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有花哥的毕业演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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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的毕业季在初夏的微灼中渐渐临近，校园里的气息变得格外的微妙，穿着学士服的学长学姐在他们待了四年的校园里留下各种各样的身影，学士帽的流苏扫过肩头，笑声里混着离愁，小路的跳蚤市场又开始热闹起来，好像一条方舟，就这样载着着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通往未知的未来。
韩冬他们学院照惯例举办毕业晚会。临演出前三天，乐队排练的频次越来越高，韩冬看着他的伙伴们，一个个脱去了大一时候的影子，像他们的台风一样，变得成熟老练。休息的间隙，他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穿着学士服的学长，突然想起大一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他们送他们离开，那时候觉得 “毕业” 是很遥远的事，没想到转眼就要站在大二的尾巴上，被毕业季的氛围裹着往前走。
晚会前夕，校园里的彩灯串亮了起来，从校门口一路挂到小广场——那是他们露天演出的场地，晚上走在路上，像穿行在星星铺成的隧道里。厕所里的化妆镜前挤满了人，舞蹈社的女生对着镜子贴假睫毛，歌手们在没人的角落开嗓训练。韩冬抱着吉他路过时，听见两个女生在讨论晚会节目单：“听说今年有个乐队压轴，有个红头发的主唱，超帅的！” 他脚步顿了顿，低头捋了捋自己刚染的头发，发丝又一缕缕顺着额头落下，眼前被一层浅浅的红色挡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也成了别人口中 “很帅的学长”。
他们乐队依然是作为压轴，花禹辰跟乐队其他成员也混熟了，这次被韩冬请来跟他一块演出。这次演出韩冬是从没有过的兴奋，孟燃给他认认真真的化了妆，他整个人比大一的时候显得成熟了，整张脸轮廓分明，眼神里透着一股坚毅，如果说去年的毕业晚会还有一种大男孩的羞怯和稚嫩，现在的样子已经更偏向一个男人了。
舞台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刺得人睁不开眼，韩冬眯了眯眼睛，看见台下攒动的人头像一片星海。这一刻，毕业季的所有喧嚣都退到了身后，只剩下鼓点在心脏里跳动，和那句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的开场白：“大家好，我们是 IB 乐队。”
这是第一次乐队有两位主唱，还是两个那么养眼的主唱，韩冬俊朗帅气，花禹辰阴郁魅惑，引来台下尖叫声不断，关睿他们一行人都在台下，关睿听见前面两个女生小声讨论：
“那个花衬衣的太好看了吧！怎么有那么好看的人！”
“是，不过我更喜欢红头发的，是我们学院的吗？”
“好像是经济2班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你说他能看上我吗？”然后两个人捂嘴偷笑，关睿嫌弃的心情溢于言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就你这样，别做梦了快！韩冬怎么可能看上你！”他看向台上的韩冬——他真是跟刚上大学的时候差别好大，他的眼神不再是闪躲而是坚定，曾经那个稚嫩的大男孩在台上用力的唱着歌，而现在他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真的是开始享受这个舞台——他就知道，他没看走眼！这么想，心里一阵骄傲，不过又瞥见站在韩冬身边的花禹辰，虽然一直没什么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人是真好看，他俩站在一起，显得那么耀眼。
关睿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酸的，倒也不知道这酸从何来。
简单的准备好，乐队就开始了今天的演出，一首快歌结束，现场的气氛噪到了极点，然后又是一首慢歌，同学们举着手机跟着音乐的节奏左右摇摆，倒是显得很有气氛，韩冬的眼睛也热热的，唱歌的声音有些不容察觉的抖，看到这么多支持他的人，又看了看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花禹辰和身后的队友们，一股暖意流遍全身——这就是伙伴的力量，一群一样热爱音乐的人，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最后一首应景的《再见》几乎是大家一起大合唱的，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即将毕业的学长们眼眶发热，离别对他们来说已经如此清晰，不管以后将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大学的校园里也永远保存着他们张狂的青春，那些未说出口的告白、未完成的拥抱，都化作夜风中的点点火星，在青春的夜幕中明明灭灭，成为永不褪色的记忆图腾。
