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爱》涵雨落秋

2、帮我

　　江樾刚回到桌位上听到许黎的话也看向了欧阳湘婷，他能从她的眼神中意识到什么，但一句话都没说。

　　（中午放学）
　　“江樾，你去哪吃啊？”夏川收拾好书包胳膊肘碰了碰江樾。
　　“不知道”
　　“那你呢，许黎”
　　“我出去随便吃点就好”许黎装作轻松的笑了笑，实际上自己的卡还是处于冻结状态，还忘记通知姥姥要做自己的饭，身上仅剩不到一百块钱也要用去买生活用品。
　　夏川感到没劲嘟囔了一句：“行吧。”

　　班里的人渐渐走开，许黎慢吞吞的收拾完物品走出教室，一道声音穿入耳中：“学校门口等我，许黎”许黎没有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加快了脚步，直到走到校门口才停下，她不知道是谁要让她这样做，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许黎”
　　“欧阳湘婷?”许黎扭过头认出了那个女生，用余光扫过去还有几个女生，看起来不像好惹的人。
　　“跟我过来”
　　“去干嘛?”
　　“我叫你过来”
　　许黎明显犹豫了，校门口几乎没有人了，自己的位置离校门口的监控很远，恰好是个死角。欧阳湘婷后面的几个女生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上手将她拉向巷子里去，那条小巷子里学校不算很近，但许黎一路上挣扎许久也没有脱离开来，到了巷子的转角她们才猛的松开手将许黎推进去，那条小巷子环境很差，靠近转角就是垃圾桶，会发出一阵一阵的恶臭，前面的路是通着的，但路很窄，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从这里走。她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欧阳湘婷双臂撑在腰上第一个站出来说话：“你认识江樾啊？”
　　“不认识”
　　“真的?”欧阳湘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满意的答案，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威胁。
　　许黎从来没有受过一点伤害，但她没想过第一天来学校就是这样的局面，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但始终没有落下，声音有些颤抖：“真的。”
　　“……手机拿出来”
　　“没带”
　　“搜”
　　不出所料手机和身上的现金都被拿去，欧阳湘婷按了一下开机键，又十分不耐烦的用手钳住许黎的下巴，将手机屏幕对着许黎，成功解锁了她的手机，她没有去看别的内容，打开微信就看到了置顶的“江樾”。再次将手机翻了过来。
　　“你当老娘瞎呢？”
　　“没……”
　　许黎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扇在了自己脸上，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腰和胳膊也磨破了皮，刚感觉到疼痛就被欧阳湘婷身边的一个小妹拽住了头发，许黎的高马尾全部散了下来，只能看着别人翻看着她的联系人。

　　大概过了两分钟

　　“你爸是许林源?”
　　“嗯”
　　顿时一片大笑不止，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你家公司都倒闭了还有脸来上学?”
　　许黎从来没想过同校的人会知道自己的家境，有些吃痛的坐直了身子，说话还是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
　　“拜托，我家也有公司，方圆几里都是要竞争的，哪家公司我不知道？”
　　许黎没有再说话，她们也觉得没劲了将手机甩向许黎后就离开了。只剩下许黎一个人在巷子里，她想冷静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因为江樾来欺负她，但一颗新的种子种在了许黎心中……
　　不知过了多久，江樾在巷子后站住脚，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下那个蜷缩着身子有些抽泣的女生：“哭什么?”说完又蹲下将她的胳膊拉开，拽了一下她的胸卡，嗤笑道：“还真是你啊？”
　　许黎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更难受自己被打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你管我?”

