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这谁能想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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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星寰学院机甲大赛终于拉开帷幕。
机甲巨大的轰鸣声划过头顶，柯林扒着观众席的栏杆，两眼放光，“老大快看！那是最新的军用引擎雷暴V3！”
话音未落，他又跟着观赛席上的其他观众发出惊呼和感叹，“还有那个，是新的侧翼武器匣吗？这设计是弹夹式的？有点意思！”说着就开始掏光脑，“我得把它记下来！”
傅明意在一旁无语，“有那么好吗？”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话怎么说来着？”柯林十个手指头敲得飞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转头问利尔，“你说对吧老大！”
利尔收回放在对面看台上的目光。
“什么？”他淡淡地问。显然刚刚根本没有在听。
这里恰好能将西看台上搬去的观众席一览无余，确实是个观察行动的好地方。西看台十五排已经有不少学生落座，但是灰色衣服的人……没有，一个都没有。
利尔眯起眼睛。是还没有来吗？还是……
柯林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说！”柯林好脾气复述一遍，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笔记，“我说我们好好研究对手的话，就一定能赢到最后！”
傅明意一头问号。你这样好像又有点盲目自信了！
柯林根本不觉得，他找利尔要认同感，“老大也这么想的对吧！”
傅明意觉得利尔应该会比柯林谦虚吧……才怪啊！利尔比他更狂！
利尔终于有在听他们说话了。
“话是没错。”他慢条斯理，语气却更坚定，“不过不用研究对手，我也能赢到最后。”
傅明意：“……”
要不然你们俩是搭档呢？脑回路确实一模一样！
傅明意决定终止这个话题，他凑到利尔面前，低声问，“怎么样？这里能看见西区吗？”
柯林饱完眼福，也凑过来，“十五排好像没有人啊？”
不管是灰衣人还是我们的人都没看见啊？全都是热情洋溢的军校大学生。
“不用担心。”利尔轻描淡写，“我们的人已经去了。”虽然不是很靠谱，但也绝对能胜任这次的工作。
是吗？傅明意和柯林虽然满脑子疑问，但既然利尔都这么说了……
傅明意挠头，“距离第三场还有时间，我们先去看比赛？”
柯林一脸向往。
利尔点点头，“走吧，第一天的揭幕战，看看也不错。”他对傅明意说，“你订的座位，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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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西区十五排，学生们正在热烈讨论比赛的情况。
“第二场马上开始！”学生翻着比赛的预告，突然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嗯？这是什么？”
他好像眼花，看到一只奇怪的机械水母从脚边走过，再仔细看，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嘟囔，“……难道是看比赛看得我出现幻觉了？”
脚底下模拟出地面颜色的小机器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吧，它也喘不了气。
感谢柯林定制的无声静音触须，可以说是纵享丝滑……
见头顶的学生又继续看比赛去了，小机器人才悄悄挪动往十五层边缘走去……
灰色衣服……灰色衣服……
它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将它抓进口袋。
小机器人：“！！！”
它正要挣扎口袋却被拍了两下，“别动！”
那声音不动声色，在嘈杂的欢呼声利中清楚地传到它耳朵里，“罗兰的机械水母？他倒是聪明，还知道派个不显眼的来。”
小机器人：“……”你夸他也没用，我是不会屈服的！
那声音又说，“别动，给你传点东西。老实待到比赛结束，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小机器人犹豫……你也穿的不是灰色衣服啊？它明明记得这个人好像穿的是淡紫色衣服。
大概是猜到它的想法，来人咳嗽一声，“我以为你们会聪明点的……伊迪斯·欧文虽然是个天才，但他有个鲜为人知的弱点，他是色盲。”
小机器人真想跟他大眼瞪小眼。
这上哪儿知道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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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意订的座位不出意外在坡面的顶层观赛区，这里视野良好，离解说席和包厢也近，当然少爷小姐等贵族学生也多。
