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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温柔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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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映轩靠在他身上,软软的,好像突然失去双腿的人鱼。
让杨冰仔仔细细把他擦干,很温柔,不放过一寸肌肤。
杨冰偶尔抬头对他一笑,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甜蜜。
文映轩懒懒回报一个甜蜜的笑,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非常猖狂。
杨冰挑眉表示没有听过。并双手搂住失去重心的文映轩,和他在逐渐褪去的雾气里慢慢接吻。
累吗?杨冰问。
文映轩摇头,说:更累的不是你么?
他很坦率:我只觉得爽。
杨冰低声说:那我们去卧室?
文映轩没说话,只豪放地一只腿攀上杨冰的腰,接着另一只腿也盘上来。
杨冰抱紧他不让他掉下去,边走边亲他的脖子,文映轩像被挠痒的猫一样后仰起头,两人在失去平衡前倒在床上。
杨冰说;你一点儿也不轻,不怕被我摔了。幸亏没几步。
文映轩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杨冰缠绵地吻他,又看不尽般停下来深深看他,躺卧的姿势让文映轩的眼睛更大,眼仁在床头灯的映衬下,好像茶褐色的宝石。
文映轩放任地让他看,说:怎么?看不够?
杨冰说:身边没有被你这张脸迷倒的么?
文映轩难耐贴着他抚上脸蛋的手:还可以……他们大概都觉得我很难追,不敢迷恋我。
杨冰笑:连敢都不敢?我不信。
文映轩说:你没听说过不怒自威么?
杨冰笑得更厉害:你现在的样子跟这句话毫无关系。
文映轩也笑出声,他闭了闭眼,说:好不容易一点氛围都被你搞没了。
杨冰说:认识这么久了,还需要什么氛围。
文映轩说:倒也没到那样老夫老夫。
他们对视。杨冰表情戏谑,但眼神温柔。
文映轩心中一动。
应该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温柔对他来说非常难忘,也十分重要。
高中时宛如刺头的杨冰,也不知怎么,就自然而然地被他窥见了这样的内里。
这些年来,他经常回味,每每有人示好,他虽然兴致寥寥,但也常会拿来比较。
曾经出采访的时候,他见过一个服装品牌创始人。对方气质有点类似杨冰,看似淡然,实则体贴。
那一天他深藏多年的记忆悠然翻出。在漆黑的夜里回想从前,想到炙热不已。
他说:如果还想。你后面床头柜里有润滑……
杨冰面露惊讶,文映轩半开玩笑半认真说:我准备很久了。
杨冰伸手摩挲文映轩的脊背,既礼貌又略微感动:我……很荣幸。
又问:那刚才疼不疼。
文映轩轻轻摇头:不疼。舒服。
杨冰调笑:怎么不准备一瓶在浴室。总比沐浴露好。
文映轩把他的脸拉开对着自己,说:我说的准备只是针对你。当时确实没想到大家浴室就能搞起来。
杨冰内心暗震,说:你的意思是你很纯情?
他翻身打开床头柜,又迅速回来,边上手边吻文映轩,又冷不丁笑:哎……我觉得你的嘴已经被我咬肿了。
真的,文映轩的嘴又红又有点肿。
文映轩迷离地看着他,笑:小说都怎么说来着,“现在到你填满另一张嘴的时刻了”。
杨冰满脸燥热:你都看些什么色情文学学习骚话?
他把文映轩翻了个身,在那片雪白的脊背上舔咬,听见文映轩把脸埋在枕头里说:骚话还需要特意学习????不是张口就来吗?
杨冰停下,说:从现在开始,贫嘴暂停。
脑中只有四个字:硬得很疼。
文映轩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和杨冰上床。
如今可以餍足地说一句:比幻想的更好一些。
真实的□□和温度总归胜过想象的旖旎。
外加很多新鲜的未曾想过的细节。
不可道人,但应该足够让日后的他在落地窗的萧瑟秋景前笑出声来。
再次入浴,杨冰依然细心地帮他事后。一点点擦干,从上到下,问他:这回疼吗?
他摇头,又反应过来问:你指身上还是牙齿。
杨冰说:都是啊。
文映轩仔细体会,说:都还好。
不知怎么心里有种自己退回了八岁以下的感觉,好像记忆里只有父母这样对待过自己。
他粘在杨冰胸前走回床边,其实他俩差不多高,这个动作他必须主动放低一点儿。
他突然发问:我是不是不够小可爱?
杨冰诧异:为什么这么问?
