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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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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西门家后张小树第一次闲得发慌。她记得她是西门曾景背回来的,还很丢脸地在他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边已经出现了彩霞。之后除了有个小丫头来送饭,再也没见到其他人。想出去溜达,却意外的发现门口居然还有两个守卫。晕,感情把她禁足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张小树很气愤,也很无奈,这些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
张小树躺在床上睡不着,依现代的时间,现在也才8点的样子,况且刚睡过。
“这个该死的轻浮男,把我丢这儿,自己不知道跑哪儿风流快活去了。不行,不能这么呆着,非疯不可。”
张小树环视房间,发现右手边有一扇窗户。试着推了推,吼吼,开了,百密一疏呀。可是脚还疼着,怎么出去?真是的,豁出去了,也不是很高。
今天的月色很美,冷冷的光辉,灰白透亮的星光,柔和静谧。要是能躺在房顶看月亮该是多么浪漫美好的事,最好来些水果拼盘和点心。
一刻钟后,张小树就一瘸一拐地端着食盒来到了屋檐下,看着梯子犯愁。一只脚不好使,一只手要拿着食盒,要想爬上屋顶,怎么看怎么觉得悬。这可爱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张小树灵机一动,找来一条绳子,一头系在食盒上,一头绑到手腕上。爬到屋顶後,再将绳子收起来,食盒也就上来了。
“呵呵,这才是生活嘛,用来睡觉太可惜了。”张小树惬意地躺下,心满意足的欣赏风景。满天的繁星将天空的黑幕烧出大大小小的洞,清冷的星光从洞里透出来,诡异地闪烁着。多幸福呀,而且还有美事可以享用。
“风景不错,点心也不错,你还蛮会享受的嘛。”
张小树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幸好一双手及时把她拉上来。
“看见我不用这激动吧,我可是有点受宠若惊。”轻挑的眉毛在夜色中也不安分。
“把你的脏手拿开。”张小树平复了一下心情,瞪着西门曾景,“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还有,不许吃我的东西。”说完抢下他手中的半块点心。
“呵呵,你如果想和我共享一块糕点,我很乐意的。”
“啊,”张小树赶紧丢掉手里的点心,把手在西门曾景的衣服上擦擦,“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人,快受不了了。”
“这不就见着了,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奴才。”又拿了一块水果放在嘴里,还特意只衔了一半,另一半则等着张小树来抢。
张小树其实很想去抢,然后把这个轻浮男一脚踢下去,可是,不错,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仆人,还是收敛一下的好。
“是,三少爷,您自便就好。”说完拿了一块丢进嘴里,径自看星星去了。
“我给你讲关于星星的故事吧。”然后也不管张小树听不听,自己兴致勃勃的讲起来。
其实张小树还是有听的,而且很爱听。西门曾景受过良好的教育,星座方位一清二楚,时而还能夹带不少的民间故事,生动有趣。
西门曾景却突然停下来,害得张小树禁不住回头看他,“再多讲点,怎么不说话了。”
“哈哈,刚才是谁兴致萎靡的?”
“切,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了,这么拽!也有你不知道的,信不信?”张小树装作很不屑。
西门曾景挑了挑眉,一副狂妄的表情,眯着眼等待下文。
“你知道天上有多少星,地上就有多少家庭吗?并不像你说的星星都代表神仙,凡人也有自己的星星。每个星星都是一座水晶宫,人死后都会分到这样一所美丽的房子,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会分到同一颗星星里,过着永远幸福快乐的日子。”张小树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一定要生前是夫妻吗?”西门曾景很认真地问。
“当然不是,天空是圣洁的地方,才不会有人间这么多繁文缛节,只要真心相爱就行了。要不是这样,星光就不会这么皎洁。你没发现每颗星星都眯着眼睛微笑吗?”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西门曾景静静地望着天空。
张小树非常喜欢现在这种氛围,静谧的,呼吸轻柔,心跳平缓,连轻浮男也变成了清水般温和的男子。
“那你说在星星的世界里也能一夫多妻吗?只有一个女人的话太单调了。”
张小树有一拳干掉轻浮男的冲动,多好的意境被他污秽的思想玷污了。
“我跟你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
“你想得太天真了,即使天上也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无暇,就怕只是披了一层美丽的外衣。”
西门曾景又一次认真的表情让张小树有些震撼,的确,这只是美丽的传说,她也不清楚死了以后是否能得到纯洁的世界。西门曾景生活在这样复杂的大家庭,什么争权夺利、争风吃醋没见过,自然对这些感触颇深。他会不会也向往那种相处和睦、其乐溶溶的家庭呢?谁知道呢,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时候,谁知道他会选择鱼还是熊掌。
“你真是焚琴煮鹤!”张小树还是忍不住说了他一句,她相信,不管这个世界怎样,保有一份天真浪漫的幻想也是必要的,美好的事物肯定是存在的。
“你这小奴才看来肚里还有不少墨水,艾,你别乱动,腿,小心点,我带你下去。”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当两个人相拥从空中降落时最容易产生火花,现在的张小树和西门曾景就是这样。张小树有些眩晕,不知道是从高处跌落的失重感,还是被这繁星下轻挑的男子迷了双眼。看来人对美丽的东西总是缺少免疫,即使心存防备。
世界似乎停滞了两秒……
“不知小树是否觉得这样的姿势很舒服?”轻浮男的声音划破了黑夜,也划破了难得的浪漫。
“少臭屁!”张小树推开轻浮男,有一瞬间的失落和空虚感,像是一件衣服突然从背上滑落,少了一份实在。坏男人危险,英俊的坏男人非常危险,这个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对象。
“呵呵,你真不经夸,又说脏话了。”
西门曾景走过去想摸摸张小树的头,却被小树躲过了,一只手尴尬地悬在空中,这是自己第二次作这种事了。笑笑,收回手。
张小树有些难过,转过身,说了句再见埋头就走。
“喂,你走错方向了。”
张小树窘在原地,“猪头!”换了个方向飞奔。
“猪头,猪头,猪头……”
张小树觉得即使骂再多的猪头也不能发泄心中的情绪,原来只有自己一相情愿地想七想八,轻浮男纯洁像尊菩萨。真是令人气愤,原来自己才是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