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效应》崇十三

25、礼尚往来

　　偏偏遇上何胥特不客气的这种人。
　　“行啊。”何胥俨然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爽快的就答应了。
　　“呵呵。”许未闻干笑两声，热水太烫不敢喝，人心太凉不敢碰啊！
　　“正好我点了粥，我们一起吃吧。”何胥跨进了门内，许未闻这才发现他手里还举着两份粥。
　　许未闻眯了下眼睛，正好买了两份？
　　“呃……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小贝突然意识到什么，都没来得及回头将自己的那几个饺子带走，她许哥对她这么好她可得有点眼色，就麻溜跑了。
　　许未闻心里的小人跪地…扶额。
　　枉他还分了几个饺子给这人，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
　　何胥事不关己贴心的关上房门，走到房间最里面。
　　看了眼茶几，自觉地坐在了另一边。
　　事到如今，许未闻只能微笑面对现在的境况，饺子还是得吃。
　　“粥里没放糖，听方磊说你最近在控制饮食。”何胥一边将粥打开，一边说。
　　许未闻：“你还挺神通广大，这都知道。”
　　何胥动作顿了下，看向他说：“就算方磊没和我说我也知道。”
　　许未闻没顾得上看他，他那不争气的一双眼睛已经定在了何胥手里挤着往外冒香气的粥上：“嗯嗯，好。”哪还有一丁点的不乐意。
　　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何胥也没说什么加快了速度将粥打开后放在他面前，“趁热吃吧。”
　　人都带着“礼”来的，许未闻也不是小气的，大方的将自己的饺子分了点给何胥，在这个谁都没特意过的腊八节里，何胥和许未闻吃了饺子，喝了粥，两人吃了顿很安静的晚饭，许未闻是太久没沾荤腥给香的说不出话，而何胥，他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面对着许未闻连对话都成了难解的题。
　　许未闻吃的很满足，才想起来正事，他把自己上次整理好的电影清单发了份给何胥：“想看哪部你挑。”说完许未闻都有些沉醉了，不就是选个电影，这么霸道的语气是要干嘛，何胥一个大男人就算自己魅力发散到孔雀开屏又能怎样。
　　何胥没他那么的多心理活动，举着手机认真的看许未闻给他发的清单。
　　“随便哪部都行。”过了一小会儿何胥说。
　　许未闻可不希望两个人光是挑电影就耽误半天时间，又不是约会，于是迅速做了决定。
　　等到电视机投屏后的内容开始播放，静谧非常的氛围才在两人之间进化成尴尬。
　　何胥很轻的咳嗽了一声。
　　两人坐在沙发上没挪窝，从许未闻坐着的的方向看向电视机屏就会不可避免地看到何胥的侧脸，何胥认真的神情让许未闻不太自在的摸了下鼻子，就算是学习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他们说的不是英语吧？”他尴尬的没话找话。
　　何胥点了下头，盯着屏幕看了几分钟才软下肩膀抓了个抱枕塞在后腰处说：“好像是西班牙语。”
　　“你能听懂?”许未闻有些惊讶，看着何胥的眼神都变了。
　　何胥回头看他：“听不懂。”
　　“那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何胥回头对着他挑了下眉，看的许未闻一愣心跳跟着漏了半拍。
　　随后为了转移注意力立马掏出了手机搜索，还真让何胥猜对了，“真的是！”
　　许未闻看着何胥，后者却没一点惊讶的模样，许未闻很快就回过味了：“这电影你看过吧。”
　　何胥笑了下不说话了，转头继续看电影。
　　许未闻语气里透着不确定问他：“那要不换一个？”
　　何胥回答给许未闻留了个侧脸：“不用换，。”
　　许未闻：“可你都看过了，再看有什么意思。”
　　何胥说：“没什么，我没和你看过。”
　　许未闻顿时不吭声了，像是被何胥的这句话点了哑穴，再也不嚷嚷着着要换电影了。
　　电影里人物的对话许未闻听不懂，光看字幕也不能让他沉溺在剧情里，他不像何胥一样心无杂念，坐着什么姿势都觉得不舒服，干脆站起来，去床头柜的位置找灯的开关。
　　“干什么？”何胥见他站起来问。
　　“太亮了我看不进去。”许未闻只能将气撒在灯泡上。
　　话音刚落，房间内的所有灯都灭了，只留电视机里画面微弱的灯光。
　　这下看不太清晰何胥的身影了，许未闻终于能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
　　何胥在昏暗中盯着许未闻的身影。
　　再回到沙发上，许未闻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电影上。
