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天鹅绒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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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手指敲击光脑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
傅予臻将小机器人的数据导入解密终端。柯林和玛利亚正襟危坐，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的指令日志，做着破译工作。就连傅明意也在做解包前的例行扫描，忙得不可开交。
送给世界的礼物。欧文的数据让人遐想。所有人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能让欧文冠以这样殊荣。
不过书房里也有人无所事事。比如……
利尔看着光屏另一边的埃里克狐疑，“你是来做什么的？倪克斯没有你能做的事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埃里克抗议，“虽然我人在倪克斯，但是心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嘛！”他指着旁边的忠伯理直气壮，“你看忠伯也没事做啊！”
“我是来送茶和点心的。”忠伯举着茶壶和点心一脸无辜，“利尔少爷来点茶怎么样？”
利尔：“……”谁能告诉他这种茶话会一样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他懒得搭理埃里克，走到傅予臻旁边，问：“怎么样？有进展吗？”
傅予臻点点头，“数据加密级别很高。外层的三重动态加密就算穷举也要很长时间，柯林他们正在尝试其他方案。”
利尔用手指头戳了戳旁边的小机器人，它累瘫了正在充能。
“那灰衣人能一眼就认出这小机器人。”利尔若有所思，“他可能对我们很熟悉。”
傅予臻点头，“没错。但不管怎么样，对方足够谨慎。这是件好事。”起码不用担心他的自身安全。
他见利尔揉揉胳膊，放下手中的光屏，眉头微皱，“累了吗？你要比赛每天训练量不小，不如早点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利尔摇摇头，毫不含糊，“没事。初赛而已，不用担心。”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傅予臻刚想说什么，埃里克在光屏那边咳嗽一声，挤眉弄眼，“咳咳。我也好累呀，怎么没人让我早点休息呢？”
利尔讽刺他，“大概是因为你是单身狗吧？汪一声看看？”
傅予臻：“……”
埃里克：“……”我弟弟你确实养得很好，比在倪克斯的时候还嚣张，真的。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柯林大喊一声。
“解开了！”柯林猛地站起身来，“第一层加密锁解开了！”
众人围过去，埃里克也指挥忠伯帮忙把他端过去，一群人紧紧挤在柯林光脑旁，看着光脑上的界面。
界面上是简短的三段日志，从日志的口吻来看，作者正是他们要找的伊迪斯·欧文。
傅明意离得近，他读起第一段日志的文字来：
【星历3064年12月5日。
元老院在找我。
不得已，我将数据交给一位信得过的朋友，密钥交给老杰克。老杰克说他会每个月最后一周的周五在“天鹅绒之夜”等我。他说生机往往隐藏在危险之中。午夜钟声敲响之时，他将在黑暗之神的祝福中等待我。
我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第一段日志带来的信息量就是巨大的。
利尔皱起眉头，“听起来说得好像就是这份数据的事？”
傅予臻点头，“没错。可以确定的有几点。欧文一直在躲着元老院，他和元老院的立场相悖。灰衣人应该就是他那位信得过的朋友。还有一份密钥，大概是用来打开二层加密锁的，在老杰克手中。”
他问玛利亚，“第二层加密锁的情况如何？”
玛利亚摊手，“毫无进展，而且这一层密钥设有自毁系统。如果暴力破解很可能会过载覆盖，从而让这份数据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忠伯焦急，“那要怎么办？”好不容易拿到的数据，就这么毁了就太可惜了。
柯林安慰他，“这里提到老杰克每个月最后一周的周五都会在‘天鹅绒之夜’等他。也许我们可以找到这位老杰克！”
傅明意却觉得不乐观，“十二年过去了，老杰克还在‘天鹅绒之夜’等他吗？”
众人有些忧虑。
傅予臻阻止他们胡思乱想，淡淡地说道：“这个先别担心，不如看看下面还说了什么。”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大家觉得言之有理。于是柯林接力读起第二段日志的文字。
【星历3065年1月18日。
罗德将星图交给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军部催得很急，我将一个备份交给皇家档案馆的‘渡鸦’。她是父亲的学生，有一颗纯洁高贵的心。我想她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
这一段日志和罗德教授的话对应起来。
埃里克看不见日志，忠伯年纪大了，举着光脑太辛苦，他问傅予臻：“皇家档案馆？我记得这座档案馆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吧？”
傅予臻微微颔首，“嗯。这座档案馆在大概十年前改建，在原址基础上建成新的皇室行宫‘波尔夏宫’，现在是举办节日宴会的场所。”
埃里克摸摸下巴，“这就麻烦了。皇室行宫，又已经荒废，想要找到那位皇家档案馆的‘渡鸦’可不太容易。”
利尔觉得不一定，他靠近傅予臻低声问：“你觉得伊娜能帮忙吗？”
傅予臻顿了顿，“你想兑现她的那份人情？”他更愿意利尔把这个机会用在更危险的时候。
“是。”利尔不假思索，“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傅予臻沉默一下，最终点头，“好。我来安排。”他总是拿利尔没办法的。
