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做的什么狗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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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八见他动作，回过神来，立马拦住眼前人，有些犹豫着开口，“林师傅说的是坦诚是彼此坦诚吗？”
林加非一时有些呆愣，他也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多瞧了她两眼，也犹豫着点了点头，“可以，彼此坦诚。”
范小八得到肯定的答案，略微松了口气，又试探着问，“如果我闯了祸，作为师父会帮我兜着吗？”
林加非睨了眼她，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正常人不该守着自己的秘密不被发现吗？
他垂眸思考了一会儿，坦率中带着真诚，回道：“超过我能力范围自然帮不了。”
听了这话，范小八松了口气，“那我可以拜你为师。”
林加非嘀咕了一声，“说的像我愿意收一样······”
“什么？”范小八一时没有听清他的话。
想到高阵方才与他说过的话，林加非倒也没说什么，瞥了瞥范小八，便转身朝院里走去，“无事，你随我来。”
范小八连忙跟了上去。
林加非坐下望着下方的范小八，“说吧，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家中是何情况，还······”
还未等林加非把话说完，范小八已经一连串儿的信息说了出来。
“我姓范，名小八，娄远镇范家村人士，父母健在，我在家中排行第八，前头有······一二三四五·····”范小八低头掰着指头数，然后抬头，“有五个姐姐！两个哥哥。”
林加非听她一连串儿说了许多，轻咳一声，“可还有什么没说的？娄远镇······似乎听说过·····”他似是沉思了一番。
“我，还有个秘密······不过你不能同上午那会儿来的贵人讲。”范小八一脸郑重。
林加非猛地起身，他想起来了！先前碰见过从娄远路过的一个货商，他说自己娶的妻子是娄远人士，那处男子出生起就会请附近有名望之人取名，而女子则及笄才取名。
“你是女子？！”
“我其实是女扮男装······”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范小八一脸惊讶抬头望去，林加非也正面露诧色，凝眸瞧着她。
“您怎么知道？！”范小八不敢相信，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难道我暴露了？！”
林加非转身就要走。
范小八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拦住他，见拦不住，索性直接抱在了林加非的大腿上。
“你撒手！我不收女徒弟！”林加非眉峰紧蹙，想要抽回自己的右腿。
“我不管！是你说的彼此坦诚，我坦诚了，是你事先没说你不收女子！”范小八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生怕一松手林加非就跑了。
“你到底懂不懂女孩子的矜持！快给我撒手！无赖！”林加非去掰开范小八的手，耳后根也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不是没见过无赖，倒没见过这般无赖的，他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到底谁耍赖？！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哪有反悔的道理！不撒！”范小八说着将手扒得更紧了。
林加非拖着范小八走了几步，见她没有放手的架势，一时间自己也挣脱不开，索性站定，喘着粗气，“那你说，你说要如何才放手？”
范小八见他可以商量，眼睛转了转，“要我放手也可以，你也要拿你的秘密交换！而且必须是性命相关的那种！”她说得理直气壮，“毕竟我的秘密也被你骗出来了，若被别人知道了，我小命不保。”
林加非一听脸色一沉，“我那是骗吗！我那是被骗！”
“我不管！我不管！你不说我就不撒手！”范小八见他不松口准备把无赖进行到底。
“那你说，你想知道什么？！先撒开你的爪子！抠着我的肉了！”林加非眉头紧皱，一脸吃痛。
听见他的话，范小八稍微松了松力道，“那你跟我讲，你为何在东厂膳房不露面？”
林加非被她问得神色一凝，范小八见自己像是问到了关键，又强调：“身家性命相关的秘密噢。”
林加非神色中闪过一丝犹疑，最终吞吞吐吐不耐烦地开口：“我在躲人，就是躲仇人，关乎身家性命，行了吧！赶紧撒手！”
“你这含糊不清的，不算！”范小八不认账。
“那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手？”林加非皱紧眉头，愈加不耐烦，要不是见她是个六岁小破孩儿，他早使蛮力将她甩出去了。
范小八：“躲什么人？”
林加非：“躲丞相！”
