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ou

9、~

　　晚上，
　　翻来覆去的，不光是择床……身旁有人，心里很难平静。
　　微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喜欢双手抱着自己，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规律的起伏……

　　那时还在为工作和考研发愁吧？
　　人真是很痛苦的动物，文特记得自己在一月出生，日子却不太清楚，很久以前看过星座网站里说，那时出生的孩子，年少时早熟，老了却又逃避现实不懂盲从。
　　真是一生矛盾。
　　和女朋友吵架ING，说自己象木头象块冰象墙，还说什么以后很难一起生活，性格不和……想分手，说句话就行了，非得一边清理东西一边数落之前种种过失不和，文特不明白她到底是拖延还是示威，总之出门了，看看闷头抽烟的自己，突然摇摇头。
　　“也许是我错了。”
　　是么？
　　文特跟上前拎起大箱包送到车站。
　　……这个女生，从外地千里迢迢过来跟着自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谁都不认识，从没有问过她的感受，文特怕问了会崩溃，到头来却还是分手的结局。
　　“早知道要回去的话，还会来么？”最后问了一句，女生想想：“我不知道，”停一下，笑了，“也许还是会来吧。”
　　再见，两个人友好相拥，文特应邀吻别。
　　回头。
　　看见教授惨白的脸。

　　……心想这研是4活考不上了，复试铁定过不了，就一门心思找工作，正忙的时候教授打电话来，说还是见一面的好。
　　“你的成绩，不算最好，但以前的老师推荐说很稳定……复试时间还记得吧？”导师很奇怪，空调室里他一直流汗，文特很礼貌的道谢，顺便说了机场吓到人很对不住如果不能录取也没关系的话，导师就盯住她看，也不说其他的，末了擦擦汗嘱咐道：“复试你还是来吧，老师不是不开通的人。”
　　人走以后，盯着擦汗的纸巾，在空调的吸湿下慢慢展开，文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后来文特知道导师的女儿也喜欢女人，谈的朋友在外地。

　　“恩？”微被动静吵醒，“特，你去哪儿？”
　　“……我还是不习惯，去朋友那里睡。”文特止住要起身拦的微，“别吵醒老师，我走了。”
　　一如既往斜背着书包，文特不知道微看自己背影的样子有点痴迷。

　　半夜，
　　很少人走动的大街，
　　也许应该去包夜或者找个小店，文特停下脚步……发现站在AKA门前。
　　因为你弄丢书包抢空房子，住几天没问题吧？
　　面对她，真能开的成口么？
　　“……hai，你，”轻敲几下门，居然马上开了，aka白色的小脸露出来，有点诧异的表情望向她面前的空气，文特之前想很多的话，却只说几个字，“你好。”
　　“来，就是问好的？”aka声音有点不自然，整个身体藏在门后，“我知道了，你也问完好，晚安。”
　　“啪~！”文特的手搭在门缝上，aka使劲的想关上，文特干脆身体靠在门上顶开，aka整个人被撞到墙上，慢慢贴住。
　　滑下。
　　地上全是血，割破的手腕软软的搭在门把上，文特丢下书包，赶紧脱下衣服撕成小布块缠上，aka拿出最后一点意识说：“……别去……医院……”

　　醒来，AKA感觉自己躺倒在软软的人体上，虽然看不见，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儿已经消失，想必墙上门上的血都清理干净了。
　　撑起来，底下的人也醒了：“好点了吗？”
　　甩甩手腕，缠了什么，aka突然笑起来，文特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被她大力推到门口：“对不起，可你的手别太用力，我自己可以走的……”
　　嘭~
　　门关上又开，书包砸到脸上。
　　又是嘭一声~
　　这回不能再开了吧？
　　刚起床的脑子还不太清醒，混乱中被推出来的人拎了书包，慢慢坐到地上。

　　是被抱着躺了一晚上？
　　阳台上，躺椅里可以感觉到光的温暖，aka记得自己说过不去医院，那个人就真的抱着自己这里躺了一晚上……一直抱着不动……

　　门还是开了，不过是几个钟头以后的事情，aka站在门口，脸朝向墙角。
　　……脚下踩着的都是烟头。
　　地上的人没动，只有红色小点还一亮一亮。
　　aka听到她说：“无家可归了，收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