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034夜 该有，自知之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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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吸血鬼来说的大清晨就被门外的女生们吵开了。如果单单看这效力，确实是上好的闹钟。
刚开门，所有女生的目光都被蓝堂英华丽的开场白吸引而尖叫连连。真是让人觉得真的不负偶像（注1）学长的称呼。
忽然被人群挤开的黑主优姬失去了平衡，如今势单力薄的她抵挡不住也是不可避免的，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后背。
“谢谢你，琰……”正当她想回头感谢的时候，见到的人却是出乎她的意料，“……零。”
然而当她仔细回想刚才说的话的时候，她才发现曾经那个少年仍然深深地根植于自己的脑海中，包括对现在才从地牢中被释放出来的锥生零而言也是同样的。只不过锥生零明确的
知道那个少年的一切。
“你在干什么啊？”将她的身体扶正，锥生零一贯面无表情却又夹杂些无奈的语气问道。
不同于呆愣在那的黑主优姬，女生的人群中立即响起了不满和讨厌的声音。
“讨厌，是锥生零啊。”
“刚想着好久没看到他了，能稍微松口气呢。”
身后的一片嘈杂成了背景，黑主优姬只是呆呆地看着锥生零。想说的话溢满了胸口，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伤好了吗？
在我所没有看见的那空白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饥渴治愈了吗？
想说的话有很多，都快要洒出来了。但是……
在她思考这些的空档，锥生零已经走过她的身边不客气地催促起不肯离开的日间部的女生。
“好了，你们这些家伙快点回宿舍去。”
“不要~~”
“让人不爽。”
“小气。”
“给我记住。”
撂下狠话，虽然心存不甘，女生们还是一一退回了她们的宿舍。
“零。”
黑主优姬抬头唤道锥生零，他亦在听到声音后回头看她。
想要说的话，全部化成了一句——“欢迎回来。”
下一刻，锥生零的表情露出了些微的柔和，回答着她：“我回来了。”
这样的回答，对于他而言就类似于亲人之间，不能再更多的代表什么。
夜间部的人已经陆续走过他们身边，视线的尽头看到的是……与玖兰枢走在一起的淡蓝色少年。浅淡的笑容挂在少年的唇边，早已不见了两周之前的天然与青涩。巨大的差异感摇动着锥生零的视线。
如果说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彻底，那就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的仇恨。
顺着锥生零的目光望去，黑主优姬刚想开口跟走来的人说些什么，“那个，琰……”却被那人轻轻拍了拍脑袋，淡若轻风般的把她的话堵在了口中。
“道谢的话就不必了，我并没有做什么，与此相比，在意的话就多关心下他。”
看着少年的背影，黑主优姬再次困惑起来。她所感受到的，不止是少年看穿她内心的心惊，虽然那笑容里有着自己熟悉的温柔，……好像少了点什么。就是这样的感觉。
随即那个白色的身影与锥生零擦身而过，吹拂的清风连那人稀薄的气息都吝啬给予。只有黑主优姬看到了，在那瞬间的过后，锥生零是如何攥紧微微颤抖的拳头……
“什么叫在梦中zoom in啊，真是愚蠢。”拂了拂头发，早圆琉佳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蓝堂英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情极好地反驳道：“要是琉佳出现在梦里就成噩梦了呢。”
“你说什么！？”琉佳立即被挑拨得回身瞪他。
“英的那种性格，我很尊敬呢。”架院晓的声音总能成为这两人之间的镇定剂，不知是否跟他健壮的外表有关。他们将目光转向了他。
“你怎么了啊，晓？”蓝堂英奇怪地询问他。突然说出这种话……
“无论何时都尽到自己的职责，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这大概指的就是之前身为「偶像」的一名，所尽到的责任吧。说话的时候，架院晓的脸上也表现出了佩服。
然而蓝堂英却显得复杂地垂下了视线，跟随正巧经过他身边的玖兰枢将目光落在了淡蓝色少年的身后，看着那个背影他不发一语。
“哟，辛苦了哦。”刚走过校园一角的走道，夜刈十牙就被这爽朗的声音搭讪了，搭讪的主人还拿着一束刚被他剪下的花，接着问他，“今天只有日间部的课吗？”
“对。”夜刈十牙回答道，将头转向了一边，“零回来了呢。”
“你应该不会……没察觉到吧？”褪去了之前的笑容，闻着花香，黑主灰阎面带难过，从花坛边站起，“变成了那样的锥生君，为什么突然恢复正常了？”
夜刈十牙转过身来，抬手摸上自己右眼的眼罩，“我可不是像你一样出色的猎人呢，注意不到的事情有一大堆，但是……”话锋一转，“你那恶趣味的葛布服我可不能视而不见呢。”
“欸——？明明那么可爱的说。”
趁着黑主灰阎诧异旋转着炫耀他身上的葛布服时，夜刈十牙就这样走开了。
“怎么了，英？你看起来好像有事要说。”翻阅着手中的课本，淡蓝色少年接着说道：“总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
虽然对于夜间部而言他表明了身份，这就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坐的位置，别人对他的称呼，都未曾改变。
但是……
他的言语之中，能让人感觉到非常的有深意，甚至有时候能让你在无形中感到一丝可怕，这是和以往大不相同的地方，言行、举止，每一样——都发生了变化。
