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如何在巴尔的摩活到18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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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岁】
你正式成为了汉尼拔·莱克特医生的养女。
所有人都在祝福你，说你是个多么幸运的孩子，被莱克特医生如此珍重，甚至耗费一年时间争取最严格的法定程序。要知道，莱克特医生此前可从未透露过领养孩子的想法。
你勉强笑着收拾孤儿院的行李，实际上更想逃了。
谁知道“最会做人”的汉尼拔会不会某天心血来潮把你也加工一下？
汉尼拔来接你，车停在大门口，人已经站在你房间里。他穿着暗红色的三件套西装，手臂上搭了一条围巾，看上去非常得体优雅。
他说衣服不用拿，他给你准备了全新的衣柜，又说生活品也不需要带，他已经按照你的喜好全部买好。他还说已经在安排你的新学校，那是一所学费昂贵的私校。他温和又绅士地给你拎着书包，告诉你收拾好后随时通知他，他很欢迎你“回家”。
站在你们身旁负责登记和监督的社工简直要感动哭了。他擦着眼睛对你说：“y/n，你遇到了最好的养父。”
是吗，你蔫头耷脑地收起桌上的书放进纸箱，心想，也可能是最喜欢吃人的养父吧。
社工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你和汉尼拔。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汉尼拔对你颔首，声音很低：“我猜，y/n，你大概不是很欢迎我？”
“没有！”你立刻否认，又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
汉尼拔似乎觉得你的反应很有趣。他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噢？是么？可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单独和我相处时总是很……紧张？”
他现在离你只有一步的距离，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这味道让你的心跳更快，胃紧张得几乎打结。你下意识地后退，试图和他保持距离，但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于是赶紧低头装出忙碌的样子，手指几乎在打颤。
你听到他轻声说：“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y/n？”
礼物。
你猛地想到那个死去的男人，他被绑缚在办公椅上的奇特形态，以及极具艺术性的死状。
那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你的冷汗冒了出来，顺着后颈流进衣服里。你只觉得全身都动弹不得，浑身发冷，几乎要尖叫。
什么玩意儿啊这算什么礼物啊这是挑衅威胁和恐吓吧！！！
你连眼睛都不敢眨，只是僵硬地回过头。
结果你看到他手掌朝上，掌心放着一个小礼盒。
嗯？？？
汉尼拔朝你微笑：“不喜欢这份礼物吗？”
礼物！
这才是礼物啊！
你松了口气。社工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靠在门框边再次感动地拭泪：“噢，y/n，噢，幸运的y/n……”
你的心回到了该在的位置，但全身都像被殴打过一样酸痛。你小心地拿起那份礼物，打开它。
是一条项链。
你：？
都送项链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条看上去就造价高昂的细链，坠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嵌住这宝石的是蛇状的银饰，妖冶奇异。你愣愣地看着这条项链没反应，直到汉尼拔又向你迈近一步：“你不喜欢吗，y/n？”
“喜喜喜欢。”你回过神，结结巴巴回答，“这太贵重了，莱克特医生，我不能……”
你试图拒绝。
“太可惜了。我原本以为你会很喜欢它。看来是我不够了解你，我们需要更多的相处时间。”汉尼拔状似遗憾地说，堵住了你所有没说出口的借口。
你：“……谢谢。”
你收下了项链。
“为什么不现在就戴上呢？”汉尼拔提议。
你摸了摸脖子上原本那条威尔送的项链，有些迟疑：“我想好好保管起来。”
汉尼拔轻笑一声：“噢，像吃糖果一样要留到最后吗？可我认为，这项链最好的归宿应该在你身上。”
他实在占据太多道德制高点，你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摘下那条小鱼项链。
汉尼拔的眼神在这条旧项链上微妙地停留了一会儿：“很有趣的手工制品。”
你在脑子里纠结半天如何避免进程过快略掉威尔，但你又听见汉尼拔接着说：“是格雷厄姆先生送给你的，对吧，y/n？”
“……是。”你答道。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认识威尔？又是怎么知道这项链来自他？那天在场的只有你、威尔、杰克和贝拉，难道是杰克告诉他的？可杰克没有理由莫名其妙地给汉尼拔说这样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还是说，他看到了？
