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鸡炖蘑菇 ...
-
陆初一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才相信林枝这个女人，奇奇怪怪的，跟着她就没有一件好事儿，不是指使他当苦力就是害他被蜜蜂蛰，现在还要毁他最引以为傲的脸。
“好了，毒挤出来了，过两天就会消肿。男子汉，哼哼唧唧太娇气了些。”林枝将他脸上的挤完赶紧将他的猪头脸丢来，实在是受不了这货的嘴，吵得人脑门儿疼。
“另外，这剩下的蜂蜜都取了蜜蜂过冬就没有食物，山林慷慨，赐予我们如此珍贵的食物，咱们也要取之有度。给小蜜蜂留了过冬的存粮，来年咱们还能来取。就像我跟你说的，菌子捡了要将土盖回去，以后还会生菌子，下次还能捡，生生不息。”
“哦……晓得了。”陆初一恍然大悟点头，她看到林枝说这些的时候，面色平静却很郑重，充满对山林对自然世界的敬畏，的确，因为有了自然馈赠，他们才能尝到那一丝甜，这可是这几年吃到最甜的糖。
“天色不早了，回家吧。”林枝望注意到山林里渐渐升起来的雾气，催着赶紧下山，陆初一将木桶放进背篓里小心背着，沿着来时的山路往回走。
陆初一回头望了一眼那棵静静矗立的老松树，烟雾早已消散，空气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艾草味，蜜蜂们越来越多忙碌地飞舞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林枝说蜂蜜是自然的馈赠，也是他记忆中难能可贵的甜，这味道他想他永远都忘不了。
而这一丝甜，是因为林枝，如果没有被蛰得这么惨的话，这将是他记忆力非常美好的一天。
回到家，天已经彻底黑下去，这一次换成三个小家伙和陆丰年蹲在堂屋门口等她和陆初一。
“今日怎么这么晚？”陆丰年大步走过来，抬手去接林枝肩上的背篓。
本来是陆初一背着背篓，可她见他的脸实在是被蛰得惨不忍睹，林枝中途换过来了，陆丰年伸手接，她便顺势松开肩膀，微微松了一口气，蜂蜜没多重，可这木桶实打实的重。
陆丰年常年打猎，嗅觉自然比较灵敏，闻到空气中一丝甜香，看了一眼背篓里，“这是……去掏蜂窝了？”
“二哥，你看我，都是林枝逼我去掏蜂窝，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陆初一看到自家二哥，就跟小孩子看到了家长，扑过来就忍不住诉苦，委屈地控诉林枝的罪行。
“小叔，你的脸怎么成猪头了？”二妞跟在陆丰年后面过来的，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叔脸肿得没法儿看。
“噗嗤……”林枝本来有点烦陆初一这副叽叽歪歪的德行，听到二妞如此直白的实话，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小丫头这么说话也不怕挨揍么？
“猪，猪头？陆二妞，你皮痒了！林枝，你，都怪你，你赔我的脸。”陆初一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一下不仅仅是觉得丢了面子，更是害怕脸真的不会好，直接哇的哭起来。
林枝脑壳又开始疼，陆初一被蛰得是严重了点，谁让他一直在那边嗷嗷叫，他难道看不到她也被蛰得不轻吗？
陆丰年看了一眼自家三弟，又看了一眼同样额头重者一个大包的林枝，语气无奈，“不用理他，他……从小到大没少掏马蜂窝，不是第一次被蛰了，你头上还有伤，怎地如此冒险？”
“遇上了，我们不掏回来就会被别人掏走，那太可惜了。”林枝并不觉得是冒险，虽然被蛰了，但是收获了这么多蜂蜜，很值。关于带陆家人发家致富这事儿，她是认真的。
“可你的脸……”陆丰年欲言又止。
“不碍事，我一会让大丫帮我将蜂子蛰的毒刺挤出来就好，过几日就好了。”林枝不仅是额头，手背的毒刺她已经挤掉了，剩下的就是身上也被蛰了几下，痒痛难耐。
“先让大丫给你弄，我去做饭。”陆丰年没想到林枝心智如此坚定，性情冷静，与一旁哭闹的老三截然不同，可她个子比老三才高了半个脑袋，看上去也如此瘦小。
“二婶婶，对不起，你都是为了我们才如此冒险，害你被蜜蜂蛰成这样。我去给你打盆热水。你先洗把脸我再给你弄。”大丫关切的看着林枝，眼神里满是心疼。
晚食陆丰年又蒸了山药，林枝洗好脸，让大丫将身上的毒刺都挤出来后，便去灶房帮忙，但陆丰年让她出来等着吃就成。
随后林枝就见到陆丰年在院子里架了一堆火。
