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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待到莫书寻爬下这大音寺之后,天空尚还是朦朦胧胧黑色笼罩一片,远处忘得不真切,且夜晚山中风声呼啸,远处呼啸之声总是时时传入他的耳中,又听闻古代这鬼怪灵异之事总是甚多,妖魔鬼怪也时常有所耳闻,想及此,莫书寻更是觉得此时自己身边的阴气重得厉害,全身的鸡皮疙瘩更是忍不住全都竖了起来!
      且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莫书寻总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在自己的鼻端飘动,隐隐约约,忽没忽现。
      莫书寻全身都被吓出一身冷汗,脚步更是不自觉得加快行走速度,可是越往前走,血腥味越重,莫书寻心跳加速脚步开始凌乱,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终于成功得摔倒在地!
      莫书寻伸出手去揉自己被摔得生疼的膝盖,不想,伸回手发现手上全是黏糊糊的血液,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触目惊心惊心动魄。连带着耳边响起了一声声断断续续的低声呜咽声。
      莫书寻额际全是冷汗,不知道是自己撞到了鬼还是鬼找上了他,浑身寒毛倒立,脑中第一反应是逃跑,可是刚要逃离的时候,却全身都如同被人定了穴般僵硬,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因为他的耳边,似乎闻到了一股香味,混着血液的血腥味似有若无得飘入了他的鼻腔之内,虽淡,却不可忽视。这股气味他极其熟悉,是在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因他腹中饥饿而昏迷在护城河边上后转醒之时闻到的第一个味道,从此这味道就在他的身边,从未曾远去过,第二次闻到这个味道是他上了小花岛之后闻到的,那么浓郁而强烈,时时刻刻提醒着莫书寻自己此时依赖着苟活于世的是那个风流男子,面对世人桀骜不驯,却与自己相偎相依。而如今再闻到这个味道,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莫书寻深吸口气,缓缓蹲下身,对着那个绊倒自己的身影看去,此时他更希望眼前这个躺倒在他面前的身影是只假扮人类的厉鬼,也好过是那个对自己有恩的琵琶。
      可惜现实总是如此让他失望,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正是那个下午在树林之中尚对自己循循善诱苦口婆心的琵琶师傅,只是与下午之时的生龙活虎全然相反的,此时的他是口吐鲜血伤的不轻,犹如一只断了翅膀闪了蹄子的折翼小天使,平日里的风流潇洒尽数不见,剩下的只有颓废,颓废,和颓废。
      莫书寻只觉得自己的天空整个都变得黯然失色,再无一丝光亮,他不敢置信可现实却让他不敢不信,他的眼泪终于慢慢得流了下来,他的双眸明媚而忧伤,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的鼻子因抽噎而一大一小,他那代表痛苦和隐忍的法令纹更是深了三分,琵琶啊,我的师傅,你是一个成功的采花贼,而我是靠着你的成功来混饭吃的你的徒弟,一个失败的徒弟啊!
      莫书寻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琵琶扶起,让他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挪得带着他向前走去,硬是把他拖到了城中。
      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不过却是幸得此时街道之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所以莫书寻拖着个满身血痕的昏迷之人也没人议论,偶尔有经过的人则快速几步经过他身边,想来是见多了江湖之人刀剑无眼被伤的例子,对着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
      莫书寻将琵琶带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家客栈之中,那掌柜的倒也识行情,二话不说就将二人带到了一间上等客房,并安排小二去请本地最好的大夫。莫书寻也拿出了三碇纹银用实际行动鼓励了他。唔,说到银子,莫书寻方才想起之前画舟前辈说他堂堂一名淡泊名利洁身自好两袖清风低调做人默默作画二十余载的画师,身上岂能带这等俗物降低他的身份与高贵,岂不因这些身外之物而沾染了晦气。于是便将钱袋存放到了莫书寻身边,要付账皆由莫书寻负责。
      莫书寻站在客房门外一边耐着性子等大夫替琵琶师傅治病,一边手中托着钱袋思考画舟离了钱袋之后,还能不能顺利返回到他的山洞继续画他的猩猩。思考半晌,无果。于是果断放弃猜想,想来画舟前辈一身桀骜不驯,又岂会为五斗米折腰。想及此,莫书寻的心中淡定了许多。
      恰在此时,那大夫将房门打了开来,望着莫书寻皱眉道:“你是他何人?”
