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十四『驱魔少年 D.Gray-man同人文』》云退颜夕

19、十九、欢迎回来……

　　“哈……”思修课上，慕容静呆滞地盯着讲台上的欧巴桑老师唾沫飞溅地讲述着课本上的内容，而慕容静只是拿着一支笔在手中蹂躏打转，心思不知已经飞到哪里去了。那天中午她确确实实听到了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那个声音……是谁的？内心莫名一阵焦急，右手不自觉用力过猛，手里的签字笔瞬间脱离手指掌控准确地落在了前排室友的头上。
　　“哎呀！”受到偷袭，室友捂着被砸到的地方回头，慕容静赶紧道歉。好在对方也没怎么在意，室友只是将笔还给慕容静顺便悄悄地对她说：“凤绫，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学校里的哪个帅哥了？”
　　“啊？”慕容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啊！为什么这么问？”
　　室友一脸八卦的样子，眯起眼睛奸诈地笑道：“呼呼呼呼……平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在玩PSP里面的游戏就是用MP4看动画，这两天竟然连最宝贝的笔记本电脑都没有碰过，这不是很奇怪么？而且啊……我们家凤绫的眼睛里有着一种青涩少女恋爱时独有的忧郁的光~~！”
　　“呀……你真恶心！”慕容静看到室友那种猥琐的表情皮肤顿时激起一阵鸡皮疙瘩。都老大不小了还青涩少女……她敢不敢再酸一点给我看看？
　　打发掉室友的好奇心，慕容静又开始低头沉思。经过多种鉴定可以确认的是我确确实实穿越去过驱魔少年的世界，但是关键在于我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是因为我被缇奇打成重伤造成的？还是说……我在那个世界里……已经被他杀死了？！所以才回来了？
　　大脑运转了半天也就只有这种可能性最高，慕容静蹙起眉头闭上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根本不可能再一次穿越了……她用力扯起嘴角充满自嘲的笑了笑，别人玛丽苏穿越过去不是得到世界上最牛的力量也是娇躯一震满地的裙下之臣，最悲催也会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来个能力大觉醒吧？而我就这么死了？这可真真是炮灰团长废柴无双啊……也不知道科姆依和李娜利看到我的尸体会是什么表情……拉比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手机突然震动，是现在正在珠海上大学的高中同学的短信。最近自己在多方打听寻找牧濑满，小满和自己一样是穿过去的，如果能找到她，说不定能知道一些什么。抱着这种念头，她动用了自己在珠海那边所有的朋友，可惜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那么大的一个城市，想要找人实在是太困难了。
　　正巧回完短信时下课铃声响起，慕容静和室友们打了个招呼就独自离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虽说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家教团生活的半年时间都已是一场幻梦，但是那些经历，那些人，都需要时间让它在心里沉淀。她独自走上学校的天台，强劲的风将她的头发全部吹起。慕容静找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面坐下，将头抵在膝盖上。在那个世界里她已经很努力了吧？已经够挣扎的了吧？已经到终点了吧？已经可以远离那些让人畏惧的战场，可以……休息了吧？
　　这时耳边突然又传来了类似幻听的声音：“科姆依你冷静地听我说……小静没有死……”
　　这个声音是……拉比？！
　　慕容静站起身发疯似地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时左手腕处突然发出隐隐的红光，那个形状，是她的圣洁！原来她没有死！原来她可以回去！欣喜不已的慕容静抓住自己的手腕。此时她的耳边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决定好要走了吗？”
　　“是！我要回去！”慕容静坚定地点头道。
　　“那么……请允许我来引路吧……”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时慕容静周围的景色全部消失，似乎是被橡皮擦掉的画面一样，变成了纯白一片。
　　一道光向慕容静直射而来，顿时意识便开始有些模糊，她强打精神向声音的源头问道：“你……是谁？”
　　在她马上就要陷入沉睡的时候，那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地回响在她的耳边：“我叫……茵诺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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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疯了，我绝对是疯了！火车刚到站还没有停稳拉比就已经急匆匆地冲下车，即使不断在暗骂自己的不成熟，脚步却顺着他心里某个地方所想，快步向医院走去。记忆明明是书翁最自豪的职业资本，但是他真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说服老头当晚就收拾东□□自一人乘车来到巴塞罗那的，在那晚听到马里说慕容静重伤抢救的时候脑子里就只余下她重伤的消息了。
　　冲进医院，入眼就是坐在急救室门前侦查员的身影，拉比瞬间冲过去死死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她就在那里面，那个在开玩笑说不过自己时会露出些许无奈，在夜晚寻找天空中的星座时会一脸兴奋，在恶作剧时会眯起眼睛笑的满是狡黠的少女此刻正在里面。
　　“驱……驱魔师大人……”原本正在打瞌睡的侦查员被拉比惊醒，立刻慌忙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
　　可惜拉比从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看过他一眼，目光锁在那扇门上，似乎能够透过门看到里面的抢救场景。过了一会，拉比开口问道：“她……伤势如何？”
