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追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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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
小孩子是没办法拥有手机的，但是涅斯出生于富裕的资产阶级，家里父母全部是有名的科学家。
有时候忙于工作，来不及嘱咐自己的孩子，他们便会通过手机发消息。
而遥就不用说了。
本丸小皇帝看似是一，其实是三。手机这种必须品，遥自然是有的。
于是遥当场下载了G国的“国民级”通讯软件WhatsApp，把涅斯加上了。
“原来你叫Haruka！我是涅斯！”
软乎乎的小朋友惊喜地说道，就差直接报上遥了。
他大约比遥高一个头，但气质远比遥更年幼。
“嗯。”
遥轻轻点头，显得十分矜持。
通过翻译软件，两个人也算是流畅地交流了起来。不仅交换了电话号码，还约定了要常联系。
但是———
“你过两天就要回自己的国家！！！”
时间非常迅速地来到了半晚，在路灯下聊天的两人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涅斯激动地晃着脑袋，眼睛里已经续起了泪花，原本随着高昂气势蓬松起来的头发，又耷拉了下来。
遥退后了两步，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耳朵。
太大声了。
[有手机，可以联系。还有，那不是我的国家。]
遥在手机上，翻译出了这行字。
“可是这样就不能见面、不能一起踢球、有什么意义！！！”
“既然不是你的国家，那就来G国居住吧！反正都不是祖国！”
眼睛瞪的浑圆，头发也张牙舞爪地想要把遥捆绑住。
原本软乎乎、黏搭搭的小朋友，展现出了自己可怕的一面。
遥：饭太难吃了，并不想。谢谢。
很显然，涅斯不想和刚认识的挚友分开。
小朋友就是这样，许诺什么的很容易，一下子就说出了一辈子，这样的话。
[意义在于，哪怕没有经常见面，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咻———
涅斯听见了心脏中箭的声音。
她也认为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这就是？！？！？！
是双向奔赴吗！！！
直到很晚，被哄得嘴翘小朋友才依依不舍放开遥。
两人在路灯下告别，遥目送涅斯哒哒地小跑回去。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带着一丝焦虑掏出手机，点开LINE。
[Sae：在干嘛？]
[Sae：说话]
[Sae：？]
[Sae：出什么事了？]
[Sae：纳兰谷遥！！！]
纳兰谷遥：“……………”
事已至此…………先回家吃饭吧。
……
…………
………………
第二天，6点准时睁开眼睛。
空气带着凉与潮气，侵袭着遥的鼻子，被子里和被子外是两个世界。
眼睛生好的坏处就在这里，一睁开就把世界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房间还是灰蒙蒙地，人却是完全清醒了。
遥眨眨眼，耳边似乎还有长义叫她起床的声音。
“遥大人，你醒了吗？”
狐之助蹲坐在枕头上。
怀民你睡了吗？
怀民•遥：你说呢………
机械性起身，换了和昨天一样的衣服，但是穿完后，遥又觉得有些臃肿和闷热了。
昨天回来的时候太晚了，连公交都没有了，遥只能一路跑回来，好在都在汉堡区，只是这一通长跑，遥被热出了一身汗。
脱了羽绒内胆，遥换了一件加绒帽衫。站在镜子前面，总觉得忘了什么………
镜子里的尾巴若隐若现。
对了，还差这个！
德国的天气相当糟糕，潮湿的环境让尾巴上的符纸加速失效，需要每天替换才行。
抽出新的符纸给尾巴系上，鲜红色的爱心尾巴坏心眼地扫了在旁边『监视』的狐之助一鞭，相当活泼了。
一切就绪，出门！
*
今天要搜查的地方是柏林区。
遥目前居住在汉堡这边，昨天尚且可以跑回去，是因为昨天搜寻的地方就在汉堡那块区域，但是柏林———和这边离太远了，必须坐交通工具出行。
今天可不能再耽误了。
遥心想。
好在今天搜寻的区域除了危险了一些，范围并不大。
柏林是一个非常适宜外国人居住的地方，比起G国的其它地区，这个地方自由而包容，可以说是相当热情。
如果你需要帮助，这片区域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帮忙。
只是，之所以说危险，是因为遥今天要搜寻的这个区域是柏林有名的穷人区。
和人无关。
有时候，“贫穷”就是危险的象征。
……
………
…………
没了结界球的保护，遥就给自己多带了一个电击器护身。
一个小孩子在外面，有多危险就不用举例了，她还没有傻到寄托于别人的善心存活。
