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快乐时光不多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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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晓凝彻底开启“刷题狂魔”模式：天不亮就亮台灯啃习题，清华分数线贴在桌前当靶子，林素宵的笔记被翻得卷边，连课间都追着问重点。图书馆闭馆才肯走，嘴里还念念有词背公式，递来的零食都顾不上吃，只闷头赶题。
被问起为啥跟清华杠上，他耳尖泛红嘴硬：“就不服他能保送！” 可眼底那股劲，分明是想把两人的距离，再拉近一点。
“小家伙？饿不饿？”林素宵轻手轻脚推开书房门，指尖捏着杯还冒着凉气的冰美式，另一只手拎着个红得透亮的苹果——表皮带着刚洗过的水珠，在台灯下泛着润光，是迟晓凝最爱的脆甜品种。
他放轻脚步走到书桌旁，见少年还埋首在习题册里，眉峰拧着，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连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都没察觉，桌角堆着的清华真题集已经翻到了最后几页，上面画满了红笔标记。
林素宵把冰美式轻轻搁在他手边，杯壁的凉意透过纸张传过去，又将苹果放在题册旁，指尖无意识蹭了蹭他泛红的耳尖：“歇两分钟垫垫肚子？这苹果刚从冰箱拿的，脆得很，配冰美式刚好解腻。”
迟晓凝握着笔的手猛地顿住，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一小团墨痕。他抬眼时，眼底还凝着解题的专注，睫毛轻轻眨了眨，耳尖泛着点不易察觉的红，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软：“给我削削皮呗~”
“行，你等等哦”林素宵眼底瞬间漾起笑意，没半点犹豫，抓起苹果转身就往厨房走，脚步都透着轻快，“马上就好，保证削得干干净净，不沾一点果皮~”
林素宵捏着削好的苹果出来，果皮削得薄而均匀，还细心去掉了果核，递过去时指尖带着点凉意。迟晓凝几乎是立刻接过，张嘴咬下一大口，脆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却含着果肉低低抱怨：“真是累死我了呜呜呜，这个高考气死我了！！！”
他慢慢嚼着苹果，眼底带着点掩不住的泛红倦意，语气平铺直叙，听不出太多起伏，却藏着难掩的疲惫：“我都好久没睡个好觉了。每天熬到后半夜，早上天不亮就醒，连午睡都没敢睡过。” 说着又咬了口苹果，声音轻了些，带着点没底气的笃定，“班里请假的同学，哪是真生病，分明都在家偷偷内卷。我要是再不拼，就被甩远了。”
林素宵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忽然凑到书桌旁，眼底亮着点雀跃的光，语气轻快得像藏了小秘密：“我看上一个公寓，很大，采光也好，离咱们俩学校都不远~”
迟晓凝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带着点纯粹的疑惑，声音平淡：“怎么了？”
“宝宝和我一起去住好不好？”林素宵往他身边凑了凑，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角，语气软乎乎的带着撒娇，“我来租，咱们把它布置成喜欢的样子。”
迟晓凝眨了眨眼，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下，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想去住？我买下来不就好了？”
“不要嘛~”林素宵立刻摇头，指尖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角，声音带着点执拗的期待，“租房子才多有意义呀，是咱们一起打拼的样子。”
迟晓凝沉默了两秒，低头继续在习题册上写写画画，声音轻得像随口应下：“那好吧。” 耳尖却悄悄泛了点淡红，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慢了半拍。
“那就这么说定啦！”林素宵眼睛亮得像揣了星子，转身就扑到书桌旁抓过手机，指尖飞快划着屏幕，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我现在就搜装修类型！”
他刷着酒红色系的装修图，指尖点着屏幕给迟晓凝看：“你看这个酒红皮质沙发，配深棕地板，质感绝了！我超爱这种暖调显贵的风格！”
迟晓凝抬眼瞥了眼，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坚持：“我喜欢黑白极简风。” 视线落在屏幕角落的黑白样板间，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下，“干净，不杂乱。”
林素宵转头看他，眼底的兴奋没减，反而弯了弯唇角，指尖揉了揉他的发顶：“你弄呗，我不在意。” 语气自然又纵容，“只要是和你一起住，什么风格都好。”
迟晓凝没抬头，耳尖却悄悄泛了点淡红，笔尖划过纸张的力道轻了些——其实心里已经在琢磨，要不要在黑白基调里，添个酒红色的抱枕当点缀。
迟晓凝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视线从习题册上移开，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条理清晰地开口：“把卧室换成酒红色的，餐厅也是，两个卫生间也换成这个色调，其他区域弄黑白的。” 说这话时，他没看林素宵，耳尖却泛着点淡红，像是早就在心里盘算过。
林素宵瞬间眼睛一亮，凑到他身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点着酒红色卧室的图片，语气满是赞叹：“行！装修小天才！” 他抬手揉了揉迟晓凝的发顶，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这个搭配绝了，又有你喜欢的干净，又有我爱的质感，咱们住进去肯定超舒服！”
迟晓凝没躲开他的触碰，只是低头继续刷题，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慢了些，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下。
迟晓凝握着笔的手都在打晃，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明明困得头一点一点，却还硬撑着往习题册上凑，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连呼吸都带着倦意的轻颤。这个模样在林素宵眼中，无疑是魅惑感十足——像魅魔赶任务时强撑着精神的模样，清冷又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
