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咖啡馆老板娘被迫营业非人类》沉墨青

34、这场面先别慌——石牢那边请安静

　　夜色被妖力撕裂，镇外那片诡林犹如末日战场。
　　玄绮长袖翻卷，赤焰腾起，宛若烈日压落，却被魇渊的黑雾化作锁链，将火焰硬生生束缚。桥体在剧烈的能量碰撞中龟裂，碎石如雨飘散。
　　“玄绮，本座已今非昔比，而今，你也敢妄称与我争锋？”
　　魇渊冷笑，黑雾裹身，声音宛若来自深渊。
　　鸢明一声轻啸，白羽化刃，刀光斩裂夜幕；陵迟的长链化作雷霆巨蟒，猛然横扫；夜阑的剑势冰冷，剑气如霜雪倾泻。三妖合力，竟被妖影一臂横扫，齐齐震退，鲜血溅在残破的石板路上。
　　玄绮眉眼冷厉，手中妖火燃得更盛。她心中十分清楚——魇渊现在比她强上半个境界，仅凭她与三妖的力量，根本压不住。可若此刻退让，苏不予便彻底落入魇渊掌控，那便意味着灾厄降临。
　　与此同时。
　　石牢中。
　　黑暗与潮湿交织，只有墙角滴落的水声，在寂静中回荡。
　　苏不予紧闭双眼，浑身发烫，体内的妖气如烈火般奔腾。胸口仿佛有一股古老的力量，正撕裂着她的血脉。
　　“吾……是万妖之主……”
　　一道古老的低语，在她的灵魂深处回荡，带着万古不灭的威压。
　　苏不予瞳孔骤然放大，心口剧烈跳动。她看见一幅幅破碎的幻象：万妖朝拜、呼风唤雨、雷霆天劫……那是妖后昔日的记忆。
　　吴澄澄死死抓住她的手，泪眼婆娑：“不予！你撑住！别吓我……我在呢！你一定要撑住！”
　　她的声音像一根脆弱却坚定的线，把苏不予从无边混乱里牵了回来。
　　苏不予剧烈喘息，指尖渗出冷汗，心底却在颤抖。
　　——最不想看见的事情朝着最坏的预期靠拢了。
　　——自己体内封存着的“妖后”元神！已经苏醒了！
　　随着她心神的震荡，石牢外的妖气忽然猛烈涌动，仿佛与她体内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共鸣。
　　石牢外的战场，玄绮眉心一震，猛然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古老的波动，竟与魇渊的气息隐隐呼应。
　　她心中骇然：
　　“不予的体内……殿下的元神觉醒了——”
　　魇渊已带着狰狞的笑声，步步逼近，黑雾席卷天地。
　　石牢之中，空气骤然凝固。
　　苏不予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烈火在她血脉间燃烧。妖气不受控制地自她体内涌出，化作看不见的波动，震得石壁嗡嗡作响。
　　吴澄澄紧紧抱着她，眼泪不断滑落，声音却坚定无比：
　　“你听我说，不予，你不是一个人！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在！”
　　然而，她的声音似乎被更古老的力量淹没。
　　一道幽冷的意志，仿佛从遥远的深渊中传来，带着万妖臣服的压迫感，低低地呼唤：
　　“吾……归来……”
　　刹那间，整个牢狱被无形的妖气冲击，铁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此刻。
　　镇外诡林上空，魇渊的身躯一震，冷厉的眼神猛地转向石牢的方向。
　　“哈哈哈！妖后的元神在苏不予体内……复苏了！绝世良机！”
　　他黑雾翻涌，竟不再与玄绮纠缠，身形骤然一转，直扑石牢。
　　“休想！”
　　玄绮怒喝，她当然知道魇渊打的什么主意，只见她长袖卷起妖火，拦在他身前。烈焰如海，将周遭一切吞没。
　　魇渊冷哼一声，黑雾裹挟着森寒的妖气，强行撕开火海，身形宛若一头冲撞的巨兽，硬撼而过。
　　玄绮面色一变，猛然提妖力，强行压制他的攻势。鸢明、陵迟、夜阑三人亦不顾伤势，同时上前堵截。
　　面对如此威能，宋琬等人根本插不上手，他们所携带的装备不足以支撑他们去帮玄绮等四妖的忙。
　　战斗的余波震碎山石，一处山泉奔腾而下，掀起巨浪。
　　然而，魇渊的气息更为凶悍，黑雾翻涌间，竟硬生生逼退三妖。
　　“滚开！挡我者死！”
