都这么说，这一年来，夜里疼得多少次不省人事，也从未吭过一声”，小桃将羽无尘的外衣整理出来，“偏族中这一年还总找你麻烦，公子这身子，还是多保重为好。”
羽无尘还想应一声，却感觉到沈云川的头埋入自己脖颈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公子现下是否要起身洗漱一番？”
“不必，暂不必，我、我还有些困，我再睡会。”
“那公子先歇息，羽雁已归，醒了唤我即可。”小桃将干净的衣物放下，临走时将窗台的羽雁收回，退了出去。
“沈宗主，你、你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羽无尘推了推，有些推不动，“沈宗主，沈云川？”
沈云川翻过身，坐起在床边，羽无尘也起身坐起。
两人静坐了好一会儿，沈云川不开口，羽无尘也不知说些什么。
“我回一趟宗门，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啊？什么？”
“好好吃饭。”
“…好。这些小事，劳烦沈宗主挂心了。”
“不是小事”，沈云川转过头看着羽无尘，“是头等重要的大事。”
沈云川走后，羽无尘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松香味，他有些想不透。自己与沈云川只相处了短短两夜，却为何凭空生出如此多情愫来。
按照之前的行程，自己过两日参加完沈云川的继任礼，便可回程。此次出行，有两桩事，一事为探查人族、剑宗族局势，羽族提前准备应对之法，另一桩，自己有事想问询于前宗主沈巍容，不知在大典上是否能见到。
他传了一道符给小桃，却是小荷出现在了房中。
“公子，小桃前往万剑门了。”
“她去万剑门作甚？”
“今早一行人将存放魂兽的瓶子全都偷偷带去了万剑门中。”
“万剑门？”
“是的，那行人借着一早送菜之名进入，后来出来时菜篮已空，应是不知放入了何处。”
“灯下黑…？对了，姑姑回信说了什么？”
“这是来信，公子过目。”
亡者魂兽食生者之魂，生者可被附魂操控，亡者可白日出动。如若魂兽反被人炼化吞食，此人可获魂兽之力，瞬息变强，但人终失神智，杀戮成性，后患无穷。
此信最后还有一句叮嘱，观礼后不可逗留，速归。
落笔羽轻闲。
姑姑虽然眼睛看不见，字却写的极好，听说眼睛是渐渐失明的，那段时间练出来了。羽无尘有些走神，那着信想了半日。
若这些魂兽进了万剑门，下一步要干什么。自古以来，要强大的力量，是为了什么？权力，只有权力需要强大的力量依仗。
万剑门的权力在谁手里？难道，是冲着沈云川来的？但沈云川已是五魂之师，靠这些，真能打败他？
“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送菜的人可有可疑之处？”
“送菜之人下山后便返回了住处，我打听过了，确是镇上的菜农，已送了许多年。”
“盯紧那个菜农，找人查查他最近可有何异常之处。”
“是。对了公子，可要用早膳？”
“嗯…拿些吧。”
“想吃些什么？
“煮一碗面，多撒些葱花。”
沈云川为何叮嘱自己好好吃饭？有些过于…关心了吧。
羽无尘用完早饭后，闲来无事，自己下了楼，看见楚临正等在楼下。
“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
“这是准备出去转转？我正好无事，一起。”
长乐街上热闹不少，充满了各门各派来参加宗主继任礼的人，羽无尘已经很久没有逛过集市，瞧什么都有些新鲜。
只见羽无尘虽戴着面具，仍引来许多女子张望，有的还在他和楚临之间挑了起来。
他先是给熏笼买了些香补上，又买了些小玩意儿打算送给小桃和小荷，楚临跟在身后自然地付了钱。
“这糖挺甜”，羽无尘买了一包梨糖，拿出一颗，“送你。”
“这不是我付的钱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拿在我手里那就是我的。现下我给你一颗，便还了昨日里给那小孩的那颗，以后我可不欠你了。”
楚临哑笑，怎么羽族掌事竟还有这种孩童之言。
他还想辩驳两句，旁边面馆老板吆喝上了，“公子喝碗羊肉汤不，今日羊肉好，香的很！”
楚临一转头，面馆老板眯着眼似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几年前来过？还给过一颗金珠子？诶？旁边这位瞧着有些像那时常来我这吃面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叫……”