林素宵看得心头一软，没再让他硬扛，俯身就把人轻轻抱住，胳膊稳稳托住他的后背，语气软得像揉化的糖：“小家伙，困成这样还撑着？靠我身上睡一会儿？”
迟晓凝没挣扎，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轻得像梦呓：“嗯……” 脑袋搁在他肩头，呼吸渐渐平稳，连紧绷的肩线都放松下来，指尖还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角。
林素宵抱着怀里软乎乎的人，指尖轻轻顺着他的后背摩挲，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语气里带着点心疼的试探：“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拼？不怕累死吗？”
迟晓凝的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平淡无波，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怕？我这辈子，除了鬼、活的生物和水，就没别的怕的……” 顿了顿，他喉结轻轻滚了滚，声音轻得像叹息，“不拼，怎么配得上你。” 尾音藏在布料里，软得几乎听不见，只有耳尖的淡红，泄露了心底的隐秘。
林素宵抱着他的手臂猛地一紧，心中轰然一震——这家伙明明是年级第二，总分只比自己少几分，数理化从没下过140，竞赛奖杯能摆满半张桌，还是首富家的小儿子，更是警方当年那个在毒窝边缘周旋、胆识过人的小线人。这样耀眼的人，居然在这儿说“配不配”？
他收紧胳膊把人抱得更紧，指尖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耳尖，声音软得带着点颤：“傻瓜，你早就让我望尘莫及了啊。”
迟晓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贴在林素宵的肩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他没抬头，下巴抵着布料，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别人的事，却藏着藏不住的惶恐：“林素宵，你会不会嫌我烦？”
“一会高兴一会暴躁，转头又掉进低谷，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林素宵的衣角，声音更低了，“睡觉还总爱卷到角落，冷不丁就惊醒……我求你多包容我好不好？”
最后几个字带着点破釜沉舟的脆弱，像卸下了所有伪装：“我是真的有病……情感障碍症……” 尾音裹着点湿意，耳尖红得快要渗出血，连呼吸都放轻了，怕听到哪怕一丝否定的回应。
林素宵的心像被轻轻揪了一下，收紧胳膊把人抱得更紧，掌心贴着他单薄的后背，声音又软又急，还带着点故作嗔怪的心疼：“你很好，真的很好小家伙——你是不是个小笨蛋？？？”
“干嘛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啊？”他低头，鼻尖蹭了蹭迟晓凝的发顶，语气温柔得能化开水，“情绪多变怎么了？这样才像活生生的人啊，有血有肉的，比那些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多了。”
“不要总是否认自己呀。”指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节奏舒缓得像在安抚，“你一边在我面前偷偷脆弱，一边又要在别人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甚至还带点小自恋——累不累啊？”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格外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许：“就做自己好不好？不用伪装，不用硬撑，你的所有样子，我都喜欢。”
迟晓凝的身体僵了一下，脑袋微微抬起，眼底带着点茫然的震惊，声音轻得像试探：“……林素宵？”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松了又攥，语气里藏着难掩的诧异，“我什么你都看得出来？那些藏在后面的伪装、没说出口的情绪，连我的秘密你都知道？”
林素宵低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指尖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耳尖，语气带着点狡黠的温柔：“你猜呢？”
“说不定是我们俩太有缘了呀，”他俯身，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声音软得像呢喃，“缘分让我能看穿你的口是心非，能接住你所有的脆弱，连你的小秘密，都想悄悄记在心里。”
林素宵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软乎乎却带着笃定的认真：“以后不许再否认自己啦。”
“下次跟我出去买衣服，不用一遍遍问我‘买这个好不好’，”他低头，视线对上迟晓凝的眼睛，声音温柔又坚定，“你看自己喜不喜欢就好——你又不是买不起，不过是怕买了会被人训，怕自己的喜好不被认可，对不对？”
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期许：“记住啦，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别人的看法没那么重要。你值得大大方方喜欢自己想喜欢的，不用小心翼翼看别人脸色。”
迟晓凝的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贴在林素宵肩头，带着点茫然的喟叹：“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积了德，才遇到你这个爱我的人？”
林素宵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裹住所有脆弱：“你回头看看啊，”他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笃定，“不止我，还有很多人爱着你。”
“一个人本来就值得拥有爱，拥有一切美好的事物，”他抬手，轻轻捏了捏迟晓凝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满是认真，“这包括你——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只能硬扛的影子，本来就该被爱包围着。”
