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酒后吐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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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从霁最近有点郁闷。
原来百试百灵的撒娇技巧在那兔子身上失了效，一路追到鹭市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反倒是他那木头二哥，最近似乎有要开花的迹象。
“宝贝，你怎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你看我为了你推掉我哥的所有工作了，你就见我一面吧。”
语音一发出去，得到的是一个鲜艳的红色感叹号。
于从霁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回床上。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不就是只兔子吗，真以为自己独一无二了？回头去他哥公司里指不定就能找到脾气更好更漂亮的。
阳台灌进来的海风吹得他有点烦躁，才准备关上隔断门，眼尖地瞥见后沙滩上似乎有人在散步。
奇怪，他记得这片是私域来着。
等等，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他掏出手机打开家庭群往上翻，翻出了母亲之前偷拍的疑似未来二嫂的照片，眯眼比对了一番，好像确实是他。
“哪儿来的小狗？长得挺可爱，上来喝一杯吗？”
嘴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不过于从霁本就有进一步试探这位“二嫂”的想法，虽然背调里看着是干干净净，但能把二哥勾得神魂颠倒，想必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柏浔想起之前听于从越介绍过，周围几栋都是父母兄长的房子，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安保也不会随便放陌生人进来。
“啊，您是？”
他走近些仰头看向于从霁，语气里尽可能客气地问了一句。
于从霁低头打量着柏浔，大概是抬头的缘故，原本半耷拉的耳朵此刻全翻到了脑后。
耳朵倒是挺软的，不过总感觉没长耳朵好摸。
他一怔，怎么又想到那只兔子了。
“于从越是我哥，看你好像有心事啊？真不考虑和我喝一杯？”
他没给柏浔拒绝的机会，说完就走进房间，下楼来到客厅拉开了后门，招呼柏浔进来坐。
柏浔不知该怎么拒绝，站在不远处推脱着“不会喝酒”，才动了想趁机溜走的心思就被于从霁识破了，半推半就地就被拉进了屋里。
早隔着玻璃窗就能窥探出些许风格的差异，进门后这股扑面而来的华丽风格让柏浔愣在原地。
大片暖金灯带顺着天花板一路铺开，落地窗前垂着手工织金丝的轻纱帘，深色实木地板被打磨得能照人影，连角落的摆件都是他看不懂但明显价值不菲的艺术品，看上去就不像是给人住的，更像某个收藏级展厅暂时被他拿来当家。
“怎么样，我哥家装的跟性冷淡一样，哪有我这里有意思？”于从霁理了理松垮的浴袍，转身招呼柏浔到沙发上坐着，自己转身从酒柜底层抽出一瓶黑金标签的威士忌，把年份朝自己那侧轻轻转了一下，像是有意不让柏浔看到。
只是柏浔被头顶的水晶吊灯晃得有些出神，闻言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然也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来吧，试试看这个。”
于从霁拿着酒杯塞到他手里，笑吟吟地催促他试试看。
“我真不会喝酒，我......”
“这没酒味，再说了，喝多了我把你送回去，放心。”
柏浔端着杯子纠结好一顿，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闭上眼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意外地没有太多酒味，反倒是一种甜丝丝的，近似于度数极低的果酒口感。
“我没骗你吧？”于从霁本来还担心他不上钩，见那一口气闷一大口的架势就知道这回稳了，走去吧台把醒酒壶整个端了过来。
等柏浔喝到第二杯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彻底软成一团。眼睛半睁不睁地，尾巴软在沙发上，偶尔慢半拍地抖两下，看上去像彻底断了电。
于从霁托着下巴看着他，笑得一脸事不关己的坏劲。
“小狗？”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柏浔抬起头，茫然了两秒，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我问你个问题。”于从霁把杯子往他跟前推了推，“你喜欢谁？”
柏浔明显愣住了，他努力眨了眨眼睛，认真思考了很久，像在努力让脑子开机。
“喜欢......很多人啊......Tracy、Matt、阿姨......”
他说着说着，尾巴小幅度晃了一下，像是在认真点名。
于从霁险些笑出声，掏出手机点开了录制功能：“没有最喜欢的？”
柏浔皱着眉想了好久，动作比平常慢好几倍。最后忽然像想通了一样点点头。
“......于哥。”
说完他还自我肯定似地点点头：“对......是于哥......”
于从霁：“......”
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他换了个坐姿，并没有停止录制，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最喜欢我哥？”
柏浔听到“我哥”这两个字时忽然认真了一点，整只狗似乎醒了半秒。
接着，他趴在沙发靠背上，表情认真得过分。
“因为他很好啊......”
“他陪我......帮我......不嫌我麻烦......”
说到这里，他自己突然委屈了，耳尖红得发烫，尾巴尖轻拍了一下沙发面。
“他对我太好......我怕我忍不住喜欢他更多......”
于从霁：“哇哦。”
柏浔越说越小声：“可我现在还不够好......我怕他......”
最后一句话像被穿堂风吹散了，轻得连于从霁都没能听清。
过了几秒，柏浔突然抬头：“#$@%*别说......”
