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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转战西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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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问过桂树下牵线的月老:“为什么凡间的男女可以成双成对?不离不弃?”
“那是因为我手中的红线将他们绑在一起的原故,有情人终成眷属,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是吗?如果我也能和她这样该有多好?永远为她起舞弄影,永远听她吟诗作曲……只不过……我们同为女人,这样能行吗?
“小猴子怎么又在作弄我老人家?你们都是神仙,这姻缘锦上根本便没你们的名字,怎么绑在一起?而且就算这锦上有名有姓,只怕你俩绑上之后你更会吵得她日夜不得安宁,说不定明日赤炎神便会杀到这里,将我老人家痛揍一顿,我人老了,可经不起她两拳。”月老“呵呵”笑着继续穿针引线,他却未发现我真正的“意图”,只当我是几句玩笑话。我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桂花园也不是我该来之处。
……
是我要得太多了吗?细致入微的体贴,无时无刻的相伴,这都是只有凡间情侣才会对彼此做到的承诺,也许我的要求确实过分……义姐因此和我疏远也是情有可愿……
可是,自从我们的生活中插入一个炳灵公之后,我的心就会时常隐隐发痛,我痛她和炳灵公相谈甚欢,我痛她和炳灵公相约出游,我痛她和炳灵公在一起时的开怀畅笑,我痛她提起炳灵公英挺神武时的津津乐道……
渐渐地,心痛已经成了我的顽疾,真是可笑!神仙居然也会生病!也许我已经成为一个凡人了吧,因为其实我早便已动了凡心。不错,凡人只有在凡间才能找到幸福,天庭上的姐姐虽然懂得我的心意,但这一切她却不愿意为我付出,也许在凡间,我能找到另外一个“姐姐”,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姐姐”……
次日一早,探子报告说陆星刃已从汴京骑快马赶回,紫月将青风安顿好之后,顾不上多休息片刻,赶忙来到大厅见到了陆星刃开口便问道:“事情办得如何?”陆星刃过了半晌才冷冷地回答道:“皇帝已经写下降书,接受西夏提出的所有条件,愿意割让土地,承认你父皇为西夏皇帝,每年向西夏国赐下金银布绢等物,并且,每逢节庆、连同你父皇的生日之时都会奉上礼品,但是有一个条件,西夏国名义上还是得向宋朝称臣。”
紫月闻言顿时一阵大喜,急忙道:“名义如何无所谓,只要大宋皇帝肯接受我军条件就行!快把降书拿来!”
陆星刃沉声道:“你得先将我师妹同葛将军交出,我才肯将降书交给你。”
紫月一听这话心头已凉了半截,冷冷地道:“你竟敢同我讨价还价!”陆星刃低头默不作声,不愿再多回答。两人僵持了半晌,紫月只得又开口道:“葛怀敏我可以放他离开,至于青风……她此时受了伤,不方便和你骑马同回昆仑,到底她的意思如何不如你去问问她吧。”随即带起陆星刃来到自己的房里。
青风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此时正坐在书桌边数着窗外的大雁,忽听门外一阵轻响,慌忙回头开心的叫道:“紫月,你回来……”话还没说完,只见紫月开门进房,大师兄竟也跟在她身后,面上顿时只觉一阵尴尬,垂着头低低叫了声:“……大师兄,你回来了?”
“嗯……我来问你想不想要跟我一起回昆仑?”
青风面上不觉露出丝为难的神情,她舍不得离开紫月身边,抬眼悄悄看一看紫月,却见她竟像是根本不关心一般,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心头不觉一阵失望,抬头再看一看师兄,只见他看到自己的臂上竟裹着层层纱布时,面上现出一脸的心痛却又伴随着几丝无奈,青风心头顿时一阵猛跳,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同紫月这般亲密,脸也不由红了半撇。
沉凝了良久,青风慢慢开口,声音已小得不能再小道:“……师兄,我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复原,不能骑马,只能在这里多待几天……”
陆星刃眼见葛怀敏被关在牢中,而自己这个师妹却被敌军这般礼遇,心头猜想她定是仗着以前同紫月的交情向对方投了降,心头顿时窜起一股火气,冷冷地道:“随便你吧!今日我已经带来了大宋的降书,你和葛将军都已经能够离开,既然师妹抱恙在身那我这做师兄的就只得先行一步了,等你伤好之后为这位朋友尽完地主之谊再回来也不迟!”说毕,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紫月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说毕,伸手掏出一封书信扔到她手上,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
紫月将降书打开细细检查完毕,脸上忍不住一笑道:“做得不错,看来我也应该给你点赏赐,说吧,你要什么?”