迟晓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裹着化不开的闷意，贴在林素宵怀里：“我感觉我越大，日子越苦……” 他顿了顿，指尖攥得发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受，想哭哭不出来，心里堵得慌。感觉小时候多好啊，干干净净的，没这么多烦心事。”
林素宵收紧胳膊把人搂得更紧，掌心轻轻顺着他的后背，语气软得像安抚：“听话……别想太多好不好？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指尖蹭过迟晓凝眼下的白金色假发，声音沉了些，带着认真，“你不用委屈自己，硬撑着做别人眼里完美的少年。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你现在这白金色是假发吧？本来的头发和眼睛，不是普通黑色，对不对？”
迟晓凝的身体僵了一下，沉默了好久，才闷闷地应了声：“……对。” 声音带着点颤抖，“本来是银白色的头发，紫色眼睛。我以前还因为这个被孤立过……他们都躲着我，说我是怪物，我自己也觉得，我就是个怪物……”
林素宵的心揪了一下，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了个吻，声音温柔又坚定：“我也是啊，浅红色的眼睛。”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迟晓凝的眼角，“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个怪物。但后来我想通了，这不是异类，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特点，是独一无二的标记。正因为这份不一样，我们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别人抢不走的光。”
林素宵的心像被温水泡软的棉花，又酸又疼，收紧胳膊把人抱得密不透风，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白金色假发，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宝宝？” 他低头，鼻尖蹭着迟晓凝的发顶，语气里满是疼惜，“你小时候也不幸福，只不过是后来的日子太苦太苦，苦到让你觉得稍微好一点，就已经是甜了……”
迟晓凝往他怀里缩得更紧，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不是的……”
他摇了摇头，指尖攥着他的衣角，反复强调，“我现在最幸福……真的，我现在是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没有孤立，没有伪装，有人看穿他的脆弱，还愿意把他护在怀里——这份踏实，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甜。
迟晓凝把脸埋在林素宵怀里，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鼻音，却格外认真：“你知道吗？你就像太阳，亮晶晶的，能把不发光的月亮都照得亮起来！” 他说这话时，指尖轻轻蹭着对方的衣角，眼底藏着藏不住的暖意。
林素宵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掌心温柔地顺着他的后背，声音坚定又温柔：“傻瓜，你本来就闪闪发光啊。”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迟晓凝的眼角，“你的银白色头发、紫色眼睛，还有你骨子里的执拗和温柔，都是独属于你的光——不是我照亮你，是你自己，本来就足够耀眼。”
迟晓凝指尖微微蜷起，声音轻得像自语，带着点后知后觉的茫然：“……我好像对肢体接触，还有‘我爱你’这三个字，很敏感诶？”
林素宵闻言，眼睛一亮，立刻俯身凑近他，语气带着点故意的雀跃，一连串的告白脱口而出：“敏感？那我多说几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迟晓凝猛地抬头，眼底满是猝不及防的错愕，只憋出一个单音节：“？嗯？” 耳尖瞬间红透，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粉，身体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却没真的躲开，心里像被投入了一把糖，甜得有些发懵。
林素宵指尖还停在手机屏幕上，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我去找我哥帮忙装修公寓，他认识靠谱的团队，不到一周就能收拾好入住！”
他俯身蹭了蹭迟晓凝的发顶，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憧憬：“等着高考完，我们就搬进去好不好？到时候不用再硬撑着复习，就躺在咱们的酒红色卧室里，什么都不用想，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迟晓凝在桌子上睡着了，林素宵看着他蜷缩的背影，心疼得不行，轻轻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桌上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梦，一只手稳稳托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护住他的膝盖，将人牢牢拥进怀里。
迟晓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眉头微微舒展，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难得睡得安稳。林素宵低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脚步放得极轻，慢慢走向沙发，只想让他好好歇一歇。
林素宵将人稳稳抱在怀里，指尖触到的全是单薄的肩胛骨和硌手的腰线，心里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疼得不行。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眉头拧成一团，满心都是怜惜：“谁家十六岁的男孩子，瘦成这样啊……” 手掌轻轻拢了拢迟晓凝的肩，只觉得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小小的一只，风一吹都怕把你刮跑。”