　　侦查员反应过来指的是手术中的慕容静，于是开始汇报：“四肢、左肩均重伤，同时身体有多处外伤，比较致命的是肋骨折断两根，折断的部分有刺伤内脏的可能性……”
　　“好了不用说了……”在这么听下去拉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这么严重的伤势，手术能够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他不敢往下想，于是闭上眼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从内打开。几乎是反射一般，拉比瞬间跳起来到手术医师身边，正准备询问时看到护士簇拥下的慕容静躺在手术车上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和死人一样惨白，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只胳膊缠满绷带，还用针管打着吊瓶。
　　“手术是已经成功了，但是能不能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主治医生将慕容静安顿在重症监护房后对门口的两人说道，“这么严重的伤势让她的心为了保护自己而封闭起来了，这是她身体本能点对自身的保护，我们束手无策，只能期望着她早点醒过来。”
　　医生已经离开病房去处理下一个病人，侦查员也跑去找电话向教团汇报最新的情报，病房内清醒着的也就只剩下拉比一人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昏迷的慕容静床边坐下，将头贴在她的胸前——
　　“咚……咚……咚……”虽然不是很有力，但是心脏确实在跳动着；
　　抬起头，拉比又将手搭在慕容静的鼻前，虽然很微弱，但是确实还在呼吸。
　　拉比瞬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有呼吸，有心跳，她还活着，她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内，拉比一直待在病房里，起初慕容静的病情在他的照顾下也有些好转的迹象了，但是这一天，就在拉比疲倦到极限忍不住刚在床边休息的有些迷迷糊糊时突然被身边刺耳的仪器警报声吵醒。拉比立即惊醒，眼中止不住的慌乱。那是心跳显示仪，机械上应该起伏着有规律的折线的地方却是一跳死寂的直线，慕容静的心脏停止了！
　　“喂！小静！小静！！”拉比不知所措地摇晃着慕容静，但对方却不肯给他一点反应。听到警报声的医生和护士已经赶到，立刻将拉比请出了病房，但是眼前这个男子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走，“放开我！！让我进去！！可恶！小静！！！！！！！！！”
　　“拉比？！”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拉比回头发现科姆依站在那里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发型和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很显然是匆忙赶到这里的。此刻的两人都没有闲情关注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同时注视着病房内忙碌的众人的身影，身边的侦查员简单向科姆依叙述了一下慕容静的伤势和这几天的状况后就识趣地离开了，瞬间门外两人陷入沉默。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遗憾地看向他们，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句话让门口的二人瞬间僵在那里，他什么意思？尽力了是指什么？！科姆依推开挡在门口的护士走进病房，慕容静安静地躺在床上，她不会再动了，不会再说话了。
　　她死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科姆依似乎瞬间被抽空了力气，他踉跄着来到慕容静床边，绝望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但是无论如何呼喊如何摇晃，她还是没有反应。是他害死了她！明知道巴塞罗那将要遭到恶魔的攻击却没有第一时间调回她，如果当时没有将她送上战场，如果当时让她留在教团……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拉比冲进门来一把将科姆依拽开，异常冷静地对他说：“科姆依你冷静地听我说……小静没有死……”
　　发现对面的成年男子没有给自己一点反应，拉比提高音量道：“小静她没有死！”
　　就在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慕容静眼睑微微颤动一下，紧接着睁开了。
　　转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人的背影，慕容静迷惑地喊出他的名字：“拉比？”虽然声音很微小，但是病房内的两个人显然都听到了，目光同时又都回到了慕容静身上。
　　“小静！”
　　“小静！”
　　拉比和科姆依同时来到床边，此时慕容静刚刚和这个身体同步，伤势带来的疼痛和倦意一并袭来，她强撑起最后一丝精神，对他们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特夏……对不起……”说罢眼泪就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抵挡不住睡意的她也沉沉地昏睡过去。
　　科姆依看到这个情况瞬间起身去叫医生，他离得稍远没有听到慕容静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坐在一边的拉比却低下头紧紧握住拳头。笨蛋，这种时候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你这家伙真的是笨的彻底了……一滴泪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一点水渍。
　　……不过你醒过来了，也就说明还不是笨到完全没救的地步。
　　“欢迎回来，小静……”
　　即使许多年以后，慕容静也没有想到，那个本该不需要心的书翁继承人在自己昏睡的时候撕下过自己的假面将难得的真实展现出来，他为她第一次落泪了，她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