陆星刃仰头闭目道:“我不需要什么赏赐,我想要的你永远都不会给我。”
紫月和青风听到他这番话俱都心头一震,青风的头又不由搭拉了下来,紫月慌忙背过身去狠狠地道:“知道了还不快滚!”
陆星刃咬了咬牙,走出房外将门重重地一关,“啪!”一声,又将青风给惊了一跳,紫月强压下胸中的火气,铁青着一张脸安慰她道:“没关系,明日你便跟我一起回西夏吧,路上我也好方便照顾你。”
青风这才回过神来,心头说不尽的委屈,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哽咽着道:“……师兄……师兄只怕是误会我了……”
紫月上前抱紧了她,仍旧道:“由他去吧,等过段时间他消了气就好,不要再多想。不如我先带你去市集看看需要买点什么,明日一早我们便起程回西夏。”青风抹了抹眼睛,心头对她这番举动泛起丝羞意,面色不由一红,背过身去故意和她闹起了脾气:“不去,本姑娘心情不好,哪儿都不想去!”
紫月却也是个耍惯公主脾气的人,将手一放,环抱着胸也转过脸去道:“好吧,不去算了,我也难得落个清静!”
两人尽都扁起嘴来,互不理睬僵持了大半天,青风本就是个鬼点子极多的人,她眼见紫月真和她斗上了嘴,眼珠一转,故作不屑的样子道:“哼!还说对我好,原来是个大话精!”
紫月果然慢慢将头转了过来,回嘴便道:“想不到你这丫头居然这样蛮不讲理!对你好不见得我就要顺着你的性子陪你胡闹,我可不是你那书生未婚夫,什么事都对你千依百顺,言听计从。就算你此时求我出去,本宫也不会答应!”
“哼!公主嘛……当然傲慢无礼!”将头一扬,潇洒地道:“敢不敢再和我打一次赌?如果我输了那便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反过来你也一样!”
紫月低头思了思,心想这也是教训她的好机会,随即将手一拍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过可不许提些刁钻古怪的难题!”
“你将本姑娘看成什么样的人?”青风撇了撇嘴,转身拿来一个铜盆装上半盆水,然后再拿起一块石头嘻嘻笑着道:“只要公主你能让这块石头浮在水面上,姑娘我便认输了。”
紫月不由一愣,摸着下巴思了半晌,许久也未吭声。
“怎么样?是不是想不出来啊?”青风笑着眨一眨眼,从书桌上拿起一只毛笔,转身将紫月推倒在床上,解下她的衣带。紫月一下慌了神,急忙捂住衣裳大叫着道:“臭丫头,你想干什么?你造反了你?”
青风白了白眼,将毛笔往砚盘中蘸上浓墨,一边蘸一边说道:“你刚才输了赌约,所以从今以後都得听我的话。你乖乖趴在床上别动,等我写好之后才准起来。”
紫月闻言忍不住一阵偷笑,只得将上衣解下任她在背上胡乱图画,一边写身子一边不停扭动,大笑着道:“痒……痒……哈哈……”。青风使劲按住她,好不容易总算将字写好,拿来两面镜子让她看。
紫月看着背上写得歪歪扭扭的字迹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画的蚊香吗?”青风一拍她的背道:“这是我名字中的‘青’字,我在你背上写下这个字便证明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见没有?”话一说完,自己竟也感到丝害羞。
紫月闻言脸上笑容顿时收敛,她将脸埋入枕中,好半天才转过头来说:“如果被人看见,你还叫我怎样做人?”青风将毛笔一放,笑着道:“谁会没事去看你的背啊?以后洗了澡之后便过来让我将字写好,知不知道?”
