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失败后被同桌逼成学霸》绛羽笙

10、Chapter 10

　　巷角，紫红色的牵牛花在雨后冒出了头。
　　一朵连着一朵，小小的喇叭仿佛在像世界宣告着这个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高三生的特权之一，就是除开月假之外周末只有一个晚上的假期。
　　不过周日早上可以延缓到9:00之前到校，睡上半个懒觉。在学长学姐们强烈的抗议下，中午又多了2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出去吃午饭。

　　闻蔚然下楼时，林芝正坐在沙发上喝现磨咖啡。
　　虽然住在一幢房子里，但这是他们这一周打的唯一一次照面。

　　林芝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五十岁的人，气质干练，一副职场女强人的作派。
　　但闻蔚然很清楚，她骨子里是一个极其冷漠且自私的人。

　　林芝抿了一口氤氲着热气的咖啡，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闻蔚然：“儿子，我们谈谈。”
　　她的目光里有种诡异的平静，明明是充满温情的称呼，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冷冰冰的。

　　“可以，今天晚上吧。”闻蔚然停下系鞋带的动作，站起身，回望着她。
　　看来林芝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但她却摆出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一如平日里在谈判桌上那样。

　　“恐怕不太行，我明早要出差，不能睡太晚。”林芝道。
　　“可我马上要迟到了。”闻蔚然想试探一下林芝的态度。
　　就算她顺着自己的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也不亏。

　　“我已经给你请了会儿假，坐吧。”
　　不出所料，一贯的强硬，自作主张。

　　闻蔚然抬腿走到林芝对面，任由她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

　　林芝先开了口。
　　她把咖啡杯放下，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徐敏最近对你不上心么，意见这么大？”

　　林芝虽然平时对家里不闻不问，能容忍他在有限的程度上随心所欲，却不会看着闻蔚然脱离她所设定好的轨道。

　　闻蔚然之所以能复读，是因为他先斩后奏。
　　在林芝还妄图给他做思想工作时，就找辅导员提交了退学申请，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按理说，她不会不留后手的。唯一的可能，是她没想过听话的儿子也会有叛逆的一天吧。

　　“我哪有，只是最近听到了你和我爸的一些风声。”
　　说谎话的人会因为喜欢左顾右盼、言辞闪烁而被人看穿。
　　所以，他才更要大大方方地迎上她的目光。

　　“哦，看来是你爸来找你了啊。”林芝若有所思。
　　徐敏果然没有把那天在厨房外偷听到的内容告诉林芝，几个人心里都有着不同的算盘。

　　林芝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儿子，我很了解你。你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就这样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不会害你的。”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过外表，看透人的灵魂。

　　闻蔚然也回敬了她一个似是而非的笑，俯身拿起林芝的咖啡杯：“当然，我相信你。”以后在林芝面前也不用演了，反正演了也会被看穿。
　　“好啦，把咖啡还给我，小孩子不能喝这么浓的。”林芝对着他打趣。

　　闻蔚然没有还给她，反而拿在手里晃了晃。
　　“我突然觉得你回来复读也挺好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学习，明年报个更合适的专业。”
　　她已经在进行财产转移了，时间也不需要花太久。

　　“还有别的事吗？”闻蔚然挑眉。
　　“没什么了，你记得替我向你们班主任问好。”林芝站起身离开了客厅，只留下闻蔚然一个人。

　　他把咖啡倒掉后，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超级困：我今天要晚到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AAA逃跑的太阳：我今上午要写错题本，需要固体胶和美工刀。
　　有点邀功的意味

　　猫猫世界第一可爱：我刚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店下单了一杯奶茶，尾号“1701”，帮我拿一下 ，Thank you。
　　超级困：ok。

　　闻蔚然在同简扬串通好后，挑了个y芳不在的时间偷偷溜进了教室。

　　今天与往常有些不同，时不时有人回过头来看暗戳戳地看向闻蔚然，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我今天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吗？”闻蔚然疑惑地问简扬。
　　“你转一下我看看…没有啊。”简扬道：“可能是因为你你早上迟到了？”

　　他昨晚熬了个大夜，一进教室就开始睡觉，直到y芳把他叫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一点一到，绝大部分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汇成通向学校对面的小吃街的人流的一部分。
　　“我趣，你居然有一天会迟到啊。”于博文在班上人走得差不多后特意赶来嘲笑。

　　“stop！”简扬五指并拢，比了一个交规里“停”的手势：“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陈述一下你的真实意图。”

