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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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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边说边聊经过一台钛银色的法拉利Roma是袁铮的车,看到他车旁的车位空落落的,走近了才看到原来是停了一辆亮黑色Stumpjumper山地车。
单濝停住了脚步恍然大悟过来,他压根没开车是骑车来的,一脸不好意思地看向江司宁。
江司宁愣了一下,笑道:“这是你的车?”
果然,单濝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单濝,始终对豪车嗤之以鼻。
单濝是京圈子弟中出了名的另类,专门和太子党们对着干,别人开豪车,他骑自行车,别人往东他偏往西。奈何他父辈的荣耀是那些人几辈子攒起来都够不上的,更何况如今还一直延续着为国家做贡献,为人民的幸福生活服务。
单濝搓了搓自己的短寸,难为情地开了口:“是我的车……要不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江司宁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了,我……”话没说完。
被身后的嘲讽声打断了,“不是我说单濝你这车,能载俩人吗?”袁铮正双手插兜朝他们走来,与单濝相视的眼神燃烧着熊熊火焰,一眨也不眨死盯住对方,呼出短而急促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恨不得撕咬在一起。
江司宁见状只身挡在两人之间,面向单濝道:“单濝,你先回去吧,我坐袁铮的车回去就行。”
单濝寸步不让道:“我派人送你回去。”
袁铮气得插嘴道:“他说话你听不懂吗!耳朵聋了?”
江司宁回头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单濝理也没理袁铮,看着江司宁道:“他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江司宁摇了摇头笑道:“没事。”
听到他的话,单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跨上山地车先行离开。
刚坐到车里,袁铮就把车门锁了起来,俊脸始终绷得很紧。
江司宁微蹙着眉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谁知这一眼像是助燃了袁铮心里的还没燃尽的火苗,他掰过江司宁的脸,扣住他的后脑勺,不顾他的推搡重重的吻了下去,四片唇瓣贴在一起的那一刻,江司宁明显感觉到胸膛在剧烈的鼓动着,脑中一片空白。
袁铮在做什么?
他疯了吗?
他被迫接受袁铮毫无章法的亲吻,手腕被他锁在一起压在前胸,袁铮贪婪地索取他身上温暖的味道、唇内的温度,在他身上再一次留下自己的标记。
江司宁呼吸难耐,舌头搅动着他的口腔让躲也不是,退也不是,发出抗拒的嗡嗡声。
直到袁铮也缓不过来气才放过了他,眼神依旧不加掩饰地落在他身上。
车内回响着令人脸红的喘息声。
江司宁脑中一片混乱,刹那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刚才做了怎样难以想象的事情,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小男孩,他怎么会这么糊涂?袁铮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他怎么能放任他到这种程度?诸多问题像洪水猛兽般向他袭来,他逼自己静下来问出了他都不明白为何会问的问题,又或许这个问题一直埋藏在他心底,现在生了根,发了芽,冒出了头,“袁铮,你喜欢我吗?”
袁铮心脏剧烈一震,撇过脸丢下一句话,“放屁,你想多了。”看着江司宁现在的表情,他实在没法儿承认,他心里没底,他害怕江司宁的心意和他不一样,如果他承认了,江司宁会拒绝他,然后呢?把他赶出门去,老死不相往来?
袁铮否认了对他的喜欢,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要亲他,为什么做那么多让人误会的事。江司宁怒视着他,深邃的眼神中交织着其他的情绪,或是不解、纠结、期待、悲伤,逐渐暗淡了下去。
袁铮的目光好似无处安放,他不敢看向江司宁,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要下车。”
袁铮像是没听见似的扯过他的安全带扣好,启动了发动机。
没皮没脸的跟着他上了楼,江司宁握着门把手毫无情绪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袁铮“砰”的一声扣上门,语气强硬道:“走?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呢,就他妈想赶我走?你和单濝什么关系,你俩又是怎么认识的?”
江司宁闭上眼叹了口气,他有什么资格要他解释,又凭什么管他这么多,“不关你的事。”
袁铮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到墙上,怒吼道:“江司宁!你他妈真是硬气了,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你犯得着因为他跟我闹脾气吗?”