紫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坐起身来穿好衣服,二人随即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坐在两旁尽都默默无语。
青风坐在凳上只感到手足无措,想要紫月带她出去逛逛集市,心里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紫月却也心高气傲,不愿意先向她妥协。两人沉默了良久,心里都想对方先开口打破僵局。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始终都没挪一下位置。
青风性急,实在忍不住了,但也不好明说,于是道:“你到永州这么久,知道什么东西最好吃吗?”紫月红着脸道:“我终日忙于军务,很少过问这些,吃的东西全是由父王指派的厨师亲手做的,自然不知永州什么东西好吃。”青风随即顺水推舟道:“永州最好吃的莫过于烧饼了,不如我带你去试试怎么样?”其实,她刚来永州不出三天便被紫月抓住,哪里知道永州什么东西好吃?只想到反正烧饼到处都有,即使不好吃,也可以说是被谣传蒙骗了,反正先把紫月诓出去再说。紫月自然不知道这些,连忙道:“好啊好啊。”于是两人这才起身离开了将军府。
却说永州虽是刚经过一场战乱,但街市上仍是一片繁忙,耳边吆喝声不断,小吃、杂货随处可见。
一路上,紫月牵起青风的手对着路边的小玩意儿不时问这问那,青风的眼睛不时的偷看向她,有问必答,心里直像喝了蜜一样甜。紫月捏紧了她的手,心里不觉传来阵阵暖意,想不到这临着秋意的边疆小城竟也如此温馨如春。
走不多会儿,两人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烧饼摊,一个小伙儿正在摊前不断招呼过往路人。青风和紫月随即走上前去,小伙儿见来了两位美人,双眼一直紧盯着二人,口中都快流出了涎水,等看见两位美人都面露愠色时才慌忙回过神来,连声赔笑道:“二位姑娘是要买烧饼吗?我这儿的烧饼又香又脆,保管你们吃了以后还来买。”青风探头一看,只见他的烧饼黄中带黑,厚而不薄,乍看之下竟像是一坨坨米田共,说不出的恶心。紫月从来就没见过烧饼,以为所有的烧饼都是这个样的,正要付钱给他却被青风一把拉住,对着小伙儿大声地道:“咦——,你这烧饼这副德行还想卖钱?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说毕,拉起紫月的手转身来至一间杂货铺里,向老板买了几包调料。
青风有些惭愧地道:“……刚才那烧饼实在太……差强人意,所以只得另外寻一样好吃的东西来向你陪罪。”紫月一愣,顿时知道了她方才的意思,摇起手中绸扇呵呵笑道:“原来……之前你是故意诓我出来的。”青风只羞得满面通红,低着头,拿过调料后急匆匆转身便跨出了店门。紫月又是一笑,转身也走出店外。四下一瞧,却不见青风踪迹,紫月心中不由着了慌,正要去找她,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老板,给我两张。”回头一看,只见青风正向坐在店角边的一个老头儿买荷叶,紫月心里不由又气又喜,忍不住走上去将青风从背后一把抱起来转了一圈。青风开心得呵呵笑起来,回头问她道:“你怎么突然这样?”紫月故意板着脸说:“我还正要问你呢,为什么不等我就自己跑出来了?”青风低头转了转眼珠,一把拉起她朝城门跑去,边跑边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吃一样你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两人跑进城外树林中,紫月喘着气问她道:“你到底要请我吃什么东西啊?”青风靠着一棵小树,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先去帮我抓一只野鸡来我再告诉你。”紫月歇息了一阵,等力气恢复了,将身一纵,跳进树林深处,很快便在灌木丛中发现了一只五色山鸡,她暗暗将内劲蓄于指间,对准山鸡一弹,只听山鸡一声鸣叫,被指劲击中翻倒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紫月将鸡拾起,转身回到二人分开的地方,只见青风已生起了一簇篝火。
紫月走上前将山鸡交给她。青风接过一看,开心地道:“这么肥!今晚有口服了。你替我照看好火,我去将鸡清洗干净,马上就回来。”说毕,起身将山鸡拿到小河边,洗剥得干干净净,这才回到原地对紫月道:“今晚我请你吃的名唤‘叫花鸡’,一听名字便知道是叫花子的吃法,像你这种金枝玉叶肯定连听都没听过吧。”紫月摇着手中绸扇,嫣然笑道:“怎么这样瞧不起人?我多多少少也在中原武林中混过一段时日,叫花鸡的名字是听过,但却从没吃过。”青风也对她笑道:“那过会儿我便让你尝尝新。”说完,把调味放入鸡肚中,再将鸡整块用买来的荷叶包住,又从河岸边挖来许多湿泥,将荷叶鸡薄薄的贴上一层,这才放到火上翻转、熏烤。
过了好大一会儿,青风将鸡放到地面,接着再把外面的泥土慢慢剥落,一股清香顿时飘散出来,紫月不由咽了咽口水,青风又将两片荷叶也相继剥开,只见鸡肉已皆熟透,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她掰下一只鸡腿递给紫月道:“不好吃不要钱。”
紫月一笑,将绸扇合上,伸手接过鸡腿咬了一口道:“不错,还过得去,总算没让我失望。”
青风生气道:“我忙活了大半天,你居然才只说句还过得去?”
紫月边吃边说道:“这有什么?你不是也吃过我做的东西吗?”
“我吃过你做的什么东西?”