      不知道为什么,莫书寻突然很害怕眼前这个自称为‘名医’的大夫会对他说‘早日料理后事’之类的狗血台词,他咽下一口气,道:“我,我是他徒弟。”
      谁知那大夫极其好奇,追问道:“那么俊的小伙子,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徒弟?”
      莫书寻实在想不通长得俊的人是否就不能收年龄偏大的徒弟,于是改口:“您听错了,我方才说的是‘我是他弟’。”
      那大夫得理不饶人:“胡说!那么老的俊伙子,怎么会有你这么小的弟弟。”
      莫书寻额际一顿冷汗,他对这位自称名医的老先生产生了森森的怀疑。“他现在的伤势究竟如何?”还是正题重要。
      “伤势?”那老先生翻着自己的三角白眼望着莫书寻慢慢道:“那小子的伤的不轻,内伤太严重,就算恢复内伤,亦基本属于废人了。”
      莫书寻大恸,急道:“可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他?”
      “办法有。可解铃还须系铃人。”
      “什么意思?”
      "他这伤是谁伤的,自然谁就能够治好他。可年轻人,老夫我劝你一句话,治标不治本可不行,若是这根去了,这伤,自然不治而愈。”说下一大堆八点档肥皂剧里快用烂了的台词后,那老头高深莫测莫测高深并笑而不语得转身离去,徒留下向晚易一个人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抽搐得厉害。

      待到琵琶慢慢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莫书寻坐在床边望着琵琶的苍白的面色沉默不语。师徒二人双目对峙谁都没有先开口,整个房间就如此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莫书寻终是按捺不住:“师傅,你的伤...”
      琵琶把头转向床内,口吻却仍是轻浮依旧:“小馒头莫要担心,为师我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莫书寻第一次看到如此自暴自弃的琵琶。如今躺在他面前的不是那意气风发闻名江湖众星捧月的采花贼而只是一个异常脆弱的男子,莫书寻很想进入他的内心看看让一向自傲的师傅如此挫败和隐忍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是却无果。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从来都没能进入他的内心,哪怕是分缕之地。
      莫书寻低下头,语气平稳得连自己都微诧异:“师傅,是谁伤的你。”
      琵琶不语。
      莫书寻又猛得抬头双目盯着琵琶,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并一齐迸发了出来:“是谁伤的你?!”
      琵琶被莫书寻的吼声吓了一跳,转头一眼望见莫书寻的脸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下泛着微微的红,明显是被愤怒所致,琵琶的怒意顿时也上来了,从昨日下午离开那片紫竹林之后到昨天深夜为止他都没有这么的颓败迷茫和自卑过!想要像莫书寻那样对天怒吼‘他大爷的老子不就是自己犯贱找虐自残么’可惜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发出,琵琶就已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身体力行了‘怒极攻心’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因为他怒着怒着嘴里就喷出了一口血,声音还没有喊出来,咳嗽倒是变得更厉害了,边咳还边喷着血。
      莫书寻当即慌了,赶忙上前抚着他的胸口,一急这眼泪也给留了下来,声音之中都带上了微微的哭腔道:“师傅我错了,您别急,别急...”
      琵琶很想告诉他其实他一点也不急,但是此时他确实是说不出话,所以他只有拼命喘着气想让自己的心跳镇定下来,可惜收效甚微,倒是吓得莫书寻哭得更厉害了。
      直到许久之后琵琶的心跳才慢慢趋于平静下来,他望着莫书寻哭肿的双眼无奈道:“小馒头,为师和你说了多少遍,身为一名采花贼怎能随便落泪,你需记住,采花贼为何能万花丛过而不沾惹一身便是因为我们采花贼是无心的,唯一能打动我们采花贼的便是美貌。你可懂得”
      莫书寻愣,望着自家师傅委屈道:“可是师傅不是别人,我可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师傅是师傅,和他们不一样。”
      作为一个师傅琵琶表示这番话非常受用,他为自己培养了莫书寻这样的好徒儿而表示骄傲和自豪。
      可惜还未等琵琶骄傲完毕,莫书寻便又开始接着试探追问:“师傅,究竟是何人伤的你?”