　　魇渊眼底闪过疯狂，他能感觉到妖后气息的躁动，若让她彻底苏醒，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
　　玄绮心头一震，怒喝。
　　“魇渊，就凭你也胆敢觊觎殿下的元神！”
　　她燃尽妖力，赤焰烈烈，拼命拦截。
　　与此同时。
　　石牢之中，苏不予的身躯剧烈颤抖，妖气正从她体内源源不绝地涌出。黑暗中，一只无形的手仿佛要覆下，试图将那股古老的力量重新压入深渊。
　　吴澄澄感受到那股冰冷，猛地扑上前抱住苏不予，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不予！你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苏不予脑海中轰然一震，恍惚间，妖后的低语骤然断裂，原本要彻底苏醒的意识被生生打断。
　　妖气猛地回缩，像被斩断的洪流，重新沉入她的血脉深处。
　　石牢重归寂静。
　　苏不予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却闪烁着陌生的妖光。她虚弱地呼吸，感到自己体内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冷冽、古老，却隐隐与她的灵魂相连。
　　魇渊在远方怒吼一声，满是遗憾与愤恨。
　　“可恶……玄绮，你坏我好事！”
　　玄绮冷冷盯住他，袖中妖火熊熊，声音冰寒：
　　“就算我不拦你，以你的妖力，也根本无法成功！妖后终将回归。而你，必然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夜色中，石桥已然破碎，江水咆哮，天地妖气翻涌。宋琬等人远远看着，还不敢靠近。
　　而在石牢内，苏不予尚不知，自己已经成为无数妖与人觊觎的核心。
　　——妖后的意识未醒，但她已经继承了部分妖后的妖力。
　　石牢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苏不予背靠着冰冷的石壁，神色冷淡，像往常那样一句话都不多说。可掌心渗出的细汗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吴澄澄目光担忧，声音压低：“不予，你刚刚……是不是差点……变了？”
　　“嗯。”
　　苏不予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冷得跟石壁一样。
　　但她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
　　——“天哪，我差点原地上演‘黑化公主复活记’，这也太离谱了吧？妖后？妖后是个什么设定？听着就比霸总还中二！作者你认真的吗？要不要这么狗血！”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指尖还在微微发抖。明明看起来还是人类的手，可她却清晰感受到血液里翻滚着一股陌生的力量，像是被困在深海里的巨兽，只要稍一松懈就要破水而出。
　　苏不予抿唇，眼神淡淡。
　　心里却崩溃到想砸墙：
　　——“我一个好好的咖啡馆老板，结果突然就被强行加了个‘远古大妖接班人’的buff？不对，这不是buff，这是随身携带的自爆装置吧！说好的平淡小镇生活呢？！”
　　吴澄澄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声音都在发颤：“不予，你没事吧？要不要歇会儿？你看你额头全是汗……”
　　苏不予侧过脸，冷冷吐字：“没事。”
　　心里却疯狂刷屏：
　　——“我才不是没事！我现在很想去喝两杯冰美式压压惊！可惜连吸管都没有，只有一肚子妖气乱蹿！真是服了，这玩意儿咋卸载？！”
　　石牢外隐隐传来打斗的轰鸣，妖气交织，像是风暴来临的前奏。
　　吴澄澄忍着心慌，硬是挤出一句：“你放心，就算……就算你真变成什么妖后，我也会陪你。”
　　苏不予看了她一眼，神色还是冷冷的：“行。”
　　可心里瞬间炸锅：