他是不是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暗暗观察你，和威尔？
你再次紧张起来，戴红宝石项链的手抖得厉害。
汉尼拔走到你身后，接过项链亲自给你戴上。他语调轻松：“让我帮你吧，亲爱的孩子。”
你的心跳声几乎在你耳边撞击，你感受到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按在你的颈动脉上，在那里停留了一秒。
你全身僵住，不敢再动一点。你有种幻觉，似乎他现在已经握了一把匕首，正要慢条斯理地“处理”掉你。
威尔杰克贝拉救命啊啊啊。
你快哭出来了，表情应该很难看，因为门口的社工突然忧心忡忡地盯着你。
汉尼拔松开了手，那股压迫感消失了。他站回你面前，温柔地拍拍你的肩膀：“很适合你。”
“谢谢。”你嗫嚅半天才回答。
简单的行李被搬到汉尼拔的车上，汉尼拔签好字，你彻底成为了他的养女。
汉尼拔上车，驶向家中。你坐在副驾驶，两眼呆呆地盯着前方。
惊恐过后，你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你感觉汉尼拔似乎一直在试探你。可试探的目的是什么？他觉得你知道他的食人魔身份吗？还是他只是单纯觉得这很有趣？
你复盘了和汉尼拔相处的全部过程，确信自己没有一点透露出知晓他“独特爱好”的行为。可他似乎试图在你身上挖掘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你坐在车上，茫然地望着前方。
【14岁】
你竟然安全活到14岁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尤其是考虑到你过去的一年生活在汉尼拔·莱克特的监管中。
从外界眼光看，汉尼拔是个尽责到近乎完美的养父。他给你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又无微不至地关怀你的精神健康，空闲时还会带你去各大博物馆游览，给你讲解你从未了解过的艺术史。在所有人看来，你无疑是幸运的。
可你却知道，他仍然像只捉弄老鼠的猫，悄无声息地试探你，看你屏气凝神地应付他的问题，然后像玩够了一样轻飘飘放走你。
你快被这该死的心理战术弄死了啊啊！
但你很快稳住心神。你可是心智成熟的知晓全部剧情的成年人！你不会被区区汉尼拔打趴下！
你开始表现出一点对抗性。你把他的试探问题抛回去给他，你根本不听他时不时地恐吓，你也不去想他给你做的心理暗示。
打败苦心经营者的致命一招就是：俺听不懂。
你每次用纯良呆傻（？）的神情回望汉尼拔时，汉尼拔都会顿住，然后深吸一口气。他甚至给你安排了智力测试。
你：？
这就有点侮辱人了吧。
但！你抱着“反正我啥都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的心态，成功熬过了汉尼拔初期的试探。
于是每晚睡前你都给自己打气：你可以干掉汉尼拔的！你可以的！
然后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你别说，汉尼拔选的床品真的很舒服，你每次躺下就昏昏欲睡。
你的睡眠质量好得让汉尼拔叹为观止。有时汉尼拔晚上会安静地出去刀个人，回来之后检查你是否真的入睡，结果发现你睡得挺香，甚至很没眼看地流了点口水。
汉尼拔：……
他轻笑一声，给你掖好被子，退出房间。
你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单方面）地成了一对默契的养父女，直到明尼苏达伯劳鸟案件发生。
【15岁】
你的15岁过得简直可以用胆战心惊来形容（叹气）。
原因当然是这破杀人案。
伯劳鸟连续杀人案很快引发社会热议。当然这最开始只是一个个单独的凶杀案，直到威尔再次被杰克强行征用为FBI特别行事员，作为某起案件的犯罪侧写师调查现场时，才将这些案子串联起来。
哦对了，忘了说，在你被汉尼拔收养的这段日子里，威尔和你虽然有联系，却很少。他很宽慰你终于拥有了新的家庭，但也表示自己不会过多干涉你未来的生活。因此很神奇的是，尽管威尔和汉尼拔都生活在巴尔的摩，尽管他们之间都有个你做连接线，但两人居然至今仍然不熟识。
当然你强烈怀疑这只是表面的。汉尼拔绝对深度调查过威尔，而威尔也一定详细了解过汉尼拔的来龙去脉。但在此之前两人仍然保持着很礼貌的距离。
直到这起案件。
汉尼拔被杰克拉去做心理顾问，威尔被拉去搞兼职（不是），两人终于如同剧集那样相遇。
但你一点都不欣慰好吗！你只是开始凄凉地计算自己是不是取代了原剧中阿比盖尔·霍布斯的位置，被当成两人爱恨情仇的一个小小礼物，杀来杀去。
你作为勤勤恳恳上学的中学生，很显然在两人里没有一丝话语权，甚至偶尔，你和威尔待着时会听他小声抱怨一句Doctor Lecter，和汉尼拔在一起时会听他愉快地说oh Will。
你：……
你不是他们两个的Steve好吧！
回到案子上。
威尔已经发现，这是一起针对年轻女性的恶性杀人事件，凶手的心理难以揣测。短短八个月时间，他杀害了八名相同发色和瞳色的女孩，并吃掉她们身体的一部分。这八名死者都处在相同年纪，甚至身高体重也相仿。威尔把凶手比做威利旺卡，而真正的受害者，则是那枚巧克力里的金券。
你惴惴不安地检查自己的发色和瞳色，生怕自己也一不小心成了霍布斯手下的倒霉蛋。
威尔第一时间发现了你的不对劲。他安慰你，他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的手很温暖，捧着你的脸，神情认真得像在立下什么神圣的誓言。
你有些犹豫。规则能否被破坏？未来可不可以被告知？你能告诉他案件的线索吗？猎鹿人、有女儿的父亲、即将离开父亲的孩子、离群索居的一家人……霍布斯。
但你又想到今天刚发生的那起模仿案。
