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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丑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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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卿手腕强硬,之前和司景明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的那些公子哥和小姐,最近出来社交的都少了。
家里长辈摁着,避风头。
陪司景明玩可以,但不能趁司景明发泄时的松懈,就拍他,捉弄他。
陆寒卿是该打压的打压,该撤资的撤资,该取消的取消。
他没有说原因,可是圈子里的人自然都心中有数。
惹到司景明,有时比惹到陆寒卿本人还要严重,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
近日唯一例外的,就只有金池地产。
他们顺利地重新加入了那块地皮的项目,后面司景明也没再插手,双方算握手言和。
司景明养好眼睛,就闲得和几个酒友相约,去邵家建在郊区的私人度假庄园钓鱼了。
“有鱼了没?”
庄闲铭好不容易,等司景明身边的人散掉一波又一波,钻了个空子才来到他身边。
司景明侧目看看对方的Polo衫,自己眼里还有些应酬时的温柔轻佻没散开。
对戴编织遮阳帽的庄闲铭好心情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鱼在路上呗。”
庄闲铭打算待一会儿再去打高尔夫,倾身朝湖里看一眼。
“是不是打的窝不行?司少,这鱼要是女人,你可是一招一大把的。”
司景明有点破防,按理钓鱼已经是个最不需要他折腾的项目了。
但在这儿大半天,饵换好几次,钩子也换好几次。
掉进水里,愣是一个响都没有。
“估计是你长得丑,把我鱼都吓跑了。”
庄闲铭不语,一味也开始破防。
挨着椅子扶手坐下,司景明在巨大的遮阳伞里,待得热,脸上透一层薄汗,皮肤却反倒更白。
“我跟你说正事的,这边有个八卦,你要不要品品?”
司景明斜他一眼:“最好是能把鱼说上来的。”
庄闲铭小麦肤色,低头微微靠近过来:“你知道的吧,金池地产忙着给女儿招婿。”
即使现在旁人已经都走开,去拿椰子了,他声音也压得极低,“听说就诊记录被扒了,是怀孕找人接盘呢。”
这种时候,司景明不合时宜地来了句:“这也能被扒。”
司家做事都挺明面的,他对这种用阴暗手段得到消息的方式,不仅诧异,还带了点细微的鄙夷。
庄闲铭受不了地叹气,当初才告诉他陆寒卿有男人的时候,他也是这种开辟新大陆,才接触新知识的懵然吃惊。
有时候真想不通,这个圈子里怎么还有他这么单纯的人。
当然也说不上是无知意义上的单纯,而是一种不深沉,特别无忧无虑的性格。
也是,生在司家,命好。
庄闲铭的眼睛里忽然有了点不信:“司少,你再猜猜,那孩子是谁的种?”
司景明没说话。
他不在乎结交的人是否多行端坐正,不过玩着搭个伴,平常是能做到称兄道弟的。
但要说既然都称兄道弟了,这些朋友是不是就也都把对方当个人?
司景明心里有数,没有。
“你想说什么?”
庄闲铭要给他透八卦,不是每次都需要趁别人不在的时候。
庄闲铭诡异一笑:“那你问问家里,那个才定下来的未婚夫。”
司景明猛地转过头来看他,脸冷了。
司景明给人感觉,一贯挺随和的。
栈桥那边下来的青年男女们,也欢声笑语地往这里走。
来看看司少钓的鱼时,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到司景明突然暴怒,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脚将庄闲铭踹进了湖里。
他不光踹了,还抄起旁边本用来装鱼的铁皮桶,砸湖里。
司景明整个人就疯了,沙滩椅也搬起来往湖里摔。
水花被燥热的太阳一晒,那顶编织遮阳帽在湖上乱飘,湖面整片都是刺眼白光。
邵示群冲下山坡,用力把失去理智的司景明圈住。
但被限制的司景明情绪反而更激烈,扭身又应激地朝邵示群的脸上挥了一拳。
看大哥被打,邵家的二儿子丢开椰子,也赶紧冲下来。
但看清是司景明后,也不敢叫保镖,喊来的是普通向导。
三四个人一起,才尽可能不过分地把人控制住。
邵示群捂着出血的鼻子,深感大事不妙
扫几眼岸边正被人拉着往上爬的庄闲铭,眼神厌烦地暗了又暗。
那边司景明被压在草地上还在喘,邵示群赶紧叫人松开些,别把司家这祖宗压坏了。
冷静好一会儿,邵示群才安排助理:“给司太打电话,不……打给陆总。”
听到人说陆寒卿,司景明的眼睛才恢复了点,变得有些理智,不那么失态了。
他翻身撇开别人,自己随便坐在草地上,我行我素发了会儿呆。
庄闲铭被湿漉漉地拉走,整个过程完全躲着司景明的视线。
没想到司景明那么护短,堂妹有可能被未婚夫欺骗,他竟生气成这样。
陆寒卿来的时候都没人敢说话,他脸色冰得仿佛看谁一眼,就能把人冻住。
本来就要起飞了,接到电话,临时过来。
踏入这个满是休闲装的休息厅,陆寒卿身上积攒的压力更让人透不过气了。
司景明不在这里面,人群安静让开一条道,指向休息厅出口处的台阶。
透明玻璃上,映出那人湿掉的肩膀。
陆寒卿过去,定制皮鞋停在司景明的眼皮底下。
才过两秒,司景明哑着嗓子冒出一句:“你怎么才来,我的事,凭什么不排第一?”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让你查司亦媛未婚夫的呢?”