他收紧胳膊，将人抱得更紧些，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怕惊扰了他的好梦：“以后可得多给你补补，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再也不能这么瘦了。” 指尖轻轻擦去他眼角未干的泪痕，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心疼与珍视。
迟晓凝在睡梦中似乎也感受到了怀里的暖意，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无意识地抿出一点浅浅的弧度。
短短一段时间里，他从被孤立的“怪物”，到有人看穿他的伪装、接住他的脆弱；从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喜好，到有人告诉他“你值得被爱”；从觉得日子只剩苦涩，到被满溢的关心包围——迟沉逸的叮嘱、迟殷莳的资料、黎长青和秦时风的问候，还有林素宵毫无保留的偏爱。
这些细碎又真切的爱，像一束束光，慢慢驱散了他心里积了多年的阴霾。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也不是什么异类，只是一个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着的少年。这份踏实又温暖的感觉，让他睡得格外安稳，连呼吸都带着甜意。
林素宵心里一直揣着块石头——他太清楚迟家的情况，家里已经有两个同性取向的孩子，迟爸爸若是在意“绝后”，恐怕很难接受他和迟晓凝。思来想去，他还是主动找了迟爸爸，一路上心跳得厉害，连措辞都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
办公室里，迟爸爸指尖夹着烟，听完他的话后沉默了许久，林素宵的心也跟着沉到了底。直到迟爸爸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那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顿了顿，弹了弹烟灰，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真要是担心绝后，以后领养个孩子继承家业就是了。” 话锋一转，满是心疼，“凝凝这孩子，以前被我打多了，现在看那样子，好像是病了。你们好好的就行，让他多休息，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别再受委屈了。”
林素宵愣在原地，心里的石头轰然落地，眼眶瞬间发热。原来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迟爸爸的爱，藏在看似粗糙的话语里，包容了他们的所有，也记挂着迟晓凝多年的委屈。
他转身往外走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现在，他终于能毫无顾忌地，把所有的偏爱都给那个值得被全世界温柔以待的少年了。
林素宵几乎是踩着轻快的脚步冲出办公室的，脸上的拘谨和忐忑一扫而空，只剩藏不住的雀跃与急切。他一路快步走着，衣角被风掀起，少年人独有的鲜活与热烈，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迟爸爸站在窗边，看着那个奔向远方的背影，指尖的烟燃了半截都忘了弹。他没去想什么“绝后”的未来，也没纠结于所谓的“家业继承”，眼里只映着林素宵迫不及待的模样——那是朝着迟晓凝而去的、满是笃定的方向。
那个多年来被抑郁缠绕，总是沉默寡言、眼神里藏着怯懦的儿子，那个被自己的坏脾气和固执伤害过的孩子，终于有人肯这样满心欢喜地奔向他，愿意把他护在怀里，给他人间烟火的温暖。
迟爸爸轻轻叹了口气，掐灭了烟。窗外的阳光正好，照亮了林素宵远去的身影，也仿佛照亮了迟晓凝往后的路。他忽然觉得，所谓的“圆满”，从来不是按部就班的传承，而是那个曾满身阴霾的儿子，能被人这样热烈地爱着，慢慢找回属于自己的光。
迟沉逸把一叠文件“啪”地拍在办公桌上，额角青筋都跳起来了，语气又急又无奈：“爸！到底你是老总还是我们是老总啊！！！”
旁边的迟殷莳揉着发酸的手腕，眼底满是疲惫，跟着附和：“就是啊！你倒好，甩手掌柜当得痛快，把一堆公司事务全扔给我们，这都快熬了半个月了，你是不是要累死我们才甘心？”
两人顶着黑眼圈，眼底的红血丝都快连成线了——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接手公司，现在还被亲爹疯狂压榨，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彻底破防了。
迟爸爸放下手里的茶杯，慢悠悠抬眼，语气带着点故意的“无辜”：“年轻人多历练历练不好吗？我这是给你们攒经验呢。”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再说了，你们把事儿处理好了，凝凝那边也能安心点，不用操心家里的事。”
迟沉逸和迟殷莳对视一眼，瞬间没了脾气——合着亲爹是为了给弟弟腾出自在日子，才把他们往死里薅啊！
迟沉逸往椅子上一瘫，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欲哭无泪的崩溃：“爸……你是真不知道，干活干到一半被叫去出警的‘救赎感’有多酸爽……”
他顿了顿，想起这半个月的日常，心脏都跟着抽痛：“关键是我们俩天天经历啊！刚把报表理顺，警铃一响就得往现场冲；好不容易忙完出警，回来还得接着啃一堆合同，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迟殷莳靠在桌边，疲惫地闭了闭眼，补了句：“上次出警回来，我差点把客户名字写成嫌疑人编号，现在看到文件就犯怵。”
两人对着亲爹，满脸都是“被双重压榨”的心碎——一边是公司的如山事务，一边是随时可能响起的警铃，这日子简直比渡劫还难！
迟爸爸端着茶杯，嘴角压得死死的，眼底却藏不住笑意，慢悠悠补了句：“那你们这么渡劫，怎么还没飞升啊？”“爸！！！”
迟沉逸和迟殷莳异口同声地喊出声，彻底破防了——合着他们累死累活，在亲爹这儿还成了笑话？！
迟沉逸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迟爸爸的鼻子，气鼓鼓的：“你还有心思笑！我们俩快被你压榨得只剩半条命了，你倒好，还搁这调侃我们！”
迟殷莳也没了平时的冷静，揉着太阳穴吐槽：“再这么下去，飞升没有，先原地飞升（累晕）了！”
迟爸爸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不逗你们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卡推过去，“这是给你们的辛苦费，今晚别加班了，好好歇歇。”
兄弟俩看着桌上的卡，气鼓鼓的脸瞬间缓和了点——虽然亲爹欠揍，但好处给得还挺实在！
“对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一个女生道个歉……” 迟晓凝笔尖顿在数学真题的最后一步，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色戒指，语气带着点不情不愿的认真——他正和林素宵挤在宿舍的书桌前刷题，台灯暖光映得他耳尖泛着点淡红。
