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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妖女快放开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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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岁月中的沧溟帝都。
皇城。
与幻境中的一片混乱不同,此时此刻,鸾吟凤啸,仙音阵阵的栖梧殿内,帝尊凤金煌正姿态闲适地靠在宝座上,神态怡然地批复着玉简。
“启禀陛下,为妖皇殿下准备的万灵共生节贺礼已经妥当,还请陛下过目。”
上古时期,四大部洲曾遭遇枯寂之劫,大地龟裂,灵脉枯涸,无数古老族群濒临灭绝。当时,有一位上界的龙族金仙施展水道仙术,让灵脉重新流转,万物复苏。为纪念仙人的恩情,每年灵气最盛的卯月初三,是四大部洲各族欢庆的万灵共生节。
女帝微微颔首:“呈上来。”
片刻后,女官捧着一个通体泛着暗金龙纹的檀木宝盒上前。
凤金煌指尖凝起一缕淡金灵力,轻轻点向盒盖。
随着一声轻响,璀璨的金光骤然显现,一股混杂着龙族威压,与玄之又玄古朴气息的力量扑面而来,殿内悬挂的鸾鸟灯盏一时间竟齐齐晃动。
只见宝盒中最上层静静躺着一对虬龙衔珠环。其栩栩如生,每一片鳞甲上都刻着不朽符文,龙首相对,口中衔着鸽卵大小的“龙元珠”。
“这是……古龙金仙的气息?”殿内近臣惊呼。
古龙金仙早已绝迹万载,其龙元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至宝,哪怕是一缕本源龙气,都足以让普通龙族突破境界桎梏,更别提这龙元珠。
凤金煌神色冷淡:“既然是送给未来君后的贺礼,自然不能差。”
说凤金煌心里没有怒气自然是假的。
毕竟她堂堂女帝,向重暝示好已有很长一段时日,但对方竟敢高高在上,毫不领情。
为了博取重暝欢心,凤金煌此番也只好下血本,趁此佳节,向重暝奉上这珍贵无比的龙元珠。
雪中送炭与恢复本源之力的双重诱惑下,不怕重暝不动心。
凤金煌乃一代枭雄,她做这些自然不是因为心悦重暝,或者儿女情长一类可笑的原因。
只因重暝不仅是妖族之主,而且还是一位真正的古龙金仙后裔,与得到重暝的巨大利益比起来,她现在的牺牲完全不值一提。
确认了贺礼无碍后,凤金煌又想起什么来。
她眼里浮现出一丝真正的关切,垂问下方众臣:“闻人爱卿那边情形如何了?”
“回陛下,度厄渊中来报,典狱长大人已经平复了叛乱,但受了点轻伤,因此径自回域外虚空修养了。”
凤金煌闻言,黛眉微微一蹙。
闻人玄狩受伤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不来向她亲自回话?
她又转念思索片刻,不禁一叹。
这些日子,因为她大张旗鼓追求重暝,闻人玄狩看在眼里,在她面前愈发沉默……
其实论及君后之位,她心底最属意的人选,本是闻人玄狩。
闻人玄狩是沧溟帝庭统御下的鲛族圣子,她是尊贵的大皇女,二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因为她,闻人玄狩分化为男性——鲛人只会在有了认定的爱人之后,才会转化出爱人心悦的性别,这对鲛人一族来说,是一个美妙的成人过程。
她与闻人玄狩的人生轨迹相伴交织。
她是他的王。
他是她的刃。
凤金煌自信,她已经得到了闻人玄狩的全部忠诚——对身为王者的她来说,这便足够了。
而为了自己的道途伟业更进一步,她只能选择辜负闻人玄狩的爱意,强娶重暝为君后。
虽然她也可以女帝之威,将闻人玄狩也纳入后宫,但闻人玄狩生性高傲,对自己真正的心之所爱,她也不舍得折去他的傲骨。
……
另一边的幻境之中,面对“凤栩”那不可言说的奇怪眼神,又被她强行摁倒后,闻人玄狩浑身透骨寒凉,明白了什么。
他侧过脸看着被绑在一边,眼神极度愤怒的凤金煌。
缓缓地,他摇了摇头。
“陛下,别看。”
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能阻挡陛下的敌人,让陛下万金之躯,遭此奇耻大辱。
闻人玄狩只恨不能倾尽所有,将世间所有危险与不堪,都挡在凤金煌身前,但大势已去,他也无能为力……他只希望凤金煌至少不要再受到这种伤害。
陛下,不要再插手。
他苍白优美的嘴唇轻轻翕动,眼神无奈又温柔,留下无声的请求。
也别看。
接下来,对于闻人玄狩和凤金煌二人来说,每一秒都如铁树炼狱——极度想要忘记,却深深烙在心中。
长着谢拂穹面容的凤栩,就像平日里女帝临幸后宫中美貌男女炉鼎的模样,以法力变幻出了一根奇伟的假玉势。
然后她将闻人玄狩摁在凤金煌的龙椅之上,三下五除二褪去他本就在拉扯中有些凌乱的外衣。
一具完美无瑕的身体,暴露在两位皇女的眼前。
“不愧是皇姐放在心上的男人。”
凤栩的眉高高挑起,啧啧赞叹,把闻人玄狩上上下下翻来覆去探寻个遍后,才以笑眼转向凤金煌,“皇姐,接下来你可千万要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我是怎么享用你最心爱的男人的。”
凤金煌听了这话很想闭上眼。
但她又怎能闭上眼。
毕竟作为一个战败后被绑在一边,即将被夺权的女帝,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瞪着眼睛看——随着凤栩蛮狠的闯入,闻人玄狩的眼泪和血一齐流出。
闻人玄狩极力忍耐着,但他已经不再如意气风发的时候,看起来那般坚不可摧。
他漂亮的脸苍白如雪,只有在一开始时抑制不住发出了一声短暂而痛苦的泣鸣,接下来在凤栩毫无章法的冲撞下,他便始终低垂着头保持沉默。只有偶尔因凤栩的动作过于激烈时,他才会溢出哀伤的哼声。
“不……别这样对他……快停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用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声音,凤金煌绝望地低吼。她和闻人玄狩之间短短五步的距离,却如隔天堑。
“我是不是应该把前面也照顾一下?”
