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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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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下午时纪行让他看网站的话起了心里暗示作用,还是之前体检时那个庸医让他:“别太寡,要真找不到对象,就自己动手解决一下……”
当晚,凌晨一点多,庄旅陷在满是淡淡桂花与荷尔蒙香气的被窝里,翻来覆去。
被子枕头都是纪行的……鼻腔里弥漫着纪行身上桂花与烟草混杂荷尔蒙的暖香……
“操!”庄旅冷漠皱眉,从床上爬起,下地,靠着床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条长腿微微曲起,余光瞥见床头柜上从纪行那儿顺的哈提糯烟和打火机。
沉默一瞬,庄旅打开烟盒叼了支烟,“啪!”的摁下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
头往后靠在床铺上,露出性感诱人的脖颈,白色烟雾朦胧了他凌厉的眉眼,房间逐渐被桂花味的烟草香霸占。
“……”
庄旅叼着烟,越抽越憋得难受,松了勒人的裤腰带,呼吸略显急重。
咬牙撸到一半,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纪行新换的橘紫色夕阳头像跳出来两次。
纪行(1:36):庄老板,睡了?
纪行(1:37):弄了宵夜,要不要过来吃?
纪行(1:37):[图片]
纪行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自拍照中,纪行穿着睡衣,盘腿坐在矮桌前,托着下巴笑,胸前的睡衣襟扣子没扣好,露出诱人的锁骨和半个胸肌若隐若现,他的肌肤很白,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弄出许多红痕……
矮桌上,有两碗热腾腾的红糖红枣鸡蛋甜米酒。
“……啊操!”庄旅没控制住浑身一抖,烟灰落下弄脏了裤子,叼着的烟只剩最后一口。
“妈的,纪行!”庄旅仰头后靠在床铺上,低低喘息,吸完剩的最后一口烟,庄旅徒手捏碎燃烧的烟头,起身走向浴室,单手打字回消息。
庄旅(1:52):给我留着。
庄旅(1!52):十分钟。
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烟草香,混着淡淡的石楠花气息。
热水淋下,庄旅一手撑着浴室墙壁,舌尖抵过腮帮,感受着鼻腔口腔中纪行身上的味道,又有要梆梆硬的意思。
“妈的,纪行!”庄旅咬牙恶狠狠低骂了句,仰头张口,任由淋下的热水冲进口腔,冲散诱人的气味,快速清洗干净,拽下干毛巾擦干,一边穿衣服一边出阳台。
翻围墙跳进纪行的后院,推开房门,纪行抬眼看他,轻笑:“庄老板,这么晚才洗澡?还以为你睡了。”
庄旅面无表情在矮桌对面盘腿坐下,拉过纪行面前热腾腾明显吃过几口的红枣红糖鸡蛋甜米酒,端起碗喝了一口。
微烫,微甜,淡淡的酒香,很适合秋天泛凉的夜晚。
“那碗我吃过的,庄老板。”纪行托着下巴慵懒看他,浅笑提醒。
庄旅动作一顿,把喝过的碗送回他面前,拉过桌面那碗没动过的,抬眸瞥他一眼,捏起勺子,舀了一勺进口。
“……”纪行挑眉:“有点凶啊,庄老板,谁惹你了?”
“你。”庄旅将半个鸡蛋塞进口中,冷酷抬眸盯着他,咀嚼,颌骨青筋凸显。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惹过我们庄老板,还惹出这么大火气……”纪行眼眸微眯,笑得肆意。
话说到一半,忽地一顿,纪行失笑:“庄老板,倒是我的错了,需不需要给你发点小网站,你早点吃完宵夜回去解决一下?”
“……”庄旅额角青筋暴起。
平日里,纪行总装出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样,似乎没什么城府,与普通做生意的小老板没什么两样,顶多算心好,有点小聪明。
可真正的纪行,只接触到他的冰山一角就知道他敏锐得可怕,他妈的,纪行跟他是同类人,武力值可能没他高,可要是按脑子,纪行应该能搞死他!
……但,这样的纪行很帅,很勾人。
庄旅沉默半晌,朝他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上布满茧子,有细小的伤痕。
“嗯?”纪行疑惑:“庄老板这是?”
“你碰一下我。”庄旅语气平淡。
他想知道,现在纪行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接受他的触碰……
“庄老板,怎么突然想让我碰了?”纪行眼底的笑意幽深,盯着他的眼睛,没动。
“碰一下。”庄旅坚持。
默了一瞬,纪行勾唇,缓缓伸手握住他伸来的手指,嗓音清润,带着些许蛊惑:“庄旅,不要后悔。”
“不会。”庄旅沉沉与他对视。
手指触碰,首先感受到的是对方温暖滚烫的体温和粗糙的茧子,紧随而来的才是庄旅毫无防备的汹涌心声。
——纪行,为什么这么香?
