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的天涯海角》云声

4、第 4 章

　　在小A不断在我耳边重复着你也是GAY，要不要追追看的时候，我偶尔去办公室听到重点高中2中对本校有保送的消息。
　　一共有30个名额，内定5个，25个参加考试来选取。
　　你是内定五个人之一。那天我进办公室，班主任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了一顿，她把我的卷子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那次考试我翘了，她说你个垃圾，吃穿都是父母的，有什么资格傲啊？！还戴耳坠，你以为你谁啊你？一个小人妖！
　　我转过头不看她。她涂了劣质口红的嘴过分恶心，有中餐过后留下的菜叶。
　　那时候你被通知进来，大概是你们班主任让你来领一张个人简历回去填。你是内定的五个保送生，要去2中的。
　　那时候班主任的手狠狠地甩在你身上。
　　她怒吼着：我说你学学他啊，成绩又好，长得又好，也没跟你一样戴个耳坠！你得意什么啊？你比比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次等品啊。
　　我的眼圈有一点红，我比起你什么都不是，比起我喜欢的你，我又是个什么东西？但我绝对不是因为班主任的话难过，纵使红着眼圈让我显得很可怜。
　　你大概被触动了？
　　我被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你接过简历表朝我走过来。你的老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你。
　　你从我身边走过。都不曾多看我一眼。你只是挡下我班主任几乎要甩到我脸上的手，你淡淡地说，老师你的话太过分了。
　　她估计是被你气得没话说。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你是别的班上的尖子生。
　　她仍然一副不打算罢休的样子。
　　可是都来不及我反应，你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出办公室。你的声音平稳得波澜不惊：别回头。不要理他们。
　　我无比错愕地被你拖到消防通道，你头都没有抬，甚至不想看我一眼。
　　你只说，你们班主任真无聊，GAY不是人妖，我也是GAY。
　　大概你是觉得侮辱到GAY了，才把我拖出来。你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你身为GAY的自尊心。可我仍旧想开口叫你的名字。络安。
　　来不及开口。
　　你就转头离开，熟练地从口袋里拉出一包ESSE，薄荷味的ESSE，妖娆的烟雾弥散你的指尖。我轻声说我叫卓颜，你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离开。
　　你的指尖有烟味，甚至我的手腕上都有残留的余香。
　　ESSE的味道几乎成了你的味道。从那一次之后我开始学着抽烟，ESSE的味道就是你的味道。
　　因此我误以为，抽ESSE就仿佛把你的味道残留在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