　　于博文深吸一口气，准备挑战一下自己肺活量的极限：“首先，我妈今天中午要给我送已经打印好的复习资料，顺便给我买这周的零食和日用品。
　　所以，我今天就不和你们俩一起去扫街了。
　　其次我刚看了一眼周考的情况，虽然我们蔚然才刚回来一周，但人家和满分450分的主科门门都比你高。
　　你要不要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为什么要偏科，为什么不对自己的总分负责？
　　你俩的成绩就是两个极端，我特意把你们俩的每科最好的成绩加在一起算了一下，比第一名的总分高了整整30分啊！”

　　“所以，你一上午就用来干这事了？”简扬偏向闻蔚然：“他说了多长时间啊。”
　　“1分32秒，已经超时了。”闻蔚然看了一眼计时器，又道：“那你能预估一下我的排名吗？”

　　于博文本来因为这两人一唱一和无语凝噎，一听闻蔚然的虚心求问脸上又再度开花：“虽然你的生物化学不是一般得低…只有40多，但它们都是赋分科。
　　我觉得依照上次期末每科赋30分问题不大，加在一起就是60多。
　　这分一赋嘛……你就肯定比简扬高一大截。
　　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挤掉本人，成为我们班新一任赋分战神。”

　　“虽然我很心痛，但我觉得这个宝座迟早还是你的。”简扬道：“我看闻蔚然已经把我们复习过的地方看完一半了，而且就算一轮复习不够，那还有二轮复习嘛。”
　　“闻哥啊，咱商量个事儿，你可不可以看慢点儿？”于博文言辞恳切：“我不想每次考完月考都被y芳和那群原始分比我高的人阴阳怪气。闻蔚然，你在听吗？”

　　“在……”
　　闻蔚然答得磕磕巴巴，他刚刚在琢磨赋分的机制。
　　在一定范围内，考得越低，赋分越多，怪不上自习时那么多人往他这瞟。

　　“算了，我先走了，不能让我妈等太久。”于博文说完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教室里只剩两人，空荡荡的。
　　“你这分数挺拉仇恨的。”简扬边摇头收拾桌上被美工刀划得破破烂烂的，在他眼里这些把错题剪下的试卷就是一堆“准垃圾”。
　　“肯定的。我们先复印证件还是先去吃饭？”闻蔚然接过简扬递过来的“准垃圾”，让它们回到了自己应去的地方。

　　“学校专门在教师办公室放了台打印机，我们可以趁着现在没人偷偷用。”简扬说。
　　因为高三楼离油印室很远，学校为了满足老师的日常工作要求，特意高价购置了一台激光打印机，放在大办公室里。

　　大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连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都能听见。
　　简扬环视一圈，在确保一个人也没有后，带着闻蔚然一起走到那台打印机前：“把你的证件都给我吧，先印你的。”

　　闻蔚然将透明的文件袋拆开，边递给简扬边确认：“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就是这些了。”
　　简扬翻开那本暗红色的户口本，嘟囔着：“要把户主和考生印在一页…等等！”简扬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你你你，单独一个户口本啊？你一个人住？”

　　“不是。”闻蔚然摇摇头：“我跟我妈妈她们住，我父母在我爷爷的户口本上，我就是在成年之后迁出来了而已。”
　　“哦。”简扬点点头，继续低下头忙复印的事。

　　“你们俩怎么还没去吃饭啊？”y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两人身体一僵：“打印证件呢？用吧！”

　　简扬长舒了一口气，却听y芳叫住了闻蔚然。
　　“你的周考成绩我看了，优势明显，劣势同样明显。趁着周考没有全科的排名，好好搞一下你的赋分学科。
　　按这个考试的难度你可以赋60多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你赋完分后同分段其他人基本只能赋20左右。
　　很多人原始分比你高，结果赋完分后你超他一大截的，虽说以赋分后的成绩为主，但难免会让人有些不心服。而且赋分科目的原始分越高，总分才能更进一步，”

　　“岳老师，我会尽量在下周赶上班上复习的进度，”闻蔚然说。
　　y芳满意地冲他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简扬：“只有200多天了，你再不好好学英语和语文就来不及了。”

　　简扬吊儿郎当地应付到：“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学。我俩先去吃饭了，老师拜拜。”说完就想拉着闻蔚然走。

　　“简扬，你会努力学主科的吧？“闻蔚然问。
　　”应该会的吧……“

　　”这可是你说得哦。”
　　简扬突然感觉背上有点阴测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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