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一天》烟染兰笺

2、第二章 社畜的“默契”：摸鱼搭子竟是甲方爸爸？

　　林小满刚把背包塞进工位底下，前台小妹就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手里举着一叠文件，脸上写满“救命”：“满姐！这是张总刚扔下来的‘夺命PPT’，让你中午下班前改好，下午两点要用！”

　　“什么？”林小满一口冰美式差点喷出来，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气得手抖，“张总这是把我当‘人形打印机’了？早上九点上班，中午十二点下班，三个小时改二十页PPT，他怎么不直接让我‘原地飞升’呢？”

　　前台小妹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满姐，节哀。张总说这是‘紧急任务’，关系到公司能不能拿下那个大项目，还说‘年轻人要扛造’，‘多做多得’。”

　　“多做多得？”林小满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我看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吧！月薪三千五，责任比山重，这哪是行政，这是‘全能背锅侠’！”

　　吐槽归吐槽，活还是得干。林小满打开电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林小满，冷静！不就是改PPT吗？就当是练习技能，等以后跳槽了，这些都是加分项！”

　　她刚把PPT打开，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早上为了赶时间，只啃了半片面包，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摸出抽屉里的饼干，刚想拆开，就听到张总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林小满，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来了来了！”林小满吓得赶紧把饼干塞回抽屉，拍了拍衣服，快步走进张总的办公室。

　　张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说：“小满啊，这次的项目很重要，合作方是业内顶尖的设计院，叫‘辰星设计’，负责人是个年轻有为的设计师，叫江辰。下午的提案会，你也一起参加，负责记录和后勤。”

　　“江辰？”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她猛地想起早上咖啡店碰到的那个“社畜搭子”，不会这么巧吧？

　　“对，就是江辰。”张总点点头，“听说他眼光很挑剔，要求很高，你下午机灵点，别出什么岔子。”

　　“好……好的张总。”林小满晕乎乎地走出办公室，回到工位上，脑子里全是早上江辰的样子。如果下午提案会的合作方负责人真的是他，那也太“社死”了吧？毕竟早上她还在人家面前吐槽老板、吐槽工作，说公司是“血汗工厂”……

　　林小满越想越慌，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林小满，你慌什么？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呢？再说了，就算是他，他也不一定记得你啊！你们就聊了几分钟，还是在咖啡店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没底。她打开电脑，搜了一下“辰星设计江辰”，跳出的第一条就是江辰的个人介绍，配着一张正装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正是早上那个和她一起吐槽老板的“社畜搭子”！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介绍：辰星设计创始人兼首席设计师，毕业于顶尖设计学院，业内最年轻的“设计金奖”得主，合作过的都是行业龙头企业。

　　林小满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鼠标差点掉在地上：“好家伙！原来人家不是社畜，是甲方爸爸！是大老板！我居然在甲方爸爸面前吐槽自己的公司，还说老板画饼……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预定啊！”

　　她欲哭无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难怪早上江辰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说不定那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合作方公司的员工了，只是没戳破，看她像个小丑一样吐槽？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林小满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下午提案会要是被他认出来，他会不会因为我早上的吐槽，直接拒绝和我们公司合作？到时候张总肯定会把我‘祭天’，我就要失业了！月薪三千五的工作虽然坑爹，但好歹能养活自己啊！”

　　她正唉声叹气，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小满，下午提案会见。早上的吐槽很精彩，期待你下午的‘表现’哦～对了，我不爱吃老板画的饼，更爱喝你推荐的冰美式，记得帮我带一杯，少冰多加浓缩，谢啦！”

　　林小满：“！！！”

　　是江辰！他真的记得她，还特意发了短信提醒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吗？还是单纯的调侃？

　　林小满看着短信，又气又笑。气的是自己居然在甲方爸爸面前“口无遮拦”，笑的是江辰居然这么“记仇”，还特意提早上的吐槽。

　　她咬了咬牙，回复道：“收到江总！冰美式安排！下午提案会，还请江总手下留情，毕竟我只是个月薪三千五的卑微社畜，失业了就没地方喝冰美式了！”

　　没过多久，江辰回复了一个“偷笑”的表情，还有一句话：“放心，只要PPT改得好，冰美式管够，说不定还能给你涨点‘咖啡补贴’。”

　　林小满看着手机，嘴角忍不住上扬。虽然知道江辰是甲方爸爸，但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不像其他甲方那样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反而有点接地气，还会和她开玩笑。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PPT：“不就是改PPT吗？为了保住工作，为了冰美式，拼了！”

　　中午十二点，林小满终于把PPT改完，发给了张总。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拿起背包，准备去楼下买咖啡——不仅要给自己买，还要给甲方爸爸江辰带一杯。