演出结束了后，大家照例也在一起聚餐，这次人最齐——523宿舍六个人，还有齐心和岳凌的女朋友，花禹辰和乐队队员。
烧烤店里弥漫着一股烟熏味和孜然的香气，523宿舍的六个人挤在最里桌，对面是乐队成员和花禹辰，齐心和岳凌女朋友坐在外侧各自挨着自己的男朋友。
“来，我作为我们乐队和宿舍的成员，代表523和IB敬大家一杯！”今天韩冬难得主动了一把。队长林喆也站起来，“也感谢花哥来助演，这次演出很成功！感谢大家！”一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真的冬冬，你今天这红头发真带感啊！”岳凌啃着烤腰子，含糊不清地说，“去年你唱《夏末的风》的时候还很用力，现在台风比花哥还稳。”
韩冬刚灌了半杯冰啤酒，闻言笑了笑：“那不是有花哥带吗？”他侧头看花禹辰，对方正用签子挑着烤韭菜，闻言挑眉：“别往我身上甩锅，你今天那声‘再见’，尾音转得比谁都骚。”
桌上传来一阵哄笑，关睿捏着酒瓶的手指紧了紧。他刚才在台下听那两个女生嘀咕时，心里的骄傲是真的——韩冬站在台上发光的样子，比他想象中任何时候都耀眼。可现在看他和花禹辰自然搭话的样子，那点骄傲里又掺了些说不清的涩，像喝了口没冰透的啤酒。
“你俩少商业互吹，”王淳章把烤鸡翅往韩冬盘里塞，“韩冬现在是咱们系的名人了，我在台下可听不少女孩说你帅，要追你！”
“真是，冬冬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正好趁这个机会找一个！”岳凌拍着他的肩，凑近了说。
“快得了吧！”韩冬眼神闪躲着，“智者不入爱河！”
“又装逼，说，你是不是暗恋谁没告诉我们？”岳凌步步紧逼。
“我暗恋你行了吧！嫂子在这你就别逼我了啊！”韩冬打趣的冲岳凌女朋友点了点头。
“没事，岳凌同意我就把他让给你！”岳凌女朋友也配合着，引来大家一阵笑。
“快得了，要说暗恋，你暗恋关睿还差不多。”岳凌撇了撇嘴。
韩冬刚喝下去的酒狠狠呛了一下，“咳咳”，拿着酒杯的手不小心洒了一些，又慌忙的找个纸巾擦了，花禹辰见状一起帮他擦。
语气轻松的调侃道：“难道我们韩冬就算暗恋还得暗恋你们这有主的啊，太苦了！”
大家胡乱打趣就把这话题岔过去了。也只有王淳章和花禹辰看出了韩冬一闪而过的慌乱，和躲过一劫的叹气。
“喝一个！”关睿突然举起酒瓶，对着韩冬和花禹辰，“今天唱得真牛逼。”
韩冬愣了下，和他碰了瓶，玻璃相撞的脆响里，关睿的眼神亮得有些晃眼。花禹辰也跟着碰了下，笑说：“关同学今天没找我茬，难得。”
“谁找你茬了？”关睿梗着脖子反驳，又灌了口酒，“就是觉得……你跟冬冬合唱那几句，还行。”
这话软得不像他说的，韩冬没忍住笑了。关睿看他笑，心里那点涩好像淡了点，又好像更浓了——他总觉得韩冬现在的笑，比以前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像加了冰的汽水，甜里带着刺。
酒过三巡，关睿的话渐渐多了。他扯着岳凌说大二的专业课多难，又转头跟韩冬念叨齐心家里催他考公的事，说着说着，眼神就定在韩冬染得发红的发梢上。
“你这头发……”他伸手想碰，又在半空停住，改成挠自己的头，“挺好看的。”
韩冬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指尖有点麻。他没接话，只是往关睿盘里夹了串烤羊肉串：
“快吃你的。”
“我没骗你，”关睿固执地说，“比去年好看。”去年韩冬演出穿白T恤，站在舞台角落像株没晒够太阳的植物，现在染着红头发，站在花禹辰身边，倒像团能烧起来的火。
这时花禹辰端着酒杯走过来，往关睿旁边一坐：“关同学，单独敬你一杯。”
关睿挑眉：“敬我什么？”
“敬你眼光好，”花禹辰笑得意味深长，“没看错人。”
关睿的脸瞬间涨红，像被戳中了什么。他仰头干了杯里的酒，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花禹辰：“我跟冬冬……认识两年了。”
“哦~”花禹辰拖长了调子。
关睿的声音带着酒气，“他以前…都是被我逼着在人群中唱歌…”他又转头看向韩冬：
“现在多棒啊！”
“所以说你眼光好啊！”花禹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了自己位置。关睿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韩冬——对方正和孟燃讨论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明明灭灭，红头发泛着柔和的光。
关睿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还记得曾经他把韩冬推向人群中，逼着他唱歌。他这个人，总是把自己缩进壳子里，不逼他一把，他就不出来，他衷心的希望韩冬好，希望他的优秀被别人看见，看着现在的韩冬，他本该高兴，但是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精心养大了一盆花，结果被很多人觊觎，最后还给他连盆端走了，这感觉很糟糕，比被齐心催着考公还糟糕。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有花哥的毕业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