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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贩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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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看到雄父在狠狠地打骂雌父,看着好疼呀。”一个五六岁的较高的小雌虫身体颤了颤,仿佛身临其境的说道。
“我家也常常出现这种情况。”另一个稍矮的小雌虫略微疑惑,随即露出怯意,缓缓呢喃“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这样挨打呀?”
“emmm,感觉会,其实俺感觉有时候俺雄父挺不讲礼的,雌父明明没啥错,就老打他。俺不喜欢雄父。”
“俺也是,每天雌父都会陪我玩,雄父陪我说说话的时间都很少。”
“感觉雄虫都是这样,雄虫好讨厌呀。俺不喜欢”
“俺也是,真讨厌”
目光随之一转,两个小雌虫面露厌恶的看向吴礼。两双眼睛像是实质的激光一样在吴礼身上不断扫射。
“他就是个雄虫,除了比我们弱,还有什么不同的吗?他长大也会像我那雄父一样欺辱我们雌类!”高的小雌虫随意的摆摆手,满脸不屑。
“就是就是,你们雄虫真让人恶心”矮的小雌虫讥笑地说。
普天盖地的质问袭来,尖锐的恶意像海浪一般无孔不入的满面扑来。让吴礼稚嫩的心里难受至极。
“我没有,我不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吴礼畏缩为一团在角落颤抖地无意识乱语,直到头部传来一道尖锐的疼痛。噩梦带来的肢体抽动让吴礼撞上了菱形床角。吴礼疼的瞬间睁开了眼睛。从噩梦中醒来看着周围黑暗潮湿的陌生环境。心里惧怕万分。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面对未知的一切,吴礼只能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自己不存在于这糟糕的境地中。
“唉,兄弟,是我,这次一定是好货。对对对,包你满意。”一声声谄媚的通话声落入吴礼的耳里。吴礼愣了几秒,那熟悉至极的声线吐露出的残忍的字句让吴礼颤得更厉害了——打电话的人是他的雌父劳伦。
他的雌父要把他卖掉,意识到这糟糕的境地后尚幼小的雄虫慌张了起来。
如果被卖到黑市的话,那我不就完啦。黑市那折磨虫的方法百出不穷。
对未来的恐惧让吴礼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勇气,吴礼颤颤巍巍的撑起弱小的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这房间密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一张床孤零零的随意摆在不远处。角落处还有个频繁传出臭味的厕所。整个房间显得压抑而沉闷。
吴礼看到这房间除了个床和厕所啥也没有。心里逃出去的焦急慢慢转化为淡淡的绝望。慢慢的电话声停了。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响起,一双幽幽的双瞳出现在铁门偏上方的栏杆处。
“我亲爱的小雄虫,你雌父我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谁叫我这么穷,谁又叫你那么值钱呢?你就当为了我好,体现一下我养你这么久的价值吧。”带着嘲讽的眼神在房间里那个孱弱的身影上扫视。讥笑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宛如为吴礼弱小的生命倒计时一样,决绝而残忍,带着现实的冷酷。
吴礼一句话也没说,站起来的身子又缓缓的滑下去。最后索性直接倒在地上。焦急带着丝丝绝望的心不知为何平静下来。回想过往,他的出生仿佛就是个错误。
不,是个有价值的错误。
“你知不知道养你真的很费钱,能不能节约点呀?咋这荒星,可供不起你那德行。”劳伦随手甩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星币,随着飘落,定睛一看是五星币。劳伦看都没看吴礼便扬长而去。只剩下房间内小雄虫呆呆地驻望。
“你读什么书?咋这荒星呀识几个字就行了。”劳伦一脸无语的上下扫视着吴礼。缓缓吐露“到时候娶媳妇的时候可别连人家名字都不会念,哈哈哈哈。”劳伦随性大笑。
“吴礼,你可不准谈恋爱。你得留着你的处子之身。要是敢谈你就给我滚出去流浪。咋这荒星,你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野兽给吃了或者被发情期的雌虫抓去群x了,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劳伦带着一贯的嘲讽神情,眼神却透漏着丝丝威胁。
……