“哦？怎么啦？” 林素宵刚写完一道物理压轴题，抬眼看向他，笔尖还悬在草稿纸上，眼底带着点好奇的笑意，黑色戒指在灯光下闪了闪。
“就是上次在走廊拐角，她不小心撞了我，我那时候心情正差，没忍住脾气骂了她两句。” 迟晓凝垂着眼，盯着习题册上的油墨字，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自我嫌弃的懊恼，“现在想想确实是我的问题，她也不是故意的，该好好跟她道个歉。”
“宝宝真棒，是个明事理的好宝宝～” 林素宵放下笔，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软乎乎的满是纵容，指尖轻轻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去吧，早去早回，我在这儿等你回来，给你留了半盒可乐味跳跳糖当奖励。”
迟晓凝笔尖往桌上一搁，耳尖红得更明显，手指攥着习题册封皮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点没辙的软：“和我一起呗~ 我自己去怪不好意思的……” 白色戒指在指尖转了圈，眼神飘向别处，显然是真怕单独面对时冷场。
林素宵低笑一声，立刻合上笔记本，起身时顺手拎起他的外套递过去，黑色戒指蹭过布料：“行，那走呗。” 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带着点调侃，“正好陪我们小家伙去‘负荆请罪’，给你壮胆。”
走廊拐角的窗台下摆着盆长势正好的绿萝，叶片上还沾着晨露，那个女生果然还在这儿——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习题册，笔尖时不时在页边做着标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迟晓凝拉着林素宵的手腕顿在三步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上前，耳尖红得快要渗血，语气却尽量放得诚恳：“那个同学你好，我今天是来给你道个歉……” 他指尖攥得发白，白色戒指硌着掌心，“对不起，上次是我情绪失控，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凶你，后来想了想，你也不是故意的，全是我自己的问题，真的对不起！”
女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受宠若惊，连忙合上习题册摆手：“不用不用！真的没啥大不了的，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语气带着点腼腆的局促，脸颊还悄悄泛了点红。
“你叫啥名字？加个微信？” 林素宵突然上前一步，语气自然得像在唠家常，手里已经点开了微信二维码界面，黑色戒指在阳光下闪了闪。
“？” 迟晓凝瞬间转头瞪他，眼底满是“你当着我的面加别的异性？”的震惊与控诉，手不自觉攥紧了林素宵的衣角，耳尖红得更烫，差点没当场炸毛。
“？！不可不可……” 女生也慌了神，连忙摆手，脸颊红得更厉害了，眼神都有点躲闪。
“喏，这是我的，这是凝凝的，你收好记得加，谢谢！” 林素宵完全没理会两人的反应，飞快地调出迟晓凝的微信二维码截图（早就偷偷存好的），和自己的一起截了个屏，干脆利落地发给女生，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坦然。
“？” 迟晓凝和女生同时愣住，走廊里瞬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轻响，迟晓凝攥着林素宵衣角的手都僵住了，眼底满是“你是不是疯了”的茫然。
“停停停！” 迟晓凝猛地拽住林素宵的手腕，力道大得差点把人拉回来，眼底满是炸毛的震惊，白色戒指攥得泛白，“林素宵你这个号怎么没加我？！”
他说着就凑到林素宵手机屏幕前，指尖戳了戳那个陌生的微信头像，语气又急又气：“你藏着个新号不告诉我？还当着我的面用它加别人？” 耳尖红得发烫，连带着声音都拔高了些，满是被“隐瞒”的委屈与嗔怪，“合着我还不如一个刚道歉的同学，连你新号都不配加？”
“不不不！” 林素宵连忙反手攥住他的手，指尖紧紧扣住那枚泛白的白色戒指，语气急得带了点颤，眼底满是慌乱的讨好，“加你的那个是我的私人号！从来不加不熟的人，只有你和我哥他们在里面！”
他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迟晓凝泛红的脸颊，声音软得像揉化的糖，尾音还带着点撒娇的拖腔：“宝宝~ 别生气呀！这个是专门用来加同学、对接工作的号，我怕乱七八糟的人打扰你，才没给你加~” 黑色戒指轻轻蹭过他的手背，带着点温凉的安抚，“回头我就把这个号也推给你，置顶加星标，好不好？”
旁边的女生（小夏）捂着嘴，眼睛亮得像揣了颗小太阳，脸上明晃晃写着“磕到了”的激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刚才两人又拽又哄、戒指相扣的模样，在她眼里简直是“锁死”现场，指尖都忍不住悄悄攥紧了习题册，差点没忍住尖叫出声。
“小夏……你又跑去哪里了！！！” 一道清脆又带着点急的女声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穿着亮色卫衣的女生快步跑过来。
这人迟晓凝认得，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大姐大沁桉——平时在年级里横着走，可每次撞见他，都得乖乖低头打招呼，毕竟谁都知道，凌岸七中校霸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沁桉跑到近前，一眼就瞥见了站在那里的迟晓凝，脚步瞬间顿住，脸上的急切瞬间被懵逼取代。她眨了眨眼，看看身边还在偷偷激动的小夏，又看看脸色没完全缓和、耳尖还泛红的迟晓凝，再扫过两人依旧紧扣的手和手上成对的戒指，脑子瞬间宕机，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夏我们赶紧回宿舍！” 沁桉反应过来后，一把拽住小夏的手腕，语气急得压低了声音，还悄悄给小夏使了个眼色，“别打扰大佬们啊！！” 说着就拖着还在回味“名场面”的小夏往楼梯口跑，脚步快得像怕耽误了什么，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给迟晓凝递了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迟晓凝望着两人仓促跑远的背影，眉头拧成小疙瘩，语气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语：“？她们俩给我一种她们谈了的感觉……”