——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好了?!
——操,手好白!
——狗纪行,让我不要太闲老缠着你,自己还不是叫我过来吃宵夜!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纪行握着他的手,不断闪过庄旅近期的记忆画面,如放映机般,一帧一帧展示在脑海里。
——庄旅独自坐在一楼商铺中间小板凳上修理机车,满手机油的画面。
——庄旅趁他不注意,偷偷撬走他蛋糕上的装饰草莓的画面。
——庄旅在床上翻来覆去,皱眉下床坐地上,抽烟……
画面没看完,庄旅抽回手,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纪老板,高兴傻了?”
纪行回过神,勾着唇看他一眼,垂眸舀起一勺甜米酒进口:“……高兴什么?”
“你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好了。”
“我没有这个精神障碍。”纪行失笑:“庄老板,是你一直误会了。”
”……?”庄旅蹙眉:“不,那你怎么会……”
被人触碰到就那么大的反应,就像是,就像是他听见烟花爆竹声时的失控反应……
“有别的原因。”纪行低头轻笑,捏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弄着碗里的红糖红枣鸡蛋甜米酒,迟疑了会儿,抬头笑道:“碰过一次庄老板后,之后的接触就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触碰过一次,该看的不该看的,别人的人生,他已经深刻见骨的从头过过一遍,再碰再看,也没什么所谓了,当过一次偷窥者就已经是偷窥者,那么偷窥一次与偷窥多次,没什么区别。
“你,不排斥我的触碰?”庄旅心脏逐渐加速,在等待纪行回答的间隙,隐隐期待着什么。
“不排斥。”纪行笑得疏离,语气压得平淡。
他不抵触庄旅的触碰,但也不会主动与他触碰,必要时还是会躲开,这不仅仅是在保护庄旅的隐私,也是在保护自己,知道得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多智尚且近妖。
除非庄旅知道,除非庄旅主动愿意。
但这是不可能的,纪行并不打算把自己会读心的事与庄旅开诚布公,人性复杂,像他这种人,只适合自己过一辈子,现在重要的是把朋友之间的度拿捏好,不要越界。
就像他系着围裙在吧台里摇酒,庄旅一身机油味,推开酒馆半腰门进来,随铜铃铛“叮当”脆响在吧台前落座,而后纪行含笑问他:“庄老板,今天喝点什么?”的关系。
“纪老板的情绪似乎不高?”庄旅盯着他,敏锐的感受到了自从昨晚宵夜后,两人之间莫名出现的距离感,眉头微皱:“一杯草莓粉夏。”
“真不好意思庄老板,草莓用完了,你看要不尝尝别的?”纪行笑容温润,把特调菜单放置他面前。
“一杯温开水。”庄旅按着菜单,目光沉沉盯着他:“我能去后院拿我的裤子吗,纪老板,被你弄脏那条。”
“……”纪行把温开水推到他面前,默了一瞬,无奈:“门没锁。”
庄旅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下地径直走进后院。
纪行昨晚把干的衣服都收进衣柜里了,庄旅握着水杯站在床尾,压下把床泼湿收留纪行回家睡的心思,站了会儿,把杯里的水喝完,放到一旁的装饰长桌上,打开衣柜。
他的黑色工装裤就挂在纪行的衣服中间,旁边的抽屉格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纪行的内裤,只有米色与白色两种颜色,纯棉的布料,摸起来很柔软。
“……”庄旅喉结滚动,伸手拿下那条黑色工装裤,揣走了角落里最不显眼的一条白色四角内裤,关上衣柜门,扭头大步出门。
当晚打烊,纪行刚把浴巾放好,准备拧开热水放水泡个澡,浴室里的水管“碰!”的一声,炸了,偏偏还炸得不彻底,水滋滋乱溅,最大的水柱往浴室外的床上喷,柔软的大床极吸水,几乎是水落下去的瞬间就湿了,他连补救都没来得及。
“妈的,庄旅!”纪行气笑了,撸了一把额前湿漉漉的碎发,舌尖抵过腮帮,浑身湿透了。
纪行找到水闸关上,打开衣柜拿大毛巾和衣服,余光一瞥,抽屉格子里的内裤也少了一条,说不是庄旅那王八蛋干的,他不信。
纪行把干净衣服塞进包里,往肩上一挎,关灯,锁门,爬围墙,攀上庄旅家二楼阳台,一脚踹开主卧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