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卡片有个约定》海里的石头

26、第二十六章

　　相对于医院中两个人的宁静气氛，外面却已经是一团乱了。
　　虫子事件的恐慌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全城，尤其是堕魔者跑进闹市繁华区里最麻烦了。平日里安全惯了的市民们直面堕魔者的丑陋和虫子怪物破肚而出后的血腥恐怖吓得面无人色，尖叫着你推我挤地逃命。这期间有不少人因为这踩踏事故而受伤或丧生。
　　圣城那边终于发来了有关魔虫的历史记载资料，安全局也没敢耽误地立刻制定全面战斗计划，改变策略，各大医院也立即配合地发布免费体检消息，确保要百姓们的胃里没有虫子。
　　各电视台的新闻连连插播实况报道，里面能看得到路面上的血迹和破碎的砖瓦片。
　　血魔蝶的幼虫，寄生体，一旦在生物的胃里孵化就会寄生上去并吞噬宿主胃中食物散发魔气，魔气会污染宿主，尤其是宿主为人类时可以使人类迅速沦为追寻血肉的怪物，类似堕魔者又不完全是，之后虫子因为血肉而急速分化成长起来，进入血管开始吞噬宿主的生命能量来强化自己，最后破开宿主的身体潮涌而出。破体后三天开始结蛹化蝶，血魔蝶的毒粉带着污秽的魔气真正使人堕魔并能一次性操纵十到二十个堕魔者为其服务和战斗。
　　得到这份资料时，安全局的领导们的脸比锅底还黑。
　　这本该早已灭亡的可怕东西怎么还有！难保有幕后之人在操纵一切，而幕后之人一旦成功育成了血魔蝶，就代表着手下有数百，乃至上千的堕魔者，这绝对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怕局面。
　　必须消灭这些虫子！！
　　不然的话，整个人类都危险了！！！
　　神纪6000年的12月初，一场突来的虫害引起了各国的重视，一场阴谋也在酝酿。而这个时候，李小梦他们还没有察觉。
　　两天的骤然恐怖，全城冒出了四十多个堕魔者和一百余堕魔未成而亡的惨烈尸体，大量的鲜红爆炸开洒出惊魂的瑰丽，残忍的染红了墙壁和街道，为原本美好宁和的城市添上几分肃杀。第三天的一场大雪仿佛要盖住那些血腥痕迹一般，寒风死者的家属们哭泣的声音隐隐不绝。
　　电视台也不断播报着被毁去家庭幸福的可怜人们的悲伤，希望同情他们的人能够多一份爱心伸出援助之手。陪着风斩楼在医院呆了两天的李小梦见医院中越来越多的市民排队检查，床位紧张起来，就帮已经没事的他把出院手续办了。
　　鹅毛大雪飘着，为了维持秩序，各大医院门口里面都站了警力，前来等待检查的市民们都抱着非常忐忑不安的心情，而检查结果马上出来后得知自己和家人都没事的人则一脸笑容离开了医院。
　　“冷吗？”
　　微微把李小梦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另一只手给她整了整毛织围巾，风斩楼低头关心着她。
　　“没事，只是风大了些。我们直接去吃些热乎的饭菜吧，有想吃的吗？”
　　笑弯了眼，心里蜜滋滋的，风哥的温柔体贴总是让她有股安心又幸福的感觉。
　　“好，你说了算。”现在都11点了，也该是吃午饭了。小梦这两天陪着他照顾他，笑容依旧甜美快乐，握在一起的手也那么柔软细滑，触动了他的心。他喜欢她，只是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年纪又大那么多，真的被接受的可能性不大。然而，这次她的行为又让他心里燃起希望的火焰。
　　抬手叫了出租车去繁华街，坐在后座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不知道队长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黑星佣兵团只是配合安全局工作，战斗的可能性较低。这里是城市，是安全局的主要职能管辖地，出事也是必须他们负责解决。佣兵团的配合工作基本是战斗外援。”
　　不是主要前锋就好。“真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诡异恐怖的事情，那么多人都死了……”这在地球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太玄幻了！
　　大手摸摸她的头，这次的事该是把她吓到了吧。是啊，她才16岁，没见过那样冲击性的血腥场面也在情理之中。风斩楼自己其实反而都麻木了，再血腥恶心的他见得也不少了，堕魔者什么的，不管之前是谁，杀了便是。圣职者固然为了大众而战斗着，但满手的血腥也是事实。
　　“一旦堕魔就没救了，被害的人们再怎么无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杀他们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就像是那些警员和市民一样。他们也是无辜，但都被堕魔者杀了或吃了。”
　　“……”
　　“风哥，人类，很容易堕魔吗？”她心中带着一些疑惑和不安。地球上的恶人就算是杀人魔也没有变成那样可怕的东西，这里却把那种丑陋放大了。这里就是个怎样危险的世界？
