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好莱坞式情人》咕咕云

8、 芭蕾和西装

　　自从本阿弗莱克和马特达蒙的那次餐厅“约会”结束几天后，本阿弗莱克从纽约到了拉斯维加斯再到芝加哥，忙碌的行程让他分不出半点心思来练习怎么对付布莱恩·肯尼迪。

　　当然，这中间也是因为肯尼迪那天过后就再也没联系他，就好像他们之间那个吻，那个夜晚完全不存在一样。

　　本阿弗莱克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蹬掉鞋子打开电视，手里的遥控器被他按得快要冒出火星子，电视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跳跃，从聒噪的购物频道跳到一场棒球赛重播。

　　是他喜欢的红袜队。

　　有那么几秒钟，喧嚣的球场和熟悉的比赛节奏，几乎要将他从那种无名的烦躁中拽出来。

　　但很快，比赛的重播结束后，本阿弗莱克又陷进了烦躁中，他在想布莱恩·肯尼迪，一遍又一遍，足够让大脑编织一段爱情史诗，然后把他丢进去扮演其中对肯尼迪爱的死去活来的角色。

　　时间在寂静的空间被无限拉长，本阿弗莱克赤脚踩在地板上，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他感到迷茫，对现在，对未来。

　　“嗡嗡嗡——”

　　本阿弗莱克盯着桌面上的手机，任由它震动，他该任由它响，直到对面的人没了耐心挂断电话，以沉默回应对方这几日漫长的沉默，但是…

　　本阿弗莱克走了过去，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着那端的呼吸，在本忍不住想要先开口的时候，那个声音响起了，带着疲惫。

　　“我以为你没收到我送你的礼物。”

　　本阿弗莱克走到窗前，垂眸凝视着这座城市零零散散的灯火：“不，我很喜欢，谢谢。”

　　“抱歉，这几天工作太多。”

　　这报备行程的诡异口气搞得他俩熟得要死一样，本阿弗莱克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的：“没事，肯尼迪先生。”

　　“嗯，那下次见。”

　　布莱恩挂断了电话，在过去几天的时间里，肯尼迪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忙碌——突如其来插进行程计划里的会议，家族聚餐，被明里暗里的指示要对约翰和谐些，文森特婚礼过后莫名其妙的对他隔空进行的讽刺，留给他的自由时间不多，今晚算一点。

　　他只是想听本阿弗莱克的声音，听他聊所有的事情，西蒙和他最喜欢的对象就是这么干的。

　　但是本阿弗莱克没给他这个机会，布莱恩哀怨的神色引起了西蒙的注意，西蒙带着夸张的厨师帽将锅里焦黑的鸡翅展示给他看：“怎么了？来点？”

　　布莱恩对焦黑的鸡翅无感：“谢了，我不饿，”

　　西蒙不理他，特意选了个精美的瓷盘装他那几只失败品，他得让鸡翅死的有价值：“礼物没送到别人的心坎上，对吧？”

　　“你就很喜欢劳力士。”

　　“难道我是本阿弗莱克？”

　　布莱恩靠在岛台边，注视着西蒙面不改色的吃下所有的事情东西：“我按照你的来的。”

　　“我的？”西蒙说，“你是要第一个月热恋，第二个月做/爱，第三个月分手那种？”

　　如此直白的描述让布莱恩的大脑直接宕机，他当然不是想要那种，他想要，想要本阿弗莱克在面对他的时候卸下警惕的外壳，露出对马特达蒙大笑时的鲜活、松弛的模样。

　　“我想要他和我聊天，”最后，布莱恩小声说，如果不是西蒙一直注视着他，恐怕都听不见这句话。

　　“去了解他，别什么都不做就指望对方和你聊人生聊理想和爱情——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得休假，我要去找他，”布莱恩说。

　　“瞎闹什么呢？”

　　“去了解，你说的。”

　　西蒙瞪着他，仿佛布莱恩刚刚是在宣布要去月球背面种土豆：“你要休假去找他？你知道了解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记住他讨厌洋葱还是西兰花，喜欢的颜色是什么，爱穿的衣服是什么款式，意味着在他提到某部老电影时能接得上话，而不是突然决定去搞突然袭击。

　　纵使西蒙吧啦吧啦讲了这么多话，布莱恩已经听不进去了，西蒙的那句去了解他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脑中某个被紧紧锁住的盒子，里面的内容简单又直接，甚至有布莱恩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任性。

　　布莱恩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理由：“你跟我一起，因为你要环游世界，于是让我跟着。”

　　“哈！”西蒙嗤笑道，“记得先留封遗书，这样你意外死亡的时候能让狗仔在盘点肯尼迪家族的死亡诅咒时不会拉上我。”

　　“我不会写遗书的，”布莱恩走上了楼，他要收拾行李，告诉玛吉自己要休假，以及处理好所有所有的事情，“你的衣服是到芝加哥买还是带你回华盛顿拿？”

