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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条太｜听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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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死了，但也没死。
??“……？”
??太宰治晃了晃脑袋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周遭破碎四散的血迹斑驳，他动作迟缓的低头看向自己。
??
??极深的一道裂口从腹部划至腿上，好几个血洞分布在腰肩，他看见自己破碎的内脏。
??
??“还真是…可怕呢。”
??
??应该是来自仇敌的疯狂报复，他这么想着，动了动身子，拉住稀烂的衣服碎片试图遮住可怖的伤口。
??
??于事无补。
??
??可是我没死…
??还变成了僵尸…？
??太宰治不禁露出一个苦笑。
??
??距离条野采菊下班回家还有一段时间，他必须赶在他回家之前整理干净，不然爱人可是会担心的，真令人苦恼欸。
??
??简单的清理过后，太宰有些犹豫，这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该如何是好，即使没有痛觉了，但血腥味依旧很重，条野一定会知道的。
??
??“我回来了。”
??
??从走廊传来熟悉的声音，太宰治穿针引线的手不禁一顿，像平时一样笑嘻嘻的回答：“欢迎回来哦，条野君。”
??
??条野采菊一直很奇怪，虽然他失去了视力，但他对于细节一直很敏感，按往日，他一进门就可以感受到空气里太宰的气息，心跳，肌肤呼吸…
??
??这次，很安静。
??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
??他难免有些疑虑，在听到太宰声音后又放下心来，只是空气中浓重血腥味一直牵引着条野的嗅觉：“太宰君，我很好奇，你今天经历了什么。”
??
??“没什么啦，只是有个小喽啰想要杀我，不小心沾了点血而已。”太宰治依旧像平时那样轻快的语气解释着条野的疑惑。
??
??见条野半天不动的太宰不免好奇的抬起脑袋：“怎么了。”
??
??条野采菊抿了抿唇，犹豫的问出这个他从未想过会问出的问题：“你在哪…？”
??
??“……我在这里喔。”太宰治垂眸，哼笑了声，才耐心的引导条野采菊。
??
??“我感受不到你的心跳。”
??
??他说。
??
??他摸索向爱人，肌肤似乎比平时更冷。
??
??“唔…”太宰治闷哼一声，被碰了一下，本就不擅长针线的太宰显然缝歪了。
??
??“果然还是受伤了吧。”
??
??“一点点小伤，比起理想中的自杀差的多呢！”他沿着线尾打上结，干脆利落的结尾。
??
??“是吗？”
??
??太宰治开始缠绷带，遮住被缝缝补补的□□。
??
??“说吧，到底怎么了？”
??
??条野握着太宰的手腕，压着床上，平日习惯性笑眯眯的脸逼近。
??
??“都说了，没什么啦。”太宰治还是开玩笑般回答。
??
??“心跳？”
??
??“那可是我的研究成果哦，毕竟一直被条野君了解情绪什么的太被动了吧。”
??
??条野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可能性，没一会他又开口：“太宰君又在说谎吧。”
??
??“呀，真是的。”太宰治放松下来，软绵绵的躺在床上，语气似乎有些幽怨：“条野君快去做饭啦，我要饿扁了。”
??
??“饿了饿了饿了…”太宰用委屈的声音不断小声重复着，即使看不见，条野也自动脑补了爱人撒娇的可爱模样，犹豫了会还是松开手：“我现在去做，想吃什么。”
??
??“螃蟹螃蟹！”
??
??条野出去后，太宰又犯难了。
??僵尸可以吃饭吗？
??
??可能吧，可是他的肚子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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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野发觉太宰吃的格外少，又奇怪的抬头：“太宰君今天怎么了呢。”
??
??“心情不好吧。”太宰治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不得不说美食当前，他却吃不了，这种感觉真是可恶。
??
??每次条野有所怀疑，太宰治总是嬉皮赖脸的化解，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可他不愿承认。
??
??严格来说太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僵尸，他深刻的了解到，自己在慢慢腐烂。
??
??没有呼吸和心跳的指引，条野根本了解不到太宰的行动轨迹。
??
??“我回来了…”又是一片安静，失去掌握的条野很不安：“太宰君？”
??
??没有回应。
??
??他抱着这种不安做完了晚饭，进房间打算叫醒太宰，他沿着床边摸到了太宰治的手，冰冰的。
??
??好冷。
??
??“太宰君…太宰君…？”他心中的不安疯狂叫嚣，不断重复了好几声才换来太宰治的一声轻轻的回应：“唔…？”
??
??“抱歉，睡的很死。”
??
??“太宰君，我想你要必要坦白你最近经历了什么，这可不像是心情不好这种粗劣的理由引起的。”条野采菊一本正经的询问。
??
??“……”
??
??“都说了没什…”么啦
??
??太宰治话没说完，他低头看去，条野的手按在心脏处。
??
??“麻烦你心跳可以吗？”条野采菊笑眯眯的凑近他。
??
??太宰治哑口无言。
??
??“太宰君已经死了吧。”他看似轻松的说出这句话。
??
??“嗯。”
??
??没有否认。
??
??“从那次开始。”
??
??条野摸着爱人冰凉的皮肤，他把爱人按在怀里：“每日缝缝补补等我回家，伪装一切无事发生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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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些发颤。
??太宰治难得静默。
??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太宰治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我说，你是和我相似的人吧。”
??
??“如果是条野君的话，也会这么做的吧。”
??
??“痛吗？”他温柔的抚摸着爱人绷带之下的缝补处。
??
??“僵尸是没有痛觉的啦。”他笑起来，小声嘟喃：“这种死不掉的情况，还…真是狼狈呢。”
??
??“痛吗？”他执着的问着重复的话语。
??
??“不痛，死亡什么的…”他抬眸笑笑：“正是我一直追求的不是吗。”
??
??“不许说谎，即使没了心跳。”条野顿了下继续说：“我也是知道的哦。”
??
??“……”
??
??“虽然我也会遗憾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太宰治打破沉默：“但还是要说再见了。”
??
??“抱歉。”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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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野采菊抱住太宰治冰凉且逐渐僵化的身体轻声说。
??
??“好了，虽然不能清爽的死去，但还是很不错的。”遇见你。
??
??两人的话都没有说完，却都不言而喻的相互了解对方。
??
??“Goodby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