      琵琶默然,许久才开口道:“这事,怨不得他。”
      莫书寻显然不能接受琵琶将一句‘怨不得他’就把这个问题给搪塞过去,继续追问:“师傅,你便告诉我是何人可否,我只是好奇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伤了你罢了。”
      琵琶边望着莫书寻边寻思着自家小徒弟他的确是没那能耐能去找他报复,可是还是不放心得追加了一句:“告诉你也未尝不可,只是为师不说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你报仇心切前去找他,你必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书寻冷汗直冒,哂笑:“当然,当然...”
      琵琶侧过身,沉沉叹了口气,才道:“为师我是为了江湖未来的走向,采菊事业的进一步发展,江湖势力的重新分割和正邪力量的相生相克而贡献着自家的一份微薄的力量。在如今的江湖之中,不管是正是邪是美是丑是善或是恶,心中均有一个有所敬畏的人。”他的语气渐渐变得深沉与内敛。
      莫书寻好奇道:“是谁?”
      “音僧。”琵琶望着莫书寻,缓缓从自己的嘴巴之中吐出了这两个字。
      莫书寻诧异:“音僧?那个让师傅你流连忘返的美人音僧?”
      琵琶严肃:“为师我流连忘返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存在于他身上的那份江湖使命感和江湖责任感,这些包袱太重了,所以我不得不对他流连忘返,因为为了这个江湖,我必须这么做!小馒头,你可懂?”
      莫书寻郑重点头:“师傅,现在我懂了!”
      琵琶望着莫书寻缓缓点了两下头,继续:“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为了让他还俗,可是如何让他还俗,怎么还俗,还俗的具体方法以及步骤是什么,这些种种种种,为师都要经过辗转难眠夜不能寐的深刻思考和自我反思过,才得出的答案。而答案永远有且只有一个。”
      莫书寻此时的心已经被那份沉重的使命感压得喘不过气来,继续竖着耳朵慢慢听琵琶缓缓道来。
      “答案只有九个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琵琶慢慢闭上眼,吐出这句话之后的他顿时感觉心中轻松了很多。
      而莫书寻的心中一抽,望着自己的师傅不敢置信道:“师傅,所以你,你,你...”
      琵琶缓缓点了点头,双目望着远方斩钉截铁道:“是,为师我昨日夜里,偷偷潜入了他的卧室,对他洒了为师刚研制出的顶级媚药,却不想,他兽性大发....!”
      莫书寻的心狠狠得揪在了一块,恨不能去代替自家师傅去承担那份痛苦!可惜,却不能,更无法!
      琵琶回想着那不堪的一幕,躺在床上闭上眼,双拳紧握道:“没错,他兽性大发,对着早以躺在他床上的我,狠狠得击出了一掌,那一掌,用了他至少七成的功力;那一掌,他打在我身,痛在我心;那一掌,打破了为师这颗一心希望武林繁华昌盛发展的,苍茫的心...”情到至深处,琵琶哽咽,再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是搔首弄姿琵琶君YD的分割线===
      而事实的真相也确是如琵琶所说,本着拯救江湖未来于当下这岌岌可危的现状和江湖中人成天无病呻吟的自得其乐沾沾自喜也不知究竟喜个什么玩意儿的想法,他抱着拯救苍生与水深火热之中的伟大宏念,终于在昨日望见倾世之姿绝代更甚的音僧后脑中那些圣父情节全数喷涌而出!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绝望心理,他一步一个脚印坚定得迈进了自己的小屋将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尽数洗了三遍有余,末了还不忘喷上自己小花岛秘制的小花膏来增加自己的魅力和诱惑。
      夜幕很快降临。他双目苍茫得望着远方,怀中塞着一管自己刚研制出来的终极媚药,准备用自己的身体去换来这一次的战役!战斗的号角已经拉响,不容他再犹豫再质疑再徘徊不前!既然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么第二步第三步也必定即将到来!他视死如归得挺直胸躯,在黑夜的庇佑下坚定得走向了音僧的房间,以一种异常决绝的方式,为江湖未来的战争与发展贡献着一份独一无二的光和热。
      当时为音僧的坐禅时间。所以琵琶异常顺利有惊无险得进了房间,并且有惊无险得爬上了音僧的床。他尽量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紧张,可惜收效甚微。终于花了一炷香功夫把衣服全数脱尽之后,他心下才微微释然,想来强力媚药和自己的魅力加在一起,必定会是势不可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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