傅明意有点尴尬。
柯林拍拍他的肩膀，“由奢入俭难，我们能理解的。”
利尔看着远处的西区十五排，仍然毫无异样。他抬手看自己的光脑。小机器人的标记就在十五排，没有动作……
他十分怀疑那家伙是不是睡着了……算了，也许还没到时间。
他摇摇头，和傅明意柯林二人一同找到自己的座位。
周围的贵族学生正在激烈地讨论着马上要进行的比赛，三人落座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经意地飘进耳中，“……平民机甲也想进复赛？别浪费我的时间，抬走抬走！”
他周围的学生笑起来，“这机甲过时了，确实没有悬念！”
使用傅明意老爸机甲做改装的三个人：“……”
傅明意低声问：“真的没问题吗？”
利尔看都不看旁边的学生，他问旁边的柯林，“这场比赛的赛前数据呢？”
柯林掏出光脑给他看，“在这里！珍·刘易斯主驾驶的机甲由民用机甲改装，对面的巴克主驾驶的机甲则是军用级别机甲改装，这个款式最近几年还在服役。”
傅明意感觉不妙，“民用机甲对上军用机甲，那不是毫无胜算？”
利尔看着光屏上面的数据，却轻松地摇摇头，“那可未必。”
柯林也同意他的看法，“确实，但看赛前数据，这民用机甲并不占劣势。”
傅明意正觉得意外，有人先他一步表示不可能。
“你懂机甲吗？”旁边的学生不满，“刘易斯驾驶的那台机甲，不论是发动机还是核心都逊色太多。”
他看着利尔和柯林，“像你们这样的门外汉就别来看机甲比赛了！真是外行指点内行！”
他的同伴们也哧哧笑起来，显然认为他说得没错。
“打赌吗？”利尔笑了。
对方很自信，“赌什么？”
利尔指指光脑，“输了的话，在学校论坛里发个帖子，好好说说外行指导内行的事。”
周围已经有人认出利尔和柯林，开始和同伴小声议论起来。
对方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但他不觉得自己会输。民用机甲和军用机甲的设计性能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想到这里又有了底气，“好！但同样，如果你输了，就去论坛里好好承认平民机甲就是垃圾！”
他打量着眼前的Omega很是轻蔑，“还有Omega就别掺和机甲的事了，要不你就回去玩洋娃娃吧？”他大笑，“你说对吧？”
他身后的同伴欲言又止，想提醒他但是没敢说话。
利尔很轻松，“好啊。”
可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没有，“一言为定。”
傅明意悄悄地问柯林，“他生气了吧……”
柯林点点头，“感觉老大和傅先生真的越来越像了……”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真的好恐怖！
不过也来不及细想，因为在几人说话间，会场上空响起巨大的倒计时声。很快，比赛开始！
双方的机甲咆哮着轰鸣而出，在全场热烈的欢呼中登场。刘易斯的机甲装饰朴素，而对面巴克的军用机甲涂装着复合金属隔热层，看起来寒光凛冽，锐不可当。两个机甲如同丑小鸭和天鹅，确实对比明显。
那打赌的贵族学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已经志得意满地鼓起掌来。
傅明意担忧地问柯林，“没问题吧？”
柯林也迟疑，“虽然这刘易斯的平民机甲不占劣势，但是胜率也就六四开而已。”更多的要看驾驶员的临场发挥。
利尔却出声说：“够了。只要她的机甲不占劣势，她就没有输的道理。”
柯林好奇，“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她？”
利尔摇头，“不认识。但她的训练记录不会说谎。”
柯林翻开官网的数据表，“她的赛前训练时长是，……”他睁大眼睛，“个，十，百，……一万一千六百宇宙时？”
他从光脑上抬起头不可置信，“她是住在训练场了吗？”
但没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刘易斯的机甲突然出击，她的长剑就在巴克华丽的机甲面前。
“快看！”傅明意喊道，“她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利尔毫不意外，“她的机甲反应堆做过超频优化，能提升40%的性能。这已经足够了。更何况，”他看着隔壁的那个学生冷笑道，“如果他的对手也认为民用机甲不堪一击，那就更容易让他出奇制胜了。”
那男生失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是平民机甲却能将军用机甲击败。
可事实就是如此。
胜负已分，珍·刘易斯的机甲拿下首场胜利。巴克仍有机会，他的机甲尚能行动，可以继续参加败者组的争夺。
利尔关掉光脑，他问打赌的那个男生，“服了吗？”他冷笑，“机甲是武器，不是装饰品。机甲的性能由设计师和驾驶员共同决定，想不明白这一点的，不配开机甲。”
对方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借过！”他突然站起来，拨开人群跑走了。周围的人发出一些嘘声，他的朋友们也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再留下来，灰溜溜地离开了。