“你那日喝的药可是我煎的。”
青风一下笑出声来,追着紫月打道:“你骗鬼啊!我才不信你会煎药呢!”紫月一边跑一边开心大笑,忽的,她一下停下脚步,一把捏紧了青风的手,青风只见她看自己的眼神竟忽然变得如此热切而又迷离,止不住一颗心又猛烈跳动起来,她深深垂下头去,脸上似抹了层朱砂般,鲜红似火,紫月只看得恍忽了心智,忍不住想要探头吻上她的唇,慢慢靠近上前。
近了……近了……青风紧张得不由急剧喘息起来,眼看那张薄唇已要挨紧自己……忽的,紫月却一下甩了甩头,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刚才……刚才我看你那模样就像是……偷吃了嘴的小猫般……”
青风知道她是故意岔开话题,心里不由失望至极,也只得低声喃喃道:“……你……你却像只老鼠,不敢见我……”
紫月伸手将她鼻子捏了一把,随即拉她来到一株大树下开口笑着道:“如果你不嫌弃,你我今日便结拜为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祸福与共,患难同当。”
青风却低头暗思只要能有她伴在身边,就算她只当自己是妹妹却也无所谓。于是两人一起跪在了大树下,以天地为证,立下重誓愿意结下金兰之好,永不毁诺,说毕叩了三记响头这才起了身。
紫月拉起青风的手道:“好妹妹,从今以後我便是你这世上唯一的姐姐,有什么难事、伤心事、头痛事都可以对我诉说,姐姐一切都会为你做主。”青风轻轻苦笑了一声,脑里却暗自思道:“只怕……你便是我那难事、伤心事、头痛事呢……”可口里却并不说出来,仍旧站在一旁呆呆发楞。
紫月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催促她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今日只顾玩乐却忘了买些物品,只得明日再想法子。”青风闷声点一点头,满肚子心酸与烦闷,任由她将自己牵起,慢慢带回了将军府。
次日清晨,西夏军都已经整备完毕,准备动身回国。青风因为手臂受伤只能和义姐同乘一骑,紫月换上战袍后将青风抱上自己的战马,自己则坐在她背后,策马随着大军缓缓向西夏移动。
正走间,忽听一阵悠扬琴声传来,青风不觉听得如痴如醉,二人一看,原来是街边酒楼上一个老头儿正在弹琴卖艺。紫月轻声对她道:“你喜欢听这个啊?”青风点点头道:“不知为什么,我从一生下来就特别喜欢琴声,总觉得好象上辈子便同琴声结下了什么不解之缘似的。”紫月听到她这番话心念忽的一动,随即命人将那老头儿带至马前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教本宫弹琴,每月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干还是不干?”老头儿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好事,当即便点头答应。
紫月又将青风抱下马道:“有了教琴师父,还得有琴才行,愿意陪我去买琴吗?”青风故意逗她道:“你给我十两银子,我便同你一起去。”紫月也顺口逗她道:“行啊,我用笔画十两银子给你就是了。”青风回身捶了她一拳,两人笑着手牵着手踏进古玩店,不多会儿便抱着一张黑漆古琴回到军中。
转眼之间,大军已行了七日。紫月每天一有空便跟着老头儿学琴。她本就天资聪颖,精明绝顶,再加上原本在天宫中就弹得一手好琴,自然是一窍通而百窍通,琴技进步神速,短短七日下来,竟连教琴师傅也自叹弗如。紫月见老头儿已不能再教自己什么,于是赏了他一百两银子,打发他回了永州。
这日傍晚,紫月正和青风一起弹琴逗笑、嬉笑玩耍时,忽听有人禀告说有急报从西夏宫中而来。紫月将人传入帐中,密探连夜将事情经过一一启奏给了紫月。原来,自她率军出征后不久,元昊帝不顾衰老之躯,强夺太子宁令哥新婚之妇没峪氏为妃,二人积怨颇深。三皇子洛昆便趁机暗中招兵买马,争夺王位。如今元昊已身染重病,那二人准备趁紫月还未回国之前先将元昊杀掉,再将王位夺到手中,等到她回国之后一切便已成定局。
紫月听罢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父兄居然做出如此逆伦之事,这下该如何处置?急忙将凤吉同那铎招至帐中商量对策。
凤吉沉思了片刻,说:“为今之计,只有先率领部分精兵抄小路连夜赶回西夏,护住你父皇免遭毒手,尽量将他们拖住,等到后方大军赶到时再将他们一并击溃。”紫月道:“我的想法也同师父一样。不如我们便这样办,师父和那铎将军留守大军,我独自率领三千精兵赶回西夏救父王,如何?”凤吉看了那铎一眼说:“好吧,现今也只得如此。”
青风在旁边听见他们的谈话,慌忙对紫月道:“我也跟你一起去。”紫月的脸登时沉了下来:“我这一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跟我去做什么?”青风见她竟突然对自己这般凶狠,心头顿时涌起一阵委屈,低下头去轻轻地说了句:“那日你不是说过,你我二人福祸与共,患难同当,若有违誓天打雷劈的吗?”紫月闻言一愣,双眼凝视了她许久,心头不觉闪过一丝心痛,摸了摸她的脸只得道:“好吧,我让你跟来,只是一切得听我的安排,切不可乱耍脾气。”青风默默点一点头,捏紧了她的手不再言语。
