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屏障间的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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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我盯着眼前错漏百出的光头忍者，终于还是不耐烦地开了口。鼬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他一直就是个沉默的人，大多是在心中默默的思量着一些或许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像现在这样。
只是，那个的光头有什么好思量的？
“你不觉得他的身法有些眼熟吗？”鼬无声无息的拍死一只撞了霉运的苍蝇，带着明显是陈述的语气询问道。我不以为然地瞄一眼那光头，无所谓地回答道：“和砂忍的身法有些像，但是已经没落很多。这几个大陆并没有完全断绝联系，会流传到这里也不奇怪。”
“……”鼬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正想要和我进一步解释，忽然发现那光头竟卸下了伪装。
难道，他发现我们了？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抬头看看天空，乌鸦，乌鸦呢？这样的场面怎么能罢工？
咳，最近越来越胡思乱想且多愁善感了，有点未老先衰的征兆。
光头脸色凝重，气势逼人锐利的目光四射，语句严谨口气威胁意味浓重地大声喊道：“什么人？请出来一见！”
然后，挂着汗珠的我和鼬看见一只体态臃肿步履蹒跚的……猫从我们身边的垃圾堆里翻滚出来，顺带卷起一阵灰尘。
光头黑线。一步窜到胖猫面前，踹了它一脚。再踹一脚。似乎在确认它是不是人变的。
胖猫仍旧昏昏沉沉，像睡死了一样，彻彻底底的54了光头的挑衅举动。
偷笑完毕。
我笑容满面地踢开苍蝇乱飞的废旧垃圾桶，同鼬一起现出身形，不暇思索地向黑线的某人招手：“光头，好啊~”
光头被速冻了1秒。我的功力果然下降了，下次找面镜子好好练练。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是我修行未够吗？我明明有认真地完成修炼，竟然会输给小孩子……”
那光头兀自喋喋不休。我和鼬一同黑线。原来，这光头是和尚+忍者的诡异混合体……
光头猛然抬头，仿佛知道我在腹诽他一般，用大拇指指指自己摆出一个唯我独尊的姿势，宣布道：“我是半藏。”
话闭，光头亮光一闪，华丽丽的言行让我联想到了某朵水仙，手止不住地颤抖，于是决定出言打击他：“光头半藏……”
我承认，我是相当喜好转变气氛的——无论是往好的方面或是坏的方面。但这回显然是转过了头。
半藏顿时蹲在了地上。非常浓郁的怨念散发开来。还不忘摆出随时反击的架势。
只可惜，那种架势在我和鼬看来无疑是漏洞百出。不过，砂忍村的忍法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鼬皱了皱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对半藏说：“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忍术。”
“以那只猫为目标跟踪。”我接口道，也接受到了鼬疑惑的目光。一个目标物而已，没必要那么挑剔。但我总觉得那猫并不简单。
然后，鼬开始走神。眼神冷厉地盯着不知什么东西沉默。不好的预感。
“开始吧。”我突兀地开口，“光头半藏不要拖后腿。”
“你%$@*&……#……一只猫有什么，我会让一只猫发现我吗？你给我等着瞧！居然都不等我回答……”
声音渐小，看来半藏作为一个忍者最基本的一点——自律还是有的。
那只猫的行动很诡异。前一刻还扒着一条鱼骨，后一刻就在使劲抓挠破布了。让人无比郁闷的是，这两样东西相距不到10米。
也就是说，这只胖猫在两点间不断地作着直线往返运动。然而静心平气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且耐心也是必备。三双眼睛盯着胖猫，眼见它在脏乱的小巷地面上蹭出几道鬼画符样的浅痕。
……~我绝对不会承认它和卡鲁宾MS是属于同一种类的猫的。
杀气？无意识释放出来的杀气。同类？并非是针对我们。
胖猫竟同见到亲人一般直奔那丝丝寒气渗透而来的方向，像是遗失了动物躲避危险的本能。一只瘦而不弱的手伸向胖猫，似乎是要抚摸它。
但那四散无序的杀气陡然一凝，化作寒冰的剑直指手下的生灵。
胖猫状若不觉，懒散的眼神对上了那人的视线。我竟觉得那猫笑了。
伊尔谜。我只知道那手的主人叫做伊尔谜。
杀手不需要朋友。我只记得这条戒律。连宠物也没必要拥有。所以，杀了它。
伊尔谜的手颤抖了一下，杀气融化。终究还是碰触到了胖猫头顶柔软的毛。毛没有温度，手也没有温度。但胖猫的身躯却是热的。就如同尼娜的大狗不分轻重地舔我的手时，我才真正知道生命是有温度的。并非要将生命的鲜红液体喷涌才能感受到的温暖。那不是温暖。因为那时人的心，是没有温度的。
黑寂的双眼带着点波澜，跟上胖猫向小巷外走去。
一瞬间，我释然。
“你认识那个人？”半藏隐约看出点端倪，问道。
“那个人……”鼬也看向我。
“不清楚。”我给出一个含混的答案，“继续吧，我们的目标只是那只猫。”
伊尔谜突然回头，似有似无地向我这边看了一眼。额头上几丝黑发摇动，一如普通人家的倔强少年。
神无的眼睛也是这种深沉的黑色，尽管都是一样的淡漠不理尘烟无欲无求，眼神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黑色，是最深沉也是内涵最宽广的色彩。
思及此处转头，看到黑发黑眼的鼬。脸上两道隐现的皱褶仿若泪迹。
我认为自己不会拥有那样的眼神。那种不经意间蔑视一切的眼神。
跟踪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和鼬决定分头行动。由鼬带着半藏跟踪那只猫，而我则是按照半藏画好的地图去一家杂货店买暴库儿列好的物品。
把选好的东西寄放在店主那里，我盯着眼前摆满各式绷带的货架发呆。
