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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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已经晚上八九点，云瑞白天工作室里框框一顿下达过大堆命令后，回公寓沙发上抓几件衣服往行李箱里一裹直奔机场。
下了飞机有安排专车接到酒店，离明天会展馆位置很近的很大一家五星级，有不少参会人员住在这里，云成觉得两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没必要铺张浪费，随便定了两间最普通的大床房。
房间很宽敞，当天晚上云瑞随便捯饬两下自己，脑袋一沾枕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半眯着眼睛，大脑拖着没开机的身子爬起来，强盗一样打开行李箱乱翻一通。带来的西装买回来还没穿过，整套是个略浅的暖灰褐色，搭了深灰色的衬衫和领带。身着金典黑白配的云成来喊他出发时打量一番，发出“嚯”的一声：原来世界上的西装还有这种颜色的赞叹。
……
会场主色调用了科技感的深蓝色，符合数字中国的主题，场馆内几乎所有装饰都用了深蓝色，包括地毯，背景海报，连场内志愿者穿的服装也是经过统一设计的类似青花瓷的蓝白套装。
两人到的不算早，现场有一大半人已经落座，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主会场中后排的地方，等待重要的人来齐、拍完合照大会才能正式开始。
被领着入座后云瑞拿手机出来翻了一会。
-[梁静橙]：1
他给梁锦程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前天上午，内容是“好累[睡]”，拍了一张电脑的一角和拿着咖啡的手。
梁锦程的聊天框是置顶，一整天一直没理他，到昨天晚上云瑞登机前突然回复，引用了他的文字说：嗯，知道了，好好休息
云瑞忙着吃休息室的焦糖布丁，一会要去检票，点开看了一眼不重要，放下手机就忘记了。
没想到对方凌晨一点多又引用了一遍自己回复的上一句发了一个“1”。
想干嘛？是怕他没看到吗？云瑞心想，想和他聊天就直说。
于是故技重施回给对方一个2。
现场人越来越多，云成和右边另一家数媒企业刚到的孙总攀谈，两家公司有过合作相对比较熟悉，云瑞收起手机，在一旁认真听，像在上课，偶尔被他们点名了就坐直回答相应的问题。
“诶，那个是现在宏新的不？”孙总无意瞥见远处，轻轻拍了拍云成的手臂，抬起下巴示意侧后方会场入口处。
云瑞下意识顺着方向看去。
同样黑色西装穿在梁锦程身上是另一种感觉，裁剪合身的柔软面料贴附在年轻的□□上，灰色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目光可以顺着深蓝色领带而下，戛然而止的镶钻纽扣到掐紧的腰身、修长的裤腿，最后锃亮的皮鞋，云瑞偶尔会看到新闻，只觉得百看不厌。
梁锦绣走得很快，此时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手机屏幕，高抬贵手点了几下，随后递给小跑跟上的助理。
云瑞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心中微动，头皮跟着有一丝发麻。
对方抬起头一路走近，似乎感受到这边的目光，视线轻飘飘转过来，因深黑瞳孔中映出小小的云瑞而停顿，眼神骤然从一种高深莫测变得清澈，且只有云瑞看得到的略微愚蠢。
略微愚蠢又高贵冷艳的小梁总朝他点点头，表情不再是第一次重逢时漫不经心，云瑞似乎察觉到他表情中一点不满的意味。
“这个小梁总这么年轻啊看着，你们认识？”孙总自然也注意到梁锦程的动作，见四周也没其他人关注后面，问道。
“见过挺多次的，不久前说上过话，大概有印象吧。”云成不太清楚咋回事，直觉不是和他在打招呼，这么说也不是孙总，那就是他干儿子干的“好事”，只能模模糊糊回答，先糊弄过孙总，再趁对方不注意偷偷递给云瑞一记刀眼。
等后面孙总注意力被别的地方吸引，又瞪一眼云瑞用他变幻莫测的眼神和表情询问他啥情况。
云瑞无辜地眨眨眼回应。
领导致辞讲话，台上拍完照，主持人上台开始念词，梁锦程坐到最前面一排靠右一些，是整排最年轻的一个，一会有他的演讲。
议程推进顺利，前面几个龙头ceo讲完到梁锦程，云瑞都认真听完了，特别是梁锦程，夹在几个中年男人中间简直诱人，可惜不方便拿手机出来录。
云瑞不是这个专业的料，轮到后面专家讲话听着晦涩难懂的词句，没一会昏昏欲睡，睁着眼睛脑袋空空，一心一意惦记着中午茶歇。
跟完全程云瑞被累个半死，吃东西也要和人攀谈，简直丧心病狂，晚上竟然还搞个晚宴。
饭桌上孙总一直旁敲侧击想要云成帮忙引荐一下宏新那边，云成左右推脱实在招架不住，看着孙总脸上逐渐不好看的表情，说话间他瞥向主桌那边，对上好几次梁锦程扫过来的视线，而身侧云瑞毫无察觉只顾着品鉴美食，只能在心里把儿子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间接导致云成一整天没怎么敢太靠近那些核心人员，回酒店路上让云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学学弟，碰巧认识的，又是李琳发小。”云瑞乖乖挑不重要的部分如实回答。