“建议婚约取消。”
那说明全是真的。
司景明抬眼看他就来气:“你瞒着我,你他妈又瞒人精。”
其实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陆寒卿只能先安慰:“回去给你骂。”
司景明盯了他一会儿,抬手在半空,对他压了压。
陆寒卿自觉背过身,蹲在他面前,等司景明圈住他肩膀爬上去,陆寒卿就背他起来。
趴在他肩上,司景明重重地说:“真恶心。”
庄闲铭说的每一个字都恶心,那男的什么狗屁混乱的男女关系,就这样也配娶他妹妹?
滚吧,垃圾。
陆寒卿没有说话。
司景明没得到回应更气不过,在他背上动:“真恶心,陆寒卿。”
他动作停了很久,才轻轻回应:“嗯,我在。”
司景明的头,在陆寒卿衣服里埋得更深,擦到了他的衣领,气息贴在他脖颈皮肤上:“那还好点。”
他就这样被陆寒卿背了出去。
外面没人敢说话,庄家来的人也乖乖站在远处,只敢目送陆寒卿离开。
度假庄园的这一架,把本还是秘密的事,给打得捅破天。
但凡别人多关心一句,那两个看起来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人,当时怎么就突然打成那样。
金池千金未婚先孕的事,就纸包不住火。
司家现在也没一个人开心,有头有脸的家族,订婚不是订了玩的。
现在司亦媛未婚夫的丑闻被曝出来,司家,金家,脸上都不好看。
还有一个夹在中间挑出事来的庄家,也不敢吱声,连夜把庄闲铭送出国。
司太倒是舍不得侄女,说要断就断了。
虽然亦媛的名声是受了点影响,但这样的未婚夫嫁了,也是跳进火坑。
但司亦媛到底年轻,本来还做着甜美的蜜月梦,忽然就全被打破,根本没办法立刻接受。
如被冷水兜头泼下,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是金妍,他竟然和金妍能有个孩子。
司亦媛钻牛角尖,到未婚夫工作的地方闹过好几次。
就是反复歇斯底里地问,我哪里不如金妍。
让蹲拍的小记者,天天不愁素材。
司景明从度假庄园出来后,就没回过家,一直住在陆寒卿这里。
陆寒卿名下的房产很多,这里不是地理位置最便利的,但司景明喜欢这边落地窗里的江景。
夜晚的时候,车水马龙的灯光向江边尽头延展。
灯影幢幢,嵌满纸醉金迷。
报纸上的消息,把司家和金家编得一天比一天离谱。
网络上也是铺天盖地的调侃和揣测,全民吃瓜。
等奢品店里告诉司景明有货终于到了,他才让人把那个全球限量的包,送到家里给司亦媛。
但等司景明回家,她还是把曾经期待许久的包包扔进了垃圾桶,流泪质问起来。
“哥,你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现在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我是个遭到背叛,被抛弃的女人,你就不想想我要怎么面对别人吗?”
司景明无话可答,当时旧的记忆泛上来,他又是那种被绑架时的恶心感,才突然失控了。
司家没有人知道他有这种心理障碍,都太把他当好好的人了。
其实只是因为那天陆寒卿不在,如果陆寒卿在,他在庄园根本就不会发展到那个状态。
门铃忽然响了,去的是保姆阿姨。
但过会儿阿姨又跑回来,站在墙边小声说:“好像,是金小姐……”
司景明还没开口,司亦媛已经冲过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