叽里咕噜地说完下一秒，就倒在沙发上呼呼睡着了。
于从霁看着醉成一团的柏浔，懒洋洋吹了声口哨，结束了录制。
“得了，这么多也够了。”
于从霁把视频备份后，满心想着他哥能再给他找只兔子，找了个角度和沉睡的柏浔拍了张自拍，给于从越发了过去，附带一条语音。
“哥，什么时候再给我找个兔子？”
......
于从越素来不喜欢这种场合，觥筹交盏间聊来聊去也只是那些话题，他找了个借口离开，等信号灯时临时拐去熟悉的点，打包了一份生馄饨，才付完钱就收到了于从霁的消息。
点开聊天框，看见的就是红着脸团成一团睡正香的柏浔和穿着宽松浴袍露出半张脸笑得贱兮兮的于从霁。
几乎没有犹豫，连语音都没听，于从越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二哥，怎么啦？找到合适人选了？”
“什么人选？你把他怎么了？”于从越拧眉快速回到车上，把手机放在一边就往家里赶。
“姓沈的把我删了，哥你再给我找个兔子嘛，脾气别太大，长好看点识时务的......”
“不可能，不要对工作室签约的下手。”
“那我觉得小狗其实也不错，唉你看嫂子这个耳朵就很软哈。”
“你上个季度追沈秋和花的钱，用的财务是工作室的，还没报上去。”等红灯间隙于从越视线不虞地盯着那一头正准备捏柏浔耳朵的手，“你要是不介意卡被大哥冻了，我就让财务不用帮你做账了。”
“哎哎哎开个玩笑你怎么真急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缩短到了十分多钟就到了。
按门铃的那一刻，于从越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冷。
于从霁打开门，刚想说句“哥你来得挺快”，结果这副表情压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干咳一声，把醉得软成一滩的小狗递过去：“给，你的人。”
柏浔整个人都挂在他手臂上，耳朵软软垂着，尾巴贴在身后，明显喝断片了。
于从越接人的动作很轻。
“你怎么想的？”他的声音压得低，脸上还是一惯的淡淡的表情，却让于从霁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把他灌成这样？”
于从霁被这语气怼得一愣，抬手示意他看看桌上的酒壶：“我真的啥都没干，就山崎加了点蜂蜜水。我也没想到......”
他说得一本正经，话里还有点无辜：“哥，我带回家的好歹都是清醒的，你那小狗喝一杯脸就红成这样，我哪敢碰？”
于从越深吸口气缓缓呼出，念在兄弟情义没有再追究。
“少说废话。”
他抱着柏浔要走，却不得不先调整一下姿势。
因为柏浔一被抱起就本能往他怀里缩，还蹭了蹭他胸口，喉咙里挤出几声不明意义的呓语。
于从越呼吸微顿，严肃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不少。
“你看。”于从霁摊手，仿佛在说“我这可是助攻啊。”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于从越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以后别老骗他喝酒。”
弟弟挑眉：“行啊哥，反正他刚才被骗出了不少真心话，看起来确实蛮喜欢你的。”
那句话像精准击中了某个位置，于从越表情明显动了一下，抱着柏浔走得更稳了些。
回到家时，柏浔已经彻底靠在于从越怀里，整个人软得不像话。
客厅灯光暖黄，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那张醉得泛红的脸，呼吸不自觉轻了几分。
“先洗脸。”他回到主卧把人放到床边坐好，声音不算大，却温柔得能把醉鬼安抚到心口发软。
柏浔被灯光晃得眯起眼，像是认不清眼前是谁，盯了好几秒才哑声喊了一句：“于哥......”
尾巴在被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于从越心里莫名一紧，装得再冷静眼里也藏不住温度：“我在。”
他说着去了浴室，拧好温水，把柔软的毛巾拧到刚好的湿度。
回来时，柏浔正努力扒自己的外套，动作笨拙得有些好笑。
“别动。”于从越蹲下替他解扣子。
扣子一个个解开，指尖偶尔碰到他微微发热的皮肤。
柏浔被碰一下就抖一下，耳朵软软地贴在头上，整个人此刻看上去乖得不行。
“你是不是发烧了？”于从越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结果柏浔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脸往他掌心蹭，眯着眼声音都有些黏糊。
“哥......是你手好冷。”
于从越呼吸明显乱了半拍。
他好可爱。
他咬着舌尖稳了三秒，把毛巾按在那张红红的脸上轻轻擦。
“抬头。”
“闭眼。”
“别乱动......”
结果某位醉鬼一句也没听进去。
擦脸擦到一半，柏浔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傻笑着贴上来。
“于哥......”他鼻尖蹭到对方的肩窝，声音轻得不像话，“你身上好香。”
于从越的手明显顿住。
他深吸一口气，把人从怀里拉回一点距离，可他根本不配合，反倒是贴得更近了些。
“柏浔，别这样。”他声音低哑，几乎是隐忍，“你醉了。”
“我没有......我好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那一瞬间，于从越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盯着面前迷迷糊糊的柏浔，眼里的震惊不加以掩饰。
“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
柏浔话都没说完，直接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整个房间忽然陷入安静，只剩于从越的心在怦怦狂跳。
于从越最后还是把人抱进怀里，慢慢替他脱掉被酒洒湿的衣服，换上干净宽松的睡衣。
动作轻得像是在碰什么稀世珍宝。
替柏浔盖好被子后，他低头看了很久。
“那我可就当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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