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无尽》旎旎果子

18、第 18 章

　　林雅一口气冲到教室，当她刚抓着唐立的书包要往回跑时，一个人与她迎面相撞，书包掉到了地上，包里的东西倾洒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立刻同林雅一起捡拾东西——
　　迅速把满地的东西全部塞回书包后，林雅又起身往外跑，只是，在跑出教学楼后，她的脚步又慢慢地放缓了下来……
　　步道上，人影逐渐减少，大树的枝叶把阳光剪碎了、斑驳地投映在碎石小径上……
　　林雅朝四周围看了看，然后才又将她的手缓缓地伸进书包……她屏住气，把抓在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眼前、仔细地看……
　　那是一个白蓝相间的纸盒，林雅默读着纸盒上的字：
　　□□片……
　　这是药，是安眠药……
　　林雅走到长椅边、继续掏，结果又掏出了一大堆的药盒和药瓶……
　　怎么唐立的书包里会装着这么多的药？这都是他一个人吃的吗？
　　林雅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忽然，有道人影从眼前闪过，林雅慌忙把摆在长椅上的药盒药瓶全都扫进书包里，然后她起身往医务室冲去……

　　林雅回到医务室，把书包递给唐立：
　　你吃药吧，我去帮你倒水。
　　唐立一脸迷惑地看着林雅离去的背影，他默默地把书包压进了怀里。
　　林雅在照顾唐立吃完药后，起身到外面给唐德打电话。
　　医务室远处的操场上有人在踢足球，一帮人像蚂蚁似的跑来跑去，搞得烟尘滚滚……
　　我找到唐立了，林雅站在门口的墙边说：不过他现在有点不舒服，可能去不了你公司拿药……
　　他怎么了？！
　　他胃痛，不过我已经帮他拿了胃药，现在吃了有好一点了……
　　唐德松了口气：
　　真是太谢谢你了，林雅，还好有你在——
　　林雅咬了咬唇，远处足球带着嗡嗡振声飞入了球门，林雅纠结着，不知要不要问唐德、唐立书包里为什么有那么多药的事……
　　那那些药……
　　什么？
　　林雅飞快地甩了甩头：
　　我是说，唐立落在你公司的药，需不需要我帮他过去拿？
　　那样太麻烦你了吧——
　　也说不上麻烦，只是我下午还有课，如果实在很急的话，我就请假过去帮他拿——
　　那还是算了，唐德轻笑着说：我争取早点结束工作赶回来，谢谢你哦，林雅，有你陪着唐立，我真的安心多了。
　　听着唐德说着这么客气而又疏离的话，林雅的心，像被扔进了一坛橘汁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那就这样了，再见。
　　好的，林雅，再见。

　　当天傍晚，林雅下课步出教室时，看到唐立倚靠在墙边等她。
　　我正打算去医务室看你呢！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橘色夕阳沉落在天边，校园小径上到处是结伴同行的人。
　　你胃痛都好了？
　　嗯……
　　那就好，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痛的那个样子，真把我吓坏了！你是第一次这样子吗？还是一直有胃病啊？
　　我中午没吃饭，饿了就会那样——
　　所以你是本来就有胃病咯？那你为什么还不吃饭？！！林雅生气地说。
　　唐立停住了脚步——
　　林雅——
　　嗯？
　　你讨厌我吗？
　　林雅笑了：你说什么啊？
　　唐立轻轻抓住了林雅的胳膊，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地说：
　　如果你不讨厌我，那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林雅吓得脸都白了，她尴尬地说：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吗？
　　不是好朋友，唐立又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林雅，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像今天下午那样，在我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能忘记一切痛苦。
　　林雅的心，乱成了一团，她明明想拒绝，可是面对唐立那样一张诚挚又痛苦的脸，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唐立及时缓和了气氛，他假装轻松地说：你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我会很有耐心地等，等你做出你最满意的决定……
　　林雅无言地笑了笑。
　　这时，唐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哥？你来接我啊？好啊……唐立边说边看了一眼林雅，他点点头，有啊，林雅有在我身边……请她一起吃饭啊？哦，我问问看哦——
　　林雅，我哥要请你吃饭，谢谢你下午帮了他的忙，你有时间吗？
　　林雅咬住唇，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唐立回答唐德：林雅答应一起去了，好，我们门口见。
　　挂了电话，唐立一脸疑惑地问林雅：
　　你下午帮我哥啥忙了？
　　林雅笑而不语。

