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十四『驱魔少年 D.Gray-man同人文』》云退颜夕

52、五十二、书翁的故乡

　　对面的鼓掌声打断了慕容静的思考，视线转向正对自己的罗德，只见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逃出来了呢！真无聊~~早知道就直接制造一个关于‘那个人’的梦境就好了，制造一个你和他自相残杀的梦境……”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箭矢带着杀气从罗德的脸颊旁掠过。慕容静冷着脸再度抬起手臂，将弓箭拉满，箭尖隐约反射出幻想乌托邦独有的红色光芒。

　　“有一点，你好像弄错了。你所一直抓住不放的东西并不是我的软肋或是弱点，那个人……拉比他是我继续前进的动力，也是我的逆鳞！你这次真的惹火我了，我决不允许你擅自篡改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刚才那一箭不是故意射偏的，如果可以，慕容静真的恨不得直接射中前方的女孩。但是，果然还是自己的力量不足啊……

　　似是有些惊讶于慕容静的话，罗德怔怔地看着女子有些悔恨似地咬紧嘴唇。一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那个女人没有选择李娜利，而钟情于这个人，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个孩子和她很像，尤其是那个性十足的眼神。

　　轻巧地躲过神田和书翁的攻击，罗德依旧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笑容：“看来今天只能玩到这里了，不过，临走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吧~如果你们想要找可爱的李娜利的话不用费那么大的功夫跑遍全世界哦！她呀，现在正在我们那里呢！我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娃娃哦~！”

　　罗德之门在她的身后出现，女孩轻巧可爱地纵身一跃消失在大门内。随着她的消失，整个房间也开始崩坏，慕容静还没来得及掌握好平衡，脚下的地板就整个下陷将她吞噬。

　　“小静！”

　　“切！”

　　神田和书翁同时回身伸手，但是这两人的距离也随着地板的倾斜越来越远，显然抓住一个人的手就无法与另一个汇合。大脑一片空白的慕容静似乎是身体自觉地动作，伸出左手，去回应红发男子的援助，整个过程非常流畅，就如同是天经地义无需犹豫的事一般——神田和书翁之间，她选择了后者，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惜伸手的速度没有地板崩裂来得迅速，两人都抓了个空。扑空的瞬间，书翁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下来，将慕容静护在怀里。手臂和胸口传来的温度和沉稳的气息似乎都对她诉说着：“不用担心，有我在。”带着这一份安心，慕容静坠入一片黑暗中。

　　再度恢复视线时，女子发现自己和书翁正躺在一片田野之中，叫不上名字的绿油油的菜苗将他们环绕其中。站起身巡视四周，看到的是和原本的街道完全不同的建筑场景，神田也似乎不在这里。

　　“唔……”就在慕容静摸不着头脑之际，书翁也幽幽醒来，“小静没有受伤吧？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

　　慕容静摇摇头，有些挫败地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罗德的房间崩塌，空间穿越能力将我们带到这里的。这下可麻烦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和神田取得联系，汇合以后考虑下一步到底怎么去救李娜利。”

　　罗德临走前最后的话她听的很清楚，李娜利被千年伯爵抓走了，虽然看样子性命是得以保存下来，但是她的黑色长靴估计……伯爵是不会对圣洁坐视不管的，而黑色长靴被破坏掉时这边所有的圣洁依旧活蹦乱跳，难不成李娜利不是心之圣洁的适合者吗？自己押注押错了，心之圣洁真的是男主角亚连的神之道化吗？

　　“啊啦……”陷入沉默之时，不远处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二人同时向声源望去，那是一位看上去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他颤颤巍巍地带着拐杖向这边走来，“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旅人吧？难不成是迷路了吗？”

　　“杰雷尔叔叔？”书翁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转化成喜悦，“原来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在十四年前的那场战役里……”十四年前的某一天，他遇到了老头，也是在那一天，书翁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

