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半朵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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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桂，生在东海渔村的盐碱地。
娘说，我出生那夜，潮水里漂来半朵干枯的桂花，落在襁褓上，香得呛鼻。
于是，我有了名字，也有了劫数。
1.
苍梧江畔，魔修血祭，我被倒吊在桅杆上，血滴进江面，像给浪头描红。
我闭眼数到七，黑影踏浪而来——黑衣，灰眸，霜华断剑。
魔修在她注视里自燃成灰，桅杆断裂，我坠入江中。一道剑意卷住腰，把我搁上浮冰。
2.
她递来一颗松子糖，声音比江风冷。
“压惊。”
我抖着手接过，把含了半天的饴糖吐在掌心，递回去。
“姐姐，换糖……可以吗？”
她没接，只点头。
我把饴糖小心翼翼放在她剑脊——像完成一场仪式。
3.
冰船北行，我偷看她杀雪妖：剑意里竟带桂花香。
夜里，她昏睡，我把怀里半朵干桂花塞进她袖口。
娘说：把家交给救你的人，就不会迷路。
4.
分别那夜，她劈开冰川，水幕作帘。
我立在岸边，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激流。
船底用血写：
“阿桂，东海。”
——下次见面，
我要把半朵桂花亲手还她，
还要告诉她：
“你救过的小孩，没死在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