一听李琳的名字云成了然了，只对“大学学弟”身份持狐疑态度，虽然是听说过梁锦程出国读书前因为梁老夫人身体原因留在国内一年多，但是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专业那可真有够碰巧的。
思及云瑞的性取向，这个小梁总长相确实不错，各方面都很出色，就是看着性格一般，这个儿媳妇还可以接受，不违心说甚至有点像自家野猪拱了别家白菜，如果找上门来……罢了，云成向干儿子投去一个极其不信任的严肃表情道：“哦，你别乱来啊。”
云瑞当然听话了，白菜梁锦程听不听话又不是云成说了算的。
回到酒店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云瑞果断抓起睡衣进了浴室，把自己洗干净才上床休息，打开手机收到梁锦程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梁静橙]：你住哪里？
晚宴结束离开的时候，云瑞跟着云成出门，正好看到梁锦程和几个老总寒暄告别，上了展会安排接送的商务车。
云瑞：我回来看到送你的车了，你要下来找我嘛我在楼下8317
云瑞：好累哦
云瑞：刚洗完澡不想动了
怎么这么容易累，梁锦程心想，他回酒店第一件事顺便给云瑞发了信息，处理掉工作手机上的信息的同时顺便等待回复。
云瑞最近对他着实敷衍，明明之前干什么都会和他说，现在偶尔发一张照片没有文字，连跑这么远都没和他说一句话，梁锦程有些担心云瑞是不是又生病了，上次生病的时候就是不爱说话，未免太脆弱。
梁锦程给云瑞消息设置了提醒，手机响的时候正好关掉平板上助理发来的文档，回给王助和云瑞一人一个1。他住在酒店顶楼的套房，拿了房卡坐电梯下楼。
按过门铃，云瑞拿着手机给他开的门，他把云瑞全身上下打量一番，挺精神的，看着好像没有出问题，裤子是熟悉的睡裤，上身却穿了一件不太好看的长袖，不像是云瑞的风格，倒像是豆豆眼会穿的，梁锦程警铃大作。
梁锦程身上还是白天的衬衫，回到酒店只脱了外套。
“好帅呀小梁总～”云瑞伸手过来理理他的衣领和领带，顺着戳了下他的胸口，很快转身往里走。
指尖的触感诡异地停留在梁锦程身上，隔着衬衫西装被点了一下的位置痒痒的，他觉得很奇怪，脚步被云瑞牵着走。
“怎么回来没先换衣服？”云瑞问。
和云瑞一起坐在房间窗边椅子上的时候，梁锦程已然忘记到底自己在干嘛了，云瑞半靠在小沙发上柔软的头发凌乱翘着。
“你在这边待几天呀？”云瑞又问他。“饿吗？要我喊点吃的上来吗？”
“明天上午就走了，没来得及换，”梁锦程回答他。“不用。”
云瑞说话时抓着手机在打字，房间比他住的小很多让他觉得自己离云瑞有点近，他若隐若现地闻到云瑞身上不是香水很清爽的味道，混杂淡淡的烟草味。
“我要下午，酒店里多歇会，中午干爹请吃饭呢。”云瑞拿了桌上果盘里一个小番茄塞进嘴里，“甜，你吃吗？尝一个。”
“在和谁聊天？”梁锦程目光将整个房间巡视一遍，最后再次落到云瑞身上丑陋的衣服上。
“李琳，给我发了一堆垃圾短信，唉，还有工作的。”云瑞又拿了一个。
“怎么没穿你的睡衣？”梁锦程又问。
云瑞回答：“啊那个，我没注意拿错了……你不爱吃吗？”
说完指指桌上酒店准备的果盘。
“没，之前没见你穿过这种上衣。”梁锦程今天对上衣似乎格外执着。
云瑞放下手机抬头看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穿着了。
见梁锦程一直干坐着，拿了一个小番茄凑过去喂他。梁锦程没躲，张嘴乖乖吃了，云瑞笑着问他怎么样？
确实甜，他咽下去点点头，紧接着嘴里又被塞了一个。
两个坐着干说话，总觉得不太对劲，不太自在。
“你给我发信息是什么事？”云瑞想了想问。
“你喜欢李琳？”梁锦程又逮着了一处想不明白。
？
什么东西进入的他的大脑，好离奇的词句。
？？云瑞满头问号。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好厉害，天方夜谭。
“你认真的？”云瑞一言难尽回答他。
难以言喻，要是细想还有点反胃，无稽之谈，痴人说梦，水果好吃。
其实梁锦程也没搞懂自己问的啥，不过话已出口，他道：“你们关系很好。”
“嗯。”云瑞。
“那你……”直男梁锦程的面对未知领域求知欲很强。
“停！”云瑞不想再听到雷人的猜想，主动喊停，说罢，往他嘴里又塞了一个小番茄，梁锦程吃东西很乖。
“好吧，”等梁锦程嚼完下咽，氛围很别扭，云瑞无奈整理一下自己，笔直坐起来，转头直直对上梁锦程的眼睛。
突然沉下来的空气让梁锦程意识到他的举动即将发生什么，身体快大脑一步，紧张蔓延全身，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他刚回国第一次站在公司高层会议室大屏前面开口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喜欢你，梁锦程。”他眼睁睁看着云瑞颜色漂亮的嘴唇翕动，吐出缓慢认真的一个一个字。
回应给云瑞的是一片沉默，梁锦程不忍心让他难过，所以话到嘴边又难以开口。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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