雌父劳伦在过往日常生活中场景一帧帧的在脑海中闪过,吴礼闭目。
我原以为,那荒星的五星币是你对我嘴硬心软的关爱。
我原以为,不让我上学读书是你对我当时厌雄环境的庇护。
我原以为,那父母常挂嘴边的“不准谈恋爱”是你对我在乎的日常。
现实杂碎希翼,却无恨,徒留自悲,难以抑。
思绪万千终结于一字
钱
小雄虫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空洞的盯着空气中仿佛不存在的一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就在那抱着腿、静静地坐着。
哒哒哒一阵不缓不慢的脚步声响起。在寂静的走廊外尤为凸现。那双鞋子停在了吴礼房间的门口。一阵捣弄钥匙的繁琐声起,“嘚”的一声那铁门缓缓打开。
门外一个衣着随意,带着红色的独眼罩,打开房门后另一只眼睛随即钉在阴暗墙角那瘦削青年身上,瞳孔微微放大,露出些许惊艳。随即露出贪婪的目光,在雄虫那巴掌大的小脸上肆意的流连。
被卖的青年肌肤略显苍白,五官难掩十分精致,此刻空洞的眼神显得青年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目光转向他时微微露出怯意。
好久没遇到这么不错的好货了。转念一想,不如在卖出去之前先尝尝鲜?光是想一想,独眼狼便开始生出谷欠望,眯了眯眼,就向着小雄虫走来。
“漂亮的小雄虫,请跟我来。”说完还僵硬地如绅士一般做了个请的动作。
吴礼皱了皱眉,无动于衷。看着那张虚伪后有图谋的脸,往后无意识的缩了缩。
两人就僵着自己的姿势不动了几秒。独眼狼看软的不行,便慢慢冷下脸色,放下动作随意站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房间阴冷,你要是不走,晚上只靠那张床你会被冻死的,娇弱的小雄虫。”
先把他骗到自己房间,明天再去交给黑市买卖。自己爽了还有钱。想到这,独眼狼看着眼前青涩带着懵懂的雄虫不自觉的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走吧,跟着我,待会丢了要是不幸的会噶的。”独眼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到小雄虫瑟缩的缩了缩脖子。独眼狼满意的放下心,便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吴礼无他法,紧随其后。
吴礼从小便生活在一颗无名的荒星。家里贫穷,雄父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留下不少种。吴礼虽为种里唯一的雄虫,雄父也无多照料甚至置之不管。雌父平时经营一家砸锅卖铁换来的小酒吧谋生。荒星虫少又穷,小酒吧常年生意平淡,却是匪徒和反叛者的娱乐窝。小小的吴礼便是在酒吧隐秘的房间内透过窗户的薄膜看着他们进进出出长大的。
吴礼的人身自由被控制的很严重,特别是匪徒和反叛者进入酒吧后。他们面相凶恶,劳伦虽从来不在他面前谈他们,但吴礼知道他们不善。每当那个时候,吴礼便会被劳伦锁在房间里。
稚嫩的吴礼固执问他为什么,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想要劳伦亲口承认。
劳伦不答,给吴礼留了饭菜后便直径离开,“咔嚓”一次又一次的关门声给年幼的吴礼留下了沉默中的一丝一缕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吴礼跟在独眼狼后面,低头看着自己向前不断走动的鞋子。眼里空空的,对自己又沉浸于那悲伤的情绪中有些愣神。
心里涌现出控制不住的酸意,眼泪好像违背意志忤逆了自己。滚烫的液体在青年稚嫩的脸颊上无声滑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内心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固执的问着。
吴礼控制不住的弩了弩嘴,脸色狼狈,却还是强忍着抽泣,留下微微颤抖的肩头消失在走廊尽头。
“到了。”独眼狼看向身后的小雄虫。心念动了动,小雄虫眼角微红,脸颊也泛着被冻过的不正常的红。一丝疑惑压在心头。说道:“这就是你的房间,今晚你就睡这吧。放心这房子暖和得很。”独眼狼意味不明的看了看雄虫。
自顾自的想,这是我的房间能不暖和吗?今晚会是这辈子你最暖和的一晚。
独眼狼心痒痒的盯着雄虫的身体,眼睛里闪过丝丝急切。
“你先去洗澡,这可是好房间,可别弄脏了。”独眼狼尽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指了指最里面的独立卫浴。略显夸张的摆着手指引。
吴礼流完泪后内心冷静不少,闻着房间内浓郁的雌虫味,一看就是个雌虫经常住的地方。再看看那独眼狼虚伪而又急切的面色。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吴礼微微眯了眯秀丽的杏仁眼,看破不说破的走进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