柯林切了一声，“这么输不起？”
利尔懒得计较，他抱着手心不在焉地盯着远处的西区。仍然毫无破绽……
他掏出光脑，给傅予臻发去消息。也没有回应……
他皱起眉头，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想着周围突然发出一阵惊呼，第三场的选手已经上场。
柯林在光脑页面上疯狂滑动，“老大，下一场的选手大有来头啊！”
他说：“一方是去年的前三名邓肯作为主驾驶。他去年的表现就很出众，今年的成绩有望再突破一下，是今年的夺冠大热门之一！”
傅明意很感兴趣，“这么厉害！那你确实应该观摩观摩，好好找找他们的弱点。他的对手呢？”
柯林看着光脑，“他的对手，哇，是个新人啊！是位女性Alpha，叫雷娅！”
柯林将光脑上的照片发给他们看，雷娅有一头微微卷曲的黑色头发，棕色眼睛，四肢健壮，皮肤微黑，目光十分锐利。
利尔看着她的照片一愣。这个人看起来不简单。
傅明意问：“你们觉得谁会赢？”
前面的同学听见他说话，转过头来，“嘿，你们刚刚虽然猜对了。但是这一次确实很确定，邓肯的水平很高，不是吹嘘他。他真的很强。这个女Alpha大概不是他的对手。”
好像在帮他解释一样，现场的解说也分析起两人的优劣势，他们果然也更看好前季军邓肯。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当雷娅的能源枪击穿对方的机甲防护盾的时候，解说几乎声嘶力竭，“不可能！邓肯要输掉了！他的能源箱受损！情况急转直下！”
雷娅的攻击冷静残酷，她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对手的动力后，反手换了格斗光刃，贴身接近邓肯的机甲。
解说感到不可思议，“雷娅要做什么？”
邓肯本能地躲闪，一阵强烈的力场波动让他头脑发晕，他感到恶心想要呕吐。但是雷娅就在眼前，侧身躲过，他的机甲堪堪被削掉半条手臂。
观众席上发出惊叫之声，整个场馆的警告灯亮起，比赛就此中断。
柯林瞪大眼睛，“那是神经连接过载？”
傅明意皱眉，“这项技术不应该应用在比赛中。”这种技术对驾驶员的伤害太大了。
“她最后的动作是冲着机甲去的。”利尔更冷静一点，“邓肯的机甲已经不能修复了。”他失去进入败者组的资格，在初赛中就被淘汰了。甚至他的对手名不见经传，这只是雷娅的第一场比赛。
柯林打了个寒战。这位女Alpha驾驶员风格凶狠，遇到她的选手真的要倒霉。
傅明意焦急，“裁判会判负吗？她这样违反规定了吧？”
柯林翻着技术指导，“好像没有明确规定不能使用这种攻击方式……”
利尔看着头顶的包厢，“等裁判的判定。”本届比赛裁判由军校和军部联合组成，不知道会如何认定这种攻击方式。
不多时，解说给出最终结果。裁判裁定，雷娅获胜。当然她被处以警告，并紧急修改大赛规定，不允许使用精神连接类攻击对手。
全场哗然。
观众开始翁响，利尔的眼睛始终盯着西区十五排，那里的学生甚至开始离席……
不对！利尔反应过来。
他站起身，快速对傅明意和柯林说：“走！后面的比赛大概率会受到影响。我们必须快速离场。”
灰衣人一定就在场馆里。
利尔脑中飞速运转起来。这个人一定来自军部，十分熟悉机甲大赛的赛程，甚至早就研究过雷娅。这是初赛中最容易出现骚乱的赛程，他要趁着这个时间离场。
三人快速站起来走到通道处，正要离开看台，有人从背后喊住他。
“罗兰先生。”一位黑衣侍从向他行礼，“太子殿下正在包厢中观赛。请您前往包厢一叙。”
三人面面相觑。太子？
利尔没有作声。
傅明意问：“只请了罗兰先生一个吗？”
对方点头，“是的。请傅先生和阿切尔先生见谅。”
傅明意和柯林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担忧。
傅明意想要继续说什么，被利尔伸手制止，他轻声说：“没事。去外面等我。”
说完对黑衣侍从道：“有劳，带路吧。”
傅明意看着他二人身影消失，赶紧掏出光脑给小叔发讯息……利尔被太子带走，这可是大事！
“太子找我做什么？”利尔问。
他跟着那位侍从顺着走廊往前走。包厢在最顶层，周围变得很安静，没有其他声音。
对方很有礼貌，“您去了就知道了。”他想了想强调，“太子没有恶意。”
是吗？利尔冷笑，恐怕也没什么好意吧。
侍从带他行至包厢门前，轻轻敲门。很快门开了，侍从没有跟进去。利尔此时反而更淡定了，他昂首阔步走进去，根本没在怕的。
转过玄关，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腿，一条长腿。
这条腿被灰色西装长裤包裹得当，轻轻交叠着，黑色皮鞋鞋尖微微上翘。
利尔脚步一顿。
这腿……这坐姿……怎么越看越眼熟……
他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幽深沉静的黑眸。
傅予臻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弯。
利尔挑眉，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这谁能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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