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会让你哭的男孩子谈恋爱》兔子耳朵会劈叉

41、第四十一章 火了，但——

　　车很快驶离章娱大楼，开上一条满是梧桐树的大道，陈吟安将车窗打开，风从外面吹进来，温温的。
　　马永博在旁边瞥他一眼，也没问意见，直接将车窗关小，只留下一条缝隙。陈吟安知道马永博有话要问，就等着。
　　在某个红绿灯的间隙，马永博终于开门见山：“你和沈誓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差了？”
　　原来这么明显，陈吟安还以为自己算得上从容体面，不过也对，厌恶和喜欢都是很难隐藏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吟安没想隐瞒，实话说话：“是我的问题。去年他陷丑闻那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叫他别联系我。”
　　马永博瞪大眼，转头盯着陈吟安，脑袋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你能说出这话？”他的三好学生乖宝宝居然能干出这么混账的事儿？
　　“嗯。”陈吟安点头。他真的这么说了。
　　马永博一时语塞，似乎没想到陈吟安能干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儿，嘴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来，一直盯着他，仿佛要将他上下看穿，看是不是被鬼附身。直到陈吟安提醒他绿灯了，马永博才往前开车。
　　“安，我当时叫你别当出头鸟去给人家澄清，也没叫你去跟人家撕破脸啊。你就不知道装死，不接沈誓的电话嘛，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这圈子里哪儿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你这把话说得这么绝，难怪人家不给你好脸色。”
　　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陈吟安笑得有点苦涩：“我知道。”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马永博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你也太冲动了，现在怎么搞！”
　　马永博是真没想到陈吟安三观这么正，人家刚爆丑闻，陈吟安这边就敢划清界限。他明明记得陈吟安沈誓两个人关系挺不错的，在剧组一起上下班儿，互动也自然，陈吟安还为了跟沈誓再合作，签约他的公司来着。果然，两肋插刀，插的是兄弟的刀啊。陈吟安这说好听点叫正直，说不好听点就是情商低没脑子，也就是陈吟安，要是妙希希，他早就一拳头抡上去，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马永博转过头，斟酌下用词，开口：“你也别自责，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嘛。我看那沈誓也不像个好人，搞不好逼男为娼那事儿他真能干出来。你也是仗义执言。没事儿的安。他要是整你，跟小马哥说，哥给你撑腰。说白了都在一个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之后还要一起合作赚钱，不是朋友这利益关系也要绑定的。现在粉丝磕的就是你们两个的糖，他总不至于钱都不挣，你俩只要好好配合表面过得去就行。”
　　“嗯。”
　　“没事儿，放宽心。”马永博跟个不靠谱的家长一样，都考完试很久成绩都拿到，才想起问考试情况，“对了，你那个话剧怎么样了？我昨天陪妙希希去录综艺，有前辈在，我怕他那个嘴又说错话遭黑，不然我肯定到场第一个给你鼓掌，但我叫人送花了，你收到没？”
　　“花收到了。演出挺顺利的，导演说后面要给我加几场。”
　　马永博点头，称赞了几句，只是表情若有所思，过少时，他突然说：“安，后面你就不用去了，我明天去跟导演打招呼，现在你好不容易火了，咱们就要抓紧时间再往上够一够，说不准，就能一步登天。毕竟再多流量也是暂时的，必须要变成长久的商业价值牢牢握在咱们手心儿里。之后你的重心就放在《雀跃地》的宣发上，只要热度高，后续资源商务不会缺的，话剧这种吃力不讨好小圈子的事儿适合沉淀，有流量的时候再搞就是浪费了。今天我回去给你好好规划一下，明天叫上妙希希，我们开个会复盘和长远计划一下。”
　　说完，马永博又从车内后视镜里望陈吟安一眼，问：“你觉得怎么样？决定权还是在你。我只是建议。”