范小八：“为什么有仇？”
林加非：“你到底撒不撒手？！”
范小八见他不愿继续说下去，又面临发怒的边缘，怕适得其反，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林加非见她一松手，瞥了一眼她，就往前走去，不再理会她。
范小八也不甘心就如此，她赶忙跑到林加非身边，跟上他步子，腆着脸眼巴巴地瞧着疾走的某人，“师父，你看咱俩这都彼此坦诚了，也不差拜师这一步不是？”
林加非懒得搭理她，径直往前走着，“说了不收女子。”
“我现在也不是女子身份，您就把我当一个小内侍也行呀！我很能吃···不是，是很能干的！您就收了我吧······”范小八边跟着走，嘴巴也一刻未停下来。
“师父——”
“林师父——”
“加非师父——”
“求求了——”
······
林加非被她烦得不行，指尖揉了揉耳朵，搓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默默加快了步子。
范小八见自己千般求万般求都不管用，再加上逐渐跟不上的步伐，终是缓缓放慢步子，一脸失落停了下来，刚准备转身离去，后面一个没什么好气的声音传来。
“明日起，辰时初到灶房，给我早一点！”
范小八眼睛一亮，猛地抬头转身，此时林加非已然走远，只留下了一个被黄昏的光晕映着拖得长长的影子。
翌日。
范小八对这个时刻不是很清晰，约莫着大概时间，就往灶房去。
到了灶房，范小八往里瞧了瞧，见林加非还没到，她就找到自己昨日烧火用的小凳儿坐下，静静地望向灶房门口。
林加非来时就见她一副发呆的模样。
范小八见他一来眼睛一亮，试探性叫了声，“师父？”
林加非径直走向灶台，倒还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见他答应自己，范小八咧嘴一笑，心里也松了口气。
见她笑得一脸灿烂，林加非冷哼一声，语气依旧没什么好气，“哼，别高兴太早，你还有的学。”
范小八闻言连忙收敛了笑意，不过也掩饰不住她拜师成功的喜悦。
林加非抬下巴示意她，“喏，去，还是先烧火，今日我看着你，你来做。”
这一做就做到了午时。
范小八刚将茄子盛进盘子，高阵抱着猫就悠哉悠哉地进了灶房。
“赶紧放开我的猫。”林加非抬眼瞧见高阵进来又抱着猫，语气不善。
他抱胸站在灶台旁边，又道：“今早我指导着做了几盘，倒是有些卖相了，你尝尝。”
高阵像往常般放下手中的橘猫，心情很是不错，“嗯，收徒了？”语气中满是肯定，又瞧见范小八端着的茄子，不经意瞧了眼林加非，“你尝过没？”
林加非闻言瞥了瞥范小八，眼底尽是嫌弃，炒个像样的茄子就用了一上午，他现在很怀疑自己收徒的决定是否正确，“我怕中毒，你先试试。”
范小八感受到林加非的目光，不好意思哂笑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给高阵递了筷子，谁叫她脸皮厚呢。
高阵接过，瞧着范小八满脸期待的模样，还有林加非在一旁看似不在意实则暗暗关注的神情，拿起了筷子。
“怎么样？”不知为何，范小八有些紧张。
“嗯······卖相不错。”高阵面不改色。
“该死！我就知道不行！”林加非一脸痛色。
范小八在一旁左瞧瞧，右看看，一脸无辜。
“我还真就不信了！再给我点时间，我铁定将她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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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八！三年了！厨艺再烂的厨子也能独挡一面了，你到底做的什么狗屎？！”
高阵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一旁逗猫，“我觉得挺不错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抬头，“嗯？姓林的，你骂我。”
“谁管你？！你起开，不要逗我的猫！”林加非一脸沉痛将面前一盘精致摆盘的菜倒进了潲水桶，问就是很后悔，后悔自己接了个这么浪费食材的烂摊子。
此时他眼中的烂摊子——范小八，单手撑腰，另一只手撑着台面，一脸无所谓地站在锅前，三年前还不够灶台高的小人儿如今已经抽条儿，不必垫柴火与木板就能够上灶台了。
范小八边舀水往锅里一泼边瞧着自己的师父破防，默默掏了掏耳朵，这话她听了很多遍，耳朵都快起茧了。
“师父，你得承认，我这卖相是做得一年比一年好了不是？”
“你还好意思说？！三年！整整三年！你到底学了个啥，光有卖相，人能吃否？”林加非听见她这么说，火气更大了些。
范小八捂了捂耳朵，接话，“那高提督不就吃得挺开心吗？怎么就人不能吃了？”
“他不是正常人，你拿他说事有何用？！”
高阵在猫脊背上顺毛的手一顿，“嗯？又骂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做的什么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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