埃里克看他们俩脑袋挨在一起，指指点点，“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让我们也听听啊？”
“你？用不着听。”利尔才懒得理埃里克呢，他催促柯林，“这件事我们想办法，先看最后一段日志！”
“好哦！”柯林应着，将日志拖动到第三行，随即沉默下来。
不止他，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
埃里克的视角看不见日志的内容，他不明就里，问：“怎么了你们？怎么不继续念了？”
“我……”柯林和傅明意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利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把下面的文字读下去。
“你们……”埃里克好像明白些什么。
利尔也同时开口，打断他们的纠结，“我来吧。”
他声音微哑，却带着某种坚决，“我来。”
傅明意默默让开，利尔看着眼前的光屏，读出第三段日志里的文字。
【星历3065年4月30日。
他们追得越来越紧。如果我遇到不测，请将数据交给奥莱恩·罗兰。
奥莱恩，如果你看见这篇日志——很抱歉将你卷进来。但没有办法，我只相信你。这世界上只有你能完成这件事。愿浩瀚宇宙指引你找到方向。
你忠诚的朋友：伊迪斯·欧文。】
随着他的声音停止，房间里又陷入一阵沉默。
时间会带走一切，文字却永恒在这一瞬间。伊迪斯·欧文生死关头仍想要托付他的朋友，只是他的朋友奥莱恩·罗兰在一个月后，也消失在星河当中，未曾接到来自老友的讯息。遗憾就是这样，让人感到无力和痛惜。
“抱歉欧文。”埃里克慢慢地说，“奥莱恩没能听到你的嘱托。”他想起奥莱恩放在盒子里的那本书，轻轻地告诉欧文，“但他也没有忘记你。”
“你的托付虽然奥莱恩没有听见，”仰起头来，埃里克眉宇间带着坚决，“但罗兰听见了。”
“予臻，拿到密钥后数据不能再留在克德。”他对傅予臻说，“这样不安全。送到倪克斯来，我向你保证，我会找到欧文想要告诉我们的真相。”
傅予臻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无奈，但他知道埃里克说得有道理，数据留在克德很危险。
“好。”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你自己也小心。我会派信得过的人亲自送过去。”
玛利亚听他这样说自告奋勇，“我！我去送！”顺便还能公费旅游一趟，简直不要太开心！
利尔敲敲桌子，“喂！不要自说自话，秘钥还没找到！”
埃里克懒懒散散，“急什么？欧文不是给你们指了条明路吗？”
“恰好本周就是本月的最后一周。后天就是周五，错过这次机会，就要等到下个月了。”他挠挠头，“不过‘天鹅绒之夜’是什么地方？”他还得让人去查一查，看看好不好让人潜入找人。
忠伯一看这是我的强项，立刻回道：“‘天鹅绒之夜’是克德知名的销金窟。参加那里的派对需要邀请函，所有宾客都是假名参加的，佩戴假面。那位老杰克使用的恐怕也是假名。”
众人侧目，忠伯你怎么这么了解？
忠伯昂首挺胸，“先生成年后所有邀约都经过我的手，不少人想要贿赂就会寄邀请函来。”
利尔感兴趣，“是吗？”
忠伯连忙推诿，“那里明面上是社会名流消遣的地方，但暗地里什么勾当都有。先生怎么回去呢？自然都被挡下啦！”
利尔似笑非笑看着忠伯和傅予臻，“哦……原来如此。”
忠伯：“……”汗流浃背。
傅明意问：“那我们找人去接触一下这位老杰克？”
利尔摇头，“老杰克等了这么多年，恐怕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而且时间不等人，接触失败，就是一个月的等待期。”
他转头问傅予臻，“你能弄到邀请函吗？我想亲自去。”
“啊？”柯林结巴，“老大，不太安全吧？”虽然你是天底下独一份儿超猛Omega，这种地方也不方便一个人去的吧？
利尔刚想反驳，被傅予臻拦下来。
“可以。”傅予臻淡淡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柯林一拍手，“这样很好啊！你们可以私奔的情侣！”
傅明意：“……正常情侣谁会去那种地方啊？”
傅予臻拍板，“那就扮成小少爷和保镖吧。”
他指指利尔，“你是离家出走的Omega小少爷。”再指指自己，“我是你的保镖……和监护人。”
利尔不服气，“为什么不能我当保镖？”
埃里克笑得头掉，“你当保镖站在他旁边比他矮半个头？”
利尔：“……”好想撕掉埃里克的嘴！
埃里克拍板，“就这么决定了！”他懒洋洋，“傅予臻，我们家小少爷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完好地带回来。”
“好。”傅予臻微笑，“定不辱命。”
利尔：“……”都说了交朋友不要交这种狼狈为奸的。
忠伯激动，“衣服就交给我吧！我会提前为二位准备好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只是傅明意突然想起来，“利尔，周五你和柯林不是有比赛？”这样来得及吗？
利尔无所谓，“来得及，明天抽签排序，最晚的一场比赛下午三点就结束了。”完全能赶上晚上的派对。
傅明意担忧，“要是有人狙击你怎么办？”
雷娅给比赛开个坏头，估计有不少人不但要赢，还想破坏别人的机甲。这样一来比赛时间成倍上涨。
柯林拍他后背，“呸呸呸，乌鸦嘴！哪有那么巧的事？”
然而第二天抽签噩耗传来。
“老大！我的手气太衰了吧！”柯林哭丧着脸，“抽到指挥系的那个大块头达利！他公开在论坛说会把下一个对手锤成一片金属板！”
利尔皱眉，“难道我就会输？”
柯林还没来得及说话，傅明意跑了过来。
他说话带着喘气，“利尔，你的Nexus账号在论坛公开了。他们都知道你就是LEAR，你的训练数据也发生泄漏。赛前泄露训练数据对你不利，这事情很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天鹅绒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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