就比如说现在，因为少年毫无预警地开口，更是因为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留意到的小动作，蓝堂英的瞳孔震颤着，随后，他低着头，轻轻地说道：“没事。”
“啊，是吗？”转动眼球瞥了他一眼，听到本人这么说，少年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嗅着鼻尖的味道，少年总觉得今晚的空气中有股不和谐的味道，似乎玖兰枢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站起身说道：“差不多该去会会元老院的人了。”
明明是夜间部的上课时间，教室里却已经空无一人。被留在教室内的老师低低地叹了口气，跟着离开了这里。
原本打算袭击锥生零的吸血鬼们，被夜间部的学生包围了。
“即使闲被锥生所猎杀，也全归咎于她过去对锥生所做的事。”
锥生零身前的两只吸血鬼立即单膝跪下给如此说道的玖兰枢低首行礼，“玖兰……枢大人。”
就算被零所……猎杀……黑主优姬捕捉到了令她觉得敏感而又生气的词汇。
“然而，就为了守护纯血种的宝贵，为什么必须要对锥生君处刑才行？”玖兰枢的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枢大人，”以金发男人为首的元老院的吸血鬼将右手置于左胸前陈述出事实，“身为纯血种的您前来阻挡，我们是无法完成任务的。”要他们这种吸血鬼与纯血种为敌，简直就像蚂蚁对战人类一样愚蠢。
“我所珍视的这个学园，请你们不要用愚蠢的行为来玷污了它行吗？元老院的爪牙们。”眼睑顺着最后加重的语气微微向上抬起，莹红的光芒一闪而逝。
“枢大人！”就在金发男人大觉不妙而喊出的同时，他的左肩就像突然爆开的直径有□□厘米的血泡一样喷出鲜血。他痛呼着扶住肩膀跌坐到了地上。
“给我消失。”玖兰枢下达了明确的指令。
“您维护锥生零的事，我们会向元老院汇报的，枢大人……”这个男人和他的同伴消失前的一刻，留下了这句充满警告的话语。
“没事吧？”
“你想做什么，玖兰枢？”
对玖兰枢的话做出反问的是毫不领情的锥生零。
“只是看不过而已，”说话间，玖兰枢把视线移到了被黑主优姬拽住的锥生零的衣袖上，而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他身上，“不想看到校友被我愚蠢的同族处刑。”
不屑地移开眼睛，却在与前方淡蓝色少年的视线接触之时，禁不住一阵颤抖。并不是因为那个人看着他，也不是因为那张脸上依然柔和，而是在传达过来的视线中，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冰冷的，可怕。
所以锥生零颤抖着，内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一般，快要冻僵。这种冰冷的，不甘的，悔恨的，都让锥生零无法再待下去。他闭上眼走开了。
关于那个人，以往不清楚的，所有误会的事情，都明白了。
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去缩短距离。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跟那个人的距离——
只会让他产生输给玖兰枢的不甘而已！
为什么偏偏是玖兰枢？
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四年的，是我。
是我啊！
为什么就偏偏……你选择的人是玖兰枢！
好不甘心。
——可恶！
黑主优姬跑了几步想追上去，可是，她忽然停住了，转过身弯腰对帮他们解围的玖兰枢致谢，“非常感谢。”
“不用谢。”
“非常感谢。”像在坚持什么，黑主优姬再次说道。抬起头来的她郑重地开口，“但是零没理由一定要受到阻击。”
“我知道，不用担心。”
玖兰枢走过去想碰触她，却被她退后一步躲开了。紧随而来的是她不能理解的倔强声音。
“不，你不知道！”
“对着枢大人竟如此……”
在后面安静待着的琉佳听到黑主优姬对他们的纯血之君说出如此无礼的话作势要上前跟她理论，一条拓麻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脸微笑地劝道：“好了啦好了啦，大家先回教室去吧。”
“但是枢大人他……”琉佳还打算说什么。
“如果本人没有不满的话，就不需要为他担心了。”走上去轻拍她的肩膀，少年微微向她笑道，随后招呼着周围的同伴，“我们走吧。”
这个人……真的是从前的那个沧涟吗？走在与少年隔了几个人的后方，琉佳的思绪已经从玖兰枢转到了少年的身上。自己所接触的，从前的那个沧涟琰朔，是个比较容易害羞、胆小、害怕失去，又是个滥好人的家伙。
但是这个人……完全没有了那种感觉。
反而令人觉得有一丝丝的害怕，与他对视的时候会害怕被那双眼睛看穿自己所有的秘密一样移开自己的双眼。可就算如此，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听命于他。
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君王吗？——是纯血之君？
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这个人面前，我输得好惨。我是个笨女人，连这点都看不清，非要等到事实摆在面前才……
早在仓廉大人以女装出现的时候就该想到，或许应该更早，在枢大人抱着仓廉大人说出能陪伴他到永远的只能是枢大人的时候……我就该察觉了。
永远的时间，对于一个纯血种而言……不是可以轻易许下的承诺。
我跟……仓廉大人完全没有可比性。我很清楚的啊。
只有仓廉大人……
只有仓廉大人才是最能够跟枢大人相匹配的人。
琉佳走在后面，低着头，慢慢停下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034夜 该有，自知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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