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晚春生

48、你要的全拿走

　　《无限创造营2》的演播厅里，刚刚结束一组练习生的舞台，掌声热烈。

　　这档曾经打造出顶流男团SUNNY的选秀综艺第二季，采用了更大胆的全程直播模式，热度居高不下。

　　这一季的导师阵容也颇具话题度：舞蹈导师请来了SUNNY的舞担霍光，声乐导师则是近期风头正劲，资源飞升的林夭夭。

　　SUNNY三人独缺了尹一，他因《天下》拍摄，被经纪人李晶推掉了邀请。

　　台上三个大汗淋漓、努力平复呼吸的男孩都长得眉清目秀。

　　林夭夭今天只穿了件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却越发衬得他肤白如玉，眉眼精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

　　他拿起话筒，声音柔柔软软的，总能让人产生他在撒娇的错觉：

　　“关星旗，我看你的简历上写着，你非常擅长舞蹈，还特意准备了一个个人才艺展示，对吗？”他歪了歪头，笑容无害，“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站在中间的男孩关星旗闻言，眼睛一亮，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夭夭，语气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莽撞和期待：“是的，小夭老师！我准备的，是前辈们之前非常出圈的一个双人舞《COLA》的改编solo段。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出惊人，“我可以邀请您和我一起完成最后一部分吗？那样效果会更好！”

　　导播瞬间将镜头切给了台下的霍光。

　　霍光抱臂靠在导师椅上，他看到镜头笑了笑，但熟悉他的人能看出他下颌线微微绷紧了一瞬。

　　他感觉到了这男孩刻意营造的暧昧意图，目光冷淡地扫过关星旗，最终落在林夭夭身上。

　　弹幕瞬间疯了：
　　模糊音频怪物：［卧槽！这新人胆子忒肥了！直接撩到导师头上了？！］
　　杯杯水饺：［小子有点东西！上道！我就想看夭夭跳舞！给我跳！］
　　希恩：［只有我发现霍光眼神冷下来了吗？他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瞟夭夭！］
　　光影放光明：［虽然我们一一没来，但光影cp才是真的。］

　　林夭夭显然没料到这一出，纤长的睫毛惊讶地颤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霍光的方向，随即迅速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为难又抱歉的浅笑，试图婉拒：“我的舞蹈其实很一般的，可能你邀请霍光导师会更合适？他才能完美展现《COLA》的魅力。”

　　关星旗却像是铁了心，脸颊泛红，眼神直白甚至带着点恳求：“不可以吗？小夭老师，我，我喜欢您很久了，真的是您的粉丝！”

　　这句话如同将了一军。现场响起一阵起哄的嘘声。

　　林夭夭骑虎难下，他沉默了两秒，再抬眼时，脸上那种柔弱的犹豫仿佛被风吹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落落大方的，甚至带着点微妙挑衅的笑容，红唇潋滟：“当然可以啦。”

　　音乐响起，是《COLA》那段极具挑逗性和节奏感的间奏。

　　林夭夭踩着节拍走向舞台中央，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

　　不再是那个需要人呵护的白瓷娃娃，腰肢柔软却充满力量，眼神在追光灯下变得又飒又撩，琉璃色的瞳孔里仿佛盛着摇晃的酒液，一个wave，一个顶胯，精准地卡在鼓点上，引得台下尖叫连连。

　　关星旗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小虎牙和酒窝洋溢着青春无敌的气息。

　　舞蹈的高潮部分，设计了一个双人互动——林夭夭修长的手臂从背后伸出，看似虚虚地环抱住关星旗的胸口，两人身体随着音乐极近地贴合、摩擦、又若即若离，眼神在空气中碰撞，带起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张力。

　　“谢谢小夭老师的配合！”表演结束，关星旗气喘吁吁地鞠躬，眼神亮得惊人。

　　[弹幕]夫斯基勃：［啊啊啊啊夭夭是妖精变的吧！这扭得我血槽空了！］
　　[弹幕]驯龙高手：［以前只觉得他乖，没想到是天然钓系！这反差绝了！］

　　然而，没等台下欢呼平息，一道冷冽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演播厅。

　　是霍光。

　　他不知何时坐直了身体，面色沉静，甚至带着点冰冷的严厉，目光如刀般射向关星旗：

　　“一个三分钟的solo展示，你错了至少八个拍子。《COLA》的原版精髓在于双人间隐性的张力，而不是一味地迎合和讨好。你刚才的表演，浮于表面，毫无内核，完全被林导师的节奏带着走。”

　　他的批评毫不留情，字字见血：“这是直播舞台，不是给你用来博取关注的游乐场。如果没有准备好，就不要用经典作品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一瞬间，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演播厅气氛骤降至冰点。

　　所有练习生都噤若寒蝉。关星旗脸上的笑容和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眼眶迅速红了。

　　[弹幕]啦啦啦牙：［嘶——霍光好凶！和平常好不一样呀，但是……简直是主人级别的！］
　　[弹幕]wedsjjga：［话说得重了点，但没说错，这新人太想出风头了。］
　　[弹幕]妖姬子：［虽然心疼弟弟，但刚才确实只顾着看夭夭了……］