　　到了餐厅，林雅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饭了，姐姐罗嗦盘问，林雅随口应付两句就敷衍过去了。
　　回到座位，林雅发现唐立不在，唐德说他去上卫生间了。
　　林雅坐下，环顾四周，眼里灯影交织、华丽如流，她不由再次暗叹这家餐厅的高级——
　　唐德递来餐牌、让她随意点菜——
　　你点好了，我不挑食，啥都吃。
　　唐德噗哧一笑：
　　这点你比唐立好多了！唐立那家伙，你不知道有多难伺候！有好多菜他都不要吃的！有一些连放在他眼前都不行，他说看一眼都会吐！唉！每次跟他一起吃饭、我都头疼——
　　林雅也笑了：
　　那也怪不了他吧，谁让他有胃病呢，总得照顾他一下——
　　唐德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雅一眼：
　　你对唐立真好！太好了！这样我以后肩上的重担可以减轻一些了！
　　唐立回来了，问他俩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唐德没说话，林雅则笑盈盈地回答唐立说：
　　我们正在讨论你的吃饭问题呢，唐立，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饿着自己了，你要再痛得像今天下午那样，恐怕我也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唐立欣喜不已地坐到林雅身边说：
　　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吃饭，绝对不让你为我担心了！
　　这才乖嘛！！
　　林雅赞许地摸摸唐立的头，然后又悄悄地把目光朝唐德那边望了望，发现唐德已拿起手机边接电话边起身走了，她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晚饭林雅吃得很开心，一来是菜的味道好好！都是林雅从没吃过的！而且每道菜的摆盘都好好看哦！！林雅兴奋地拿出手机、对着每道菜都咔咔咔地拍个没完！唐立也在旁边充当她的摄影助理、又是帮她调整菜的位置、又是帮她打光什么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就像小孩子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唐德从一开始还能陪着笑脸看着他俩玩、到渐渐的、显出了兴趣缺缺、精神不振的样子，这就是今天的晚饭让林雅吃得很开心的第二个原因——
　　既然你这么乐意看到我和唐立要好，那我就成全你！抱着如此心态，林雅与唐立之间的互动就变得更加亲密无间了。
　　林雅还变本加厉的、不时关切地提醒唐立要多吃东西，甚至还亲自夹菜给他，有些明明是唐立平时根本不会碰的菜，他却在林雅柔情蜜意的监督下，吃得毫不犹豫、甚至相当畅快。
　　一旁的唐德，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整晚他几乎没吃菜，只在一旁狂饮酒。
　　饭后，唐德准备叫代驾，结果唐立夺走他手里的车钥匙说车由他来开就好了！
　　你能行吗？唐德怀疑地问。
　　我怎么不行？！唐立生气地说：我十八岁就已经考到驾照了，你难道忘了吗！
　　林雅振臂欢呼：
　　那咱们出发吧！！！我要坐副座！监督你的驾驶技术！
　　唐立挽住她的胳膊，两人笑哈哈地跑下了楼……

　　到了餐厅门口，趁着唐立去把车开过来的空当，唐德突然拽住林雅的胳膊把她带去了墙角，夜色像魔鬼的披风、笼罩在唐德的背后，点点寒星之光与他眼里的愤怒之火交相辉映。
　　林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低哑的嗓音里、透出了极度克制的愤慨。
　　自己终于惹怒他了吗？
　　林雅轻蔑地一笑，展露出一个最无辜的表情说：
　　我有做什么吗？
　　你不要跟我装傻！唐德咬牙切齿地说：我就唐立这么一个弟弟，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伤害唐立？林雅冷笑起来：你眼睛不会是瞎了吧？你没看到我整晚对唐立有多好吗？他不是笑得很开心吗？为什么你反倒说我在伤害他？
　　你在演什么？你为什么要演？你是故意要演给我看的，对吗？唐德怒不可遏地捏住了林雅的下巴，林雅痛得马上尖叫起来：
　　谁说我是演的！我才不像某些人那么虚伪！骗人跟玩儿似的！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今天还是朋友，明天、就可以是陌生人了……
　　不知为何，说到这儿时，林雅的眼泪竟哗哗淌下，但她紧咬住唇，誓死摆出一副绝不低头的模样——
　　突然的，唐德低下头把她吻住了，这次，他吻得很疯狂、很投入……
　　最后，唐德恶狠狠的、但同时又无可奈何的像投降般地说：
　　林雅，你成功了，我不想看到你再跟任何人那么好了，哪怕，是跟我最亲爱的弟弟……
　　林雅惊怔地望住唐德，路灯下，他的眼眶竟然通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