那是汉尼拔犯下的。
你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你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对你来说超出了平时胡思乱想的范围，而是要像上帝一样告诉威尔未来的事，这太难以言说了。
汉尼拔当时并不在你们身边。你只是朝威尔点点头，然后抱住他把自己埋进他怀里。他的外套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也许还残留了犯罪现场的血腥味，和家中小狗的味道，但你在这个时候却觉得这些味道格外让你安心，就像回到你记忆刚开始的时候，你被扔在十字路口上，被他捡起来的时候。你甚至怀疑这是否是一种印随效应，毕竟你真的像刚出壳的小鸟一样依赖信任着第一眼见到的威尔·格雷厄姆。
“看来你确实和威尔很亲近，y/n。”汉尼拔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你从威尔的怀里抬起头，看到工作结束的汉尼拔。他站在玻璃门前，笑容看不出真假。
威尔安抚地拍拍你的脑袋，对汉尼拔说：“她很害怕。这起案件也会威胁y/n的安全。她和伯劳鸟下手的对手特征相似。”
汉尼拔朝你伸出手，语调平静：“是吗，威尔？那我会更谨慎地确保y/n的安全。”
你迟疑了0.5秒，还是走到汉尼拔身边。当然啦，毕竟他是你各种意义上的监护人嘛。
出乎你意料的是，汉尼拔握住了你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地对待你。大多数时候，你们在家中保持着相当安全的距离，他偶尔会调侃你像个小机器人，但也很绅士地从没有侵占过你的独立空间。但这次，他握住了你的手。
你抬起头，看到他的目光下垂，看着你。他朝你笑了笑，轻声说：“不用担心，y/n，你会平安无事。”
他的声音低沉，还有一点刻意保留的立陶宛口音，但平稳、悦耳。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捏捏你的掌心，竟然在某一刻有些像护住幼崽的巨蛇。
你呆呆地看着他。
天呐汉尼拔说让你不用担心那你可真的不担心了！毕竟除了霍布斯就他鲨得最多啊！
凶手告诉你别怕他不杀你！那你还怕什么！这是什么1%概率获得的保证卡啊！
你感动得都快落眼泪了。
围观的威尔：？
他试图用共情去想明白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感动，但很遗憾，你平滑的大脑和诡异到阴险的思考方式让他也无法看透。
你就这样乐呵呵地存活了一个月。
期间威尔和汉尼拔合作，在汉尼拔的暗示下找到了霍布斯，又如剧情发生的那样，霍布斯将刀对准自己的女儿阿比盖尔。
你不知道当时威尔的想法，但你知道，救下阿比盖尔，击.毙霍布斯后，威尔看到来假借接汉尼拔下班实则看看剧情到底发展到哪的你，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冲过来狠狠抱住了你。
他丢下了枪，全身都在颤抖，镜片上还有喷溅的血迹，身上那件被你吐槽过多次的格子衬衫也脏兮兮的。他抱着你，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断用手掌扣住你的后脑勺，把你带进他的怀抱，像在一遍遍确认你还在他身边。
过了很久他才声音不稳地对你道歉，一遍又一遍。
几乎是一瞬间，你明白了。
威尔共情到霍布斯对女儿的爱，共情到一位父亲对孩子近乎绝望的占有欲。他看着霍布斯试图杀死自己的女儿，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杀害了八名“女儿”。
威尔在共情的一瞬间，阿比盖尔的脸变成了你的。他看到他杀死了你。
所以他现在正在用最简单的方式确认你还没有成为他手下的一具尸体。
你回抱住他，小声说你在他身边，你活得好好的，明天还要去参加那该死的数学测验，下周还有化学作业要提交。
啊，说到考试，你是真心实意地烦躁了。你踹了一脚脚下的石块，又转过头像个大人一样安慰威尔。
“别难过啦，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不要道歉了，威尔。”你成熟地拍拍他的背。
你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汉尼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站在你们俩旁边，似乎观看了一整场演出。
他的西装外套也溅上了血迹，但他此刻倒是非常放松地靠在警车边，似乎对你的表现相当满意。
“真是个成熟的好孩子，y/n。”汉尼拔说。
威尔从幻象中回过神，松开了你。他还在大口地喘气，但神情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朝你苦笑一下，把你刚才被他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理好，平复了心情。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配枪，塞到腰间，然后直视着汉尼拔。
“那个女孩，我们需要见见她。”威尔说。
你知道，阿比盖尔·霍布斯的故事要上演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如何在巴尔的摩活到18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