　　就在一片死寂中，林夭夭却忽然动了。

　　他仿佛没听到霍光那番疾言厉色的批评，径直走到泫然欲泣的关星旗面前，张开手臂，安慰性地拥抱了他一下。

　　“没关系的，”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依旧柔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能看得出来，你很享受这个舞台，而且全力以赴了。这才是最珍贵的。别忘了，你也才18岁。”

　　他退开一点，看着关星旗的眼睛，语气鼓励而真诚：“你们来创造营，不就是为了学习和成长吗？我相信经过接下来三个月的训练，你一定会变得非常非常厉害。加油，关星旗，我看好你哦。”

　　这番话如同春风化雨，瞬间缓解了尴尬紧张的气氛。关星旗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住地鞠躬：“谢谢夭夭老师！谢谢！”

　　接下来的录制，再没出什么意外。林夭夭温和耐心，善于鼓励的形象深入人心，直播结束后，不少练习生都鼓起勇气来找他加联系方式，他也笑着一一应允。

　　只是，细心的人能发现，除了舞台合作和必要的导师点评交流，林夭夭一整晚都没有主动和霍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交汇都刻意避开了。

　　仿佛那个人只是一团空气。

　　录制结束，人群渐渐散去。林夭夭独自走向后台休息室的走廊，忽然，一只大手从旁边的阴影里猛地伸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他痛得蹙起了眉。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人毫不留情地拽进了那片黑暗的角落。

　　视野被彻底剥夺，沉入一片令人心慌的黑暗。

　　空间逼仄得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和滚烫的呼吸声，空气粘稠得几乎凝固，形成一种无形的禁锢。

　　炙热而粗重的气息，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喷洒在林夭夭修长的颈侧，激起细微的战栗。

　　“谁？！放开！” 林夭夭的声音带着颤抖，徒劳地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钳制得更紧。

　　“林夭夭，” 黑暗里，那个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冷冷响起，每个字都像淬着冰，“你在我面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是霍光。

　　确认的瞬间，林夭夭身体本能地放松了一瞬。但紧接着，更深的屈辱和愤怒席卷而来，他开始了更激烈的挣扎：“霍光！是你？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男人的大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指尖的力道在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印出骇人的红痕。

　　“疼？” 霍光低哑地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粗暴地抬起林夭夭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随即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了下去！

　　那不是吻，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和掠夺。

　　唇齿被蛮力撬开，入侵的气息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细碎的水声在黑暗角落里显得格外清晰，放大着这份失控的亲密。

　　林夭夭被他吻得眼前发黑，推拒的双手被轻易制住，只能发出微弱而无助的呜咽。

　　灼热的吻逐渐下移，带着惩罚性的力度，烙印般落在少年纤细的锁骨，乃至更下方被白衬衫严密包裹的雪地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一颗颗暧昧的樱桃在肌肤上晕开，带着细微的刺痛和令人恐慌的占有欲。

　　少年被迫仰着头，喉结无助地滚动。眼角生理性地泛红，衬着那颗眼下的小痣，平添了几分破碎的勾人意味。

　　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琉璃色瞳仁上，蒙着一层因难以启齿的生理反应而浮起的水雾，如蒙尘的宝石，动人又可怜。

　　他微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急促地喘息。 “哈……哈啊……”

　　被暴雨露水彻底打湿的桃花瓣，艳丽得惊心，又带着被摧残后的脆弱。

　　男人的手臂越收越紧，将少年单薄的身体死死锁在怀里。熨帖的白衬衫被揉蹭得不成样子，紧绷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起伏的轮廓，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禁欲又格外色情的观感。

　　霍光的手掌近乎贪婪地抚上那截他曾扶过，在他掌心微微颤抖的腰肢。那么细，那么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就在他的指尖几乎要探入衬衫下摆的瞬间——

　　林夭夭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气，猛地用力推开了霍光！

　　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开。

　　霍光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

　　满室春水消散。

　　霍光缓缓转回头，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口腔内侧，黑暗中，他的眼神像蛰伏的野兽，声音沙哑得可怕：“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处心积虑想要的吗？林夭夭？现在又装什么清高？”

　　林夭夭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又想给他一巴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霍光精准地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少年胸口剧烈起伏，泪水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双眼睛此刻充满了愤怒和彻骨的伤心。

　　“霍光……”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我真是……从头到尾，都看错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林夭夭，已经不爱你了！我累了，也受够了！”

　　“我承认！一开始在你醉酒失去意识的时候趁虚而入，是我不对，是我犯贱！我跟你道歉！我保证，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半分！我看见你就绕道走！”

　　“你还要我怎么样？！是不是非得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满意？！才能证明我现在真的……真的不要你了！”

　　霍光彻底愣住了，他攥着林夭夭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喃喃地重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你……不爱我了？”

　　林夭夭趁着他失神的这一刻，猛地抽回自己已然发红的手腕，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个僵立在原地的男人，踉跄着，却又无比坚定地跑了出去，单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光线尽头的拐角。

　　只留下霍光独自一人，站在重新归于死寂的黑暗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留下的淡香和眼泪的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