林枝疑惑，“今日怎么将火架到院子里了？”
“今天上山我挖了不少山药，还捡到了一只山鸡，不大，是在之前下的陷阱里发现的，已经死了，拿去镇上也卖不了几个钱，正好你跟老三都受了伤，家里也许久未开油荤，这山鸡便留着吃，补身子，这火就是用来烧山鸡毛的。”
“烧山鸡毛？”林枝瞪大眼睛，“你们不烫水拔毛吗？”
“直接烧了省事，烫水费柴还费水。”陆丰年不解看着林枝，据他所知，他们这里都是这么烧鸡毛的。
“我看这山鸡毛色光亮艳丽，我想拔下来挑些好看的留着。”林枝对这种漂亮的羽毛没有抵抗力。
“这毛你要有何用？”
“好看。”林枝看了大丫二妞一眼，决定还是等后面给他们一个惊喜，“大丫，锅里先烧点开水，烫鸡拔毛，今晚我给咱们炖鸡肉吃。”
“好勒，二婶。”大丫一听有肉吃，眼睛都亮了，立马就往灶房去。
大丫烧水还需要时间，林枝便先去将白天捡的菌子提到灶房，倒是赶巧了，她和陆初一白天刚捡了一篮子菌子，晚上陆丰年便带了一只鸡回来，正好小鸡炖蘑菇，想想那味道都忍不住咽口水，她到这里还没有开过荤。
“这些菌子你是要煮来吃？”陆丰年见林枝动作麻利已经开始淘洗菌子，欲言又止。
林枝专注清洗菌子，想也没想，“炖鸡啊！菌子炖鸡最是鲜美，等会你们绝对吃起停不下来。”
“二婶婶，二叔说过，菌子有毒的，不能吃，你要是炖鸡，白白浪费了肉。”二妞在一旁皱着小眉头。
林枝不由得停住动作，视线从陆丰年，二妞再到大丫，他们的眼神都跟早上陆初一一样，不理解她，他们观念里菌子就是不能吃，凭她说几句想来很难转变念头。
林枝想要一个折中的法子，还没开口，就听陆初一捂着脸走到灶房来，“二哥，让她试试吧！反正昨天那山药吃了不也没事么。”
“你们放心，这菌子我并不是随便捡的，我捡的都是认识的没有毒的。我阿娘教过我，你们谨慎些也是对的，实在不愿意，咱们今天炖一般的鸡试试？等会我先吃。”
“并非不信任你，只是这些年年景不好，听到太多人吃了这菌子丢了性命。按你的想法去做。”陆丰年觉得自己再要不松口，林枝都能当场给他表演一个生吃菌子试毒，他倒不怀疑林枝的好意，大不了待会熟了，他先吃。
烧水，烫毛，拔毛，在烧稻草将鸡表皮的小绒毛烧干净，清洗，林枝直接将一半山鸡剁成小块，山鸡看着瘦，还有不少鸡油，林枝将鸡油剔出来有小半碗打算留着后面煮菜炒菜用，鸡块洗干净放进陶罐里炖。
家里除了一点盐，其他任何佐料都没有，不过也够了，山鸡肉质紧实，不像现代饲料和激素喂养的鸡腥味重，林枝先冷水将鸡肉下进大铁锅，水煮开，撇掉浮沫，林枝将洗好的松菌和珊瑚菌鸡油菌都倒进去，等到铁锅里水烧开，才将鸡肉和菌子一起倒进右边的土陶罐里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大铁锅里则加水开始蒸山药。
不过半个时辰，灶房里便溢出一阵阵鸡肉的香味，那香气越来越浓郁，直往人鼻孔里钻。
大丫坐在灶前烧火，二妞和三宝一左一右靠在姐姐的肩膀上，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吸鼻子，那香气仿佛顺着鼻子能一直顺到肚子里去似的。
“姐姐，二婶婶炖的鸡也太香了。”二妞一直盯着右边陶罐边溢出的一丝丝白烟。
“嗯，是很香。”大丫也忍不住点头。
一旁的三宝小脑袋也符合的点着。
院子里，陆丰年砍了竹子在起篾，打算再多编两个筲箕，竹筛，一个篮子，一个背篓和几个晒干东西的簸箕，陆初一则在一旁帮忙。
林枝也没有闲着，一篮子菌子她只洗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她则铺开晒起来，捡回来的橡子也晒着，她还找出陆家最干净的一个竹筛洗干净晾着，打算等着明日将蜂蜜过滤出来。
做完这些她便开始处理下午摘回来的小糖罐，摘的时候只觉得摘不够，摘回来才发现这玩意摊开有一大筛子，既然明天打算去药铺卖，这些小糖罐便不能捂坏了。
林枝抓了一把小糖罐给灶膛前三个小家伙解馋。
陆丰年看到眼神柔和一瞬，好奇打量那一筛子小糖罐，“家里孩子虽多，也吃不完这些。”
“不只是给孩子们吃，这些小糖罐我想明日拿去镇上卖。”林枝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明日想去镇上？”陆丰年手里的柴刀顿住，看着林枝，眸中闪过一抹深意，光线昏暗，而他披散着头发，无人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小鸡炖蘑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