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花开花落》钰钥

48、第四十八章 冰天雪地

　　时间不曾因万物的留恋而停留，敌人不会因你受伤而停止前进。风国和云国的战争才刚结束，沙加来不及等到伤口愈合，就不得不出发。
　　碧色的天空不再蔚蓝，山间不再有鸟兽的声音——地面已经完全被冰霜覆盖。四人的倒影在冰面上清晰可见。沙加清楚地看到，在近乎透明的冰霜之下，万物还保存着被冰冻前一刻的姿态：鸟儿的嘴角还沾着食物的残渣，地面的动物还保持着散步或奔跑的姿态——它们栩栩如生，就像定格在画中的事物一般。若是一个普通人到了这里，大概会赞叹神奇吧。
　　“果然，远在数百里之外感受到的，是卡妙的小宇宙。”沙加边说话，边在冰面上慢步行走。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辉虽然在问，心中却想这里是不是经历过一场战斗。
　　“找到卡妙就知道了。”身经百战的修罗随时都在戒备着。
　　阿鲁迪巴边走边观察四周。“太奇怪了。”
　　“你也感觉到了吗？”沙加问。
　　阿尔迪巴说道：“是的。刚才那股巨大的小宇宙，确信是卡妙无疑。能让卡妙倾力对待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沙加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力量的弱者。可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完好无损地被冰霜覆盖，不像是战斗过的遗迹——我们只感受到了卡妙的小宇宙，而没有感觉到另外的力量，难道是他遇到什么情况，不得不冻结这些生物？”
　　“等等，什么声音？”修罗止住了几人的步伐，用心搜索所有的声音。
　　沙加猛然睁开了双眼，表情变得严肃。“不用去听了，他已经来了。”
　　“哈迪斯！”一辉，修罗和阿尔迪巴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只是幻象而已。他的真身在他身后的光柱里。”沙加皱紧了眉头。碧色的光柱原本是两道，现在却合并成了一道。并且，这道光柱在逐渐扩大，吞噬着周围的事物。
　　“原来如此！卡妙的冰雪是为了阻止光柱的扩大。”
　　听了沙加的话，几人这才注意到卡妙的冰霜就像一个牢笼，困住了光柱。
　　“沙加，你们来得太晚了。”米罗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快去帮卡妙。”
　　“米罗，怎么回事？”阿尔迪巴问。
　　米罗看了一眼阿尔迪巴和修罗。故友重逢的喜悦也没能冲淡他的焦急。他愤愤地说道：“你们都知道，绝对零度能冻结一切吧？”
　　几人默契地点了点头。米罗接着说道：“我和卡妙本来去了云城，将剩下的魔星全部都解决掉了。”
　　沙加插嘴说道：“我和穆看见贤王府旧址有不少冰棺，想必那是卡妙的杰作。”
　　提起这事儿，米罗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了。那是我和卡妙合作的成果。不过，”米罗又愤怒了，“那个该死的哈迪斯，故意用魔星做为诱饵，把圣斗士都骗到云城，他趁机让时间和空间的隧道融合在一起了。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卡妙的绝对零度能阻止隧道扩大。”说到这里，米罗有些懊恼，有些担忧：“卡妙已经撑了六天了。”米罗像想到了什么似地，问道：“沙加，穆呢？碧色一别，差不多七八天的时间，你们去哪儿了？”
　　沙加的脸色有些苍白。米罗心中“咯噔”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该，该不会，那啥了吧？”
　　沙加瞪了一眼米罗，那眼神仿佛要把米罗生吞活剥了。米罗这几天，一直都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被沙加这么一瞪，他也没好气，所以瞪了回去。
　　沙加和米罗四周的空气就像停止流动了一般。剩下的三人都暗暗擦了把汗。阿尔迪巴微笑着打圆场，说道：“先别提这个，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帮卡妙吧。”
　　就这样，米罗十分火大地把几人带到了卡妙所在的地方。那里离光柱很近，卡妙双手交握，举过头顶，保持着“曙光女神之宽恕”的姿势。
　　光柱周围的冰层发出清脆的碎裂的响声。如米罗所说，卡妙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完全在靠坚强的意志支撑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沙加立刻盘膝而坐。几人再一次看见了莲花绽放。
　　米罗说道：“沙加，用小宇宙帮卡妙是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
　　沙加直视着光柱，骄傲地说道：“那是你的小宇宙不够强大。”
　　“你说什么？”米罗想要冲上前去揍沙加一顿，却被阿尔迪巴和修罗拦下了。
　　沙加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我有办法封印这个隧道，你们先带卡妙离开吧。”