凤吉见状心头又有些不快,起身道:“既然这样,我们便各自下去准备,明晨一早便出发。紫月儿,你跟我过来,为师要教你一样东西。”紫月慌忙站起身,跟着凤吉走出帐外。青风低着头,静静看着身旁的紫青双剑不发一语,那铎见状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也只得起身出去准备。
半夜,青风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闻床边一阵声响,睁眼一看,原来是紫月。青风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紫月脱下衣物,躺到床上轻声道:“师父教我易容之术,自是回来晚了。”青风不再说话,过了半晌,忍不住翻身将头埋入她怀中泣着道:“……不知为什么,我一想到以后将和你分开便会哭得死去活来,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紫月心头一震,慢慢抹去她的泪水,僵硬地笑着道:“你是我世上最亲最爱的妹妹,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不理你,怎么会和你分开呢?倒是你将来回昆仑后不再理我才是真的。”青风将脸埋在她怀里,一边不停地流泪一边不住的摇头,紫月抬手拥紧了她,仍旧安慰着道:“好了,别再胡思乱想,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出发,早点睡吧。”说毕,回身吹熄了床边的蜡烛,紧搂着青风沉沉睡去。
一天后,两人带着三千精兵连夜赶回了西夏。紫月下令军队留驻在城外树林中,转身拉起青风一起悄悄潜入宫内。
二人身着夜行衣,施展轻功悄然避开宫中守卫,正要进到后宫时,忽听殿门外一阵嘈杂。紫月回身去看,却原是太子宁令哥。只见他将手中一只小瓷瓶交给身旁一名侍官道:“拿去给他吃了,等他断气之后出来通知我。”侍官行了一礼,连忙向寝宫中走去。紫月暗叫不好,拉起青风纵身先赶至后宫,二人悄悄步进寝宫时只见元昊睡卧在龙床上,早已失去意识。旁边坐了一个老太监正在打盹。紫月将手指一弹,隔空点了太监的穴,迅速将元昊的衣服脱去,换穿在他身上,再用易容术将他变得和元昊一模一样,放到龙床之上,这才和青风一起扶着元昊跳至大梁牌匾后。
二人刚躲藏好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响,悄悄从牌匾后探头一看,只见那侍官进到屋内将假皇帝的头扶起,道声:“陛下,该吃药了。”说完,将整瓶毒药一股脑全倒进假皇帝的嘴里,紫月看着这一切不由气得脸色铁青,青风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心里难受无比,轻轻握住她的手放至掌心中不断安慰,紫月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侍官站立在一旁,过了一会儿,伸手去探假皇帝的鼻息,见已没了动静这才推门出去。紫月轻声对青风道:“现下这里非常危险,我们先将父王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青风道:“你父王病情严重,我们不能带着他一路奔波,须得找个近一点的地方将他藏起来才是。”紫月略一沉思,说:“不如将父王藏到我皇姐那里,洛昆和宁令哥就算发现了国王是假的,也决对料不到父王竟还在宫中。”青风又说:“那你皇姐可靠吗?”“放心,她从小便疼我至极,而且只懂得吟诗作画,政事一窍不通。将父王安置在她那里最是合适不过了。”说毕,二人扶起国王,跳下大梁,打开房门查看了一下,见得四下无人却才将元昊带到长公主处。
却说西夏长公主玉宁,自小聪明伶俐,诗歌辞赋皆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为人极爱清净,最喜同人下棋,引得各国求婚者络绎不绝。但她自己却是眼高于顶,对诸国王孙公子均是不屑一顾,眼见已将近二十岁,元昊只得硬将她指婚给了邻国波月国太子,只等她满二十岁时便与太子成婚。
这日深夜,她睡得正香,忽觉身上被人用指一点,登时便说不出话来。睁眼一看,只见紫月同另一个女子扶着父王进到她房里轻声对她道:“皇姐,我点了你的哑穴,你得先答应我不会叫人来,我才帮你解穴。”玉宁点点头,紫月这才替她解了穴。
玉宁慌忙上前抱住紫月,伏在她肩上泣着道:“紫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可知自从你走后我每天都挂记着你,生怕你会出什么事,终日寝食难安……”紫月皱了皱眉头,将她推开道:“多谢皇姐关心,今日我是想请皇姐帮我一个忙,我想将父皇先藏在皇姐这里,避开宁令哥同洛昆的耳目,待后日我的大军赶到京城擒住宁令哥同洛昆后再来答谢皇姐。”玉宁低着头,小声道:“我倒希望洛昆同宁令哥现在便将他带走,省得他逼我嫁人。”紫月愣了一下,惊道:“皇姐,你说什么?”玉宁慌忙笑道:“我是说,你放心将父皇交给我照顾,我会让他平平安安的。”