　　不是人与恶魔，而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争，村子里所有大于十岁的男丁全部为了保卫家园而拿起武器，而当时六岁的他和其他孩子一样，缩在房间里，屏息听着外边的厮杀声。那一场仗打了整整一天，没有人知道战况如何，大家只是抱成一团，躲在这里等死。于是他偷偷趁着夜色跑出去想偷看一下外面的情况，谁知刚走没多远，军队的大炮就将他们躲藏的房屋夷为平地。

　　那些人抢光了村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像蝗虫一样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原本在军队里一直冷眼旁观、绝对不会出手的老头站在自己的面前，对于好奇心旺盛的自己来说，那个老头开出的条件很诱人，而且他此刻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于是他抓住了那双伸来的手，成为了书翁继承者，如今又正式成为了书翁。

　　“小伙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一定是看了村口的那个牌子吧？欢迎来到这里，我就是这个村的村长杰雷尔。这里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别的地方可休息了，天色已经不早，我带你们进村吧！”完全陌生地欢迎让红发男子的表情瞬间僵在那里，接着嘴角的弧度更深，但绿眸中的欣喜却早已沉寂，只留下深深的绝望与无奈。

　　他不记得了，他不可能还记得的吧……想到这里，书翁轻轻地捂住自己的右眼。

　　这个村落似乎离城市较远，村里的孩子们没有见过慕容静这样的黑发黑眸，于是一个二个都好奇地躲在角落里偷瞄着她，后来经由一些大胆的孩子们尝试发现慕容静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于是全都缠着她要她陪他们一起玩。女子本身就不是很会照顾孩子，况且一下围过来十几个，吵吵闹闹地一时间让她手忙脚乱，好在最终灵机一动，干脆教他们折纸鹤。

　　“纸鹤可以传达一些美好的情感的，比如说愿望啊，感谢啊之类的……好了，完成了！”慕容静将纸鹤轻轻拉直，最后微调完毕后放在一个孩子的手中。好容易哄走所有的小家伙，慕容静已经赶到一阵疲惫。真是的，还好以前在家里有一群混世小魔王般的表弟们，要不然来到这里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一大帮的孩子……

　　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时已经全黑下来，但是却没有看见书翁的身影，女子四下询问后按照村人的指点来到一片有些偏僻的墓地里。月光洒在空地上，一个男子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兀。

　　“原来你在这里……”慕容静缓步上前，好奇地瞅了一眼书翁面对的坟墓，竖立在前面的石碑上刻着两个名字——“尤洛亚、范蕾莉娜”。虽然书翁没有明说，但是从他一开始见到村长的反应，慕容静就已经能猜得七七八八了。书翁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自然也会有父母，这应该就是他父母的坟墓了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书翁的归宿，如果他们还活着，也不会记得有我这个人吧？”男子缓缓跪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擦拭着落满灰尘的墓碑。

　　慕容静只是看着，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终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陪着他。书翁，我还没有原谅你，因为你当着我的面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但是，此刻我也无法丢下带着这么悲伤的表情的同伴扬长而去。不过……你真的是个不称职的书翁啊……就这样在别人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书翁是没有心的不是么？选你做继承者的人真是没眼光……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书翁和慕容静瞬间回神，同时向声音的源头奔去。事实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两只等级二恶魔正狞笑着朝村民们走去。只见女子发动圣洁刚要冲上去，却看到书翁竟然比自己还要快上半拍，挥舞手中的判，直接就是一个火判秒杀。解除危机的众人大松一口气，有的孩子甚至被吓哭，书翁沉默地收回圣洁，又恢复到以往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这时，刚刚得救的那个小女孩走向书翁，踮起脚将护在手中的东西捧给男子，道：“谢谢书翁……”接过细看，那是一个叠得有些笨拙的千纸鹤。

　　“呐，书翁。”看着男子有些动容的表情，慕容静笑着走过去道，“你救了他们，为他们制造了更难忘的记忆，我想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吧？”如果怕对方忘记的话，就努力和他一起创造一些更美好更难忘的回忆吧……

　　就在气氛正好时，杰雷尔村长有些激动地冲过来握住二人的手，道：“我终于等到了，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够亲手把那个东西交给你们。我一直在等待着你们的到来，驱魔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