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正主本人》玄苏

11、食堂暖意与旧时光

　　“好吧，太可惜啦，那下次我们再约！”沈景言耸耸肩，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嗯，下次一定。”季晏笑了笑，眼底泛起温柔的光。

　　中午下课铃一响，沈景言就拉着季晏，直奔云连知的班级。“你说我哥怎么还没出来？”他踮着脚尖往教室里张望，语气急切。

　　“一看就是老师拖堂了，别急。”季晏看着教室门口还没动静，淡定地说道。

　　“哎，看着别人都去食堂了，我都快饿扁了。”沈景言搓了搓手，眼巴巴地盯着教室门。

　　“快了快了。”季晏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老师拿着教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下课啦！”沈景言眼睛一亮，看到云连知跟着人群走出来，立刻挥手大喊：“哥哥哥！这边！”

　　云连知循声望去，很快就找到了蹦蹦跳跳的沈景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走走走，去食堂吃饭！”沈景言一把拉住季晏的手，另一只手拽住云连知的胳膊，拉着两人小跑起来，生怕去晚了喜欢的菜就没了。

　　三人来到食堂，找了个人不算多的档口排队。轮到季晏时，他只简单点了两个菜——西红柿炒鸡蛋和黄瓜炒鸡蛋，都是清淡又下饭的家常菜。

　　沈景言则毫不客气，点了两个油光锃亮的鸡腿、一碗嫩滑的鸡蛋羹，还有一碗香气扑鼻的麻婆豆腐，满满当当堆了一盘子。

　　云连知选了小鸡炖蘑菇、清炒空心菜和糖醋排骨，荤素搭配，看着就很有食欲。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空位置坐下，刚放下餐盘，季晏就起身说道：“我去打一下汤，你们要不要？”

　　“要要要！今天是紫菜蛋花汤，我超爱喝，等我一起！”沈景言立刻跟着站起来，拉着季晏往汤桶那边走。

　　没过多久，两人端着三份汤回来。沈景言把其中一碗放到云连知面前，又从季晏手里接过自己的那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哥，你快尝尝，这汤可鲜了！”

　　“嗯，谢谢。”云连知拿起勺子，轻轻喝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

　　沈景言扒了两口饭，夹起一个最大的鸡腿，往季晏碗里一放：“沅沅，给你吃这个，补充能量！”

　　“？？？”季晏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碗里的鸡腿，又看了看沈景言，一脸疑惑。

　　“给你吃的呀，我知道你肯定没吃饱。”沈景言理所当然地说道，又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放进嘴里。

　　“不……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点的菜够了。”季晏连忙把鸡腿夹回沈景言碗里，语气有些局促。

　　“嘿，你跟我还分什么彼此？”沈景言佯装生气，又把鸡腿夹了回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再说了，这是我特意请你吃的！”

　　“这是你喜欢的，我真的不用……”季晏还想推辞，却被沈景言打断了。

　　沈景言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说法，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嘛！我现在吃不下这个鸡腿了，扔了多浪费，你就帮我解决掉呗，好不好？”

　　“你可以给你四哥吃啊。”季晏把目光投向一旁安静吃饭的云连知，试图转移焦点。

　　“我才不给呢！”沈景言哼了一声，偷偷拉了拉云连知的衣角，示意他配合，“我跟他还有恩怨呢，他就算想吃，我也不给他！”

　　云连知无奈地放下筷子，顺着他的话说道：“嗯，他给我我也不吃，我自己的菜够了。”说着，他从糖醋排骨里挑出一块蒜瓣，放到一边。

　　“你看，我哥也不吃！”沈景言立刻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你要是不吃，我就不理你了！”

　　“我……我吃还不行吗？”季晏看着沈景言委屈巴巴的样子，终究还是妥协了，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鸡腿。

　　“这才对嘛！”沈景言立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心情大好。

　　“哎，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季晏咬了一口鸡腿，含糊地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嘿，哪有你这样强买强卖的！”沈景言作势要去挠季晏的痒，两人闹作一团。

　　没过多久，季晏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说道：“我吃完了，先回教室了。”

　　“啊？这么快？”沈景言愣住了。

　　季晏看了一眼旁边的云连知，笑着对沈景言说道：“我猜你四哥现在有话要跟你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景言这才想起自己早上的“壮举”，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沈景言，你跑一个让我看看。”云连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沈景言的脚步瞬间顿住，怂了——昨天才被安排了一大堆练习册，要是今天跑了，谁知道云连知又会怎么“折腾”他？现在的他，已经有点怕这个记仇的四哥了。

　　“走吧，去操场聊聊？”云连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好。”沈景言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地跟着云连知往操场走去。

　　两人来到操场，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云连知率先开口，语气平静：“你在我的牛奶里加了什么？”

　　“芥末酱……”沈景言老老实实地回答，头埋得更低了。

　　“为什么要加？”

　　“没……没有为什么。”沈景言支支吾吾，心里暗自嘀咕：[总不能说我不喜欢写你给的习题，所以故意报复你吧？这也太幼稚了。]

