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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现在是九月,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

      傍晚的时候,那黄毛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沈敖川冷着脸把车窗放下,黄毛一只胳膊架在门上,一只手夹着烟,还挑衅般地朝车里吞云吐雾的。

      气氛挺尴尬的,我就朝黄毛笑了笑。

      他挑挑眉,开口,“新来的?”

      我点点头说:“刚入职不到半个月。”

      他没理我,自顾自抽烟。

      沈敖川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把黄毛烟掐了,“你TM的有病吧秦逸杨,到处散播二手烟。”

      秦逸杨也没恼,带着笑看着沈敖川。

      “你能不能别那么色眯眯地看着我,我想吐。”沈敖川直视前方,看都不看秦逸杨。

      秦逸杨叹了口气,特惋惜地说:“你也知道我的,我这次就带了一个人,肯定不够啊。”

      我低下头,尽量让我的表情保持一种要死不活的平静。

      我觉得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沈敖川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答应我哥不跟你动手。”

      不过马上他又补充:“准确地说是不率先揍你。”

      秦逸杨后退了一步,笑了笑,突然猛地踹上车门,力道很大,然后张开双手像是迎接什么似的笑地特开心说:“我率先动手呗。”

      沈敖川也不啰嗦推开车门一拳就打上去了,秦逸杨也不示弱迅速挥拳反击,我连忙下车去拦,几次都没能成功。

      沈敖川刚说的不是假话,他俩那招式不仅仅是凶,更狠,一般人扛不住几招,我尽可能躲着招呢,不然说不准都得骨折。

      这个场面看得我牙酸,最后一咬牙冲进去把他们隔开,肚子上还挨了不知道谁的一拳,我当场冷汗就下来了,吸着气说:“沈少爷,沈总是让我们来保护秦公子的。”

      沈敖川停下了,后退了一步,朝着秦逸杨啐了一口。

      秦逸杨舔了舔嘴角的血,好像那是什么美味一样,还闭上眼陶醉了一下。

      经过我这个非专业人士的诊断,我觉得他有病。

      秦逸杨品尝完了突然惊讶了一下,张大眼睛很疑惑的样子:“不对啊,沈敖川,平时跟癞皮狗一样,今天怎么没跟着岳哥?”

      沈敖川看着秦逸杨冷哼了一声,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因为要看着这黄毛啊。

      秦逸杨又恍然大悟,“也对,岳哥的相亲对象要是看见岳哥相亲还带着弟弟,那肯定对他印象不好啊。你说是不是?”

      说罢还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沈敖川,你成熟了。”

      沈敖川直接破防,“我哥相亲?!”

      秦逸杨特别震惊,“你还不知道啊,我还有照片呢。”

      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个手机,打开其中一张照片,我偷偷瞟了一眼,照片的女孩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长相,但是看着很舒服很温柔,是我喜欢的类型其实,我看了一眼沈敖川的表情,有点恐怖。

      沈敖川看着那张照片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逸杨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欣赏那张照片,“这一看就是岳哥喜欢的类型啊,听说还是个老师呢,跟岳哥挺有夫妻相的,你看是不是?”

      沈敖川夺过手机面无表情地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面无表情地说:“你骗人。”

      秦逸杨特开心,耸了耸肩吹着口哨走了。

      我觉得我得插两句嘴缓和一下气氛,我半天都没说话,不是因为我觉得我是个小马仔我不应该插话,纯粹是我疼得还在地上蹲着呢。

      等秦逸杨走了之后沈敖川脸色苍白的,我感觉痛到起不来的不是我而是他,算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了。

      我缓了会尝试着站起来,回到了车上。

      没多久沈敖川就开始在位置上蛄蛹,我觉得他应该是有痔疮。

      他急了,说要下山去找沈总,我忙拉着他说不行啊,他跟听不懂人话似的理都没理我就跑了。

      我赶紧给沈总去了个电话,但一直是无人接听,我就只好给他打字留言大致说了一下情况,还尽可能地添油加醋,希望沈总赶紧找个人陪我一起,秦逸杨我一个人真不行啊!

      没多久,天彻底黑下来了,月亮还挺亮的,照得我都有点犯困。

      远处隐约传来机器轰鸣的声音,我猜可能是上山路飙车的摩托党,想赶紧启动车把车往里面再停点,突然大地剧烈的震动,车被震得上下颠簸,我的头撞到车顶,疼得我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等地震停了,我赶紧下车,对面的别墅原本3层,现在塌了几乎一半。

      如果我没记错,黄毛和那个女孩还在里面呢。

      小时候看过纪录片,这个时候最好在平地上以防余震的到来。我从车里储物箱里掏了本质地相对比较硬的驾驶手册一只手顶脑袋上就冲进去了,余震余震你可慢点到来吧。

      我一边大喊着“有人么”一边往里走,我猜这个点人应该是在饭厅,我估摸着地方去找,果然在饭厅里看见个人躺在地上呢。

      我摸过去把她身上的一些碎石头弄开,小姑娘运气挺好的,倒在餐桌旁边,我不好对人小姑娘动手动脚检查,只能大致看看,应该是没受什么外伤。她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吓得不轻,我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等她稍微缓了口气,我连忙问他其他人呢?