这时,青风正将元昊扶至椅中坐下,抬头看见她二人对话,只见那玉宁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娇艳多姿,但是,被站在身旁的紫月一比,便让人顿感光彩尽失,虽然紫月身着夜行衣,但还是比那华服玉宁公主俊美不止十倍。青风见此心中高兴,不由得偷偷笑起来。紫月回过头来,见青风在一旁看着她偷笑,不禁也笑道:“你在那儿傻笑什么呀?还不快点跟我回营里去。”宠爱之情溢于言表,玉宁只看得妒火中烧,过了半晌,低声缓缓吟诵道:“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紫月不由一愣,回头看了她半晌,玉宁笑了笑道:“路上小心。”转身便将元昊扶至自己的床上。
紫月却也不再和她多说,转身向玉宁告别后便同青风出了后宫,跳至屋顶上。突然,青风停下脚步对她道:“你皇姐对你还挺好的嘛。”紫月回头看着她有些不解地道:“我是她妹妹,她当然对我好。”青风不敢看她,低着头道:“哪有做姐姐的那样抱着妹妹的?而且……而且她刚才跟你念的那些诗词我也听出她好似是在埋怨你一般……”
紫月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一口气道:“皇姐的性子便是这样,温柔恬静,多愁善感,最爱吟些风花雪月的诗句,父皇也看出她心中似有无尽的情意,这才下令让她早日出嫁。谁知道她却仍是郁郁寡欢,唉……我这做妹妹的也替她着急。”青风心里知道紫月刚才其实已经看出玉宁对自己的心意,只可惜这义姐却偏偏对她躲躲闪闪,不肯跟她挑明言清,只剩玉宁一人在寝宫中孤灯长明,联想到自己的处境,青风心头已有些闷闷不乐,低着头道:“姐姐……你皇姐看来应是位深喑诗词音律的温柔伶俐女子,想来……她应该是你喜欢的那类人吧?”
紫月笑一笑道:“我当然喜欢皇姐,这世上我只有唯一一个姐姐,她对我就似我对你一般。”青风心头一痛,仍是低着头道:“……我只是一个浪迹江湖的粗野女子,不懂这些诗词书画,只怕将来你会嫌弃于我,还是你姐姐和你……”话未说完,只觉鼻头一酸,眼中已快有泪滴滑落。
紫月却未发现,拉过她的手笑着道:“你知道古人是如何形容一名绝美女子的吗?古人认为,世间之绝色美女必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这里面所有的条件你都符合,在我眼里妹妹自然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青风忍不住破啼为笑,回头捶她一拳道:“臭紫月,又在捉弄于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都是在夸自己吗?”紫月呵呵笑着拉过她道:“竟敢这样跟义姐说话,反了你?”青风掩住心中委屈,轻声道:“反了又如何?”
突然之间,紫月惊觉下面有动静,慌忙将青风抱住,对她“嘘”了一声。二人探身一看,只见洛昆带着大批高手已将宁令哥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宁令哥见势不妙,故作正经道:“洛昆,你不是已经被华香用药迷昏了吗,怎么竟会在这里?” 洛昆“哼”了一声,瞪着他道:“宁令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华香那个贱人勾结起来,先将我迷晕,接着将老家伙杀掉,再布置成是我动手的假像,想害得我身败名裂,自己稳坐天下。只可惜,你这借刀杀人之计太过明显,我早就察觉到你们的计划,顺便将计就计,趁你对老家伙下手时将你人赃俱获,现在我看你还凭什么同我争权夺位!”
宁令哥心知自己今日已决然逃脱不过,但仍是继续作垂死挣扎道:“洛昆,我手下还有精兵埋伏于京城中,如果今晚我不能平平安安的走出皇宫,只怕他们便会变得不听话,将整座京城搅得一团糟,我想你也不愿这样吧。我看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放我离开,我将手中所握兵权尽皆交与你,怎么样?” 洛昆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鬼把戏吗?告诉你,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毕一挥手,手下人如狼似虎般朝宁令哥等人攻去,双方登时杀成一片。
紫月见此情形慌忙回头对青风道:“你先回营中等我,我办完事后便回来。”青风看了她半晌才道:“小心一点。”说毕,转身纵身跳出城墙,随即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紫月见青风已走得远了,这才拿出张黑巾将脸蒙住,起身跳进混战人群,将围住宁令哥的人一一挥掌震开。
却说宁令哥原本早已心如死灰,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怎料半空中突然跳下一个黑衣蒙面人,将围堵自己的人统统击退,正惊奇时,忽然被那人一把拉起,几下跳出了城门,转身来到郊外树林中。
宁令哥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道:“歇一下,歇一下行不行?”紫月猛然止步,将宁令哥一把推倒在地,转身扯下面巾,冷冷地道:“皇兄,别来无恙啊。” 宁令哥不由大吃一惊,吓得浑身打哆嗦,颤抖着说:“紫……紫月,你怎么回来也不,不通知我一声?”紫月冷笑一声道:“通知你?通知你以后我还能看到今晚这场好戏吗?”