　　这电影里俩男主都很成熟，外国人都喜欢蓄胡子，其中那个金发碧眼的看起来还有几分颜值，许未闻就是如此肤浅。两个相处起来有些尴尬的工友，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却住在了同一栋房子里，外国的片子总会为了达到一些所谓的艺术高度而忽略了三观，可又真实的让人无力反驳。
　　尤其当两位男主在沙发上看电视是那溢满屏幕的尴尬情形，许未闻觉得同他现在和何胥的状态没太大差别。
　　“他俩现在这样，以后是一对？”许未闻看不出一点暧昧的味道。
　　何胥说：“是啊，你感觉他俩不像？”
　　许未闻对这方面又不是很敏感，哪能看出来像不像的，摸了摸脑袋：“我觉得他俩互动挺局促的。”
　　“那是因为他们平时在工作的地方也很少接触，突然住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肯定会不自在啊。”这会儿，何胥确实像看过这电影的人了，有鼻子有眼的同许未闻一起分析。
　　“所以是……日久生情？”许未闻问。
　　“嗯……应该算是。”
　　许未闻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电视屏幕上，突然想到下午在片场，黄文鹤怪腔怪调的说乔云庭的缺德建议“干脆让你俩住一个房间，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什么感情都好产生了。”想到这，他的胳膊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我没其他意思啊，你不会感觉到难受吗？”许未闻像是怕触碰到何胥的脆弱心灵，问这话时小心翼翼的。
　　可没头没脑的让何胥很是疑惑：“难受什么？”他就知道，许未闻怎么可能会按常理出牌，这才像他的风格。
　　“咳咳……”自己也算是局外人，上帝视角了，怎么比当事人还紧张，许未闻心想辛亏关了灯，不然何胥准能看到自己这怂样：“你说你和黄导都那种关系了，他还让你和我培养感情，这……你不觉得难受吗？”
　　何胥听的云里雾里，黑暗里都能看到他回过头时的困惑：“哪种关系？我难受什么？”
　　他觉得除了演戏之外，每次和许未闻对话都有种做阅读理解题的错觉。
　　“就那种关系啊，我们那晚不是说的挺明白了吗？”许未闻觉得他是故意在装傻，嘟哝了句；“跟我还装什么啊。”
　　“许未闻。”何胥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彻底的转过身：“我也以为我们已经聊的够清楚了，可每次拐弯抹角的还是你。”
　　“好，那我问你。”许未闻觉得他俩每次聊到这种敏感话题时就有些许未闻只觉得更委屈焦灼了，这让许未闻格外不爽，既然何胥自己都这样说了，他也就干脆直说了，看看到底是谁在拐弯抹角：“你给几个人送过粥？给黄导、乔编的和给我的都是同一家外卖？”
　　“你在说什么啊许未闻。”此刻，何胥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我又不是送外卖的我能给多少人送粥。”
　　“那这么说，你对我还是最大方的喽。”许未闻完全没意识到他把自己也带入了。
　　何胥被气笑了，伸手示意许未闻先暂停一下，又意识到灯被他关了个遍，又站起来将所有的灯都开了个遍；“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每次我们之间的关系刚有所缓和你就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跟我找茬。”
　　“我这是跟你找茬吗？”许未闻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就问一下你，你就炸毛，到底是谁跟谁找茬，我以为我们现在最起码不像从前那样水深火热了，我还给你分了我的饺子，结果你就这样对我！”说起那几只饺子，许未闻只觉得更委屈了。
　　“你又要岔开话题了。我也给你带粥了！”何胥气不过提高了点音量。
　　两人吵个架跟个小学生一样，但凡有个旁观者在都憋不住，这哪像平日里的何胥和许未闻啊。
　　“那你要怎样，守着黄导的温柔乡，和乔编打情骂俏，还和我培养感情？”许未闻简直想一口咬碎他，接着控诉：“你这叫渣男！”
　　此时此刻，这两位没一个觉得许未闻的质问有些奇怪。
　　何胥被他铿锵有力的黑锅砸的当场宕机了，两个人面对着面对峙，许未闻肉眼可见的在自己说完这句话时对面的何胥眼睛就冒了火，恨不得一飞冲天烧死自己，这模样顿时让许未闻偃旗息鼓了，他感觉现在的何胥即将快要失去理智了。
　　就因为饺子和粥？
　　还是自己戳破了他脚踏三只船的渣男行径？
　　他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