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无语女士

6、第 6 章

　　新学校的第一夜平静地过去，第二天一早学校举办了隆重的开学仪式。吴声作为中考状元进行了代表发言，与此同时彭清晏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进行了发言。
　　两人的顺序刚好就是前后位，擦肩而过时彭清晏仿佛还闻到了昨晚浴室里的那股花香味，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
　　在底下站着的沈书恒发现吴声和彭清晏演讲后的掌声格外响，他看着站在主席台边并排站着的吴声和彭清晏：肯恍然大悟定是因为颜值吧！两人高挑的身材在一众学生代表中很显眼，一眼望去，很难不被两人吸引视线。
　　发言完毕后还不能立即离开，必须得等各个年级的所有发言代表发言完毕。
　　吴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学生们发起了呆，站在他旁边的彭清晏没有那么安分，他总是忍不住将眼神撇到吴声身上，心里一直猜测着吴声的种种，连自己的父亲今天是今天校方邀请的嘉宾这件事都忘记了：不良少年有这么爱学习吗？或许他其实只是因为想要赚钱所以不得不和不良少年来往？据他的观察吴声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不良少年，他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游戏不赌博，不打架，不勒索同学，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没勒索他，不知道他谈不谈恋爱，但是谈恋爱也不能说就是不良少年吧…
　　总之，想了许多之后的彭清晏在心里认识到了一件事——自己或许误会了吴声。
　　他思考地入了神，猝不及防地和左转的吴声对上了视线，慌乱地移开眼神，手忙脚乱起来。
　　“向左转。”吴声小声提醒道。
　　彭清晏立刻向左转身，依次领了奖状走下主席台后，两人踱步回到了班级。彭清晏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尴尬的瞬间，走过头了被吴声一把拉住：“是这边。”
　　吴声不知道彭清晏怎么了，好像老是走神，难道是因为他的爸爸在看着他吗？
　　吴声倒是很早就注意到了主席台坐着的彭书蘅，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到彭书蘅对彭清晏和他的关注。
　　彭书蘅确实关注着彭清晏的一举一动，他注意到彭清晏今天的行为实在有点奇怪，他眉头紧皱地看着站在主席台上那个自己资助的孩子吴声和彭清晏。
　　吴声的换宿舍申请通过了，就在同一楼层刚好还有一个空床位，他打算中午立马去收拾一下，晚上才来得及搬。
　　中午下课回到宿舍的彭清晏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吴声，彭清晏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干嘛？”
　　吴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他：“换宿舍申请已经通过了，我收拾东西。”
　　彭清晏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吴声表达，昨天说出口的话也只是一时气急。
　　“那个…你不搬也行。”彭清晏说道。
　　“昨天不是你提出我换宿舍的吗？”吴声陈述这个事实。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反正你不搬也行，搬来搬去你不嫌麻烦吗？”
　　“算了，我还是搬吧，要是你明天又变卦…”
　　彭清晏上前阻止他继续收拾的动作：“诶…你别收拾了，我不会反悔的。要是反悔了到时候自己搬走行吧。”
　　“好吧。”吴声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了，他将东西摆回原位。
　　沈志恒刚好进来，看见他们两个激动说道：“跟你们说，你们两个要出名了。”沈志恒将手里买的吃食放在桌上后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已经入选校草了。”
　　“哦，是吗？”彭清晏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对这件事很是习以为常。吴声就更没什么表示了，无动于衷地收拾着东西。
　　“吴声。你怎么又在整理东西啊？怎么把衣服都拿出来了？”沈志恒好奇地问。
　　彭清晏强在吴声开口之前答道：“我刚刚不小心把他柜子翻乱了，他重新收拾呢。”彭清晏可不想让自己强迫同学搬宿舍这种事给传出去。
　　吴声没做声，沈志恒哦了声就回自己桌前吃饭了。
　　吴声轻扯了下嘴角在心里暗自想到：还挺在乎面子的啊。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上午开学典礼上彭清晏对上自己视线时慌乱的表情，笑容突然变得真心了点，因为那时候的彭清晏看起来很傻，像吴声小时候村里很喜欢的一只小土狗，被发现偷吃东西会立马跑开，然后站在远处冲着你叫。
　　彭清晏的朋友很多，他似乎很擅长交际，吴声注意到经常有别的班的同学来找他。
　　吴声也常常能在食堂看到彭清晏以及他身边一群浩浩荡荡的身影，他总是默默看一眼，然后就会低下头专心吃饭，从不上前主动打招呼。
　　有次和他一起吃饭的沈志恒在食堂看到彭清晏后和他主动打了招呼，吴声对于沈志恒的行为并不奇怪，他反而有些好奇彭清晏会怎么反应。
　　谁知彭清晏还没说话，反而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生先开口说话了，不屑的语气说着：“哪来的胖子啊，彭清晏你认识他吗？”
　　彭清晏听到那个男生说的话后立马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这是我舍友。”
　　沈志恒有点尴尬地立在原地，吴声拉着他离开：“我们先走了。”
　　走出好几步后吴声回过头看了彭清晏那边一眼，他不知表情严肃地跟那个男生说了什么，那个男生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
　　晚上回到宿舍后彭清晏特意找到沈志恒跟他道了歉，沈志恒慷慨地表示没关系。
　　将一切听在耳里的吴声倒是因此对彭清晏有些改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开学一个月，第一次月考也已经结束，考试后就该迎接国庆假期，吴声决定回福利院几天。
　　决定好后便打算回宿舍拿上些东西，靠近宿舍时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似乎是彭清晏和谁，两人的对话传进吴声的耳朵。
　　“你真不去啊！我都约好人了。”
　　“我爸不让我去。”彭清晏说。
　　“我丢，你爸国庆都不让你出去玩啊。那你国庆干嘛？”
　　“不知道，上课吧！”
　　“行吧，既然是你爸不让你去，那就算了…要不我找我爸跟你爸说下。”
　　“还是别了，到时候情况变得更复杂，我爸不知道…”
　　彭清晏的声音戛然而止，宿舍里两人齐齐转头盯着站在门口的吴声。吴声沉默地走到柜子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宿舍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吴声其实没想立马进来，本来都打算转身离开，结果一阵风吹来，本就没关严实的门被一下子吹开，吴声只好顺势走进来。
　　与此同时吴声也认出了坐在彭清晏床上的那个人，是那天在食堂里出言不逊的那人。
　　沉默倒是没持续多久，彭清晏开口继续着两人之前的谈话：“杨恒之，总之别跟你爸说。”
　　被叫杨恒之的男生用很无所谓的语气答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