楚临猛然被点醒似的，他是羽族人，江尘也是羽族人，有没有可能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阿尘…”
“啊…啊？楚公子叫我什么？”
“没什么，以后叫我楚临便好。”
“楚临，忘了问你，昨日可查出些什么？”
“同你一样，查到的是一样的事情。”
“你此番前来”，羽无尘思忖半刻，抬眼看他，“可是有结盟之意？”
楚临也很自然道，“确有。”
“我为何要选你？或者，沈云川为何要选你？我们与人族向来各不相干，你与北定王争权，谁赢谁输，于我都不要紧。”
“若我得天下，三族于我在位时，仍可独立，若我皇叔得了这天下，战火必起。”
“今日若是北定王前来，或许也是此话。”
楚临仍想开口，却被一群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地撞开。
“你这钱到底哪儿来的？肯定是偷的，你一个种菜的哪儿有钱买这些金银首饰？”几个流氓似的青年抢着一位菜农刚买的珠钗。
“就是就是！哪来儿的横财，八成是什么不干净的！”几个妇人在旁议论着，这几日看到这菜农家中婆娘戴着银首饰到处显摆，早就心里不快，恨不得都给她抢了去才好。
“我、我远方亲戚给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抢我的钱！”
“嘿！从来没听说过老刘还有远方亲戚？我们，我们几个就是这镇上正义的化身！拿来吧你！”几个流氓抢了老刘的珠钗，搜刮了一翻，踢了两脚扬长而去。
老刘双拳难敌，加上平时也是个老实人，毫无还手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热闹的人四散而去。
楚临一把横在了他面前，“这位兄台好生眼熟，你那远方亲戚似是与我相熟，他给你多少钱？要不我替他再给你点？”
“你、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我说我能不能也当你远方亲戚，你看我，我也很有钱。”
羽无尘噗的一声不小心笑出声，小声凑近掩耳道，“这不是你安排的吧？”
楚临没答，继续说道，“听说你家那位夫人可是个暴脾气，不知这珠钗丢了，让她在乡亲面前失了面子，她会不会生气？”
这老刘本就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听到这话，凑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想给你些钱再，不知你要不要？”
“你、你又要我干什么？”
“又？之前你干了什么？”
“没、没有…”
“我都说了我是你远房亲戚的朋友，听说你给万剑门送了几年的菜，只是想问问你，这菜送到何处去的。”
“我、就后厨…”
“哦？那我看你还是回去跟你夫人说道说道吧。”
“还、还送去了魂器阁…”
“魂器阁？”
“其余、其余我真不知道了，是有个姑娘跟我说给我一大笔钱送到那，我只是收钱办事，一堆瓶子而已，看着也没什么稀奇…”
“什么样的姑娘？”
”蒙着脸看不清…”
楚临掏出一锭金子递他手里，“收好，别太招摇，否则今天被揍的事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好…”
羽无尘见那人走远，“你为何还给他钱？”
“我又不缺钱。普通百姓一辈子也没什么挣钱的机会，他也不知自己为恶，只是不小心被人卷入了这个局。”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善心。”
“善心说不上，看惯了战场上的累累白骨，少杀些人，积些德。”
“刚说的魂器阁，是齐家一派管的？”羽无尘岁足不出户，在姑姑和小蝶梳理下，对这几族的势力倒是颇有研究。
“是，听说这几年沈云川极尽打压此派，不知是否和此事相关？”
“沈云川…”羽无尘想到沈云川，心中又有些不自然起来，此事不知沈云川有没有查到，自己是否要告知于他，但跟自己又有何关系。
就当自己好心？毕竟是羽族的术法，自己有责查清楚，羽无尘说服了自己。
“无尘？羽无尘？”楚临一把扇子在他眼前虚晃了好几下，羽无尘回过神来。
“无、无事，你说还有个姑娘，那姑娘又是谁？”
楚临两手一摊，表示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