　　“不知好歹?求我我就帮你”
　　“怎么又要我求你?”
　　江樾起身就准备转身离去，刚转过身就感觉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裤腿，那力道很小，根本不影响他迈开腿，许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却又带有些请求的语气：“帮我。”
　　“以后不会有这事儿了”说完之后江樾直接走开了。
　　许黎看着他的背影也忍着疼痛跟了上去。
　　江樾察觉到有人跟着但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扭过头：“跟着我干嘛?”
　　“你……能借我点钱吗”许黎大概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略显一点拘谨。
　　江樾“啧”了一声这才扭过头去：“她们还抢你钱了?”
　　“嗯”
　　“一会儿微信给你转点儿”
　　“别，我微信限额了，你转我支付宝吧”
　　“给我发收款码”
　　“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班，许黎在座位上将自己的头发梳好，有简单的拿出来个创可贴贴到胳膊上，江樾就在一旁大口喝着水，许黎刚把创可贴粘好就被江樾撕了下来，许黎顿时想起今天的各种不顺有些恼火：“江樾！”
　　“我有药给你敷”
　　“……对不起”
　　“你坐夏川这儿吧，他下午不来”
　　“他为什么不来”
　　“逃课”
　　“哦……”说完许黎就把身子移向了江樾那边，他敷药的手感很轻，棉签上的碘伏碰到皮肤冰冰凉凉的，没有那么多的痛感。
　　“疼吗”江樾敷药都快接近尾声了才舍得问出一句话
　　“不疼”许黎的眼神没有一直停留在江樾身上，只是是不是瞟两眼，之后就又将目光转向别处，她注意到教室里的空位置不止是夏川一个带着好奇心将头扭向江樾：“欧阳湘婷呢？”
　　“不知道”
　　“哦”
　　“行了，敷好了”
　　“谢谢”
　　许黎闻言收回了胳膊，在抽屉里拨弄了一会儿手机就准备上课的书籍了，她瞥向一旁的江樾游戏新开了一把，有些无奈：“你打游戏不影响成绩吗？”
　　“当然不影响了”夏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给许黎吓了一跳：“你有病啊？来了也不说。”
　　夏川看了看许黎又看看江樾：“江哥那个事儿给你办好了哈”
　　江樾一句话没说，许黎倒是一脸懵：”什么事儿?”
　　“黎姐你放心吧。绝对对你有利”夏川一脸坏笑，上课铃声也正好响了，许黎变没再多说。
　　下午第一节上课后的半个小时欧阳湘婷才从后门进入教室，还朝夏川这个方向登了一眼，后面的三个人都注意到了，江樾还不忘提一嘴夏川：“你这办事不行啊”
　　夏川轻笑：“那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下次再说吧”
　　他们的对话许黎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她现在在意的是成绩，她想要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摆脱这种地方。
　　夏川用胳膊碰了一下许黎：“黎姐，你信不信江樾这次月考年级前十不成问题”
　　“不信”
　　“……你等着瞧吧”
　　江樾听见也打起兴趣，收起手机歪头看向许黎：“你学习很好啊？”
　　“一般”
　　“那你也敢跟我江哥比?”夏川听不下去选择自己插嘴。
　　“你闭嘴”
　　“江哥你为了她竟然叫我闭嘴?”
　　“嗯”
　　“……”
　　江樾不说话了，他们三个人也没人再说话，他低头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一串字，那字体明显是练过的，连笔写出的字更是权威，半分钟后，江樾把纸递向夏川：“给许黎”
　　夏川直接扔向许黎：“江哥给的”
　　许黎从课堂氛围中脱离打开那张纸，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钱我转你手机上了，饿吗？

　　许黎是真的饿了在纸上只写了一个“饿”字，叠好后没有给夏川这个“中间商”，直接扔到了江樾的位置。一节课折腾下来江樾基本上除了打游戏就是睡，直到下课，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座位，许黎和夏川都没人去追问他去干什么一味地在位置上闲聊。
　　“你一转来江哥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之前学校好多妹子都在磕他和欧阳湘婷，他也没出面制止过，你转来之后他竟然甩钱叫我收拾欧阳湘婷，但她毕竟是个女的，我叫外校的女生去了”
　　“这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他说是一个姓许的姑娘被欺负了”
　　“他很有钱吗”
　　“只能说是小说里的豪门少爷”
　　“噢”
　　“他说给你转钱?转了多少?”
　　“一千”
　　“彳亍”
　　许黎对江樾的感情似乎有点变化，但又说不上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江樾也回到了教室门口，逆光下却显得秀气，嘴里叼着烟，而手上却是面包和水，他轻步的走过来，随手将将食物甩了过去，接着拉开椅子掐灭烟就坐下休息了，一句话也没说，夏川见他这个样子也觉得难得：“江哥，我以前求你去给我买东西你也不去啊”
　　“少管”
　　“哦”
　　许黎也是没想到他会给自己买东西，也没想过会有人在意自己的感受，她本想去和他说谢谢，但上课铃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这节课还是班主任陈晴的课，更不敢胡闹了。
　　陈晴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沓卷子，班里顿时一阵怨言，陈晴更直接地插了一刀：“这节课英语测试，现在发卷子”
　　夏川，一个名副其实的学渣，平时考试一直靠江樾，但江樾还在桌上趴着睡觉，许黎歪过头看了一眼江樾，没有丝毫要写题的意思，他只能转过头眨巴个小眼看着许黎：“黎姐，我就看一次好吗?”
　　“不行”
　　“求你了，黎姐”
　　“……下不为例”
　　“收到！”

　　一节课只有45分钟，卷子肯定是写不完的，陈晴看到他们的卷子几乎都是空白，只好要求他们把卷子收好，明天继续考完。
　　南城一中的走读生五点半就能离校了，夏川拍醒江樾想让他陪自己去打球：“江哥，打球去吗?”
　　江樾坐起身子看向夏川的方向，用余光扫到了正在收拾书包的许黎。许黎刚好想到要与江樾说事情就抬眸看向了他，还没等许黎说出口，夏川就发现了他俩不对劲：“你俩行了！隔着个人呢！我走！你俩聊去吧”随后拿起椅子后背上的校服搭在肩上一走了之，看背影确实是有点吊儿郎当。
　　许黎没在意夏川的离开，鼓起勇气跟江樾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