　　“并不是。堕魔者的诞生条件是各种复杂连锁的，要想满足这些条件也没那么容易。我们人类谁也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所以也没少调查这件事，现在也是有专门的领域人士在研究对策。关于堕魔者的记载最早是距今大约4千多年前，那场大瘟疫之后的一位妇人。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就没有那么资料可供考察推敲了，毕竟那太久远了。学术界认为在那时的大瘟疫之后，人类的先祖们的身上一定是产生了基因变异，从而延续了后代子孙身上圣城那边却一直坚持说是诅咒和人类的原罪，真相又有谁能说得清。”
　　“大瘟疫……”那个日记中记载的那个年代，她清楚地记得上面的内容。那么充满痛苦折磨的绝望时代，人心会堕落会死去也是正常的吧。
　　看她若有所思，风斩楼并不认为她能想出来什么，只是笑笑，道：“总而言之，那是个很深刻复杂的问题，我们是想不明白的。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当人自甘堕落时就没救了。我们大家就是不想有堕魔者出现才尽量相互扶持，努力开解心结，否则出事就晚了。”
　　可是尽管大家这么努力着，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便捷和平的生活下却有着渐渐更加丑陋的事情在改变着人心。可怕的黑暗在腐蚀着物欲横流的城市，冷漠态度的传播让人心寒。不过，就算这样，大家心底也该是明白的，只有堕魔是最不被允许的，所以对做坏事和犯罪的顾忌心是很强的，总体来讲犯罪率并不高。
　　“那就好……”
　　李小梦听他说了这些后放心了。风哥不会就这种事骗她，这一点她很确定，不是编出来的安慰话。
　　很快到了目的地，两人来到一家市内有名的拉面店，热烫热面地吃着，胃里舒服极了。
　　“你请了三天的假，课程没问题吗？”会不会落下很多？
　　“没事，我会自己多看看，不懂的再问老师去。别担心啦！”大一这边的课程还并不是特别多，背的东西却不少，自己借下同学的笔记画画重点就行。
　　那他就放心了。若是因为自己让小梦的课程落下很多，那就不好了。这次吸入的魔气甚是霸道，让人很不舒服的恶心感让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裤兜中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队长。
　　“喂，队长。”
　　【还在医院吗？】
　　“不，我刚刚出院了。正和小梦吃饭。”
　　【嗯，行，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刚拿下一个任务，大约一周左右，周五早上3点就走，你收拾一下。】
　　今天是周三了，很急呢。不过跨国任务还是比较难找的，酬金也该非常丰厚。“好的。需要特别带什么吗？”
　　【没什么，如果你想带些吃的和水也行。】
　　“……行。”
　　任务地点的环境已经不是很好吧。
　　挂了电话，李小梦好奇地问：“什么事？”
　　“周五有任务。”
　　“又要走？”
　　见她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他也有些不舍得离开。“没办法，佣兵就是这样。”
　　“……好吧。等我毕业了可以和风哥一起出任务，也不错。”
　　唇角因少女的话而扬起，“你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工作。”
　　“但是也很有趣刺激，不是吗？”
　　“你还年轻，才这么想。这个工作是伴随着危险的。”
　　“反正都是战斗系圣职者，那可能没有危险。就算没有魔物、堕魔者之类的可怕东西，还有星兽的威胁，在哪里都一样。就像是我上次在街上遇到星兽袭击城市一样，和平安全之类的词语不过是在骗自己罢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虚假的和平么……”没想到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他微微低敛眼睫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是的，也许这才是真|相。不少普通人习惯了和平安全的城市，没遇到过星兽的恐怖袭击，所以觉得佣兵都是一群从事高危险的自由职业者，没有保障没有固定收入的工作。精灵学院的学生家长们却并不一样，他们知道战斗系圣职者是在战斗中成长，没有经历血和火的洗礼怎么能独当一面？就算面对死亡，他们也必须上！！否则伤亡只会进一步扩大。每年精灵学院的毕业生在第一次任务就有十分之一回归死亡的怀抱，可见为了保证人类城市的安全，圣职者新人也要面临一样的危险。加入军方的毕业生的第一站通常是月球上的各国外太空星兽对战防卫基地，直接面对太空中的偶尔接近过来的庞大凶残星兽，那锋利的獠牙和爪子立刻撕开宇宙战舰的合金皮。
　　世界为什么对圣职者这么优待，不只是圣职者在宇宙中战斗的灵活性和有效性，另外就是高危险性和稀缺性。
　　圣城、军方主要负责城市和外太空，佣兵就主要负责地上的清理和秩序维持，这是暗里大家都明白的职责所在。
　　“……为了和平，我们已经在努力。你如果真的想要成为佣兵，我也不反对。”是他过度保护了，小梦是优秀的战斗系圣职者，也是天才，他不该因为自己的心情而限制她的未来。如果不出意外，小梦成为尊贵的神官级别也不会用太长时间。除了圣城以外，能成为神官级别的人现在屈指可数。
　　“呵呵，风哥不反对就行了。”
　　“你是打算毕业后就加入黑星？”
　　“反正我一直挂名，还没真正随队出过任务，短期任务我可以向学校请假的。”反正这个理由，任何学校都会批准的。
　　“也行，等我们这次回来的，队长应该会找个三天以内的工作。”
　　“好！！”