宁令哥干脆将眼一闭,咬牙切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那老家伙强霸我妻,我不过是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哼!”紫月一把扯起他的衣领,气狠狠地道:“你还算是人吗?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你竟要下如此重的毒手?” 宁令哥别过脸去道:“你别来问我,只去问那老家伙就是了!你出征之后没多久,那老家伙闻听说我妻没屿氏明艳动人,派人将她强抢而去,废黜母后,将她打入别宫,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他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吗?”
紫月一听,将他一脚踢倒,恨恨地道:“你和洛昆平时不学无术,只知奢华享乐,父皇就算有千错万错,你这做儿臣的也不应想要将他刺死!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是跟我合作,将你和洛昆所有的罪行都一一招供出来,要不然的话,就休怪我不念兄妹之情!”宁令哥一听她说可以饶自己不死,额上不由冒出丝细汗,刚才还一副铁骨铮铮,此时两腿一软跪下道:“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替你做任何事。”紫月一脚踢中他的麻穴,迅速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军营中。
两天后,洛昆因为揭发太子宁令哥造反有功,被朝中元老举荐为新一任西夏国主,此时正在举行登基大典,整个西夏京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突然,街头众人只见得紫月公主带着几千名持戈士兵冲进京都,一路杀向封禅台,整个京城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这时,洛昆正跪在祭台前,宰相念毕告天诏书,拿起台上金冠刚要戴在他头上,忽听一声“慢!”宰相抬头一看,见是紫月公主回朝,慌忙跪下高声道:“老臣不知公主回京,未曾远迎,还请公主恕罪。”整个祭台四周顿时齐刷刷跪倒一片人。
紫月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直接走到台上对洛昆道:“三皇兄,你配戴这顶皇冠吗?” 洛昆听罢大怒,一下站起身来,吼道:“紫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紫月不理他,转身对台下众臣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儿,我想让大家见见一个人。”说毕一使眼色,几名士兵将一个人慢慢扶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宰相大叫声:“陛下!”慌忙下台将夏景宗掺住,元昊仍是面无表情,看样子已是病入膏肓,宰相抬头大声道:“紫月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月冷冷地道:“怎么回事?我再叫个人出来,让他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几名士兵将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人推倒在台前。紫月开口道:“宁令哥,你把你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见。” 宁令哥跪在地上,愣了半晌,只得慢慢将他如何勾结艺妓华香迷晕洛昆,再将假皇帝毒死,以及洛昆怎样假借他之手想要除掉元昊,然后将他杀人灭口等诸事一一讲了出来。话毕,紫月冷笑一声对他二人道:“一个杀父,一个弑兄,你二人简直丢尽了皇室的脸面,都不配再做皇室的人!”
