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性》三点勇哥

36、青春7

　　王向东和陈燕妮不像是谈恋爱，而是表演恋爱。
　　相敬如宾不相睹，是他们最基本的状态。
　　刚开始那段时间，正是王向东功课和项目最繁忙的时候，他不是在教室，就是在机房，或者就是在去机房的路上。别说回宿舍睡觉，就是去他最喜欢的图书馆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
　　陈燕妮基本上都找不到他的身影，虽然社会上手机已经很普遍，甚至都替代了传呼机，但是在学校里面却是很少使用。
　　好在互联网已经出现，他们可以通过网络联系。
　　他们见面的时间毕竟有限，但是每一次，他们都会表现得非常亲密似的。走在一起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友谊，更加接近亲密。但是两人之间有没有完全达到亲密的境地，还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天气变凉以后，陈燕妮偶尔会挽起他的手臂，仅此而已。
　　等到没有人的时候，他们又会恢复到友谊的距离。
　　大学恋爱，是校园的靓丽风景，更是人生的非凡体验，早就脱离了约束和限制，甚至变成校园的必修课。
　　本来可以激情四射，但是他却是变得循规蹈矩，非常有绅士风度的样子。这种与年龄不想匹配的沉稳，说得好听就是不谙世事，说得不好听就是木讷以至于愚蠢。
　　王向东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是在恋爱，但是这样的关系也挺好。
　　他身体中的荷尔蒙都拿去码代码了，别的地方就不再需要。
　　他们也是相处得很有分寸的，基本上就是校园情侣的简单操作，在一起吃饭、去读书馆，看电影，逛公园，甚至一起参加学校的舞会，还在一起跳舞唱歌，但是仅此而已，其他事情也是没有任何越雷池一步的。
　　王向东的有分寸的行为，到时非常符合陈燕妮的要求，她只想了解接触，又不想身体纠缠。她想恋爱，而不是□□。她只想为此恋爱的过程，然后恋爱相处，并不想急于走到某一个阶段。
　　现阶段，还是她考察王向东的过程中，只是没有明说而已。本来还担心男生对此很有异议，她很难给与一个合理还能够稳固关系的解释，但是王向东的不徐不疾的行为，也她希望的节奏基本相同，反而符合她的需要，根本不需要她再做任何解释。
　　王向东没有要她的任何解释，陈燕妮自己却因此产生很多疑惑之情。别看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好像都是普通的情侣之间的交流，但是他一点也不木讷，更不会是那种完全不解风情的样子。
　　王向东甚至表现得非常体贴女生的样子，不管是安排事情，还是陪伴女生，都显出非常懂女生的样子。这倒是让陈燕妮经常心的有些困惑，王向东身上表现出来的即懂女人，又没有女人的特性，让她困惑了很长时间。
　　陈燕妮是那种没有大聪明，确有小聪明的那种非常机灵的女孩，或者说是女人的特意感比较强烈的那种。凡是都喜欢猜，且一猜一个准，她一眼就能看出王向东没有女朋友，于是主动接近示好，也就顺利的拿下王向东。接触一段时间，好在王向东这里非常的单纯，他的所有行为都是那种很单纯的，一看就能够看到底，否则他们也很难坚持这么长时间。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懂女人的样子，让她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她对于王向东的背景做了很详细的调查，既然不是在大学中练就的，那么只有大学以前的高中时期了。她旁敲侧击他在中学的情感生活，王向东到时很老实地讲了自己唯一一次的经历，除了把主动接近者改成对方以外，其他都没有任何隐瞒。并且很诚恳地总结说，他也不知道，那次算不算谈恋爱，反正他觉得不算，他感觉到对方也觉得不算，否则就不会对那点点肢体接触产生那么强烈的反应。
　　听了王向东单项的交待，陈燕妮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但是她内心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王向东在高中的经历算不上谈恋爱，最多就是有好感而已，她懂女生对男生的肢体接触的心理，碰都不能碰的，基本上就是不喜欢了。如果还有激烈的反应，甚至都有点讨厌，至少女生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处于这种微妙状态，经常在一起，但是又没有到耳鬓厮磨的境地，两个人之间偶尔的肢体接触，两个人都没有可以回避，都是大大方方的一触而过的状态，这就是他们现在双方都需要的状态。
　　他们做了校园情侣能够公开做的所有事情，一起在食堂打饭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和教室学习，一起在校园甬道散步聊天，一起去校外逛街、看电影、购物，所有的在一起都是公开的，没有可以回避任何人。
　　王向东不仅经常送点小礼物，还为陈燕妮过了一个生日，办了一次小规模、但是也算隆重的聚会，并且在她的几个室友的起哄声中，亲吻了她的面颊，仅此而已，他们就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王向东之所以显得非常从容，不仅是他解决了自己心里需求的问题，关键是他的经济状况也是得到彻底改善，在两人交往之中，他承担了几乎所有的费用，让他应对起来就得心应手。他越是举措得当，陈燕妮越是享受其中，这种记得到呵护和关爱的状态，也不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大学恋爱一年以后，王向东去陈燕妮的家，见过她的父母和其他家人，俩人的恋爱关系，才得以继续和发展。
　　听上去挺冠冕堂皇的，实际中的确就是这样。
　　首先是陈燕妮自己做了选择，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以后，觉得王向东就是那个对了多人，这才把他带回她的家，由她父母亲再做考察，做出最后的决定。
　　王向东本来对这种只恋爱不□□的恋爱方式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只做这些形式上的交流，让他省事很多，毕竟他对于陈燕妮的生理需求并不大。
　　只是谈谈恋爱，多一个陪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原本以为这是女生的心理需求决定的，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乃至家庭的压力，他心中自然有点隔阂。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顺着陈燕妮的做法，毕竟这件事情上，他也没有更多的要求，没有更多的选择条件，甚至都没有更多的意愿。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是他家这样的，他的父母完全按照他的意愿行事，特别是在自己考上最好的大学以后，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只要有要求，基本就满足，从来不问为什么？他对陈燕妮这种家庭的了解很少，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孤陋寡闻了，他还需要去适应这样背景的大家庭，只要陈燕妮有主见，不是事事都听父母和家庭的就行。