凤栩沉浸在凌虐闻人玄狩的快乐之中,毫不理会痛彻心扉的凤金煌,一边大开大合,一边小声嘀咕。
突然,她灵光一闪,手中变幻出一根极度纤细的小棒……她轻轻松松将浑身发软无力挣扎的闻人玄狩翻了个身,然后将这小棒缓慢又小心地推进了前端某个不可言说的隐秘之处。
一直隐忍着无声抵抗的闻人玄狩也止不住微微发抖,而后堪称凄惨的叫声,炸开在广邃的栖梧殿。
凤金煌目眦欲裂,看着闻人玄狩瞬间绷直了修长的腿,大概因为疼痛和巨大的刺激,他整个人都朝后仰去,又被凤栩扯着头发逼迫着看她的动作。闻人玄狩的哭叫声渐渐低了下来,而后两条腿失力,无助地在空中摇摆着……最终,竟然夹住了凤栩的腰。
幻境与真实世界是通感的。
因此同一时间,现实中的闻人玄狩也崩溃地痉挛起来。
被谢拂穹从三才养魂袋里放出的老魔们,在一旁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谢拂穹在干什么,有屏风和谢拂穹的身体遮挡,他们只能看着令无数稀世强者都闻风丧胆的典狱长大人,那双修长笔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腿在空中乱蹬。与此同时,耳畔还不停传来典狱长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带颤……听得几位老魔都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被谢拂穹关在门外的刀灵幽魂姹女,听着闻人玄狩痛苦高亢的声音,更是急得原地团团转,恨不能破门而入:“妖女,你在对我的主人干什么!不准欺负我的主人!!”
幻境继续推衍……
接下来的一幕,真的令谢拂穹感觉到了闻人玄狩有多在乎凤金煌。
被她在幻境中按在龙椅上欺负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她终于餍足而去,闻人玄狩第一时间没来得及管自己,立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解开了凤金煌的灵锁。
两个人无声对视片刻,就在空旷混乱的栖梧殿内相拥流泪。
“这怎么行?”谢拂穹脸色一沉,“纵使我全力施展惑魇神通,这样下去,别说让闻人玄狩放弃对凤金煌的忠心,恐怕他还更在乎凤金煌了。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再让凤金煌出现在幻境里!”
谢拂穹深思起来。
“幻境中出现的场景,已经确定是随闻人玄狩的潜意识随机生成的。他现在脑子除了被情热折磨,就是败给了我的耻辱,还有对凤金煌的愧疚和爱意……”
“一定要以另一道足够强的意,来强行阻断、扰乱闻人玄狩对凤金煌的念!”
正所谓“意为魂之宰,念为魄之宗”,一个人的魂魄强大程度,归根结底是看此人的意志、心念有多坚定。
而要奴役一个人的心智,自然也就是要攻破他的意志,击溃他的心念。
“如果对凤金煌的忠爱是闻人玄狩的盾,那我便以另一道更烈的‘意’为矛。”
谢拂穹此刻心中浮现出重暝的身影。
她相信重暝对她的感情也足够深,倘若她提取出重暝对她的“意”,强行灌注入闻人玄狩的脑海中,想来便能击溃闻人玄狩的心防!
谢拂穹谋定即动,一道分|身虚影瞬间出现在天亘宫中。
重暝正懒洋洋卧在华丽的床榻上,还是那幅红瞳银发的少年人模样,半阖着眼,几乎要睡着了。
她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捧起重暝的脸:
“暝儿,看着我。”
“!”重暝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眼,“主人……你、你叫我什么?”
谢拂穹依旧双手捧着他肉乎乎的脸,温言细语道:“暝儿,现在什么也别问,你就好好想想,你有多忠心于我。”顿了顿,谢拂穹补充道,“就想你忠诚的心意就够了,不要再想别的。”
重暝呆呆看着她,因为那声“暝儿”,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像晕染开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从耳尖开始,轻轻浅浅地漫过脸颊,连眼尾都沾了点粉粉的色泽。
他眼睛也睁得圆圆的,红瞳里是满满的懵懂与欢喜:“好吧,主人……”
谢拂穹点点头,开始运转法力。
当她的灵力温和地侵入重暝不加防备的识海时,轻轻松松就提取出了大量的念头与心意。
她又以魂道的手段,将这些念头心意封存下来。
重暝看着谢拂穹沉静的脸色,手下意识地抚上腹部,鼓起勇气,慢慢开口道:“主人,我有事想告诉你,我……”
他话音未落,下一刻谢拂穹的身形就消失不见了。
“啊?”
重暝愣愣地眨了眨眼。
“狗主人……”
他又闷闷地倒在了床榻上,整个人翻来覆去的,仍对谢拂穹突然的温柔与亲近而悸动不已。
谢拂穹刚刚让他只想想有多忠心她……他当然忠心她了!为了她,他其实连生命都可以不顾。
但谢拂穹让他除此之外什么也别想,这好像做不到啊。毕竟他一看到她,满脑子里就是无尽的欣然喜悦,爱意蓬勃。
不仅如此,可能是怀孕的影响吧,反正他刚刚脑子里还想了要给她生孩子呢。
应该不会影响她什么事吧?
重暝又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