　　“沙加——”阿尔迪巴和修罗同时说话，他们不是不相信沙加的实力，而是感觉沙加太过反常。
　　“天舞宝轮！”沙加已经不去搭理这几人了。
　　其实，沙加本来也不知道如何封印这暴走的时光隧道。但是，当他来到光柱面前的时候，体内的血液就开始沸腾，仿佛卡妙的绝对零度也无法将其冻结一般。他听到了光柱中的声音。那声音在说：“能封印我的，只有你燃烧起终极的小宇宙。”
　　神佛的画像逐渐覆盖在冰霜上，沙加使出了处女座的最大奥义。在场的人心知改变不了沙加的心意，所以他们不得不选择离开。
　　离开光柱之后，卡妙便陷入了昏迷状态。米罗小心地扶着卡妙，遥望着光柱的方向。
　　那道光柱陷入了天舞宝轮之中，不再扩大。在沙加的小宇宙燃烧到最大程度的那一瞬间，光柱被他的小宇宙压制住了。它被迫收缩。碧色的上空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那声音既像是地面裂开，又像是天空被撕裂。伴随着这阵巨响的，是地面的大幅度晃动，就像七级地震一般。米罗他们全部被晃得东倒西歪。不过，即便是东倒西歪，米罗还是用身体护着卡妙，不让他受半点伤。
　　难熬的几十秒钟过去了，一切恢复平静，地面还是保持着冰封的状态，光柱却消失了。
　　几人欣喜若狂地跑到光柱原先的位置，想看看沙加的情况。但，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大坑和一滩因冰霜而凝结了的血。
　　感受不到沙加的小宇宙。难道沙加就这样消失了吗？一种死别的痛在友人的心上无止境地蔓延，加剧......
　　“哈哈哈！”张狂的笑声连同冰霜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心痛，三叉戟破冰而出。“你们干得不错嘛！我始终相信，雅典娜的圣斗士可以再次战胜我亲爱的哥哥。”
　　“波塞冬！”
　　“时空隧道已经关闭，你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跟随我，成为我的战士，二是死。”
　　“什么！”
　　朱利安的脸上全是邪恶，他的双眼已不再清澈。神明降尘，众生回避。米罗几人被波塞冬所散发出的小宇宙压得跪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米罗满头大汗，咬着牙问。
　　朱利安举高了三叉戟，高声说道：“这个世界属于我！”
　　洪水冲毁巨大阻碍物的声音自地底传来。随后，朱利安身后的冰霜碎裂，无数水柱喷涌而出。最后，水柱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堵十几米高的水墙伫立在朱利安的身后。浪花翻腾，就像猛兽一般气势汹汹，又像鬼魅般张牙舞爪。
　　“又想用洪水淹没这个世界吗？”阿鲁迪巴在努力支撑起身子。
　　朱利安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地狂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卡妙被神之小宇宙压得难受，醒了过来。
　　“海皇陛下，让他们选择之前，至少让他们看清形势。请让苏兰特来解释。”
　　海皇默许了。苏兰特穿着鳞衣，从水墙上跳了下来，说道：“你们都错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片海洋。哈迪斯到来之后，陆地与人类才慢慢出现。这里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海皇陛下的海洋。”
　　“呵！”米罗嘴角上挑，冷笑道：“这种说法，我可从未听过。”
　　苏兰特淡笑一声，说道：“哈迪斯用创造冥界的方法创造了陆地，妄图把这个世界变成冥界。人类却不知何时出现在陆地上。相信这也是哈迪斯没有预料到的。米罗，哈迪斯已经消失了，你看着吧，当这片冰霜完全融化的时候，大地就会崩溃，这个世界就会重归大海。无论是云国，还是风国，都将不复存在。”
　　“呵，你想告诉我们，是哈迪斯一直维系着人类生存的空间么？”
　　苏兰特动了几下笛子，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他最后也想用时空隧道毁灭这个世界。”
　　阿鲁迪巴一直盯着海皇身后的水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问道：“既然要我们做出选择，那么我想知道除沙加和我们这里的几人之外，其他人怎么样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苏兰特开心地笑了，答道：“金牛座的阿鲁迪巴，果然也是个聪明人。也好，我就告诉你们吧。双子座撒加被邪恶的意念侵蚀，也许现在还在想着如何统一云国和风国；白羊座穆被仇恨蒙蔽，漫无目的，四处游荡；巨蟹座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正守着雅柏菲卡的尸体；狮子座追逐着射手座的圣衣，很快便会随着射手座圣衣沉入大海，去见他早已被时空隧道送走的艾俄洛斯；你们的双鱼座就在你们的眼前。至于其他圣斗士，他们没有让海皇大人注意的资格。”
　　“是吗？你太小看圣斗士的意志了。”阿鲁迪巴、修罗、卡妙和米罗不约而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