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孟姜传》猫猫桃

34、彭城危机

　　接下去的日子，孟姜随着项羽的大军，回到了彭城。
　　义帝熊心还赖在彭城里，没有出发去他的封地，项羽也不理会他，只是把他的权利都架空了起来，困在一座大宅子里。熊心每日除了吃喝玩乐，除了他身边的姬妾哑仆，什么都干不了，什么人都见不到。项羽不介意养着这个日后还能拿来用一用的傀儡。
　　同时，为了以防刘邦作乱，孟姜在通往汉中的栈道处，安插了许多个钉子，日夜监视着刘邦的动向。让人奇怪的，刘邦修理栈道的速度，要比孟姜以为的还要慢很多，孟姜一度以为是自己判断这个时代修路速度失误。后来问了陈二才知道，哪怕在这个时代，刘邦修路的速度依然是慢得可以了。
　　“简直就是比龟速还慢。”陈二开玩笑的说。
　　难道刘邦真的龟缩在汉中不打算出来了？
　　孟姜很是怀疑，但能做的很少，只让人更密切的注意汉中的动向了。
　　同时，这次回到彭城，会稽那边给孟姜送来了三万多训练好的新兵，以弥补巨鹿之战，项羽直属部队的损失，这样一来，项羽的直属部队人数，就变成了七万人。属于项羽的兵力，即原来的楚军，为二十五万人。另外，被封为常山王的龙且、济北王的田安，还有封为九江王的英布，各自带着十万楚军，分别待在襄国、博阳、六县一带，并已经开始在那边招兵买马，继续扩充军队。
　　这样一来，属于项羽的兵力，很快就要突破七十万人了，在众诸侯里，已经是最大的了，不得不让人忌惮。饶是这样，还是有人不安分，意图继续扩张自己的势力。就在分封诸侯这一年的年底，被封为胶东王的田市，与齐王田都联合，起兵杀掉了被两人夹着中间的济北王田安，整合了附近的势力。田市祭天后自封为齐王，宣布建立齐国。
　　这就跟原本的封地不一样了，按说眼下只有一个楚国，各诸侯王必须向楚国的义帝熊心和鲁公西楚霸王项羽称臣，擅自建立国家，就是对义帝和西楚霸王不禁，就是反叛。
　　有了叛乱，自然就要平叛了。于是，在春节即将来临的时候，项羽带着四十万大军，联合英布的二十万人马，出发向东，讨伐齐王。孟姜这次被任命为将军，负责押运粮草，跟在大军的身后，项羽留守彭城，负责防御。
　　这样的安排，真的很奇怪，但孟姜也不能说什么，只需做好份内的事情。
　　这一年的冬天并不冷，春节快到了，地上都没有积雪，楚军的大军行动很快，一路都势如破竹，齐国的城池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攻破了。孟姜跟在大军身后，看到大军过后的战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瓦砾，心底对项羽这一会的行动越加不满了。
　　原本属于楚军的好传统，不抢民宅不滥杀的约束，被完全抛到了脑后。项羽到底在想什么，把孟姜和项庄调开，就是为了能大开杀戒为所欲为吗？
　　孟姜真的很是生气，命众人加快步伐，追赶前面一路狂奔的大军。
　　三日之后，楚军在北海遭到了百姓发起的抵抗，暂时不能破城，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孟姜这才赶了上来。
　　进入兵营后，孟姜让两个副将把粮草运到地方放好，自己带着孟攫奔向项羽的大帐。来到帐前一问，才知道项羽不再帐中，正跟范增等人，在另一顶帐子议事。孟姜刚想离开，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虞姬。
　　“哟，这不是我们的女大将军吗？”虞姬婀娜的走出了帐子，语带讽刺的对孟姜说，“怎么女大将军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都黑得跟碳头一样了。”
　　孟姜停下了脚步，自己看了看虞姬，对虞姬说：“虞姬，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只是大王的一个姬妾，不要让我提醒你，一个姬妾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虞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