　　刚走出写字楼，就看到江辰站在咖啡店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热拿铁，冲着她笑：“林小满，这么巧？刚改完PPT？”

　　林小满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江总？您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江辰晃了晃手里的热拿铁，“知道你改PPT肯定没吃饭，给你带了份三明治，还有热拿铁，冰美式下午再喝，空腹喝太伤胃。”

　　林小满看着他递过来的三明治和热拿铁，心里暖暖的。没想到甲方爸爸居然这么贴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谢谢江总，您太客气了。我现在去给您买冰美式。”

　　“不用了。”江辰拉住她，“我已经让助理买了，在车里。走，我送你回公司，下午提案会，别迟到了。”

　　林小满愣了愣：“啊？不用麻烦江总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很近的。”

　　“不麻烦。”江辰挑眉，“就当是谢谢你早上的‘吐槽分享’，让我知道了原来不止我们做设计的苦，行政也这么难。”

　　林小满被他说得脸都红了，赶紧转移话题：“江总，您别再提早上的事了，太社死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

　　“哈哈哈哈！”江辰笑得眉眼弯弯，“好，不提了。走吧，再不走，张总该着急了。”

　　林小满没办法，只好跟着江辰上了车。车里很干净，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和江辰身上的味道一样。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着，不敢看江辰。

　　江辰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看她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其实，他早上并不是偶然碰到林小满的。他早就知道合作方公司的行政是林小满，甚至知道她每天早上都会来这家咖啡店买冰美式。

　　至于为什么要“偶遇”她，还要和她一起吐槽老板……江辰的目光落在林小满吃三明治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这个女孩，他已经关注很久了。

　　到了公司楼下，林小满赶紧解开安全带：“谢谢江总送我回来，还有谢谢三明治和热拿铁。下午提案会，我会好好配合您的。”

　　“嗯。”江辰点点头，递给她一杯冰美式，“你的续命神器，拿着。下午加油，别紧张，我相信你。”

　　林小满接过冰美式，心里莫名安定了很多。她冲江辰笑了笑：“谢谢江总，下午见！”

　　看着林小满跑进写字楼的背影，江辰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下午提案会，PPT不用太苛刻，重点看他们的态度。另外，帮我查一下林小满的薪资待遇，还有她在公司的处境。”

　　助理很快回复：“江总，查到了。林小满月薪三千五，经常被要求加班，没有加班费，还被张总当全能工使唤，做了很多不属于行政的工作。据说她之前提过涨薪，被张总用‘年轻人要多吃苦’给怼回去了。”

　　江辰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他认识张总很久了，知道他是个爱压榨员工的主，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过分，把林小满欺负成这样。

　　他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被温柔取代。林小满，你再忍忍，很快，我就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了。

　　下午两点，提案会准时开始。林小满坐在会议室的角落，负责记录。当江辰带着团队走进会议室时，她还是忍不住紧张，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记录。

　　张总热情地迎上去：“江总，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

　　“张总客气了。”江辰和他握了握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小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提案会进行得很顺利。江辰的团队展示了设计方案，创意新颖，细节到位，张总和公司的其他领导都赞不绝口。轮到张总这边展示PPT时，林小满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好在江辰并没有为难她，反而对PPT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语气温和，没有丝毫甲方的架子。

　　提案会结束后，张总提议一起吃晚饭，被江辰婉拒了：“不了张总，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合作的事情，我们后续会让助理和你们对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小满身上：“林小满，你跟我来一下，我有几个关于会议记录的问题要问你。”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她记录得不好？她忐忑地跟着江辰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尽头。

　　江辰转过身，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别紧张，我不是要批评你。你的记录做得很好，很详细。”

　　“那……那江总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林小满小心翼翼地问。

　　江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以后在公司受了委屈，或者想换工作了，随时可以找我。辰星设计的行政部，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林小满看着手里的名片，上面印着江辰的私人电话和微信，心里五味杂陈。她抬头看着江辰，眼眶有点发热：“江总，您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摸鱼搭子’啊。”江辰打断她，笑得一脸真诚，“而且，我觉得你很优秀，不应该被困在这样的公司里，浪费你的才华。”

　　林小满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感觉到江辰的善意，但又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甲方爸爸，居然会主动给她提供工作机会，还关心她在公司的处境？

　　“好了，不耽误你工作了。”江辰揉了揉她的头发，“记得，有困难随时找我。冰美式我还欠你很多杯，以后慢慢还。”

　　说完，江辰转身离开了。林小满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名片，心里暖暖的。她低头看了看名片上江辰的名字，又看了看手里的冰美式，嘴角忍不住上扬。

　　也许，这场因咖啡而起的“孽缘”，并不是什么坏事。而那个看起来温柔体贴的甲方爸爸江辰，似乎也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