　　陈燕妮还是很有主见，即便是两个人的简单交往之中，她基本上也是占了主导。但是，在听取家庭意见上，她却变得非常乖巧和听话，可能是长期被家庭限制的原因吧。不仅陈燕妮的父母是本地领导干部，她们家族很多人都是体质类的领导，严格意义上说是官宦之家。虽然对于他这样仪表堂堂的高材生还是有基本的礼貌，但是王向东也能够看出其中微妙的变化的。
　　陈燕妮带他回家，就是想要家庭长辈审视的，她对王向东语焉不详地讲只是去家中见见父母，其实就是一个确定恋爱关系的过程。家中长辈对王向东的一个基本考核，考核通过了，他们才能够真正进入恋爱程序。
　　这是他们家没有明文规定的规定，经过一段时间简单相处以后，陈燕妮对他基本满意以后，才把他带回家，让自己的父母亲做最后的判断。对于陈燕妮这样的女孩子，很早开始，家庭就安排好一切学习和生活，就像安排好全部学校一样，也需要安排好恋爱对象这些所有事情。只是对于她而言，在全国最好的学府之一上学，也就有了在身边选择的权利，否则她可能连这点权利也很难有。
　　陈燕妮父母对王向东的基本背景资料都很清楚了，就是没有见过本人而已，女儿对他们并没有任何隐瞒，他们也相信女儿能够很好控制自己，在得到他们的允许之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王向东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高材生、仪表堂堂，为人处世还非常得体，表现出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唯一可以挑剔的就是家庭背景不好。
　　家庭背景也不是不好，就是与陈燕妮家族的背景完全不搭调，属于没有交集的平行线的那种。这些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只要王向东愿意留在本地工作，融入他们家族的圈子，或者说是势力范围，与原来的家庭逐渐疏远，他还是一个非常可树之才。这不仅是对于像王向东这样的外省人的要求，就是对本地的男青年也是这样要求的，当然，如果家庭背景基本一样，那就另当别论。
　　然而，让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的是，王向东并未对他们家族示好，甚至有点距离感，这种距离感不是源自自卑，相反却是自信。这是非常罕见的，他们家族也不是第一次审视年轻人了，无论男女，都表现出及其强烈的好奇心，只有王向东表现得非常坦然。
　　坦然产生距离感，距离感带来陈燕妮长辈的不舒适的情绪波动，不舒适的情绪，自然只有负面效应了。好在，还是有长辈提出等等看看，毕竟大学生有志向有抱负是好事，总比什么事情不做好了很多。他对整个家庭成员对自己的审视态度并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表现得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大智若愚。王向东没有把自己当成陈燕妮的男朋友来见家长的，他对其他人的各种提问、探寻都很坦然作答。他越是镇定，越是从容不迫，越是让陈燕妮家人有种反而被压迫的感觉。