　　孟姜快步走到虞姬面前，手轻轻的抚摸着虞姬头上的绒花，笑着说：“这个东西，是平南的特产吧？看上去，应该还是上品。你也是刚得到没有多久吧？急行军的时候，大王还能找这样的东西送给你，可真是难得，你说是吗？”
　　虞姬被孟姜身上散发的杀气，和警告的语调，吓得够呛，毕竟虞姬也只是一个舞姬，虽然跟随着项羽，但仍没有真正的上阵杀敌过。跟孟姜这个从战场上不知道来回了多少次的将军一比，自然就胆怯了起来。其实是被孟姜想要将人撕裂吃掉的眼神吓得够呛，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孟姜放开了虞姬头上的绒花，收敛笑容，哼了一声说：“日后，希望不要再让我看到，不然，你懂的。”
　　说完，孟姜也不理会虞姬的反应，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很快，孟姜就在士兵的指引下，找到了项羽等人议事的那个帐子，走了进去。众将士见到了孟姜，多数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这些都是熟悉孟姜，知道孟姜很有手段的。剩下的那些，就是愁眉苦脸的项羽，松了一口气的范增，和一直都讨厌孟姜的英布了。
　　孟姜跟众人一一见礼，先跟项羽汇报了一番粮草的情况，才在项羽的允许下，坐在了范增身边。
　　“孟姜，你来了就好了。”项羽非常沉不住气，孟姜都没坐好，就开口问，“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好？”
　　孟姜差点就翻了个白眼给项羽看，努力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问项羽说：“我这才刚到，哪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哈哈，是我的疏忽。”项羽略有些不好意思，对范增说，“先生，你将现在的情况说与孟姜听听。”
　　范增点头答应了，详细的将现在的局势告诉了孟姜。原来，这北海城里聚集了许多从前面几个城市逃亡而来的流民，这些人不知怎么回事，竟然鼓动了城中的乡绅，联合原本守城的官兵一起，加固城墙，奋勇杀敌，与楚军决一死战。于是，项羽的队伍便被迫停在了北海城外，因为实在是无法攻破城门。
　　孟姜真的很想叹气，看来，北海城里发生的民变，多半是由先前楚军太过残虐引起的了。
　　“另外，还有一事，”范增停了一下，见孟姜没有开口，便接着说，“刘邦那小子，策反了塞王，吞并了三秦之地，先下更是集结了河南王、韩王等人，他们号称56万大军朝彭城攻了过来。，”
　　“哦？这下可难办了，继续攻齐，或者返回攻汉，都会使我们腹背受敌啊！”孟姜摸着下巴思索。
　　“正式如此，我们正在想办法呢！”项羽插话说，“不知道孟姜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孟姜思索了一会，才开口说：“我们不退也不进，暂时先在这里扎营，一个派人探听好北海城内的情况，一个，派人去通知龙且和项庄，坐好迎敌的准备。”
　　“就这样？”项羽有些不敢相信孟姜的计划竟会如此简单。
　　“不然你们谁还有两全的方法？”孟姜一摊手，又说，“另外，以后再攻城，烧杀抢掠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不然再激发几个民变，这齐国更加攻不下来了。”
　　众人沉默，于是这危机就暂时这么解决了。项羽也只得无奈的吩咐众人，安排人手去传信的传信，探听消息的探听消息去了。看众将起身告退，孟姜扯了扯范增的衣服，又给项羽使眼色，幸好一向对此反应不灵敏的项羽，看到了孟姜的眼神，便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等到大帐里就剩下孟姜、项羽和范增三人时，孟姜才开口说：“汉军进攻的路线上，要通过河南，龙且的封地，到时龙且必定能将大军阻击下来的。但是……”
　　“但是什么？”项羽着急的问。
