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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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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er:无论发生什么,这天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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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漆黑的天空掩住了他黑色的翅膀,那样的近,Ruer不禁伸手去触碰,冰冷的风在指尖滑落,终究还是一无所有。
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也是,无论世上消失了多少个人,这天啊依旧是该刮风的就刮风,该下雨的就下雨,没有谁会因为你的消失而悲伤。
月光倾洒,清澈的湖水闪烁着荧荧的淡蓝色光芒。湖边,火红的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
踩着一地残花,Ruer的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那个小木屋上。孤独,没有温暖的灯光,没有亲人的相依,整座小屋散发着一种沉重的悲哀。
门没有上锁,Ruer只一推就打开了。
一阵呛人的烟土味儿扑鼻而来,Ruer有些不适的别过了头,左手在空中挥了挥驱赶着鼻尖的烟土。家具上厚重的尘土喻示着整个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了。
冰冷的触感让他裸|露的脚趾不自觉地缩起,Ruer仔细地打量着整个屋子,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个尘封的木箱上。
Ruer走得很慢,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仪式。
箱子设计的很简单,开口处只有一根木签拴住,Ruer轻轻一拔便打开了。原本这古老的房子里Ruer也不期望能有什么好东西了,只是想找块布遮遮羞也是可以的吧。没想到这普通的木箱里居然还有这样干净完整的衣服。
伸手将衣服取出,与周围的烟尘为不同,素色的衣服上还带着淡淡的馨香,柔软的触感让Ruer也不由感叹,过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有被老鼠啃光,这是一件神奇的衣服。
纤长皙白的手在衣间灵活地穿梭着,很快便将衣装整理完毕。衣袖盖住整个手臂,衣摆才及脚踝,这衣服真是出奇的合适!
穿上了衣服,Ruer的视线又移到了箱底的那双白色长靴上,盯了许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脚丫似乎是在笔算着什么。
终于,他还是拿出了那双靴子,衣服都穿了还管什么别人的鞋子,穿小鞋就穿小鞋吧是别人的还挑剔什么。Ruer紧皱着眉头,牙齿一紧就将那靴子套了上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与窒息,白色的长靴服帖地裹着脚丫,竟又是意外的合适。
这身体的本身不会就是屋主吧,是这人不爱打扫房间还是他本身就已经很久未归了呢?
无所谓了,现在这身体的主人是他,不是那不知道被谁干掉的倒霉鬼,他的人生应当由他来掌控!
快步走出大门,隔开了那片厚重的尘土地。
他低着头,看见身边迎风而展的花朵,不禁伸出手去抚摸那血色的花瓣。水红色的唇轻抿,Ruer银色的眸子里浮起了一丝怜悯,手掌微微张开,裹住了整个红色。呐,想要长久地活下去的话,下辈子投胎做个强者吧。手掌猛地合拢,耀眼的火红在他的手心瞬间破碎。
手掌微微倾斜,破碎的花瓣无力地滑落在地,带着一种惨烈的美妖异的死亡之美。
人说,算命不如认命。
如果他的生命中没有发生那两件事,或许他真的可以认命,就那样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上天没有让他如意。
七岁的时候父亲出了车祸吧?呵,时间太久他早已忘了【童年】,肇事的车主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跑了,年幼的他只能够呆呆看见父亲倒在血泊里,无数的鲜血像发了疯般拼命的爬出父亲的身体,他怎么按都止不住,周围不知什么时候为了好多人,朝着他们指指点点,不加掩饰地讨论着,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想起拿出电话帮忙叫救护车呢?……后来,救护车的声音渐渐的近了,可是父亲离他却越来越远了,最后父亲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
母亲因为没办法接受现实,一个月后抱着他来到了顶楼的天台,他不记得那个天台有几层高了,只是记忆中从天台上望下去那些人啊车子啊就好像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他怎么看也看不清。他记得那时母亲向平常一样对着他微笑,温柔的问他要不要去见爸爸?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啊,记不清了,只知道母亲是抱着他一起跳下去的
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台感觉自己似乎掉入了地狱,可是他却很幸运的没有死,二楼的晾衣架勾住了他的衣领,母亲也似乎因为空气的冲击松了手。所以他活了,他看见母亲的头直直地撞在了地上,染血的肉块骨碌地滚了几圈才停止,红色的是血白色的是什么?那时年幼,他看着母亲瞪大的双眼,破碎的面容,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而然,只有他看见了母亲放手的那一刹那的微笑以及蠕动的嘴唇
她在说什么?啊,大概是对不起之类的吧……
认命,还能让他认什么命。他自己的么?真是笑话,让他看着自己去死,这、根、本、不、可、能!
呐,上天你听到了吗?我会活着,我绝对会活着,活的比谁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