时间溯行军是危险，但同类有时候远比异族要更加需要防备。
庆幸的是，没有人类尾随遥，额………除了肥嘟嘟的鸽子？
这些小家伙似乎是闻到了遥身上面包的味道。遥一路跑，鸽子一路追，看上去十分有意思。
为数不多的行人为她们让路，看着这像是童话般的场景，都不由地会心一笑。
最终以牺牲了半个面包为代价，遥终于甩开了这群“强盗”。
真是的，怎么会跟过来呢………遥内心活动剧烈，但表面上还是一个“冷脸萌”。
如果不是看着实在太小，一点都没有威慑力，一直板着脸的她和这些G国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一路来到贫民区，这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充斥着各种气味———劣质煤球燃烧的呛人烟气，公共厕所飘来的阵阵臊臭，墙角阴沟里经年不散的霉湿，与廉价饭菜、汗水和不知名垃圾的气息搅在一起，发酵成一种浓烈、复杂而顽固的味道，紧紧包裹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口呼吸。
不怀好意的眼神多了一些，但却不是来自大人，而是那些看起来和她一样的小孩。
这里顺带一提，目前三个纳兰谷的身高排名是：青空＞遥＞啾啾。
青空被他们养得很好。
取中间值的遥，大约130cm多，作为二年级的小学生，其实已经相当可观，只是在外国小孩中，加上骨架的原因，使得她看上去十分娇小，她像个幼儿园幼崽，引人犯罪。
现在，遥的『魔眼』已经锁定了至少3个在偷偷观察她的人，以及身后超过4种的脚步声———不愧是贫民区啊。
对于自己的“抢手”，遥始料未及，但是她也没有太焦虑。
在刀剑们的训练下，遥的武力值可不是盖的，怀着第一次实战的忐忑心情，遥故意拐向人迹罕至的死胡同。
……
………
…………
死胡同里陆续有人进入，脚步声前后交叠。□□倒地的闷响、电光滋啦的脆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痛呼，在墙壁间反复碰撞、回响，最终搅成一团分辨不清的、残酷的混响。
等到遥再次出来时，偷看的人全部都消失了。
真是的～为什么要做坏事呀～
遥嘴角微微上扬，将半张脸藏进冲锋衣，却藏不住雀跃的步伐。
行使暴力时，那种源于本能的破坏欲，像闷热午后灌下第一口冰可乐。
凛冽的、刺激的、带着气泡碎裂的细响，从喉咙一路灼烧到胃底——不是解渴，是另一种干渴被短暂地、暴烈地浇熄了。
『遥大人！』
狐之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紧随的还有它脖子上激烈铃铛声。
“走！”
来活了！
遥提步跟上，水泥森林在她身后轰然倒灌。肺叶在胸腔里撕扯成破风箱，呼吸逐渐变成了滚烫的烙铁。
遥的视线死死咬住前方那个晃动的背影，它时而在转角消失，时而又被灯光拉长，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
『遥大人！时间溯行军也在快速行动！！！应该是在执行刺杀！！！』
遥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能努力调整呼吸，跟上狐之助。
说到底，狐之助本质是“器械”，自然感受不到疲劳。而遥既是小孩，又是血肉之躯，能跟上狐之助已经是不易。
可惜，狐之助这个“人工智障”完全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一味拼命赶路。
也是，平时都是和刀剑男士一起出任务，哪需要考虑这个。
狐之助的铃铛中空投地图的虚拟影像。
『遥大人，从这堵墙越过去，可以劫杀时间溯行军的道路！』
遥扫了一眼地图，没有说话，向狐之助引导的方向助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技术高手』的技能频繁闪烁发光，似乎进入到了一个白热化阶段。
遥深呼吸：
3、2、1———
宛如燕子起飞、羚羊飞跃，风从墙的另一端毫无阻挡地吹来，带着腐败与腥臭的气息。
臃肿的衣服裹住身形，动作间带着冬日里特有的笨拙与迟缓，像一个被厚茧包裹的蛹。然而——
落地的一瞬，那个身影忽然舒展开来。
足尖触地时轻如绒羽，随即借势屈身，一个连滚翻流畅得如同水银泻地。
泥尘尚未扬起，人已单膝稳稳定住，再挺身站起。
臃肿的外套此刻竟像云朵般蓬松垂落，额前碎发只微微斜向一侧，呼吸都未曾急促半分。
唯有那双眼睛。
所有的笨拙与尘灰，都在那双骤然抬起的眼眸里沉淀下去，唯剩两盏清亮如洗的晨星，在略微昏暗的天地间，静静地、灼灼地燃着光。
凯撒匆匆逃亡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追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