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春藤苑2402-餐桌（下了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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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走进厨房，小心谨慎地拿起刀，意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可以拿轻物了。李心把土豆和番茄简单切块，切碎洋葱，炒香虾仁，做了两份茄汁虾仁蛋包饭，和一大份土豆沙拉。
下午两点，李心耐不住太饿了就自己先吃了，她把剩下的那份蛋包饭放回冰箱保鲜层，写了一张纸条用冰箱贴定住，“午饭在冰箱里”，左手写得字歪歪斜斜，李心端详半响，加上几个字，“我做的午饭在冰箱里”，李心再看看，又加上几个字，“我做的午饭在冰箱里。——李心”。
李心反思一直呆在情臻家是不是不太好，李心摸自己空空的手腕，瘪瘪的口袋，暗暗点头后安心继续待着。
李心想着，要不要参观一下情臻的家呢，李心重新走回门口处，再走进来，原来从地毯和落地灯的颜色都是配套的，又和沙发形成了撞色，冰箱里面有那么多新鲜蔬果，说不定情臻厨艺很好，只是不爱吃早餐；阳台处绿植的土壤都是湿润的，找不出一片发黄的叶子，看来情臻每天都有花时间打理；通向房间的墙上挂有抽象几何画，木刻版画，真想不到情臻喜欢艺术品，李心突然想起昨晚那尊雕像，顺着记忆来到客厅的小边桌，却只见到几本经商管理的书和掉在地上的打火机，李心捡起打火机放进口袋。
李心站在通往房间的过道前，这里有好多个房间呢，她只知道左边第二间是浴室，右边第一间是情臻的卧室，因为放满了音乐设备所以床有点小，但是看上去很舒服，被子很软，暖色的灯开着也不刺眼，飘窗吹进徐徐微风，很好睡。
李心扶着墙走回到客厅，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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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有点搞不清自己在哪，迷迷糊糊地还想继续睡，她好像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好像是......忽然暖黄的光照亮了房间，李心将被子盖过头，很软的被子。
“你是小情的朋友么？”
李心露出头，支起身子，站在门口的女人大概三十岁年纪，或许更大，她保养得极好，面颊饱满，鼻子高且细，眼睛里像含着一汪水，眼神在你身上停留很久很久。
李心说：“啊，是。”
李心望着那女人，女人乌黑的头发盘起，梳了个高发髻，她穿一身柔软的轻纱材质的长裙，是湖水的颜色，细细的手腕上带一只翡翠手镯，脖子上戴着吊坠。
李心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打火机早已不见。李心走下床，走过放满CD的架子，走过音箱和麦克，走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掩唇轻笑：“噢，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不是叫李心呐，小情好像有说过的。”
“真的吗？”
“是呀，小情去录音室了，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呀？需要我帮你转达吗？”女人说，是极其温柔，舒服的声音。
李心放松下来，“小情...情臻说她家里有一款香波很好闻，说要送给我，我想着不好麻烦她，就自己上门来取吧。”
女人眼里含笑：“是不是玫瑰味的，是我买的呀，家里有好多全新的呢，我待会儿拿给你吧。”
李心喉咙滚动，她还想多问一点关于情臻的事，情臻是怎么说我的呢？情臻下午有回来吗，看到我睡在床上有没有生气，有吃了我做的午饭吗？
“小心，”女人叫她，“你有没有吃晚饭？我做给你吃吧，你有没有忌口呀？”
李心僵住，突然忘了要问什么，察觉时女人已经拿出冰箱的食物，摆出橱柜里精美的餐具，
笑着说：“小情有提过我吗，我叫江晚月，就是江面晚上的月光，是不是很好记。”
李心坐在餐桌前，江晚月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说：“煮饺子快一点，我们吃饺子吧。”
江晚月煮了西葫芦鸡蛋馅的饺子，李心本身睡醒就有点脸热，一口一口接着吃饺子，吃得胃里暖暖的，全身发烫。
“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太烫，吃得太热了。”女人拿出一块手帕帮李心擦汗，李心拿过手帕反复看，说：“这是我的手帕。”
江晚月说：“是吗？我在客厅捡到的。”
李心把手帕还给江晚月，问：“你不吃吗？”