右手的钢臂是一定要掩藏起来的，而当初我也考虑到拖着这么一条亮闪闪的手臂出现在人群里实在显眼，并且也很认真的学习记录了人造皮肤的相关知识。但是在丛林里生活的这半个月以来，不仅连备用的皮肤全部磨损报废，就连备用的特殊材料也不剩多少了。
还是绷带最实用。我还真是和它有缘。可惜是孽缘。
叹口气，只好先买下了。作为传统猎人的暴库儿应该很擅长包扎吧。
正当我将手伸向那盒我早已选好的韧性绷带时，一只手忽然出现。那是最后一盒了。
我看向手的主人，发现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仅见到了这个大陆的同行，还见到了杀手同类，现在竟然连同样身出黑暗之地的团长大人都见到了。
团长看看我，微微皱眉，想必是因为我那不小心泄漏出的一丝阴暗气息。然后瞬间挂上礼貌而疏远的笑容，指指自己头上破烂不堪的绷带，对我说：“可以让给我吗？”
压迫感。这是面临伊尔谜的杀气时也不曾感受到过的压迫感。我条件反射般地将双手背到背后，开始无声地结印。7年的不间断训练，让面对如此境地的我第一反应就是保全自己，并祈祷屏障的压制让我还能拥有逃走的实力。
“冰•蒸散。”
然而我的身体并没有如同我所预想般化作蒸汽消散在空气中，甚至连最基本的冰冻也没有出现。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每个大陆都有特定的法则，违反法则的能力会被消弱或是完全禁止。显然，像这种从根本上改变身体的忍术是不可用的。
团长依旧是客气而谦让地再一次对我重复：“可以让给我吗？”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动作。索性不再掩饰，一把扯掉早已到了使用期的人造皮肤，用布满金属暗色光泽的右臂向团长挥动：“真正需要的人是我。”
团长讶异地看了一眼我的右臂，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竟然也坦然地拿下头上的绷带，露出蓝色的逆十字，说道：“那么我们可以用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一起买下后平分。”
我正视着团长的黑色双眼，企图分辨出点什么。我的确看到了很多，淡漠、杀气、玩味……等等一些繁杂且矛盾的情绪，但我也看到了我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透出满满的渺视，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渺小而不可信的。这比鼬眼中的蔑视还要可悲。
是可悲。因为人们总是在矢口否认一些自己所不希望拥有的特质。没有了可供依靠的不可违力量的我，重生于另外一个天空不再是我的世界的我，依然没办法摆脱的那种悲哀。
终究还只是虚幻的人啊。
但是，真正虚幻的人会是谁？
我对团长露出一个寒冰般的微笑，回答道：“可以。”
来到店外的一个隐蔽处，团长分给我了一半绷带后就开始在头上缠起来。
我瞪视着眼前散落得不成样子的绷带，陡然崩溃。孽缘，这绝对是孽缘。不然为什么我面对着绷带就是没辙呢？
“怎么？”团长摆好一副无害高雅的高中生面孔，问道。
我自然知道这只是面具，谁让扮演另一个人是我们共同的嗜好。而且通过那次对视，团长也清楚地明白：我不只是7、8岁的小孩子那样简单。他有能力却无法杀死我。
所以，两个人相处的气氛在这种微妙的心态下竟显得意外融洽起来。
不然，让团长帮我？
我慢斯条理地收好绷带，走到团长面前，郑重其事地对他说：“请问……藏书丰富的地方在哪里？”
开玩笑，让团长帮忙？这种事情想想就恶寒。虽然我很肯定他为了保持面具的完整性一定会妥协。
团长几乎不可觉地愣了一下，对我微笑道：“我顺路带你去。”
一边跟着团长在迷宫般的小路里飞快走动，一边尽力记下路线，我并不认为团长事后会好心到把我送到城外。可是，看看眼前越来越偏僻的路径，我开始疑惑：图书馆固然是需要清静，可是有必要建在这种离居民区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吗？
“欢迎。”团长推开眼前那幢别墅式的房屋大门，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书香，对我说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聚点。”
贼窝？
脑中忽然冒出的这两个字让我脑后挂上了一颗汗珠。
团长很喜欢看书，这点再一次与我不谋而合。理所应当的，二楼堆满了各种领域的书籍，其丰富程度数量之多让人瞠目结舌。自然，这种别墅并非只有这一座。
贼果然是一个赚钱的行当……~我再汗。当初真不应该把记忆分做两份的。
既来之则安之，我掏出黑色笔记，一头钻进了书堆中。
团长对我那本笔记很好奇，但也自知打扰别人看书——尤其当这个人是自己亲自邀请进来的客人时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于是就在我对面坐下，安静地看起书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籍让我完全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听见破门声轰然传来。
然后，随着特制防盗门的倒塌，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刺猬发型的肌肉男跨步进来，看见相对而坐沉浸在书海里的我与团长。
我终于明白了这幢别墅的门为什么高得异常且屡次加固了。原来是为了这位特地定制的。
对面的团长用明显是看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对于这个场面，我该说些什么？
冷场……~（众：乌鸦，乌鸦呢？怎么不见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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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屏障间的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