文映轩淡淡地问:你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
轻描淡写问重要的问题,是典型的文映轩风格。
杨冰从容应对:其实没想过。我觉得马龙白兰度很帅。
文映轩给了他一肘弯,杨冰说:单纯觉得很酷。
文映轩说:嗯,我一点儿也不马龙白兰度。
杨冰笑:这不重要。
文映轩翻身起来指着他:你不要告诉我只有马龙白兰度才能在你上面。
杨冰笑不可仰,说:没有,我哪能如此想入非非。
文映轩说:长得像我可不可以。
杨冰望着他思索:……我考虑一下……
文映轩俯身下去亲他,杨冰闭起眼睛投入地回应,彼此嘴里都有淡淡的漱口水味儿。
文映轩说:困了么?
杨冰点头:有点儿,昨天一晚上做梦。
其实他就没有怎么睡着,也可以理解,人在巨大的甜蜜和惊喜面前,就容易有这样无法入睡的亢奋。
梦里他甚至回到了高中,他们在高中就睡在现在这张床上。做不可道人之事,既脸红心热,又甜蜜无间。
只是梦里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树木枝叶宛如帷幔,但阳光顽强穿过,他们仿佛在天空下野合。
杨冰知道这画面里多少有自己暗藏的渴念。自由自在,阳光斑斓,青春无敌。
他从不怀念少年时代的自己,但他潜意识里肯定一直觉得,他和文映轩,最好从那个最阳光的年纪就在一起。
你呢?现在感觉怎样?杨冰问他。
文映轩说:托您的福,觉得骨头散架。
杨冰说:那睡觉。
他伸出胳膊,让文映轩枕上去,文映轩紧紧搂着他,有点湿的头发蹭在他脸颊。
杨冰说:为什么搂那么紧……
文映轩说:因为爱你。
杨冰喷笑:行了,甜言蜜语。
文映轩叹气:说真话总是有人不信。
杨冰继续笑,文映轩转头看着他,他闭着眼睛,杨冰长得挺冷,但睡颜端方里有一丝柔和。
一时怔忪。
大概过了两分钟,杨冰自感都快睡着了,文映轩突然坐起,大叫:啊!!!!
杨冰吓一跳,条件反射地也坐起:怎么了?
文映轩说:芝麻!!!猫粮!!!
杨冰在文映轩那儿呆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走。
起床穿衣时他又问:过年,你有地儿去吗?
文映轩说:嗯,要去外婆家的,但往年我有时候会以要出采访拒绝。
杨冰说:他们没问你是供职什么国内头牌杂志么?
文映轩一本正经说:他们知道并大力支持我进入这家平庸网站吃公粮。因为他们觉得像我这样身世凄凉的小可怜就适合这种没有压力的社会角色。
杨冰哑然。
你不是小可怜。他说。
文映轩嗯了一声,我是披着羊皮的狼,色狼。可以了吧?
他头发又有点长了,懒懒躺在天青色的枕头上,更衬得皮肤如凝脂。杨冰走过去,亲了他一口。
文映轩搂住他的脖子。你感觉我怎么样?
杨冰说:什么怎么样?
文映轩说:床上。
杨冰说:很好,我十分喜欢。
他说着对文映轩宠溺地一笑。
文映轩说:那你常来?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杨冰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奔放。
文映轩说:难道我以前很矜持?
杨冰想想,确实,文映轩只是偶尔闭口不谈,然后天生气质高冷。
倒也没有假矜持过。
杨冰慎重地说:我不知道能承诺什么,其实这不是我的设想……
他边说边自我嫌弃,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怂货。
文映轩伸手做出一个”STOP”:不想听见什么拔鸟走人的宣言。
他说:我也不是需要你负责打胎的痴心女子。
我们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好不好?
想了就在一起,不想就不再一起。行吗?
你以前不是说过,不必考虑那么多未来。
杨冰微微动容:你竟然记得。
他诚实地说:年少轻狂的诳语罢了。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能做到时刻平衡。
他有点难于启齿:其实因为我没那么多安全感,所以占有欲也强。
文映轩笑:谁不是呢?
杨冰看着他。文映轩的神色其实有一丝痛苦和急切。那应该是和他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纠结,以及不敢急进的小心翼翼。
他说:我向你保证,以前那样的突然离去绝对不会再有好吗?
只要我还和你一起,也绝对不会和别人。
他的激动和郑重超出了杨冰的预料。但也算切中了杨冰的某个死穴。
杨冰说:我不知道……
这时,芝麻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他们“喵”了一声。
她看起来酒足饭饱,情绪稳定。正处于探索这套房子的兴致勃勃阶段。
文映轩马上表现出了超高的配合度,光着身子下去抱起芝麻,说:你来视察啦。
杨冰在一边简直快被这画面笑到呛死。
也有点失神。他突然发现,其实这曾是他模糊的梦想之一。
他,小猫,文映轩,快乐地在一起,没有时限。
谁能想到十年了,他们居然也会有这一天。
杨冰说:我仔细想想。
他把文映轩塞进被窝,跟芝麻一起,摸了摸芝麻的头:我走啦,你帮我看着他。如果有别的男人来了,就咬掉他的小JJ。
文映轩: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