　　“都听你的，小马哥，我相信你。”陈吟安说。他伸手按住车窗按钮，将窗开大，外面的风一下扑到他面上，有点睁不开眼，他又关小，一点点地调试车窗那几厘米根本没差的缝隙。他的心思早飞了。这圈本来就是为了某个人进的，什么前途规划他根本无所谓。他最多想着别和沈誓咖位差得太大，免得不能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这一步就白费。
　　“我还怕你排练那么久会不愿意呢，”马永博笑笑，松口气，“对了，你看看这个，同步一下信息。”
　　马永博从旁边掏出来一个平板递给陈吟安，上面是截止到早上九点，陈吟安本人各大平台的数据走势，以及各种找上门的商务汇总。
　　“你还不知道吧？”马永博话里是难掩的兴奋。
　　“什么？”陈吟安问。
　　“就昨天一天，你知道你涨粉多少吗！”
　　马永博手指敲着平板上的某个数字，后面跟着好多个零，“你知道多吓人吗！你那条和猫的视频点赞已经过百万，账号这几天涨的粉数量甚至比一些在这个圈子混了好多年的老艺人都要高，而《雀跃地》甚至才播三分之一！天降紫微星啊陈吟安，我这几天聊商务都快聊疯了，我果然没看错你，押对宝了！”
　　马永博越说越激动，就跟陈吟安已经站上领奖台抱着奖杯而第一个感谢的人是他一样。
　　而陈吟安看着平板，倒是挺淡定，他其实没什么感觉，至少现在没感觉。中彩票还能看到票上的金额，但他什么都没看到。那些社媒平台的数字增长得再多，到底只是数字。
　　陈吟安将平板还给马永博：“怎么突然增长这么多？”
　　马永博张嘴要说点什么，半秒后又给咽下去了，表情突然有些怪异，一只眼睛眯着一只眼睛皱着，嘴巴要说不说的，好像很难启齿。但他还是一只手捉着方向盘，一只手从平板里找出个视频：“你还是自己看。”
　　陈吟安接过，看清屏幕上的视频后瞳孔蓦然放大——平板上是他和沈誓的床戏！还是现场无打码视频！
　　陈吟安呼吸滞住，视频才放一半，就再看不下去，整个人烧起来，他伸出手指试图叉掉，平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旧，一点儿也不灵光，戳了好多下都没叉掉，甚至在音乐的遮掩下听见阵阵喘息，在密闭的车里格外烧脸。陈吟安想他真的该好好工作让马永博能买个好一点的平板用，这样才不至于关个视频都关不掉。
　　陈吟安涨红脸，转头盯住马永博：“小马哥，网上怎么会出现这个视频？”
　　马永博还算淡定：“就剧组发的啊。现在电视剧都这样，会定时掉落花絮来稳固粉丝，让粉丝磕糖什么的。那天发了你们这个视频，一下子就爆了，我们都没想到——”
　　“可可可可是为什么发视频我不知情？”
　　“你不用知情，”马永博很直接，“合同上写了，剧组有权发现场花絮。”
　　“可是，可是就算剧组有权发花絮，难道这大尺度亲密戏份不需要演员本人同意吗？沈誓也不可能同意。”
　　“他同意了。”
　　“……”陈吟安深吸一口气，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我不同意！”
　　他缠着马永博要他现在就打电话让剧组删掉，而且之后所有宣发视频必须经过他们的同意。且伸手就要去掏马永博裤兜，马永博诶诶诶叫着，被弄得痒死了但手又握着方向盘没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吟安用他的脸解开锁，给那边打去电话，将手机塞到他耳边。他没法，在嘟两声后，很有礼貌地接起，表明诉求。
　　两分钟后，马永博朝陈吟安昂昂下巴：“行了，打完了。”
　　陈吟安将他手机给他塞回去，充满期待地问：“他们同意了？”
　　“嗯。之后所有宣发视频都会给先给我们这边过目。”
　　“那视频呢，会删掉？”
　　“早就删了。那视频刚发十分钟就被平台封了。现在网上那些都是粉丝在传，他们也管不了。”
　　“……”
　　陈吟安无话可说，捂着脑袋半天一动不动。
　　马永博瞥他一眼：“怎么啦？”
　　陈吟安还是没动。
　　马永博哎呀一声：“瞧给你气的。不就是一条床戏花絮吗，你一大男人被看了就被看了呗，本来同性题材受众群体就是女生，一群小女孩给她们看看又怎么了，你不吃亏！现在多少有点姿色的男艺人都想靠擦边媚粉，还不一定有人想看呢。再说，你露的又不多，就一张脸半截身子，人沈誓露那么多都没说什么呢。你既然选择下海，就要做好下海的觉悟。现在耽美剧你以为那么好火啊，归根结底粉丝是要看两个帅哥搞暧昧，丑了露再多也没人看的。这正说明粉丝觉得你帅呢。”
　　马永博眼睛看着前路，手臂伸长了去搂陈吟安的脖子，将他头掰正，晃他脑袋，“别装死了，醒醒！那只是床戏花絮，又不是真的！粉丝分得清现实和演戏的，只要你别去看评论——”
　　说到这儿，马永博立刻住嘴，恨铁不成钢地拍拍自己的嘴巴。
　　“什么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