　　西蒙对着空荡荡的楼梯口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跟布莱恩·肯尼迪讲了解就像跟羚羊讲狮子的快乐。

　　“当然是回华盛顿！”西蒙冲着楼上喊道，决定至少捍卫自己挑选战袍的权利，天呐，他要被肯尼迪绑架去环游世界了，说出去谁能信？

　　“我那件带珍珠母贝扣子的新衬衫还有那双漆皮乐福鞋，漂亮的要死！芝加哥能买到什么？除了深蓝色西装还有什么？！”

　　楼上传来一声模糊的回应，听不清内容，但多半是随你之类的。

　　西蒙满意地哼了一声，开始盘算这次环球旅行要带多少行李箱（他会让假的环球旅游变成真的），要不要把他最近的小情人带上（可能布莱恩会不同意）。

　　他还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嘿，是我，西蒙，对，我在洛杉矶…不，这次是私事，能不能帮我查下本·阿弗莱克，那个演员，不要公开的资料，那太好拿了，给我弄点私密性的，他小时候的？也要，好，谢谢，回去请你吃饭。”

　　布莱恩可不知道西蒙正打电话为他筹谋的事，他收拾行李很快，但在休假这事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首先是玛格丽特，他的秘书，十分的不赞同他的休假：“Sir，我必须提醒您下周的会议几位重要的人物已经确认出席，还有《华尔街日报》的专访，所以——”

　　“我不能休息，”布莱恩刚刚发热的脑袋冷静了一点，但这还不至于让布莱恩丢掉任性，捡起工作，“你是这个意思吗，玛吉？”

　　“我只是，只是需要你冷静点布莱恩，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做的，TMZ，你的政敌，家人，那些人会无孔不入，在你的下一步踏错之后。”

　　“一个星期？”

　　这是布莱恩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真的很想和本阿弗莱克聊天，那次的场景常常在他梦里出现反复的折磨着他，他想恐怕只有见上面才行。

　　“所以——理由是？”

　　理由？

　　布莱恩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玛格丽特安静的在电话那头等待着。

　　“我父亲那边有一些和我母亲的财产…需要分割，他希望这件事更快速的解决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理由比玛格丽特预想的要好，符合肯尼迪家的事实情况，足以让大部分质疑的人闭嘴。

　　“但华尔街那边…”

　　“专访改期。”

　　处理休假的事情比收拾行李要累。

　　隔天，他将休假的事告诉给他的上头，他的上头也是和玛格丽特一样的态度，都需要一个理由，就好像他不交出一个充分并且完美的理由会死一样。

　　“一切顺利，肯尼迪。”

　　办公室里的卡尔森先生用他特有的平稳语调这么对肯尼迪说。

　　但愿能一切顺利，布莱恩沉默的想，走出办公室后布莱恩不再愿意回他自己的地盘了，他找到西蒙的电话并打了过去：“他们乐意让你休假吗？”

　　“随时随地，”西蒙说。

　　“我们得先去华盛顿，然后才能去芝加哥，”布莱恩站在某条空旷的走廊里，这边没有阳光，有些昏暗，让布莱恩的心情微微有点放松，“三小时后见。”

　　“好的肯尼迪老爷，”那可是免费的环球旅行，西蒙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对了我收到一些关于波士顿小甜心的，有趣的东西，飞机上给你看。”

　　*

　　西蒙打扮得依旧帅气，而布莱恩呢，依旧是三件套，衬得整个人寡淡无味。

　　头等舱里，西蒙对布莱恩说：“我还是喜欢冬天。”

　　换作别人听到这句话会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反应，可布莱恩已经习惯了，他清楚的知道西蒙在说什么，但他懒得搭理。

　　“那你慢慢喜欢吧。”

　　西蒙小小的抱怨了几声，没被布莱恩听到，他从包里翻找出一袋文件：“给，你的波士顿小甜心。”

　　飞机舷窗外是漫无边际的蔚蓝，过于干净，过于空旷。

　　布莱恩接过了西蒙递给他的文件，内容比布莱恩预想中的要琐碎，西蒙在一旁试图从那张脸上捕捉到一些裂缝。

　　布莱恩一页页翻过 ，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本阿弗莱克，酗酒的父亲，离婚的父母，无时无刻不在争吵的家庭。

　　和肯尼迪家很像，但又十分不同。

　　布莱恩扭头看向窗外，忽然问：“这是他的隐私，西蒙。”

　　“隐私？”西蒙疑惑地说，活了那么些年他还不知道布莱恩这家伙竟然懂隐私，“你是说你知道隐私？但那些被你用私密照威胁的人，他们知道你知道隐私吗？”

　　“那是他们的私生活混乱被我抓到把柄，本…”布莱恩欲言又止，本阿弗莱克不一样，他是想说这句话来着的，但西蒙看戏的态度让他讨厌，“你能不能别给人瞎取外号，他有名字。”

　　“是的，他有名字。”

　　西蒙这句话意味深长，就好像他第一次认识到布莱恩·弗朗西斯·肯尼迪这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