他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色戒指，想起沁桉刚才那副“见了大佬绕道走”还不忘拽人的模样，还有小夏藏不住的激动，忍不住嗤了一声：“跑那么快干嘛，我还能吃了她们？” 耳尖的红还没褪干净，语气却又硬了回来，“而且看沁桉那护着人的样子，跟护着对象似的，奇奇怪怪的。”
林素宵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黑色戒指蹭过他的发丝：“说不定还真让你说中了。” 他瞥了眼楼梯口的方向，语气带着点调侃，“不过比起别人，咱们小家伙是不是该先关心下——我的新号要不要现在就推给你，顺便检查下置顶星标呀？”
“算你识相……” 迟晓凝刚扬了扬下巴，语气里还带着点没消的傲娇，话锋突然一顿，耳尖唰地红透，眼神飘向旁边的绿萝，声音软了半截，“呃……我私人号也没加你，你别生气啊。”
他指尖无意识抠着掌心的白色戒指，补充得飞快，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解释：“就是……那个号里全是家里人还有以前的联络人，乱七八糟的，想着回头整理干净了再推给你……” 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干脆低下头，连耳根都泛红，“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宝宝？” 林素宵指尖轻轻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语气委屈却带着点刻意的软，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却装出一副蔫蔫的模样：“呜呜呜缺爱了……原来你也藏着小秘密呀，我还以为咱们俩的号都该是彼此专属呢。” 黑色戒指蹭过他的手背，带着点温凉的安抚，却故意把“专属”两个字说得格外重。
迟晓凝被他盯得耳尖发烫，连忙摆手解释，语气急得带了点慌：“我不用那个号了啦！早就不登了，真的！” 他挠了挠头，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无措的讨好：“抱歉抱歉~ 为了补偿你，咱们下个情侣聊天软件好不好？就咱们俩用，不加别人！”
“好哦好哦！宝宝真乖～” 林素宵瞬间弯起唇角，眼底的委屈一扫而空，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带着点引导性的温柔：“我早就看好一款啦，不仅有专属情侣空间，还能设置打卡、记纪念日，甚至能共享定位——以后你刷题晚了，我能随时知道你在哪，给你送热饮也方便。”
他凑近迟晓凝的手机屏幕，指尖轻轻点了点应用图标，声音软乎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就下这个好不好？咱们现在就注册，头像用咱们上次拍的牵手照，昵称就叫‘小家伙’和‘专属小家伙’，怎么样？” 说着就自然地接过迟晓凝的手机，指尖熟练地操作起来，全程带着点“都听我的，准没错”的恋人主导感。
迟晓凝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嘴角抽了抽，心里满是“又被他牵着走”的无奈，却没反驳，只是默默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情侣注册界面，耳尖的红悄悄褪了些，眼底藏着点默认的软——被他这样带着走，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迟晓凝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共享定位”选项，突然一拍大腿，语气带着点后知后觉的震惊，耳尖还泛着未散的红：“不对啊？我们以后是要同居的！！！”
他抬眼看向林素宵，眉峰微挑，白色戒指在指尖转了圈，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笃定：“都住一个屋檐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共享什么定位啊？纯属多此一举！” 说着就想伸手去抢手机，“换个功能实用点的，比如……比如一起记待办事项，提醒彼此别忘事还行。”
林素宵侧身躲开，顺势把他的手攥住，黑色戒指扣住白色戒指轻轻晃，语气带着点引导性的笑意，眼底藏着狡黠：“同居了也得要呀～” 他低头蹭了蹭迟晓凝的额头，声音软乎乎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万一以后我去剧组拍戏，你去警校集训，暂时分开的时候不就能用了？提前把功能摸熟，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呀。”
他指尖转回手机屏幕，点下“确定”按钮，语气带着点得逞的温柔：“而且情侣软件就得凑个全套嘛，打卡、纪念日、共享相册……咱们把能开的功能都开了，慢慢填属于我们的小细节，不好吗？” 说着就把注册好的账号递回去，眼底闪着期待的光，完全是“听我的，以后你就知道好了”的恋人主导感。
迟晓凝看着屏幕上已经绑定好的情侣账号，又对上林素宵亮晶晶的眼睛，到了嘴边的反驳突然卡住，嘴角抽了抽，最终只是闷闷地接过手机，小声嘀咕：“行吧行吧，听你的……” 心里却悄悄盘算着，要把两人的同居倒计时，先填进纪念日列表里。
“公寓装修好啦，高考一结束咱俩就搬过去~” 林素宵指尖捏着他的手机，把情侣软件里的“同居倒计时”填成醒目的置顶，语气带着点按捺不住的雀跃，眼底闪着期待的光，“到时候我顺便官宣一下，把咱们的小窝拍进去，再放张牵手照，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啦。”
迟晓凝靠在书桌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色戒指，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却没半分真的反对：“你不怕粉丝掉没就好。” 他顿了顿，看着林素宵眼底藏不住的认真，补充道，“毕竟你可是童星出身的学霸，公开恋情要是引发争议，学业口碑都得受影响。”
林素宵放下手机，上前一步把他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黑色戒指轻轻蹭过他的后背，语气带着点引导性的笃定，声音软乎乎却格外坚定：“怕什么？真正支持我的粉丝，会为我开心的。”
他收紧胳膊，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而且比起所谓的粉丝和口碑，我更想光明正大牵着你的手，不用再藏着掖着——咱们都要住在一起了，本来就该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要一直走下去的人呀。”