　　——“别说这么煽情的话啊！我真怕下一秒就给你上演个‘大妖归来’的恐怖片！到时候我可不是小镇咖啡女老板了，我是全场BOSS……而且还是那种一登场就万人喊打的！”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扣住掌心，把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死死压下去。妖力躁动着，像是在挑衅她的意志，可她不敢让它真的爆发。
　　“……不能让别人知道。”
　　吴澄澄轻声自语，像在说给自己听。
　　吴澄澄没听清，只是点了点头。她以为苏不予是说不想让来犯的妖得逞。
　　可苏不予心里的小剧场却铺天盖地：
　　——“没错，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已经晚了啊！听那妖的口气，小镇上面的李叔、织布娘、钓鱼佬，还有玄绮他们，都是知情者啊，我会不会被李叔他们带回去切片研究啊！？”
　　石牢一片寂静。
　　苏不予的表情冷冷的，可内心已经开起了连环吐槽大会。
　　石牢上方，轰鸣声越来越密集，每一次震荡都像是要把整个山体撕裂。火光与妖气交织，透过裂缝倾泻下来，让幽暗的牢室亮得如同白昼。
　　吴澄澄死死抓住苏不予的手，声音颤抖：“他们打得越来越厉害了……”
　　苏不予神情冷淡，仿佛一切都不曾撼动她。
　　可她心里已经翻滚到极点：
　　——“这叫打得厉害？这分明是要把地球当沙包砸！你们打归打，别挑在我头顶打啊！我一个小小咖啡馆老板承受不起这种仙魔大战套餐！”
　　外头妖气汹涌，交错成惊涛骇浪。玄绮的身影时而化作光影闪烁，时而以掌势镇压大地，她的声音冷厉：“魇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劣，为了一点私欲就敢搅乱人间！”
　　魇渊低沉的笑声回荡夜空，阴狠而讥讽：“卑劣？玄绮，你守了数百年，是为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如今倒要装什么清高？妖后的元神既然归来，就该是能者居之，而本座就是其中之首！”
　　玄绮和魇渊的声音传进来，吴澄澄浑身一抖，下意识看向苏不予。她什么都没说，却察觉苏不予的手心越来越冷。
　　苏不予面无表情，心里已经炸裂：
　　——“谢谢，真的谢谢！第一次见有人把我当奖品公开喊价！能不能给我点尊严？我还是个人呢！再不济，我还是个……个体经商户啊！”
　　妖气再一次压下，石牢的铁门发出震耳轰鸣，石屑簌簌落下。苏不予胸口一紧，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又一次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她死死攥紧拳头，额角冷汗一滴滴落下，脸色却冷得像千年冰川。
　　——“冷静，冷静！我要是现在妖力爆发，岂不是直接上演‘妖后本体大揭秘’？玄绮那边八成会当场宣布我是复活的女王，魇渊更会直接扑上来拆人！不行，我要装，必须装到最后！”
　　就在这时，一道妖气重重压下，玄绮冷喝：“魇渊，休想！”
　　两股力量硬生生撞击在一起，震得石牢剧烈摇晃。
　　吴澄澄被震得跌坐在地，声音发颤：“不予，我们……会不会被压死在这里？”
　　苏不予伸手将她拉起，语气依旧淡淡：“不会。”
　　但她心里疯狂吐槽：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这地方要是再晃下去，搞不好直接塌了！到时候咱俩不是压死，而是连火葬场这一步都省了！”
　　石牢上方的缝隙终于彻底崩裂，妖气与火光交织而下，像一道撕裂夜空的巨口。苏不予抬头，冷漠的脸在光影里一动不动。
　　心底却崩溃到极点：
　　——“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要变成全场唯一的自走妖力发电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