李心的碗里还剩两个饺子，江晚月浅笑着摇头，像哄着她说：“你吃吧，我就猜到你喜欢吃。”
“是不是很久都没人煮东西给你吃了啊？”江晚月摸李心的头，说：“好可怜。”
李心喝完最后一口饺子汤时，江晚月说：“情臻也很可怜的。”
李心留在了春藤苑2402。
江晚月在阳台侍弄花草，细细地把植物的顶芽掐掉，江晚月说：“小心，你知道一个叫河城的地方吗？情臻就是那里的人，”
“当地有一个故事，有个受了重伤的公主被河城一名女子发现了，女子不但见死不救还妄想冒名顶替公主的身份，竟对危在旦夕的公主痛下杀手，扒了公主的衣服首饰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最终当然是纸包不住火，皇帝一怒之下几乎杀了河城所有居民陪葬，仅仅留下世代忠诚的几户人家守卫公主的陵墓。不过时代变迁，不断有外来人迁入河城，又有更多的人搬走，知道这个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李心在一旁查绿植的名字，说：“我好像听过这个故事。”
“据说公主的陵墓里有一件宝物，这件宝物几经波折传到了情臻家里。”江晚月叹气说，“结果却成了坏事，情臻家里人嗜赌成性，负债累累，本来打算卖掉宝物还债，后面知道宝物的价值又反悔了，想私吞宝物，还借着宝物的名头骗取了很多钱财。可是还是需要钱还债，她父母有一天晚上去偷取同村乡民的钱财还债，回来的路上不幸失足落水了，真是恶有恶报。”
“情臻不想牵扯其中早早就离开家里了，身边不少人觉得情臻是白眼狼。她父母死了之后，追债的人就找到了情臻，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当然没办法对付那些人。幸好前几年遇到了我，我看情臻孤苦伶仃，就决定收留她，帮她偿还债务。”
李心重复喃喃道：“幸好遇上了你。”
江晚月拉过李心的手，说：“是啊，这几年都是我在照顾她。”
李心收回手，问：“最后那件宝物呢？”
“情臻送给我了，你想看吗。”江晚月语气透露出惊喜，带李心走进过道最尽头的房间，房间里灯光柔和，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摆件，李心屏住呼吸，江晚月把她领到雕像面前，只见那女子面颊流畅丰腴，眉弯目长，头戴花冠，颈带璎珞，服饰华美有珠宝点缀，披帛过脚后翻起像浪花似的波纹，衣纹自然极具动态，唯独衣袖处极其突兀地出现一段横截面。
李心问：“怎么手臂断了？”
女子的断手格外刺眼，让人不禁畅想她本是一个怎么样的动作。李心想，会不会是伸长手臂，摊开掌心，仿佛相邀同伴游玩人间的仙子；或是一手指天，施法施赠甘露的神女；或是手握法器，降妖除魔的侠女。
“唉，我一直想让情臻根据记忆描述出完整的形态，我去找人修复，不过小情没什么兴趣，天天净知道玩音乐。”江晚月见李心看的认真，每一幅画，每一个摆件都能看很久很久，“你喜欢艺术品吗？我再多带你看看别的吧？”
李心一连在春藤苑待了好几天都没等到情臻回来。江晚月倒是经常在家，经常给李心做家常菜吃，这天江晚月做了粉蒸肉，苦瓜排骨汤和南瓜羹。吃完后李心收拾碗筷，江晚月摇头说说情臻最近都在搞乐队，连家都不回了，江晚月对厨房里的李心说：“小心，听说你也有个乐队，你和情臻真的挺像的。”
李心说：“是吗？”
江晚月问：“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啊？”
“迷雾。”
“是不是这个？”江晚月递过手机，李心念出上面的新闻标题：“迷雾乐队或将解散？！”
李心找遍整间屋子，最后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怎么按都没反应，江晚月拿来充电器，李心问今天是多少号了，江晚月说了个日期，李心一愣，怔怔地活动手指关节，双拳松开又握紧，找了把剪刀把包扎的纱布解下。
手机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电，李心点开看到满屏的短信和未接来电，五天前露娜问：情臻说你退出乐队了？？？三天前可可发：你人在哪呢？
李心飞速地看各条信息，几乎每一条都提到了情臻，李心一时不知道要先回哪条信息，突然手机一震，屏幕出现一串陌生的号码。
江晚月看了号码说：“这是情臻的号码。”
李心立刻接通电话，对面好像还没意识到电话接通了，情臻说，这个酸甜口味的挺好吃的，伴随着细碎的咀嚼声。
李心喂了一声，问：“你在吃什么？”
情臻说：“在吃薯片，”
“她接了，”情臻像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又是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嗯嗯”情臻说，“李心，你下午过来一趟录音室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春藤苑2402-餐桌（下了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