他低头，指尖轻轻捏了捏迟晓凝泛红的耳尖，语气带着点讨好的期待：“好不好嘛宝宝？到时候咱们在公寓里拍一组官宣图，酒红色卧室当背景，你戴着白色戒指，我戴着黑色的，多配呀。” 完全是带着恋人的主导感，把“公开”这件事说得既自然又充满憧憬，让人心生向往。
迟晓凝被他抱得稳稳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爽气息，耳尖的红悄悄蔓延到脖颈，嘴上依旧硬邦邦的：“行吧，随你。” 心里却已经开始想象官宣图的样子——酒红色的暖光里，两人的戒指紧紧相扣，背景是属于他们的小窝，想想竟也觉得，挺不错的。
高考前一天晚上，宿舍的台灯调得格外柔和，暖光铺满书桌。林素宵蹲在衣柜前，把熨烫平整的浅灰色短袖和深色长裤叠得方方正正，旁边摆着提前核对三遍的考试用具——2B铅笔削得粗细均匀，橡皮擦得干干净净，黑色水笔备了三支，连准考证和身份证都用透明文件袋装着，压在最显眼的位置。
“考试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看题，别着急动笔，”他起身时顺手把衣服递过去，语气带着点不放心的絮叨，指尖轻轻戳了戳迟晓凝的额头，“尤其是数学选择题，看清是单选还是多选，计算步骤写清楚，别因为粗心丢基础分。”
他绕到书桌旁，拿起语文作文素材本翻了翻，又叮嘱：“作文好好审题，先列个提纲再写，核心观点一定要明确，别写着写着跑偏了，不然你这作文可得零分！” 黑色戒指蹭过纸页，声音软乎乎却带着点不容敷衍的认真，“还有英语听力，提前调准频道，听的时候圈关键词，别走神。”
迟晓凝接过衣服，听着他没完没了的叮嘱，嘴角抽了抽却没打断，只是点头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比我哥还啰嗦。” 他把衣服放在床头，转身拿起睡衣准备换，语气带着点困意的笃定：“我今天得早睡，养足精神，你想熬就熬着吧，晚安。”
林素宵还想再说两句，见他眼底确实有倦意，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放软：“好，你睡吧。” 他顺手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我在书桌这儿刷题陪你，有什么事喊我就行，被子盖好，别着凉。”
迟晓凝“嗯”了一声，换好衣服钻进被窝，转身时瞥见林素宵坐在书桌前的背影，台灯的光勾勒出他的轮廓，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踏实的暖意——有他这样絮絮叨叨地惦记着，好像连高考的紧张，都淡了大半。
“……空调调一下，冻死我了……” 迟晓凝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鼻尖冻得有点发红，语气带着点不耐的不满，白色戒指在被角蹭了蹭。
“好好好，都听你的小祖宗、小家伙！” 林素宵立刻放下笔，快步走到空调前调温，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按了两下，回头时眼底带着点狡黠的笑意，“调26度啦，不冷不热刚好。” 他揉了揉眼睛，故意打了个哈欠，语气带着点自然的慵懒，“不如我上去和你一起睡觉吧？刷了半天题，我也困了……”
迟晓凝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嗤笑，语气直白得毫不留情：“想占便宜直说，这么委婉干嘛？” 明明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耳尖却悄悄泛了点红，往被窝里缩了缩，没直接拒绝。
林素宵被戳穿也不尴尬，反而笑着凑到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手腕，黑色戒指带着点温凉：“说了你不会同意呀。” 语气带着点委屈的试探，却又藏着点笃定的期待，完全是摸准了他嘴硬心软的性子。
“……” 迟晓凝沉默了两秒，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半边床位，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上来吧，别乱动。” 被子下的手悄悄攥紧，心里却有点莫名的踏实——有他在身边，好像连高考前的紧张，都能睡得更安稳些。
“一直都是年级第一第二，还天天坐同桌，以后上了大学就不可以了呜呜……” 林素宵钻进被窝，胳膊轻轻搭在迟晓凝腰上，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哭腔，鼻尖蹭着他的后背，黑色戒指蹭过布料，满是委屈的依赖，“我肯定会天天想你的，上课没人跟我传小纸条，刷题没人跟我比速度，连吃零食都没人抢了……”
迟晓凝浑身一僵，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猛地转头瞪他，眼底满是嫌恶的无语，语气毒得像淬了冰：“你神经病吧？！” 白色戒指攥着被角，力道大得指节泛白，“多大个人了还哭唧唧的，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过是不同学校，周末不会见面？再说了，以前坐同桌你净烦我，抢我零食、抄我笔记，现在终于能摆脱你了，我巴不得赶紧开学！”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声音更冲了：“少在这儿煽情，肉麻死了！赶紧睡，明天耽误我考试，看我不把你踹下床！” 嘴上说得狠，却没真的推开他搭在腰上的手，耳尖悄悄泛了点红——其实心里也莫名空落落的，只是被他这矫情的模样气得说不出软话。
迟晓凝往被窝里缩了缩，把脑袋埋进枕头，语气又毒又烦躁，带着点被考试支配的崩溃：“晚安个屁！要考四天，简直要命！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把试卷撕了！” 白色戒指攥着枕套，指节都泛了白，满是对漫长考试的怨念。
林素宵低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黑色戒指蹭过布料，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纵容：“哈哈，晚安小家伙~ 考四天就考四天，熬过去咱们就能搬去新公寓，还能官宣，多划算。” 他往迟晓凝身边凑了凑，声音放软，“睡吧，明天好好考，考完带你去吃顿好的，补偿你这四天的罪。”
考场外的梧桐树下人声鼎沸，蝉鸣聒噪，迟晓凝却站在树荫里，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透明文件袋，里面的文具只简单检查了一遍——2B铅笔是常用的那款，笔尖粗细刚好，不用额外打磨；水笔备了两支，都是写惯了的顺滑型号；身份证和准考证叠在袋底，边角随意对齐，完全没有多余的紧张感。