单濝突然出现把江司宁带走,让他在那群太子党面前已经够没面子了,更何况他跟江司宁耗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撼动他的心,一股无名火惹上心头,他不禁想问问,他在江司宁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还是和当年一样可有可无吗?想丢下就丢下了,他不敢细想……
江司宁身体紧绷着,袁铮的怒吼声吵得他耳边直嗡嗡,脑袋一阵一阵的疼,心脏也一抽一抽的,他看向袁铮的脸渐渐模糊,他快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他真的了解他吗?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一颗表面红透的苹果,其实咬一口嘴里全是酸楚微涩的味道。
他勉强呼出口气推掉袁铮的手,逼自己成熟点别跟小孩置气,解释道:“我和单濝是初高中的同学,他比我小两届,仅此而已。”
袁铮的眼皮耷拉了下来,冷冷道:“以后不许再见他。”
“不行,我不可能答应你。”
江司宁因为单濝头一次拒绝他了,单濝对他就那么重要?比自己还重要?他知道自己这样说这样想有些过分,可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这样吧,患得患失,歇斯底里,总想一遍又一遍的让他证明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而他之所以这样生气,甚至是着急,是因为单濝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单濝做的事是他一直想做的,一直追随江司宁的脚步,从上学时期到现在,证明自己和他一样优秀,值得站在他身边,保护他,爱护他。
可他没有,他没做到。
怒气和悲愤交织在一起反而推得两人更远了。
袁铮道:“我没跟你商量,你再去见他我不会让他好过,反正我不怕折腾。”说完摔上门走了出去。
江司宁泄了气般蹲下身靠在墙上,寻找一个支撑点,有好多问题堵在他心里很重,压得他快喘不过气。袁铮和单濝到底有什么过节?他对袁铮又是怎样的感情?如果……他又该怎么面对江有恭?
越想越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酒精起了作用,他扶着墙壁摸索着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后来的几天袁铮像是凭空消失了般没有出现过,单濝也是来无影去无踪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单位。
俩人的关系像京北的冬天一样急转零度。
按照袁铮的脾气秉性,他是憋不住火急于解决问题的,可谁能想到他回家容易,想再出去可就难了。倒霉的是又碰上他大姐袁婕因为新房装修,搬回娘家来住几天,每天像狱警监视犯人一样看着他,早上按时叫他起床,晚上按时查房,唯恐他又出去逍遥自在,不归家。
袁婕无所顾忌的推门而进,拉开他房间的窗帘,推开窗户散散这屋子里的单身汉味儿,一脸嫌弃的指责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懒死你得了,赶紧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袁铮不耐烦地把头蒙在被子里,“姐,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把你从小管到大,你个小没良心的现在知道嫌我烦了?”袁婕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她二十出头就给他又当妈又当爹又当姐的,以至于她年纪轻轻的就觉得自己说话有一股老人味儿。
小侄女噔噔噔地跑上楼,喊道:“妈妈,小舅舅,怎么还不起床?”
袁婕张开手臂把女儿抱在怀里教育道:“他懒呗,你可不能学他知道吗?”
袁铮掀开被子坐起来,搓了搓头发,“是,我是反面教材行了吧?跟你二舅学,以后早上六点就起床去院子里打太极。”
小侄女咯咯笑了笑张开手臂就往袁铮床上扑,想让他抱。
袁铮伸手接过她,揉了揉她肉乎乎白嫩嫩的小脸,摆弄着她的小胖手。
袁婕捡起地上的衣服,边整理边道:“一会儿起来好好捯饬捯饬,晚上跟我去参加个晚宴。”
“什么晚宴,我不去。”
袁婕气愤地打了下他的后脑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参加完晚宴,爱干嘛干嘛去,行了吧?”
袁铮装模作样的“哎呦”一声,其实压根就不疼,他知道他姐很少下狠手很疼他的,“行,姐你说话可要算话啊,不能反悔。”
摆弄起小侄女的小手,作出拉勾的姿势,小姑娘抢先一步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袁铮高兴的往她肉肉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夸奖道:“茜茜真聪明。”
袁婕哭笑不得甩下一句,“德性!”
晚宴设在酒店顶层的全景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的光芒如星河泻地,在每个人的礼服上都镀上一层亮闪闪的金光。
江司宁将请柬交给接待人员,他身着深蓝色的定制西装,可以说是隐没在人群中的底色,但精良的剪裁让每一处线条都熨帖地顺着他的身形流淌,真丝面料在灯光下产生细微的光泽波动。
多年来在生意场上厮杀,让他的气质更从容淡定,信步穿过人群,嘴角始终带着浅笑,微微颔首朝熟悉的商业伙伴致意。他走向远处窗前那个正背对着全场、俯瞰城市夜景的男人。侍应生刚好走过为他递上一杯不加冰的麦卡伦威士忌,他伸手接过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叩,表达感谢。
何煦在身影变换的墨色玻璃上看到了他的身影,转过身用惊喜的口气问候道:“你来了?”
江司宁微微一笑点头道:“嗯。”
这次商业晚宴是何煦让他来的,说是和他们的项目有关,晚宴的主办人是行业界的巨头,这场宴会也是人才济济不容错过。
何煦靠近他身边说道:“来吧,带你认识认识。”
江司宁看到何煦的眉头聚着浓浓的忧虑,能看出来他为这个项目有多费心劳神。
何煦贴着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跟你说实话,我这次叫你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在咱俩的默契配合下与他达成合作,只有这个商业盘扩的越大,我们得到的才越多。
江司宁心头一颤,何煦的豪言野心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可是作为一个商人,他有胆量和能力争取险中求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