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卢平的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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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卢平教授，你来啦。这家店真是不错。”
卢平点点头，走进小店坐在了我和德拉科之间。“马尔福家的。”他像是在问我，但使用的又是陈述句。
“您好，霍格沃兹的卢平教授。很荣幸见到您。”德拉科迅速带上贵公子的假面，有礼貌又有韵律地说道。虽然只是两句话，被他说出来我觉得特别好听。
听到第一句话，卢平左边嘴角浅浅地勾了起来。不同于他一贯的笑法，这时背光的他显得有些阴森。但这种笑也只是短短一瞬罢了。“直接叫我卢平就好。”卢平恢复平淡的表情，简单地向德拉科点点头，也要了份蛋糕。
剪简短的日常问候结束，小隔间里立马安静下来。原本我还有很多事想说，比如和卢平讨论学校的事，再比如和德拉科说说书籍的事。我几次开口，都没人接话。卢平在微笑着吃点心，德拉科也在微笑着吃冰淇淋。两人偶尔目光碰到一块儿去，就会不约而同地互盯，眼睛都不眨一下。气氛古怪极了
卢平吃得很快，几乎是两口搞定，和旁边的德拉科形成了鲜明对比。刚才喳喳喳的服务生这时也老老实实地跑别桌去了。我低头用勺子刮已经融化了的冰淇淋玩。卢平看上去有些不安有些紧张，而德拉科非常紧张。我接着吃蛋糕夹层中的水果，并向德拉科递眼色。
怎么回事，我问。别问我，他答。
他妈妈快步走来，提着一叠衣服样稿。“德拉科。”马尔福夫人额头有汗珠在往下滑落，但她不以为意，姿态大方。
“妈妈，我等你好久了。这位是卢平教授。”德拉科迅速站起来向她妈妈迎去。
卢平和马尔福夫人对视时，她眼睛微微张大了一些，便很快低下了头。“……你好。”她矜持地向卢平问候。
德拉科极快速地付过帐，和他的母亲走出店，一会儿就看不见影子了。我想他一定没有看见我摆动的再见之手。
“哈利，我必须和你说说。”卢平放下一直捏着手里的小勺子。
“是的，卢平教授。”
“……你不愿叫我莱姆斯吗。”
“莱姆斯教授。”
“……哈利，我接下来说的很重要。你一定要当心那小孩，马尔福家的小孩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关于这点，我非常清楚……不过我觉得马尔福家的两盏都很怕你，你一定更不是省油的灯……
“还记得詹姆斯、莉莉，你的父亲母亲吗？”卢平重新叫了份冰淇淋。
我告诉了他佩妮姨妈给我的说法。一天晚上，一辆汽车，还有一辆汽车。它们对撞了。以上。
“车祸……”卢平将蛋糕碟子推开，十指交错，双手和在一起。“哈利，你接受你巫师的身份吗？”
“那是当然的。”
“你父亲是为了保护你和你母亲而被……巫师杀死。你母亲是为了保护你而被杀死。”他低下头，专心地看勺子。“我……我和詹姆斯以及莉莉，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在霍格沃兹时代。一直都是……”
我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时候，说什么好？
“虽然这些本来不该对你说。可是，虽然凶手已经死了，但……那巫师曾经有很多手下，他们自称食死徒。马尔福家便是其中之一。很重要的之一。他们家擅长逃避责任。那一次也躲过了。我很抱歉没能将他们送入阿兹卡班……他们总是以自身利益最大化为前提，马尔福家的小儿子，也是这种观念的继承者。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利用了。”卢平的目光在勺子的反射下，有隐隐约约的杀气外泄。
“人是可以改正错误的……”我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沾了血的手，犯下的无可挽回的错误。那种人，就算是在地狱的磨盘中忏悔，都不够。”卢平也很小声地说。
无论怎样忏悔都不够。上辈子的我呢，无可挽回的错误，我干得可真是不少。呵。灵魂中“鬼”的那部分一晃神，居然被原住民融合了不少。看着卢平那双优雅的手和那对漂亮的眼，我就会想到牙。
卢平低头吃他的甜点，我低头小口吃我的蛋糕，都不说话。海德薇咕咕地叫几声，又缩回头睡觉。
买书时，打破尴尬，我和卢平重启话题。买下魔杖后，卢平又开始有说有笑。
其实我状态并不好。一直在头痛，还有些胃痛，胃中像屯了个火球，烧得我心神不宁。内部那两团灵魂在全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痛感中扭来扭去。我和卢平还在对角巷中买校服时，很久以前的事就开始在脑中闪现。。到后来，那些在复仇的日子里，属于“鬼”的一切记忆又迅速往上浮。以至于和卢平说话说到最后时，有些心不在焉。卢平一直在观察我，我心虚地集中精神不让他看出我的不适。他的眼睛真好看。当中总有水波在荡漾。
最后，当我回到佩妮家时，刚好是晚饭时间。佩妮正在接电话。看到我推门而入的瞬间她手一抖，“啪”的一下听筒掉到角桌上。德斯礼一家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想去管那么多了，直接走进了小卧室。
闭上眼，我深呼吸几下又将头埋入了被子中。上一世，从家庭巨变开始那一刻，我脑海中一片模糊，前有虎豹后有豺狼。小小的我站在十字路口只知道一定要活着，却不知如何活下去。于是我选择了刻意去忽略美好情感只为保留对“仇人”的愤怒。任何强烈的情感都可以作为人生支撑，无数人都有过这种经历。只是，大多数人选择了“爱”、“坚持”、“成功的喜悦”、“责任心”一类。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抛弃良知和同情心。杀人时脑中只是麻木地盘旋着“杀人者人恒杀之”以及“我要活着我要报仇！你不死我就要死了”。牙总说我杀了无辜者心中就会难过。可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会下意识等着谁来杀我吧。或者下意识地等着杀谁？
谁来杀我呢？牙，会不会是你。我会杀谁呢？牙，会不会是你。
直到后来重新遇见小锦。那时他大概被人用药品洗了脑，整个人迷迷糊糊，直到几个月后才开始慢慢恢复。纯白如纸的他，开始恢复。我总是对牙抱怨着“麻烦死了，等他完全清醒就扔出去。”可我却一直没有再将他抛下。后来的后来，习惯了小锦的存在，甚至光是看着他的笑容，就会有种自己也在重生的错觉。
有段时间组织里边境交接的某一环出了问题，为了逃避抓捕，我和牙匆忙躲进山中，过着自给自足砍柴摸鱼的生活。没过多久小锦顺着我给的暗示找了过来。就是那些日子，支撑我很多年的恨在那片安宁的山野中一点点消融。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真的厌倦了。看到小锦出现，那份烧灼我的怒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这样三个好朋友一起在偏僻的地方老老实实过一辈子也不错。如果能那样过一辈子，就太好了。当时我这么想过。
直到又重新回到那个世界。直到知道老大就是“仇人”。直到杀了牙。直到被小锦杀掉。
杀人者人恒杀之。
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卢平的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