林素宵凑过来想帮他理理衣领，被他抬手挡开，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别瞎忙活，没必要。” 他眼底没有丝毫慌乱，睫毛慢悠悠地眨着，甚至还能分心瞥一眼旁边同学紧张到发抖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拿着，图个吉利。”林素宵递来红绳编的幸运符，银质星星在阳光下闪了闪。迟晓凝随手套进手腕，红绳晃了晃，语气轻描淡写：“谢了，不过就算没这个，我也能稳过。” 进考场的铃声响起，他转身就走，脚步轻快不拖沓，走到校门口时甚至还回头冲林素宵挥了挥手，笑容里满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坐在座位上，迟晓凝先快速扫了一遍试卷，笔尖在试卷上轻轻点了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题节奏。监考老师刚说完“可以开始答题”，他就拿起笔，字迹流畅地填好姓名考号，没有丝毫犹豫。
语文作文题刚看完题目，核心思路就已成型，他没有急着动笔，而是花三分钟在草稿纸上列出简单的框架，随后笔尖不停，论据、案例信手拈来，甚至还能分心注意卷面排版，字迹工整又不失力道。遇到生僻字时，眉头都没皱一下，飞快在脑海里检索到正确写法，一笔落下没有涂改。
数学卷的压轴题对别人来说是拦路虎，他却看得津津有味，指尖在草稿纸上简单画了个辅助线，思路瞬间清晰，演算过程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步骤，写完时还剩半个多小时。他没有急着交卷，而是从头快速核对一遍，重点检查计算结果和选择题填涂，指尖划过答题卡时从容不迫，白色戒指在纸页上轻轻蹭过，没有丝毫慌乱。
每场考试他都能提前半小时完成，却从不早交，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眼神平静无波，完全看不出是在经历决定命运的高考。
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迟晓凝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肩膀轻轻舒展，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夸张反应，反而像只是完成了一场普通的模拟考。监考老师收卷时，他还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小表情，透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性。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睛，脚步依旧轻快，手里的文件袋被随意拎着，里面的文具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却像在哼着轻快的调子。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欢呼雀跃，只是慢悠悠地顺着人流往外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林素宵拎着冰美式和苹果在等他。迟晓凝眼睛亮了亮，加快脚步走过去，没有扑过去拥抱，只是把文件袋往他手里一塞，语气轻松自然：“搞定，题都挺简单，没什么难度。”
林素宵笑着递过冰美式，指尖蹭了蹭他的手背：“就知道你厉害，辛苦啦小家伙。” 迟晓凝接过饮料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舒服地喟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畅快：“终于不用再刷题了！走，吃烧烤去，我要把想吃的都点一遍！” 语气里没有狂喜，却藏着卸下束缚后的轻松，脚步都比平时更轻快了些。
“好哦，一起吃什么呢？”林素宵顺手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指尖不经意蹭过他微凉的手背，黑色戒指与白色戒指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语气软乎乎的满是纵容，“烧烤、火锅、日料都行，全听你的小家伙。”
他低头划开手机屏幕，指尖顿在联系人界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抬眼看向迟晓凝时，眼底闪着雀跃的光：“对了问问时风和长青！他们应该也考完了，正好凑一桌热闹热闹。”
说着就飞快调出两人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咱们四个好久没一起好好聚聚了，趁这机会正好放松放松，顺便问问他俩考得怎么样——不过以青青的稳和秦哥的‘发挥稳定’，肯定也没差。”
手机屏幕刚亮，秦时风的消息就带着雀跃的劲儿弹了出来，连标点符号都透着兴奋：［考完了考完了！这次数学压轴题看着唬人，还好凝凝上周特意给我讲过类似题型，步骤记得死死的，写起来顺得一批！我无敌了这次！保底能过目标线！］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秒发，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热切：［等等兄弟一起聚餐？必须去吃火锅啊！我早就馋老城区那家牛油辣锅了，毛肚、鸭肠、黄喉全点双份，再配冰镇酸梅汤，解辣又过瘾，就这么定了！］
末尾还加了个原地蹦跳的表情包，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叉着腰、眉飞色舞的模样，连带着聊天框都透着股热气腾腾的热闹劲儿。
林素宵盯着手机屏幕上“牛油辣锅”四个字，瞬间炸毛，手里的文件袋“啪”地拍在旁边的梧桐树干上，里面的文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嘴角往下撇着，耳尖泛红却不是羞恼，是被“辣锅”戳中痛点的抓狂。
声音拔高了半分，带着点委屈的控诉：“靠！老子不能吃辣啊！秦时风你故意的吧？！”
他指尖狠狠戳着屏幕，黑色戒指在阳光下闪着气鼓鼓的光，语气又急又无奈：“上次吃微辣都呛得眼泪直流，喉咙烧了半宿，你还敢提牛油辣锅？这不是欺负人吗这不是！”
转头看向迟晓凝，眼底瞬间蒙了层湿漉漉的水光，语气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控诉：“小家伙你看他！明知道我吃不了辣，还非要选辣锅，就是故意针对我！”
“好啦好啦，多大点事。”迟晓凝抬手轻轻拍了拍林素宵的肩膀，掌心带着点温热的触感，白色戒指蹭过他的衣料，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我们订鸳鸯锅就是了，一边牛油辣锅满足秦哥，一边清汤锅给你留着，再点份番茄汤打底，总行了吧？”“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快乐时光不多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