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地》叩斯玲娜

39、第 39 章

　　老姐坐回来，贺逆把肉夹进老姐的碟子。
　　言镂没跟他讲老姐已经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事。
　　贺逆还很泰然自若。
　　言镂感到老姐向他投递来的眼神信号。
　　“吃啊，”言镂说，“孝敬你的，你是长辈，尊老爱幼嘛应该的。”
　　老姐：“嗯嗯嗯，你最小了。”
　　听着有点怪，贺逆笑了起来。
　　言镂冷淡地讲：“你俩才是蛇鼠一窝，别带坏我。”

　　一顿饭的时间，过得很快，外边天彻底黑下来了。天南海北随意地聊起很多事，听说的或者电视上看到的。争分夺秒的，很少有这样急不可待要一股脑都讲出来的时刻，言镂反应过来时，连自己都觉得诧异。在生人面前冷淡惯了的自己，在这样家一般的情景下，原来也有这么多话要讲。
　　有凉风咝咝吹进来，言镂站起来把窗关严实。贺逆自然地把他连帽衫的帽子又扣回他脑袋上。
　　老姐：“哟，这小日子羡煞旁人啊。”
　　老姐特有的飒爽与夸张用词，言镂就差把脑袋藏到桌下边去。
　　言镂不躲贺逆还没反应过来，言镂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的劲头一显露。贺逆就没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言镂抬头，感到贺逆在盯他，寻求同谋，寻求解释。
　　言镂点点头。
　　眼见地，贺逆少有地红了脸。
　　这下轮到老姐忍不住笑，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埋在桌沿。
　　言镂觉得贺逆脸皮很薄的，就招呼老姐：“吃正餐，别啃桌子了。”
　　老姐伏在桌沿深呼吸又深呼吸，才平复了，用手扇一扇风：“对不起，看小孩儿谈恋爱，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没习惯，老觉得好笑。”
　　贺逆言镂双双把老姐看住，不捧场。
　　“吃吃吃，我不讲了。”老姐说，清清嗓子。

　　降温了，骑车太冷，言镂扣下老姐的车，给打了个滴滴。
　　“合理怀疑你俩扣押我车，变卖了做恋爱基金啊。”老姐说。
　　“啊你闭嘴行不行，就你这骑八百年的破车，谁会收啊。”言镂说。
　　似乎总是这样，要用打打闹闹来加深时间的印记。
　　眼见车牌号对上了，那车打着双闪在路口等，又猛地感到不舍。
　　老姐从兜里摸出个红包，手疾眼快往贺逆言镂兜里一边塞一个：“你俩好好的哟，份子钱我第一个给。”而后飞快跑了。

　　他俩在风中凌乱。
　　“真没想到老姐还有这项传统节目。”言镂说。
　　“你拿着。”贺逆把自己那个塞给言镂。
　　“不要，自己的自己拿。”言镂又给塞回去。
　　大马路上挺显眼的。言镂打着哆嗦说：“回吧，我想看电影。”
　　怎么一到冬天，一在夜晚的橘灯下走一遭，就急匆匆要回家呢。
　　“回。”贺逆应下。

　　言镂习惯了每天洗澡，热水器不太灵，要放好一会儿才有热水。
　　贺逆节省惯了，也怕冷，隔天才洗一次。想了想，贺逆改弦更张：“一块儿洗吧，暖和。”
　　言镂抓着睡衣愣了两秒：“好。”
　　言镂脱衣服磨磨唧唧，贺逆一扬手已经把自己剥干净，白生生的晃眼。言镂想背过身去。可又觉得背过身去更奇怪。被人看着，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了。贺逆伸手帮他拽一拽衣袖。
　　终于剥掉衣服，被冷空气裹住，言镂抖了抖。下一秒被贺逆拉到热水下，两人贴着，在水花四溅、水流流淌的双重夹击下接吻。
　　一下子暖和起来，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脚下也踩不实了。热的水汽，清晰的心跳，渐次涌起又落下的呼吸。

作者有话说

　　终于熬到周五了[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