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主角》风舞轻影

17、第十七章

　　在路西作为反派的漫长人生中，他总结出了几个“适合做反派”的主要性格特点，其中第一条就是性格坚毅、有决心、肯做坏事儿。
　　但萨麦尔……看到个鸡腿就能认人当兄弟，这种习惯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准反派身上！路西幻想中的那些萨麦尔应该有的阴沉、不爱说话、孤僻等等性格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小子身上，那种一脸乐观开朗让人想抽的模样让堕天使非常伤心，虽然他一再试图安慰自己人的性格是会变得，但这要纠正的地方也未免实在是太多了吧！
　　各种纠结郁闷交织成一团，让这个堕天使觉得自己内伤越来越严重，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着他自己心意的事实让这个可怜的家伙在最后几天里一直处于游魂状态，心不在焉，因为他的状态问题，三场考试最后的评分都不高。
　　他变成了差生！
　　这两个字天地创造伊始到现在还从未出现在过路西的字典里！他竟然需要靠老师的同情和菲尔卖萌才能勉强和菲尔还有路德维希分在一个班。
　　耻辱啊！人生耻辱啊！
　　从来没有拿过零分的堕天使扑在床上整整嚎了一个小时才纾解了一些内心深处的痛，但事实已经铸就，他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要么接受要么退学，反正只有这两种选择。
　　路西不可能选择后一种，所以只能朝着另一条路前进，这位堕天使在脑袋里已经想象过了几十遍怎么毁灭这个世界的画面，战争、天灾、等等可能性他都认真想了一遍，哪怕是从天而降巨大的陨石想要砸死他也好还是突然地面塌陷冒出了火团想要吞嗤他也罢，这本书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内心的怒火了。
　　好吧，还有一个菲尔。
　　这个十岁的小子是这个学校里丽丽上年纪最小的一个，据说天赋也是最高的——后者路西暂时保留意见，但前者，这个堕天使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和路德维希一起隐瞒了这个孩子的真实年龄一方面是不希望被人发现菲尔的异变，另一方面是不希望有人对他和菲尔的身世起疑。
　　擅长撒谎的路西虽然编织了一个巧妙的谎言，但假话到底是假话，如果真的细细地去查总会发现些不太对劲的东西，自己的身世、菲尔的出现、孩子怎么一下子从一岁变成十岁的，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常理来解释，“如果……你要当心，”他坐在菲尔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知道自己长大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吧！”
　　菲尔点点头，他试图说一些什么，但却被路西制止了，“你给我听好，你现在并不是一岁，而是十岁，所以我只能用对待十岁孩子的方法来对待你，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突然长大这种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他们一定会把你当怪物的。”
　　“……德法爷爷就知道啊！”
　　“……什么？”路西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他试图理解这个蠢小子在说什么，但……为什么他说的所有字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都没有办法相信呢！他试图制止住自己骂人的冲动，但最后却还是抑制不住，“X，你！我！你这个蠢货你怎么就不动脑子呢？你觉得这种事情说出去有人信吗？”
　　“德法爷爷信了！”菲尔抬起头满脸委屈，“我告诉德法爷爷，我其实只有一岁半，我说我捡到了一个闪着光的果子，然后就吃下去了，然后你担心的要命，就看到我一下子长成了大人，于是才从森林里走了出来，德法爷爷说你是好人，说你没有抛弃我真的很好，然后他问你是不是我爸爸。”
　　“……你怎么说的？”
　　“我说，路西是养大我的人，但他不是我爸爸，我不知道谁是我爸爸，路西说他也不知道。”
　　明明这些的确是他教的，但总觉得这个小子说出来就那么不对味到底是为什么呢？堕天使窝着火试图听这个小子说清楚事实，但他越听就越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气，一切、明明一切都已经被计划好了，这个小子为什么要多一句嘴为什么！德法那个老头根本就不可能会相信这些胡说八道，他只会觉得内有隐情，如果让那个老头子较真起来，说不定就会查到一些不对劲的东西。如果这本书再借机产生共鸣，那就真的、真的会搞死自己的。
　　“我不是说过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嘛？”
　　“德法爷爷说你真的很好，他说虽然你在魔法上很糟糕，但出人意料的会教孩子，但路西，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吧！”
　　……鸡同鸭讲怎么也说不通这到底咋办？路西捂住脸，擦去了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你看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虽然德法那家伙没啥大用，但他毕竟是这个学校相当重要的教授，一旦消息外传……
　　“德法爷爷说，他虽然从未看到过增龄果但也听说过，他还说你能带着我一直住在中央森林真的是超级超级厉害！”菲尔有些慌张，他从来没看到过路西脸色像今天这么差，也从未想象过这个养大自己的人可能有一天会因为自己多说了什么而不再相信自己，“路西、路西路西你别生气！”
　　“闭嘴蠢货，怎么可能不生气！你在说话之前就不曾考虑过我吗？这种事情是能够随便说的嘛？德法是我们吗？德法会相信吗？你甚至连德法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办法分辨真假，竟然还妄图来解释你是怎么长大的，不觉得可笑吗？”路西咬牙切齿，甚至恨不得现在就伸出手直接把这个小子掐死一了百了，“你突然长大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德法有心要查，你我伪造身份的事情就败露了，然后我们都会被从这个学校里赶出去，那我们还辛辛苦苦从森林里出来是干什么？”
　　“可是德法爷爷说他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个世界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路西捂着头开始认真考虑怎么搞死德法才能让这个秘密一直保留下去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争吵的中心德法先生从门外伸出了头，“哟先生们，抱歉，我可以进来吗？”
　　这绝对是来者不善！堕天使眯着眼睛迅速把他这种行为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