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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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止帮助花农们改善花圃种植的事情也异常顺利，花农们不用再为花圃遭受天气巨变毁坏而担忧了。
花农们见公孙止现在的样子，都误人为公孙止过去是女扮男装的了。之前乡邻们对公孙止和裘千尺的婚事也有所耳闻，都认为绝情谷谷主公孙止窝囊得连新婚妻子都受不了而离家出走了，对这谷主更是从心底里鄙视起来，常常拿公孙止的事情告诫自己的儿子们：要有点出息，以后可千万别学这绝情谷谷主的窝囊劲。
如今得了这个窝囊谷主的莫大帮助，几个花农都心存感激。有关公孙止的留言自然也都往好的地方传去了，什么绝情谷谷主其实是个女儿身，与女子成亲只为掩人耳目、出于无奈；什么谷主是隐士的高人；更有甚者干脆说公孙止就是情花仙子的化身，因为得了恩情，这些乡邻也不再去申讨谷主肚子里孩子的生父了，只道是谷主命运坎坷，对他更多了几分同情。
虽说讲这些谣言的乡邻势力了些，可是公孙止倒也乐见。起码等以后孩子长大了，不会遭到周遭人的冷眼，也许还会有个轻松的童年呢。
一提起孩子，公孙止就不解地偷瞄了眼在一旁打坐练功的莫愁。不知为何，这莫愁现在竟然也关心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尽管之前他也关心过，但主要是关心他的身子顺带才关心肚里的孩子，可现在莫愁会主动地学着他的样子隔着肚子和孩子说起话来，有时还会在集市买些孩子玩的拨浪鼓、布偶什么的带回来带给孩子。
更让自己纳闷的是，莫愁的表情也不再是痛苦、隐忍，而是显得意外的开朗、高兴，是由心而发的喜悦，仿佛就是这孩子亲爹一样。
似乎感觉到公孙止注视的目光，莫愁双掌朝下一翻，吐纳收功，笑着来到公孙止身前，轻轻地摸了摸公孙止挺起的肚子，习惯性地将头凑近温柔说道：“小谷主有没有乖乖地呆着啊，可别让谷主受累了啊。”
“你在想什么？”公孙止皱眉看着莫愁，冷冷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你没必要这么做。”
“谷主似乎只有面对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冰冷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在你心里我是特别的存在吗？”没有理会公孙止震惊的表情，莫愁微微一笑，对视着公孙止的双眼，认真道，“我想过了，若是勉强自己忘了你、离开你，还不如去接受你肚里的孩子。就算孩子的生父是裘千仞，可是他也同样是谷主你的孩子啊，让我留下来好好照顾你们吧。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和孩子的。谷主你不是说你担心无法照顾孩子长大吗，让我留下吧，我会视如己出地照顾他的。我真的想通了，我不会再有特别的要求，只愿能继续做你的仆人，陪你在绝情谷一生一世。”
公孙止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涩声道：“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真的愿意放弃大好的前途跟我在一起吗？”
莫愁笑着打断道：“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出色。最起码在我师父眼中，我的师弟就比我强上很多。而且我也不喜欢外面的是是非非，只要能够呆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之前因为我一直对你抱着私心，想独自拥有你，不想你生下别人的孩子，所以才内心矛盾着、纠结着。可是现在我想通了，与其带着爱你的心离开，不如放下私心继续呆在你身边。能看到你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也是幸福的。即使你赶我走，我也会守着绝情谷门口守着你和孩子。”
莫愁最后一句话倒似有些耍无赖了，不过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公孙止没想到莫愁竟然会有这番打算，呆愣许久之后，语音带丝哽咽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傻小子，你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
“谷主这是同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了？”莫愁高兴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公孙止转身暗暗抹去眼角的泪水，嗔道：“不让你留下又该怎办？反正你武功那么强，我也拦不住你，你就随心所欲吧。”
公孙止在说到“随心所欲”四字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妥，红着脸颊窥了莫愁一眼，谁知莫愁只是开心地呆在原地傻笑，根本就没有发现话中的暧昧。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