      她看着塌了一多半都能见到顶的房子,面色有点悲凉地跟我说:“秦少爷在地下室。”

      她说完我们俩都沉默了。

      别墅三层都塌成一层半了,更别说地下室。

      她拿着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手机屏幕碎的跟蜘蛛网似的,又问我要了手机当镜子照她脑袋上那个伤口。

      我手机也没信号,这个震法估计也就卫星电话能有点用了。

      她说她这个伤口得赶紧处理,她可是靠脸吃饭的,说真的我也想走,面对生死,说不害怕都是假的,这荒郊野外还没信号谁不慌啊,更何况都震成这样了,秦逸杨能活着的概率真不咋高。

      不过,我要真看都没看直接扔下一个人走了,我估计我后半辈子都得良心不安。

      所以这些有钱人怎么都喜欢在这种破地方买房子住呀,喜欢跟虫子住啊,那咋不去养蚕啊,

      不过想想市里那几十层的高楼,这个震法估计也够呛,想着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演员给我指了指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大概的方向,虽然房子震得乱七八糟,但总比我瞎摸强点吧。

      谁知道楼梯根本就走不了,这别墅地下室为了引入光线,有个天井是没有封层的,我就从那边尝试着往里面进。

      我嗓子有点哑了,带了一个刚从厨房找到的一个和面的铁盆,一只手举着手机打光,一只手拿着盆敲,一点点摸索。

      余震一直断断续续,我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地上了,手机甩了出去。

      这个时候我听到微弱的一个声音:“吵死了。”

      我有点激动,赶紧喊你在哪,但没人回我。

      幸好他脑袋颜色比较亮,半边身子被压在柜子下面,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意识了,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不确定他骨折了没,不敢随便动他,但人我摸了摸是有气的。得先想办法把他身上的柜子挪开,我试了试,搬不动。

      我赶紧跑上去喊那个小姑娘想让她给我搭把手,没想到我停那的车和她人都没了。

      草,我真草了。

      这个时候我就是把人骂臭了都没用啊,我又在附近找有没有什么工具啥的。

      我摸了根看着就挺结实的高尔夫球杆又跳回去,把杆头插进去撬得柜子抬了点头,但力量依然不够挪开,等我脱力松了劲儿,听见秦逸杨痛哼了一声。

      我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我去找了点书,先垫了几本,后面用高尔夫球杆撬起来一点就放本书进去,来回折腾了半天,终于用书把那柜子支起来不至于压到他身上了。

      知识他MD就是力量啊。

      歇了口气儿我就伸手往他身上摸,如果没骨折的话得赶紧给他拖出来,余震不知道还有几波,他身上冰凉的,我忙抬头看他脸色,还行还活着。

      挪开之后我在他身上好一顿摸,半拖半抱上了楼,地下室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活埋。

      我扯了床被子垫在草坪上,把黄毛侧着放在上面,他的后背有个不小的伤口,地下室太暗了没看清,我找了瓶矿泉水简单冲了下,时不时探探他的呼吸,我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这个时候才后悔为什么不听我奶的话学个医学个护理什么的,学那个电子商务干啥呀。

      忐忑着,黄毛有了点意识,看着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抬头盯着天好一会,突然笑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会真疯了吧。

      他越笑越开心,估计是扯到伤口了,又疼的唉唉叫。

      我不敢吱声。

      等他过完瘾再说。

      我去找了点吃的,又按照他说的去一个位置找他说的医药箱。

      医药箱附近跟杀人犯爱好展览室似的,鞭子、棍、蜡烛什么的乱七八糟,现在一般人家还挺少有存那么多蜡烛的,我想再找找打火机火柴什么呢,一会该天黑了。

      这什么变态人啊,打火机上还印个裸男。

      我按照他说的给他简单消毒包扎了一下,那背上除了新伤,还有一些粉红色的一条一条的疤痕,瞬间让我联想到那些个“刑具”。

      他尝试联系外面,都没连上,我这个人又憋不住话,我忍不住说:“你别害怕,我找了不少蜡烛,一会点蜡烛就行。”

      他没回我,盯着我看,看得我有点发毛。

      不过我现在也不怕他,他现在受着伤,再疯也疯不到哪去,更何况我这话应该也没惹到他。

      明天等他好点,我们再开车去市里找人,不知道盘山公路还能不能开。

      我点了几根蜡烛,我总感觉那个裸男在盯着我看。本来准备点一根的,但是那个蜡烛的光太暗了,点了好几根才找到点安全感。

      我无比郁闷:“这蜡烛哪买的啊,要是网购的你记得给差评,也太暗了。”

      他含混地笑了下,略耷拉下眼皮:“这是用来滴的。”

      这我再不明白我就是猪了,结合那一堆鞭子、项圈什么的,这他妈的不就是传说中的特殊爱好么?!

      我闷声不吭,心里想大学学的那个什么需求层次理论里没这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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