　　范增也想到了孟姜想说的话，接口说：“但是就怕刘邦率领的汉军，不过河南直接绕道攻向彭城。”
　　“是，这样就麻烦了，我们必须现在就想好对策。”孟姜说。
　　项羽也开始思考起来了，他问：“彭城现在的守备还有多少呢？”
　　“两到三万人那样。”孟姜回答，“如果被围城的话，恐怕顶不了多久。”
　　“孟姜说的没错，刘邦可不是什么善茬，”范增说，“他很大可能是会绕开河南，攻打彭城的。”
　　“这，”项羽皱起了眉头，“该如何是好？”
　　“我倒有个想法，”孟姜边说边完善战略，“这里离彭城不算远也不算近，脚程快的话，早上出发中间稍休息一阵，半夜就能到了，如果能有一支小队，大概3到5万人那样，带着炸药、攻城车、强弩，便能在半夜突袭彭城的敌军。56万大军，又是由几路人马合成的，趁乱击破并不难。”
　　“恩，主意不错，”范增考虑一下，补充道，“脚程快的小队，不如就用骑兵吧！我们从会稽出来的那些人，都善于骑射，且作战凶猛，正是偷袭的好人选。”
　　“没错。”孟姜说，“不过这支小队还得让大王领军，战斗力才会更强，破击汉军的把握才更大些。以少击多的战事，从会稽出来的人，可没少干，到不用担心临阵他们会变弱。”
　　“恩，我项羽的手下，没有弱的。”项羽想了想，“人数就定为三万人吧，正好是巨鹿之战后剩下的那些人数，这样的人数正好也适合快速奔袭。”
　　“那就这么决定了，”孟姜说，“此事请先生和大王都不要说与他人听，我怀疑，我们军中有耳朵。”
　　“耳朵？”范增有些惊讶，“你是说别人安插进来的，耳朵？”
　　孟姜点头。
　　这个消息让项羽也有些吃惊，不过他也很快明白了过来，自己这边也经常朝别人身边放钉子的，别人也回敬几只耳朵，并不奇怪，所以他反而比范增先镇定下来。项羽交代孟姜说：“如果刘邦攻下彭城，你也跟着一起去。那些需要用的马匹，最好每人配备两匹以上的马，还有炸药强弩，那些需要用上的东西都准备好。”
　　“是，我知道的了。”孟姜起身应下了，这个时候项羽下的就是军令了，自然不能怠慢。
　　“到时我离开之后，还要请先生压阵了。”项羽想了想，又对范增说，“如果齐国那小子跟刘邦有联系，必定会趁着彭城被攻破的时候，发兵攻打我们。”
　　“大王请放心，老夫知道该怎么做的。”范增也应了。
　　项羽现在一脸的愁容，腹背受敌的事，让他很是烦恼。
　　看项羽这样，范增也担心会影响他对战局的判断，便开导说：“其实如果刘邦真的去攻打彭城，对我们倒还是个好事。”
　　“先生何处此言？”项羽讶异道。
　　“大王你想，彭城里还剩下谁？”范增摸着胡须说。
　　“恩，项庄，和三万人马，还有，”项羽突然眼睛一亮，“先生是说，那个义帝？”
　　“正是此人，”范增笑着说，“如果彭城一破，那义帝会不会被误杀？又或者刘邦小人直接将义帝杀害？”
　　“那他就是不仁不义不忠的小人了。”孟姜也笑着说，“如果再给他加上个不孝的称呼，沛公这会，再怎么给自己脸上贴金，都成不了好人了。”
　　“哈哈，好好，正是妙。”项羽一听也乐了，说，“我们就等着刘邦小人快点攻打彭城吧！”
　　说完，孟姜和范增便出了大帐，在一同离开的路上，孟姜忍不住问：“先生可知那刘邦大军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出汉中的那条栈道，不是还没修好吗？”
　　“这倒不清楚，应该是绕到，从我们都以为他出不来的大山里出来的，”范增叹了口气说：“要说沛公，真是多谋，那条栈道是修给我们看的，他从来就没打算把那条路修好。”
　　孟姜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这就是刘邦做的那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一边摇头赞着刘邦的智谋，一边去做三万骑兵的准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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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