莫愁仍旧开开心心地做着绝情谷的仆人，而公孙止空闲的时候也开始做起了绣活儿，准备些小孩子穿的衣裳、鞋子等物品。偶尔附近的花农还会送些蔬菜花果前来慰问，公孙止也是热情相迎。冷清的绝情谷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更似一个温暖的家。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有件事让公孙止也越来越烦恼起来，裘千仞也离开半年了，算算时间裘千仞也该出现了啊，已经迟了十几天了。倒不是公孙止想念这个恶魔，裘千仞可不像那种会念在自己有身孕而放弃折磨自己的男人啊，一旦让他和莫愁碰了面打起来——现在以莫愁的武功倒不怕输给那个恶魔，可是公孙止也同样不希望莫愁伤了裘千仞啊，毕竟裘千仞是孩子的生父。
华山论剑除了老顽童几人外，根本没有外人参加，而老顽童他们也不会将比武经过告诉别人，毕竟还牵涉到各自的隐私。因此有关裘千仞的消息自然也不会走漏出去了。只有从铁掌帮传出裘千仞参加完华山论剑便不知所踪的消息。
当公孙止得知这些消息后，心下舒了口气，暗暗祈祷：希望这裘千仞一辈子不要回来才好。谁知，世事无常，总与期望的背道而驰——
“莫愁，那些孩子怎么在欺负一个傻子？”公孙止像往常一样被莫愁搀扶着在绝情谷周围散步，见到几个顽童正在围着一个穿着邋遢的乞丐，边用泥巴砸他，边嘴里还一句一个“傻子”地喊着，而那傻子双手捂着头，任骂任打，偶尔嘴里还发出些呜咽声。公孙止见了顿时心中不忍起来，吩咐道，“莫愁，你去让那些孩子遣开吧。”
莫愁依命走了过去，这些顽皮孩子见到来了大人，知道要挨骂，迅速作鸟兽状散开逃走了。说也奇怪，那个傻子见孩子们跑了，忙哭闹着追了过去，似是要和几个孩子继续玩耍。
“呜呜呜，哥哥你们不要走啊，陪我玩啊。呜呜呜，你们怎么都不陪我玩啊。”说来好笑，这个傻子个子比莫愁和公孙止都高，却哭哭啼啼地喊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哥哥”。莫愁本来想要将他叫住，给他点吃的打发他，不料却发现公孙止的脸色异常难看起来。
“谷主，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莫愁紧张地跃到公孙止面前，扶住公孙止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心地问道。
只见公孙止只是摇了摇头，两眼仍旧死死盯着那个傻子，颤声说道：“莫愁，将那个傻——将那个人带来。”
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公孙止见了他后的神情那么激动？莫愁心里疑惑，可是还是照办了。走到那傻子面前，这才开始仔细观察起那个傻子的容貌来。只见那傻子污浊的脸都被埋在了乱草堆似的散发中，莫愁也不嫌脏，轻轻为他扫开碎发，抹去些脸上的泥巴，终于看清了这张脸——是他？裘千仞！
“神仙姐姐，你真的是要给我吃的吗？”裘千仞留着口水向一旁的公孙止说道，“你、你可不能像别人那样拿泥巴做的假包子给我吃啊，我要吃真的包子啊。你会给我吃真的包子吗？”
裘千仞真的痴傻了，言行举止就与三四岁的孩童无异，特别是那双眼睛，原本暴戾的气息全都消失，傻傻地跟着莫愁和公孙止回到了绝情谷。
公孙止美目圆睁地望着裘千仞，心思汹涌：没想到那个折磨了自己十多年的恶魔真的傻了！之前一直希望他死掉，即使怀了他的孩子也不希望再遇见他，可是如今真的见到他这副德性，自己竟然又心生不忍而收留了他。
不然该怎么办呢，真的见他饿死街头？不行，他做不到，他毕竟是孩子的爹啊。只是留他在身边的话，莫愁该怎么想？
想到这里公孙止忙看相莫愁，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扶着自己慢慢走着，动作还是那么地温柔，只是那略微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的内心。公孙止不禁心中苦笑：自己收留裘千仞的决定还是伤了他啊。
裘千仞见公孙止没有回答自己，哇哇大哭起来：“哇——你骗人！你不给我吃饱肚子啊。”
公孙止被裘千仞的哭闹声叫回了神，温柔地帮他擦了擦眼泪，说道：“当然有吃的，只是你得先跟着莫愁哥哥去洗个澡，洗干净后才能吃饭。”
“真的吗？我很饿啊。”裘千仞孩子气地回道。
痴傻裘千仞不再有一丝暴戾的双眼出奇的澄净，让公孙止看了不禁莞尔，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世事无常，谁又想得到那个恶魔竟然会心智退化成一个幼童呢？
只见裘千仞围着公孙止又绕了几圈，突然说道：“神仙姐姐，你的肚子怎么那么大啊。是不是吃得太多啦？”
公孙止一愣，随即笑道：“我没有吃多，肚子大是因为这里面有了小娃娃了啊。”
裘千仞兴奋地抱着公孙止的肚子蹭了几下，高兴道：“神仙姐姐，小娃娃什么时候出来啊，等他
出来陪我玩好吗？”
“嗯。”看着裘千仞一脸天真的表情，公孙止笑着点了点头。覆上裘千仞摸着自己肚子的手，软言细语地解释道，“你是这孩子的爹爹啊，以后要好好疼爱他啊。”
“爹爹是什么？”裘千仞不解地看向公孙止。
公孙止解释道：“爹爹就是要陪娃娃玩、爱护娃娃的人，是和娃娃最要好最亲密的人。”
裘千仞点头道：“好，我是娃娃的爹爹了，是他最亲密的人，以后就我来陪他玩吧。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在说话的时候表情认真得有些夸张，却也真诚无比。
公孙止见了，微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就靠你了啊。”也许这样痴傻的裘千仞反而更好，更像个会让孩子幸福的父亲。
转身看了眼一旁呆愣地注视着自己的莫愁，心中不禁一痛，随即又想到：这下也好，好让莫愁早些断了对自己的念头。对着莫愁吩咐道：“莫愁，你带裘、谷主老爷，去洗个澡。然后给他弄点吃的。”
“谷主老爷？”莫愁呐呐地重复着公孙止的话，他的大脑从裘千仞出现时起就变得无法思考了。
内心为莫愁错愕的表情而心痛着，可脸上却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道：“是啊，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绝情谷半个主子了，是我绝情谷谷主公孙止的夫君。”