洛昆眼见自己大势已去,只气得怒发冲冠,大吼一声,拔出身边大刀冲上前去,一刀砍下了宁令哥的人头,紫月吃了一惊,只见他回过身来,又朝自己没头没脸的砍了过来。紫月慌忙侧身躲过,一脚踢中洛昆手腕,将他手中大刀踢飞出三丈开外。这时,双方人马早已混战成一堆,青风正同一名一品堂护卫交手,突然瞥见角落里有人对准了紫月要投出暗器,她当即大叫一声:“小心!”随即祭出紫青宝剑,“刷——”的一下割断了那人的脖子,接着又用道术催开两柄宝剑,只见一青一紫两道光芒盘旋在祭台上方,剑光到处众人尽皆人头落地,只杀得洛昆同他的手下叫苦连连。但是,洛昆事先便已在祭台四周部下重兵,青风本就未带多少人马,眼见人越来越多,心下不由着了慌,脚步慢慢往后退去,紫月见她如此,慌忙将洛昆一脚踢开,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战不多时,洛昆的手下已将她二人团团围住,正一步步进逼上前。洛昆见紫月挡在青风身前不肯挪动半步,伸手摸着下巴□□着道:“紫月,平时从不见你对任何人有过好脸色,想不到如今竟会对名女子这般呵护爱惜,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这小姑娘长得也确实可爱。你放心,等你死后我定会替你好好疼惜她的。哈哈哈哈……”青风听毕只气得面颊通红,大叫道:“大猩猩,你再敢满嘴不干不净的,我就一脚踢掉你的狗牙!”紫月脸色铁青,瞪着洛昆不发一语。
洛昆闻言顿时垮下脸来,冷声道:“死丫头,牙尖嘴利!你跟着这女人有什么好处?等我将她收服以后,再让你二人慢慢侍侯本王,到时候,我才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快乐。”话音刚落,只听紫月突然怒吼一声,朝他猛冲了过来,洛昆吓得赶紧朝后跑去,连声道:“快点护着我!护着我呀!”刹时间,八名持链武士冲上前来,扔出八条银亮铁链,将紫月一下围在正中。
紫月狠狠的看了那几人一眼,忽的举起紫金剑“刷——”一声,瞬间便刺出八剑,只听“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八声脆响,剑尖碰在铁链上撞出阵阵火花,铁链竟然毫发无损,紫月不由大吃一惊。紧接着,只见八名护卫手执铁链围着她转起圈来,紫月坐冲右突挣脱不出,不大一会儿便被链条捆绑得扎扎实实,摔倒在地。
洛昆见她已动弹不得,竟又哈哈笑着走上前道:“紫月,这八条乌金锻造的铁链,是我专门为你定身打造的,本来是想待你率军回国后再将你擒住,没想到现在竟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将兵权交出来,我还会考虑留你一命,给本王做个王妃什么的。”紫月倒在地上不断挣扎,只恨得咬牙切齿,大吼一声:“休想!”洛昆狠狠地道:“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忽的又笑了笑道:“没关系,你不肯自己将虎符令牌交给我,那我就亲自从你身上将令牌搜出来。”说罢,伸手便向她身上摸去。青风见状只气得胸口火烧火燎,冲上前去一剑刺向洛昆,突然,脚下竟被敌兵用弯勾一绊,一下翻倒在地,刚一抬头脖间顿时便被架上了两柄大刀。
紫月不断往后退,眼见洛昆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身体,她不由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痛如刀割一般,突然间,却听洛昆大叫了一声,睁眼一看,只见他手腕上竟插了一只箭,抬头看时原来是□□将军那铎已率大军撞破大门,向这边冲杀了过来。
这时,青风趁身旁两名护卫吃惊之际,一下将二人推翻在地,随即运起双剑将紫月身上锁链削断。紫月一下挣脱束缚,对那铎大声道:“那铎将军,洛昆交与我来收拾,你先将他手下那些人给我统统杀掉,不许漏掉一个!”那铎在马上答声“是!”回身策马冲入敌群,手下将士人人骁勇,将洛昆手下一一杀退。
紫月眼见洛昆偷偷朝大门跑去,纵身一跃,跳至他当面,将剑架在他脖上,双眼瞪着他,一声不吭。洛昆双腿发颤,忽的,一下给她跪下道:“紫月,我求你,看在兄妹情分上,放过我这一次。”紫月斜眼看着他,良久,突然道:“哼!连宁令哥都不如。”只听得“嚓——”一声,洛昆的头已滚至一边,紫月将剑在他尸身上擦了一擦,转身对呆立在一旁的青风笑道:“走,跟我去看看父皇怎么样了。”青风将她的手一把推开,颤声道:“他们都是你的亲生兄弟,再怎样也罪不致死,为什么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紫月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是,我就是这样冷血,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如果我不这样做,只怕现在躺在这里身首异处的人就是我自己了!没办法,这就是宫廷生活的生存方式。”青风垂下双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惨然道:“如今我造下这么重的杀孽,还有何面目回去见师父?”眼中不由落下泪来,转身抱住紫月,伏在她肩上轻声道:“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可滥杀无辜。”紫月又是一愣,只得轻扶着她的背,心思:还不是你吵着闹着要随我一道,嘴上却道:“好,我答应你。”说毕,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轻轻揩去。
此时元昊已快要睁不开双眼,紫月慌忙向元昊跪下,泣着道:“父皇,孩儿不孝,未能及时回国护驾,让父皇受苦了。”景宗帝看着紫月,双眼含泪,口中说不出话来,只将一旁宰相手中的金冠拿过来,颤抖着双手,缓缓戴在了她头上,脸上挂一抹笑容,手竟慢慢垂了下去。宰相伸手探了探国王的鼻息,一下跪倒在地,紫月不由失声痛哭,身旁诸臣心知景宗皇帝已驾崩,都齐齐跪倒在地,整个封禅台顿时哀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