　　虽然王向东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情，但是却认为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为此他让父母在省城采购了大量昂贵的土特产，有名贵的中草药等。为此，父母还专程派人把东西送到学校。他拎着这些土特产去到陈燕妮家，虽然不是非常贵重的礼物，但是也不是普通的礼物，这些都是市面上轻易难买到的东西，至少说明王向东花了很多心思，礼轻人意重。
　　他也是第一次见识一个地方的官宦之家的样子，侯门深似海是什么样子，这之前的生活经历，他基本上没有接触这样的家庭。即便是上学以后，去的最多的也是老师和教授的家中，对于官员，特别是大官的家中见识很少。
　　去陈燕妮家几乎就是第一次这样的体验，她父母都是当地的政府官员，家中也多是官员和商人，多年以后，他才学会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家的情况，就是非贵即富。虽然他有一定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环境所吸引，比自己想象得很不同。不过也只是不同而已，对他的心理影响并不大，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家庭环境与自己产生任何的联想。
　　王向东没有追求富贵的念想，也就没有表现出那种强烈的好奇，更没有任何向往。就像是去到一个普通的同学家中一样，并没有太多的表现，这是让陈燕妮父母亲和其他家人都有点意外。在他们看来，王向东只是学习好的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对于他们这样家庭也就是算是勉强达标而已。但是，他骨子中的自信和自在，却是他们家庭中很多人都少有的。他们对于王向东的基本条件还是满意的，同时对于陈燕妮的掌控力又有点担心。

　　得到家长首肯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发展，所谓实质性的发展，在王向东看来就是从身体接触，到亲昵接触。然而让王向东没有想到的是，所谓亲昵接触，在陈燕妮这里仅仅是练练手而已，连亲吻都不在选项之中。
　　到这个时候，王向东才真正意思到，这大半年一年时间来，他们虽然是在谈恋爱，却是连手也没有牵过。
　　最后就是他们可以去开房过夜了。但是，在陈燕妮那里的标准时，只有身体接触，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按照她的逻辑，男人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只有千方百计得到才知道珍惜，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王向东的坦然处之，让陈燕妮如释重负的同时，多多少少有点奇怪。她对未来是有明确规划的，或者说是家庭对她未来有明确规划的，包括自己的工作和婚姻。这样的规划不仅早就建立起来，还一直灌输给她，让她深信不疑。要不是自己的坚持，要不是王向东的各方面条件不错，家庭应该是不同意她在学校谈恋爱的。
　　父母给她的规划是，毕业回到家乡，进了单位以后，马上介绍一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然后结婚生子，基本上就是这样的节奏。她与王向东的恋爱虽然得到了家庭和父母的同意，但是离他们的要求还很远，她知道自己父母对王向东的要求是什么，她也明白王向东可以满足她父母的要求。
　　但是就是这样的条件，王向东甚至都不用她父母的帮忙，就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但是他可能不会满足的。如果王向东只是一个乃至内陆省会城市单纯的尖子生，家庭也没有什么背景，应该就是她的如意郎君了，也自然而然会靠近自己的家庭。但是，王向东越来越超过了这个界定，他已经不能用普通的高材生定义了，这就让陈燕妮对未来没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