莫愁俊脸低垂，双手紧紧握拳随后又慢慢放开，走到裘千仞身边说道：“请老爷随我来。”说完便拉着裘千仞的手走向屋内。
看着莫愁与裘千仞离去的背影，公孙止暗自叹息：这下莫愁总该放弃自己了吧。一想到莫愁即将离开的样子，心中就是一抽，但随即又马上骄傲地一转身，自语道：“哼，也好，我公孙止也不是缺了谁就过不下去的人。”
不过，这公孙止这次又要失望了。莫愁非但没有离开，还一如既往地照顾着自己以及新成员、裘千仞，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心甘情愿地当着绝情谷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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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邪，你怎么在这里？”周伯通惊喜地看着眼前的黄药师。
周伯通得了莫愁的消息后马上找到了王重阳，两人一同动身的路上却没想到竟然在襄阳与黄药师相遇了。
黄药师看了并肩而立的周伯通和王重阳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周伯通，冷冷道：“蓉儿让我交给你的。”
周伯通拿出书信看了看，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然后看了看黄药师，问道：“黄老邪，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回一次白驼山庄吗？
看着脸色微怔的黄药师，周伯通突然暗自懊恼起来：这不是明摆着了么，黄老邪是愿意随我回白驼山庄帮忙的。要不他怎么会把蓉儿的书信亲手交给我呢？这黄老邪死要面子，被我这么一问不是断了他的台阶吗？
这时一旁的王重阳插了上来，“药兄，我与师弟得到我儿莫愁的消息，要不我们一块儿上路吧，找到了我儿莫愁后再同去西域。”之前这周伯通看信的时候王重阳也瞄到了书信的内容，这么一打岔正好替周伯通解了围。
“莫愁？”黄药师皱眉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绝情谷？”
“你怎么知道？”王重阳与周伯通同时问道。
黄药师回答：“之前有几队人马，在襄阳镖局的陆展元带领下往那里赶去了，说是绝情谷谷主公孙止携恶仆莫愁勾结卖国贼裘千仞，要去除了这三个武林祸害。噢，对了，他们还请了少林罗汉堂的无源等人助阵。”
“莫愁怎么会被搅进这种事？”王重阳听后一惊，这无源的武功在少林寺也是屈指可数的，要是他出手，不知道莫愁到底抵不抵得住，当下对着周伯通急道，“师弟，我们快去吧。”
“嗯。”周伯通点了点头，看了黄药师一眼，说道：“一起吧。”话音不禁带有些撒娇，倒似当初身为武眠风时的语气。
黄药师心头一暖，应道：“好吧。”
三人说完便快步向绝情谷方向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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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月份确实到了临盆的时候了，早饭后公孙止的肚子便开始有了动静，怎奈莫愁一早便出门采办货物了，不到下午是回不来的。被阵痛折磨的公孙止没法子，只得先回房躺下，盼着莫愁快点回来。
“夫人哥哥，你不陪我玩吗？”裘千仞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公孙止流着冷汗躺在床上咬着嘴唇隐忍的样子后，担心地问道，“夫人哥哥，你、你怎么了？”
公孙止勉强挤了个笑容，摇了摇头，吃力地说道：“我、我没事，你、你去门口等莫愁哥哥，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见裘千仞担心地看着自己站在不动，公孙止说道：“我没事，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快出来了，我快生了，你、你快要做爹爹了。啊——”又一记呼痛让公孙止不禁叫了出来。
“快生了••••••不！”裘千仞见公孙止抱着肚子呼痛的样子，脑中像是被什么打了一记似的一阵剧痛，捂着头大叫着走开了。
公孙止以为裘千仞是被自己吓坏了所以跑了出去，又担心他这么跑出去会受伤，只得强撑着身子慢慢从床上起来，一边撑着酸坠的腰一边心下自我安慰：这疼痛一阵一阵的，比起那凤凰丹发作时要好的多了，我应该还熬得住，还是先去看看这裘千仞吧，他这个才五岁心智的人可千万别弄伤了自己啊。
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公孙止和莫愁待这痴傻的裘千仞宛如亲人般的照顾，相处时间久了倒也有了感情。
蹒跚着慢慢走到院子里，看到裘千仞捂着头蹲在地上，口中还发出痛苦的低吼声。公孙止当下也顾不得还要阵痛的身子来到他身旁，关切地说道：“夫君，你先随我回房呆着吧，我疼得厉害实在是无法陪你玩了。我们先回房好不好，你乖乖的，你马上就要做娃娃的爹爹了啊。”
“爹爹••••••爹爹••••••”裘千仞的样子变得有些古怪，两只手抱着头一动不动地蹲着身子，口中呐呐地重复着公孙止的话。
“夫君？啊——”又一波疼痛袭来，公孙止痛得没了力气，差点跌倒的时候，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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