　　“我觉得肯定有原因。”云连知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丝探究，“难道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沈景言连忙摆手，飞快地辟谣，“我怎么可能不高兴，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那到底是为什么？”云连知追问。

　　沈景言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胡诌：“因为……因为所以，蜘蛛蚂蚁！反正就是想加！”

　　云连知看着他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站起身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写一份2000字的检讨报告给我，把原因写在里面。”

　　“啊？2000字？”沈景言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嗯，”云连知点点头，“时间不早了，去午休吧，检讨明天交给我。”

　　“知道了……”沈景言耷拉着脑袋，也跟着站起身，慢吞吞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看着沈景言渐渐远去的背影，云连知喃喃自语：“云连知啊云连知，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心软了？换做以前，怎么也得让他写一万字。”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云连知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飘来飘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小时候。

　　…童年回忆里…

　　“连哥哥！你回来啦！快来陪我玩！”五岁的原北一看到从幼儿园回来的云连知，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奶呼呼的声音甜得像蜜。

　　云连知蹲下身，摸了摸原北柔软的头发，温柔地问道：“小北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妈妈的话呀？”

　　“有！小北超级乖的！”原北用力点点头，小脸上满是骄傲，“妈妈还夸我了呢！”

　　“真乖，”云连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笑着说，“那连哥哥奖励小北一颗糖果，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草莓味！我要草莓味的！”原北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糖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给你挑一颗最大的。”云连知仔细地从糖果里找出一颗草莓味的，递给原北。

　　“谢谢连哥哥！”原北接过糖果，踮起脚尖，在云连知的脸上亲了一口，软乎乎的触感让云连知的心都化了。

　　“连知回来啦？”原北的妈妈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阿姨好。”云连知礼貌地回应。

　　“快进屋坐，外面太阳大。”原妈妈热情地说道，又看向原北，“小北，不能吃太多糖果，会蛀牙的。”

　　“知道啦妈妈！”原北把糖果紧紧攥在手里，乖巧地说道。

　　云连知摸了摸他的头，忽悠道：“小北，吃多了糖果，牙牙仙子会来把牙齿拔掉哦，到时候就不能吃好吃的了。”

　　“哇！那小北只吃一颗！”原北连忙把糖果放进兜里，生怕被牙牙仙子发现。

　　…思绪拉回现在…

　　“别想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原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云连知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过去的终究过去了，还是珍惜当下吧。

　　…沈景言的教室…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沈景言拉着季晏，一脸后怕地说道：“呼，吓死我了！我四哥也太可怕了！”

　　“怎么了？他为难你了？”季晏好奇地问道。

　　“他让我写检讨书！2000字！”沈景言夸张地抱住季晏，哀嚎道，“本来他想让我写10000字的，还好他心软了，不然我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哈哈哈，你也太可怜了吧！”季晏忍不住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心疼你一秒钟，剩下的时间让我先笑个够！”

　　“不许笑！”沈景言伸手捂住季晏的嘴，假装生气。

　　“呜呜呜！”季晏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不笑了，沈景言这才松开手。

　　“沈景言，你也太霸道了吧！”季晏揉了揉自己的嘴，不满地说道。

　　“谁让你笑我！”沈景言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哼！”季晏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两人开始了短暂的“冷战”，谁也不理谁。

　　很快，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一天的课程结束了。沈景言和云连知坐上家里的私家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季晏则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走。这辆自行车是季期送他的生日礼物，也是季期为数不多能给他的“贵重物品”。

　　季期是他的养父，那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季期曾经告诉过他，自己小时候也被父母抛弃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跟着别人学了吹唢呐，靠着给人办丧事吹唢呐为生，日子过得很清贫。

　　“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更要好好活着。”这是季期常对他说的话。

　　季期走的时候，给了他两块玉佩，一块是季期自己戴了多年的，另一块据说在季晏被遗弃时就挂在他身上。“这玉要是没用了，你缺钱的时候就拿去卖了，别委屈自己。”季期摸着他的头，虚弱地说道，“还有这块你身上的玉，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你找到亲生父母。”

　　可季晏怎么可能把玉卖掉？这是他对季期最后的念想，是支撑他走下去的精神支柱。至于亲生父母，他早已不抱有任何期待——既然当初能狠心抛弃他，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的他，只想完成季期的期望——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虽然季期没能看到他的成绩，没能看到他考上大学，但他一直努力着，每次考试都稳居年级前五、班级第一，还多次在学科竞赛中拿到奖牌。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减轻自己的生活负担。

　　季晏很优秀，后来还被学校列入了优秀毕业生榜单，整整挂了十几年，成为了学弟学妹们学习的榜样。只可惜，这些荣耀，季期都没能亲眼看到。

　　季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朝着“归期饭店”的方向驶去——那是他打工的地方，他要趁着晚上的时间多赚点钱，为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打拼。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季晏的身上，拉长了他的身影。他用力蹬着自行车，眼神坚定，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前进。虽然前路漫漫，但他知道，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不辜负季期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